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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沈梨霜不見了

  房間裏漆黑一片,安靜得令人頭皮發麻。


  他打開燈,慘白的亮光有一瞬間刺痛了眼睛,令陸淩封忍不住閉上眼。


  直到差不多適應,他才緩緩睜眼,看著房間裏一如兩月前的擺設,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隻是陸淩封也很快發現,房間裏的東西全部落上了一層薄灰,確是一副有些時日沒人居住的模樣。


  他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腳步輕緩,神色微痛。陸淩封不知道沈梨霜為什麽走,但如果是因為他……那就好理解多了。


  房間裏擺設不多,很容易便將所有地方看了過去。陸淩封一路走進臥室,開了燈似乎是在尋找著一切有關沈梨霜的痕跡。這房間裏留下了她不少的東西,甚至衣櫃裏還有些不應季的衣服,一切都好像她還住在這裏的時候,除開那落了一層的薄灰。


  陸淩封的視線落在床頭櫃的瓶瓶罐罐上,他皺眉將藥瓶拿起,看了上麵的字之後卻突然驚出了一身的汗,腳步定在原地好似木人一般。


  良久,陸淩封終於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便收了床頭櫃上所有的藥瓶,跑出門開車去了林靜的住處。


  從林靜那兒出來的時候,陸淩封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雖然有了猜測,但是在聽到答案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揪緊,連呼吸都仿佛被扼住了一般,大腦充血得厲害。


  林靜凝重的話在腦中回蕩:“這些藥全部都是治療胃癌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沈梨霜的胃在做了切除手術之後恢複不當,患上了胃癌。”


  恢複不當……陸淩封坐在車裏,想到前些年沈梨霜總是為自己和工作奔走忙碌吃不好飯,這幾個月更是因為各種事情焦慮不安,可自己卻從沒有在意過。


  心裏的不安擴大到了極致,陸淩封在車裏坐了一整夜,抽了一整晚的煙。


  他不斷回顧著和沈梨霜在一起的日子,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交織成一段又一段鮮明的記憶,如電影放映一般在他腦海裏反複浮現著。


  當清晨第一絲曙光照在陸淩封憔悴的臉上時,他發動了車子,朝遠處駛去。


  陸淩封開始尋找沈梨霜的下落,他對公司越來越不上心,即便在辦公室裏也能發一下午的呆。所有被他委托去找人的卻都沒找到沈梨霜的行蹤,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越是找不到,陸淩封想找到她的欲望越是強烈。他想把沈梨霜帶回來,想要加倍對她好,哪怕是傾盡所有也要為她治好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他隻是每當想到沈梨霜一個人躲在哪個角落裏忍受病痛的折磨和它帶來的絕望,就覺得心如刀絞,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麵前去。


  陸淩封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可從未得到過有用的消息。他去了沈梨霜的公司,卻得知沈梨霜兩個月前便已經離職,沒人知道她的去處。


  這樣毫無結果漫無目的的尋找,讓陸淩封幾欲抓狂。


  走投無路之下,他想起沈梨霜的母親,那個可悲的女人。


  陸淩封查到沈梨霜母親的住處,親自上門,卻正好碰到準備關門的房東。


  “你好,請問這裏是石靜秀女士的住所嗎?”陸淩封朝著還沒關上的門內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那房東見他儀表堂堂的模樣,倒也沒有不理睬,歎口氣說:“你是來找人的?石女士已經去世了不少時日了,房子的租期也差不多到了,我這準備看看有沒有什麽要清理的……你如果是石女士親戚來收拾遺物的話,那就進去吧。”


  房東甚至沒有懷疑陸淩封的身份,隻是有些無力地讓開了門口。


  陸淩封喉結上下滾動一番,指尖發涼地走進了門內,身體僵硬地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環顧四周,周遭的一切都和沈梨霜的住處如此相像。一如日常的擺設,落了層灰的家具,安靜到極點空曠到極致。


  什麽都留下了,隻有她不在。


  陸淩封的眼圈逐漸紅了,目光垂落到地上的時候露出滿眼的脆弱絕望。


  糾纏十數年,兜兜轉轉到今天,他陸淩封終於意識到,他把自己最應該愛惜的寶貝,弄丟了。


  雖然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但是陸淩封從沒有接觸過沈梨霜的社交圈,根本不知道沈梨霜有沒有什麽關係親密的朋友。


