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
清晨葉曉從草落裏醒來,“我,我這是在哪?嗯?我的衣服,”
葉蕭原本在進行野外生存的錄製,印象中他是被一條毒蛇咬傷,即使當時注入了抗毒血清,還是沒能見效。
“難道?我已經死了?可這身衣服是怎麽回事。”
葉曉的大腦裏忽然湧入大量的信息。
腦海中同時出現兩世記憶,仔細一番思考之後,葉曉大概是明白,也許這就是穿越了吧,在未來的葉蕭死去的那一刻,他的思想穿越到了這個時代葉曉的身上。
葉曉,葉蕭,一古一今如今竟是一人。既然這一世叫葉曉,那就以葉曉的身份活下去吧。
葉曉起身,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旁竟然放了幾十兩的碎銀子,下邊放著一張紙,紙上寫著“舉頭三尺有神明。”幾個大字。
連同那些貢品也放在他身旁。
也正是因為這事,自此以後,但凡路逢廟宇,葉曉都要進去施些錢財。
葉曉自然知曉這是什麽意思啊,自己昨兒所的神明都已知道,往後該怎麽做?
莫要欺騙了自己,欺騙了神明。也許,這一切就是神明安排的呢。
半個月後,葉曉終於看見了京城的大門。
京城的城牆是那麽高大,仿佛邁進城門的人身上都度了層金。
葉曉也見過邊城的城牆,也見過軍隊。
但是,京城和金城是完全不同的。
自北向南,葉曉親眼所見,就連百姓的房屋都逐漸的變得講究起來。
葉曉想啊,是不是有一自己也能夠翻進這高大的城牆,走進那金碧輝煌的朝堂。想著卻又自嘲的搖了搖頭。
可是連神仙都了,他若是能夠考個貢士都是大的能耐了。
南方與北方就是這樣,民情不同,甚至連人的性格也不一樣。他何嚐不向往南方讀書人,荷塘月色吟詩作對。
邊城的城牆坑坑窩窩,可見幹涸的血跡,可見刀劍的劃痕。
而京城的城牆,每一塊磚瓦都是整整齊齊的。
值守的士兵眼中最多是有些肅穆,其餘的輪換之後的士兵歸營後便可言笑。
與邊城不同啊,邊城的將士們哪個不是眼中露著殺氣,是凶神惡煞也不為過,一眼望過去孩還不得嚇哭了?
“來幹嘛的?”為首的官兵問道。
“進京趕考。”葉曉出示了通關文牒便被放行。
“呦,是金城的解元?還真是不多見。”
的確如此,大多數北方讀書人考取了舉人就會在北方謀個官。來京城參加會試的北方人確實不多,無非都是北方各郡城的解元或者前幾名。
其實,是解元,很多人看來,北方的解元甚至不如其他地方普通舉人。大概就是瞧不起吧。畢竟北方本來就不適合讀書人待。甚至有人從就前往南方的書院讀書。大抵就是借讀的意思吧。
盤纏本就不多,進了京城便是尋常巷子都如同北方郡城的集市一樣。
葉曉進了家客棧,點了碗白水麵條,往裏邊加了些辣子和醋。這大概是葉曉半個月來最奢侈的一餐了。客棧裏有不少前來趕考的讀書人。
大多都是些成群結伴的人。貌似都是在討論著今年的試題和紅人。
山東的前三甲,洛陽的解元,江西書院的十大才子。都是眾人口中的熱門話題。
可是到頭來,也沒有人將話題轉到北方去。大概,是覺得北方沒有讀書人吧。葉曉也試著想和那些讀書人討論學習,可是,操著一口濃重北方口音的他貌似到了哪裏都不怎麽受讀書人的待見。
京城的客棧很滿,尤其是這幾日各地的考生蜂擁而來。客棧的老板每晚上都在笑著數銀子。
本來葉曉還遺憾自己問的太晚沒有房間住,可是了解了價格之後邊知曉,即使有房間,那他身上的這點盤纏也不夠啊。
離會試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這些碎銀子怎麽夠呢。怎麽的也得找些活計養活自己啊。
在磨了半嘴皮子的功夫下,這家順來客棧的老板同意了他在這裏做個工。每日做些打雜的活,洗刷碗筷給客人喂馬。
抵了房錢和三餐。每日還能餘下兩文錢。
