第六十五章 渡靈決
“不破不立。”
木野意識從元冊離開後,嘴裏還在重複這四個字。
他在破解完元冊後,特意在元冊中停留了一會兒,以為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現實當然是他想多了,就連那“不破不立”四個字也僅僅是維持了一會兒就消散了。
“不破不立,究竟是什麽意思?”木野不太明白,隻能請教蘇克。
蘇克將他在木野神國中遊離的眼光收回,認真的看著木野,折扇一指木野神國中的神海,說道。
“這便是不破不立!”
說著他又拉著木野升入神國上空,俯視著神國全貌。雖然有了血液的些許滋潤,暫時止住了神國的崩潰,可它也大不如從前,無論是規模還是狀態。
“當你使用完燃盡之後,你的神樹便瀕臨死亡,請注意是瀕臨,還沒有完全死去。神樹揮舞著它最為堅硬的根據,那是它求生的欲望。”
“換做尋常人的神國,肯定是禁不起神樹這樣折騰。光是在神國中挖掘,恐怕大多數人都難以承受那種痛苦。同時,神國的變化會影響肉體,平常人肉體的素質也無法支撐神樹的求生。”
“不過你修煉了非凡,這便給了神樹機會,也給了你自己機會。”
“最關鍵的是,周老最後留下的小陣。它提供了神樹求生的本錢,正是因為它,神樹的根須才能支撐到神海,最終吸收了那些血液。”
“那神海之中的血液?”講到這裏木野都能理解,可神海之中憑空出現的血液,依舊是個謎團。
“吳念!”
“?”木野不解,雖然在自己印象中,吳念是被自己殺死,可當時卻沒有什麽血液進入神海的景象。
“如果你從吳念處得來的小書真是渡靈決,,那麽你神海中出現的血液就是拜吳念所賜。”
木野下意識地想要喚出納戒,但沒有反應。這才想起自己身處神國之中,但是他確定自己從吳念處拿到了一本渡靈決的手抄本,還是回老板幫自己拿回來的。
隻是想到自己為何與吳念戰鬥的時候,自己腦袋有些微微發痛
“你可知道那渡靈決的功效?”
木野搖頭,自己隻是粗略地看了一遍,沒有太過精細。依稀記得,那渡靈決和非凡一樣,是不需要天源便可以修煉的功法。
聽到木野這樣說,蘇克更加確定,“那吳念定然修習了這門功法!這也解釋了文法師天源的去向!”
“什麽意思?”
“這渡靈決,是可以搶奪他人天源的功法,十分霸道。甚至可以將他人精血化為天源強行吸收,最後被吸收那人隻剩一張幹癟的人皮。”
“……”
蘇克將吸取的過程說得非常逼真,讓木野一陣無語,懷疑蘇克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文法師的海量天源,肯定是隨著渡靈決跑到了吳念的神國,而你神海中的血液肯定是因為渡靈決而形成的。”
“那吳念又是如何死的呢?”
“你當時在他旁邊,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蘇克對木野的疑問表示很無語。
“你的意思我應該感謝吳念了?”
蘇克沉吟了一些,“燃盡消耗神樹為破,渡靈決和非凡為立,而周老留下的小陣是雪中送炭,你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這三個要素缺一不可!”
“那我現在究竟要怎樣做?”木野聽蘇克的意思,眼下自己好像還有轉機。
“修煉渡靈決!”
木野和蘇克神國中退出。陸殷殷趴在桌上睡著了,此時已是深夜,這陸殷殷主動要求留下照顧木野,竟是沒有離去。
蘇克表示讓木野將渡靈決帶入神國中學習。
“這要如何帶入……?”
蘇克沒有木野多做解釋,一手搶過渡靈決,一手抓住木野,兩人再次回到了木野的神國之中。
“這渡靈決需要在神國之中修煉!”
木野從沒聽過這樣的修煉方法,當然,他接觸過的功法本就不多。
蘇克接著解釋道,“若是在神國之外強行修煉,雖然也能夠運行渡靈,可帶來許多隱患,這種隱患不僅僅是功法方麵的,它甚至可以改變一人的性格。”
蘇克說得煞有其事,不過木野到沒有太在意,對於木野來說,在哪修煉都是一個意思。木野將那渡靈決讀完後,有些意外。這渡靈決要幹的事情,居然在某種意義上與非凡有些相似。
這渡靈決也是要自殘,不過這種自殘不是在身體中,而是在神國中。
渡靈決要將感知與自己身體,還有神國上開拓出一個通道,聽上去很簡單,但木野還是沒有理解。
“什麽叫做,在感知,神國,還有身體上開拓一個通道?”身邊就有一個活字典,遇到不理解的問題的時候,木野當然選擇不恥下問。
“你覺得在這神國之外,是什麽?”