  他回到家裏又是一夜無眠,第二天盯著兩個黑眼圈又找去了昨天石靜秀的住處。


  房東昨天在他臨走之時說在石靜秀出事的那天有一對年輕人來過,他直覺其中就有沈梨霜,所以今天過去想要調出石靜秀出事那天的監控錄像。


  不管有沒有用,哪怕隻是知道關於沈梨霜的一點點線索也是好的。


  或許是陸淩封的表情太過誠懇,房東猶豫片刻之後便也就答應,去調走廊裏的錄像。


  因為不知道確切時間,那房東調錄像的時候時間提前了一切,陸淩封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身體突然震了一下。


  “等一下!”陸淩封的手一把按在桌上,瞪著一個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人眼睛都瞪出了血絲來。


  他眼睜睜看著薛榮榮趾高氣昂地走進了石靜秀的屋子,不過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已是滿臉怒容,憤憤地離開。


  陸淩封顫抖著嘴唇閉了閉眼,他沒有想到,真正看清楚一個人的性格竟然要這麽長的時間,長到他浪費了十年,長到他丟失了自己本該最愛的女人!


  他從房東那邊拷貝了當天的監控,隨後開車直接去了薛榮榮的住處。


  這一路上他腦子嗡嗡地疼,以往有關於薛榮榮的回憶和對她那種青澀濃厚的感情,竟然不堪一擊全部破碎,盡數轉化成了厭惡和懊悔。


  陸淩封如何能想到,自己留在身邊疼愛的是洪水猛獸,殘忍推走的才是心頭至寶。


  “淩封?”薛榮榮開門的時候內心燃起巨大的驚喜,她高興地想著,自己兩個月的等待沒有白費,看,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他終於來求自己回去了!

  然而喜悅之情還未持續幾秒,陸淩封麵無表情的話便叫薛榮榮的心沉入了穀底。


  “是你去找了沈梨霜的母親導致她發病去世的吧?”


  薛榮榮張著嘴愣了半響,好容易回過神來,眼神閃躲著心虛道:“淩封,你、你在說什麽啊?我從來沒有去找過沈梨霜的母親,我沒有理由去找她啊……”


  “不,你有理由,”陸淩封嗓音沙啞,多日來沒有好好休息的他顯得麵色有些蒼白,眼窩深陷的模樣瞧得人心驚,“不要再狡辯了薛榮榮了,我已經把監控調了出來,你騙不了我的。”


  監控……薛榮榮無辜的表情逐漸消散,她漸漸垂下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衣角,捏緊了手悶悶說:“淩封,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是沈梨霜,是那個賤人拆散了我們,我怎麽能不恨?”


  陸淩封被她無恥的理由弄得神情厭惡,冷冷一哼道:“為了我?薛榮榮,你還想裝到什麽時候?”


  薛榮榮不說話,隻是沉默著,陸淩封見狀也再沒了對她的半點留戀,淡淡說道:“我們的婚約不再作數了,曾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錯了,我真正愛的人不是你,更談不上會跟你這樣狠毒的女人結婚!”


  “我狠毒?”在聽到陸淩封說退婚之後,薛榮榮終於不再沉默,她低低笑著,聲音沙啞陰冷到令人發寒,“陸淩封,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是你一直在輕賤她,說她犯賤說她不要臉,說她是不給錢就能上的婊子!”


  “你閉嘴!”陸淩封猛地一推,將薛榮榮直接推倒在地上。


  他雙目赤紅,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曾經對沈梨霜說的一切過分的話做的一切過分的事,如今都成了最鋒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狠狠地紮在陸淩封的心上。


  薛榮榮倒在地上的時候掌心蹭破了皮,疼得她眼淚都冒了出來。隻是陸淩封被激怒的模樣讓她的心裏升騰起一種詭異的快感,她露出一個陰毒的笑容,咧著嘴嘲諷:“現在後悔了?陸淩封,你有什麽資格罵我呢,真正能傷害到沈梨霜的人,從來都隻有你啊!”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狠狠劈在陸淩封的身上,他大口大口喘息著,脫力一般抬手撐住門框,額頭虛虛發汗。


  是啊,真正能夠傷害到沈梨霜的,從來隻有他一個人!


  愛有多深,傷害便有多重,因為沈梨霜愛他,所以他的每一句挖苦每一次拒絕,都是在沈梨霜的心上劃上一刀又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她就跟個傻子一樣,默默愛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到頭來卻什麽都沒有得到!她比我可憐,她比我可憐多了!”薛榮榮瘋魔一般發狂地吼著,好像看到陸淩封痛苦變成了她最痛快的事情。


  薛榮榮的神情就像是著了魔一樣,那些往日的淑女形象終於被她自己狠狠的扯下,她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眼中卻是徹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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