隻是如此一來讀書的時間便很少了。每日等到客棧打烊了,葉曉才能拿出書本學習。
世間好人與壞人本就對半,也許是葉曉運氣好吧,遇對了人。
有一日,大概是老板鬧肚子起夜,估摸還有一個時辰就明了,葉曉仍在看書。
老板推門進來,若是尋常老板定是破口大罵浪費了燈油。葉曉想要起身解釋,卻不想老板揮了揮手道:“早些歇息,亮還要幹活呢。”
葉曉本是打算自己買些燈油,免得老板因此事惦記,可誰知到了次日夜裏,燈油卻是被老板給加滿了。桌子上還有半罐茶葉,大抵是老板送給他提神用的。
其實葉曉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那些墨水比起邊城以南的讀書人到底算是多了還是少了。隻得每夜不停的溫習,讓那些墨水多一點便是一點。
那些人瞧不起他操著一腔濃重的北方口音,他便不再與眾人爭論了。隻是聽聽就好,不過,即使葉曉對自己的文采有信心。殿試便是無法辯駁的硬傷了。
哪怕是他得了會試的第一,成了這一屆的會元,在殿試上,若是這一口北方腔調。便是皇帝直接淘汰了他也有可能。
殿試乃是子麵試,看的便是反應,和皇帝對考生們的綜合印象。哪怕葉曉長得還算俊美,一開口估計也就減分減了大半了。
這一方人一方口音,本是不奇怪的,可是,口音太重就成了笑話。
葉曉哪裏肯認命,神仙都幫他了,還有什麽理由認命。
於是,葉曉每日與那些京城裏的顧客話,聽他們話,事後就仿著他們的口音話。一般人想必是沒這般毅力了。
不得不葉曉出奇的聰慧,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就能夠用京城的官話熟絡的背誦四書五經。要知道有些人即使在京城待了許多年也沒辦法把口音改過來。
也可想而知,葉曉下了多大的苦工。
就在這幾日,京城裏的大官都來了不少。一年的科舉將下九州之人傑全部聚集到京城來。
一向是江湖人士禁地的京城,也集結了不少俠客。整個京城都開始變得沸沸揚揚起來。
江湖人一般是不敢在京城鬧事的,可是,每年都有那麽幾個出頭鳥。
“你們可知,那日朱雀大道上有兩個俠客比試,估計又是哪裏剛出道的愣頭青。覺得自己武功定是了得,在哪裏逍遙不成?結果,剛一動手就冒出來一名京城羽林禁衛。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把兩人通通製服最後由官兵扣押帶走。”
“聽,其中帶刀的那位在太湖地區還有些名氣,可在羽林禁衛麵前卻是連幾招都撐不下來,實在丟人得很。”
京城裏好像每都發生著各種各樣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討論話題。
葉曉每看著那些佩刀佩劍的上流人士和俠客就想起了教自己武藝的師父。
明明就是一名解甲歸田的老兵而已,卻非要自己走過南闖過北,與武當掌門對弈,龍泉劍俠把酒言歡。
其實,若是闖過北倒是沒錯,畢竟沙場征戰了多年也是過著刀子上舔血的日子。
葉曉也就看看那把從未出過鞘的大刀,卻還被那師父看的像命根子一樣動都不讓動一下。
轉瞬葉曉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就是個讀書人,在他心裏,自己也隻是個讀書人。不讀自己的聖賢書怎麽操心起江湖的事情了。
不過,如果他是未來的葉蕭,那麽那個男孩在時候沒有憧憬過飲馬江湖行俠仗義的生活。何況,葉曉本身就是習武之人,兩世記憶相撞,性格必然改變,這一身武藝,以後見了匪徒可就不會撒丫子就跑了。
不過,葉曉啊葉曉,十年寒窗不易,北方的讀書人本就沒有多少,就算這忽然向往了江湖,可是不能折了北方讀書人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