這個問題他真還沒有想過。自從有了血感知,每次進入神國都十分自然,他將神國當成了“意識深處”,認為是一種精神上的狀態。但從蘇克的問話來看,這神國是實質存在的。
如此良機,蘇克怎麽會放過。馬上走到木野麵前,臉上掛上之乎者也的表情,開始賣弄起來。
“神國之外,便是你的肉身。”
說完這話的蘇克故意不看木野,他還腦補著木野對自己佩服的樣子。越想越開心,最後不禁笑出兩聲,感歎自己學識豐富。
可等了好久,木野都沒有要感謝自己的樣子,他轉過身去,發現正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廢話,我當然知道神國之外便是肉身,你倒是告訴我神國究竟在哪呀。”
木野看著蘇克臭屁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以為對方是在消遣自己,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蘇克知道木野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沒有和他計較,而是耐心的解釋起來,“神國之外便是肉身,你不用去糾結究竟是肉身何處,你隻要去思考,如何將肉身,神國,還有感知連接起來就可以了。”
“肉身、神國、感知、通道?”木野聽到這裏若有所思。
他思索之際,蘇克依舊在看著神海輪廓。他走進神海輪廓中,仔細觀察著每一處的痕跡。就在蘇克研究的認真的時候,木野神國的上空傳來了一聲巨響。
蘇克根本沒有抬頭,但臉上露出了微笑,木野總算是明白了。
木野此時正控製著感知撞擊著神國上空,這是他思考後的結果。
感知可以隨意進入神國,所以感知與神國本身就是相通的,而神國之外就是肉身,那麽隻要將神國與肉身連接,便就完成了神國與肉身的通道。
接下來的問題就很簡單了,如何將神國打開。
木野的解決方法是——開個洞。
他衝擊過神國大地。那最深處的悸動,包括神海的形成,讓他知道,神海的土地可能無法洞穿。於是他就把注意力轉向了別處。
破不了地,我便要開天!
於是感知一次次衝擊著神國上空,每一次衝擊神國之中就一震晃動。而躺在床上的肉身,隨著衝擊也開始抽搐,始嘴角慢慢流出血液。
神國之中的損傷,總是會顯現於肉體,不過因為非凡的緣故,這種損傷尚處於木野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木野還有最大的依仗,他感覺不到痛。那些能夠影響人心神的痛感,對他來說毫無作用。
不知道痛苦,也就無所畏懼,他根本不管開個洞會帶來多大的損傷,他隻知道自己修煉渡靈決迫在眉睫。
修煉渡靈決,就需要一個洞。
“砰”的一聲,仿佛鑿穿了一件瓷器,神國上空露出了一小塊黑色的裂縫,神國的通道打開了。
這聲響動也傳到了蘇克耳朵裏,他看向天空中的小洞,麵露喜色,木野成功了。
若是蘇克告訴木野,神國真正位置處於是人的頭部,他的這個舉動是在腦袋內部開了一個洞,不知道木野會不會後悔。
正是因為渡靈決會在腦袋中動手腳,所以許多修煉渡靈決的人才會產生性格上的變化,而在神國外修煉,這種變化還會得到放大。
那吳念在修煉渡靈決之前,在無數學生之中默默無聞,十分低調。之後的暴虐一方麵是因為要搶奪天源,一方麵也是渡靈決的緣故。
隨著這個小洞的出現,木野盤膝而坐,按照渡靈決的指引操控著感知。
感知自神國中遊離而出,開始了對身體的探尋,這也是修煉渡靈決必要的一環。
感知之中,身體呈現出一片虛無,隻有無數的紅色河流,木野猜測那應該是自己的血液。遠處還有朦朧的各異神彩,但那都不是木野需要的。
感知繼續前行,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綠色熒光在遠處召喚著木野。那種光芒充滿了生命力,吸引著木野的感知。
這便是渡靈決所尋覓的東西,它就是引導天源或者其他能量的根本,渡靈決中稱呼它為,“泉眼。”
木野的感知小心翼翼地包裹著它,慢慢將它帶回神國之中。
當綠色的泉眼進入神國,便瞬間消失不見。
木野有些意外,渡靈決中可沒有提到泉眼還會消失,難道自己哪一步做錯了?
隨著泉眼的消失,木野的神國再次出現變化!
原本光禿禿的土地上突然出現了綠色的植物,它們迅猛地生長,瞬間就將整個神國覆蓋,
距離神海輪廓不遠處,形成了一塊小小的水窪。
木野走進一看。
那小小的水窪,竟然向外淌著紅色液體,正緩緩地流向自己的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