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沈淩風被擒
且看上一章,東方燕雲看過是沈淩風麵相之後,隻道了句恭喜便不再言語了,隻看得沈西林二人好生著急,卻隻看見東方燕雲依舊笑眯眯的看著二人,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終於,沈西林按捺不住,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不知道長,此話是究竟是何用意啊?”
東方燕雲聞言微微一笑,將酒水兌聖,一飲而盡,幽幽說道:“公子麵呈龍虎之相,身居尊王之氣,舉手投足間盡顯虎狼之姿,一旦得勢,必然騰飛九霄之上,無人可攔,實乃是治世之賢主,亂世之君王。隻是”
沈西林聽得心中正是欣喜的時候,發現東方燕雲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順著東方燕雲的話語接下去:“隻是,什麽?”
東方燕雲聞言,再看看一旁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沈淩風,不由得輕輕地歎了口氣,搖頭歎道:“隻是大凡有帝王之資的人,定然是有大氣運加身,所謂此消彼長,正如烈陽當空,天上繁星幾乎全部消失一般,帝王身邊之人的氣運會被帝王氣運掩蓋,越是親近之人,越容易,被克製致死。”
“那不就是天煞孤星嘛,什麽帝王之資?”聽到此處,一旁沈淩風那稚嫩的聲音驟然響起,卻引得東方燕雲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一旁的沈西林可是笑不起來,隻見他低頭沉思片刻,拱手拜求著說道:“道長可有解決良策?”
東方燕雲聞言再度一笑,伸手扶起沈西林,笑道:“帝王之命乃是上天所賜的最難解的宿命,雖然好像對於身邊人的結果似乎與天煞孤星無異,但是其實質上還是有差別的,那天煞孤星是不論何時,都在克製,而帝王之命,則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也就是說,帝王之命並不是完全克製,而是成就帝王之位前的磨難需要身邊人為他擋下,這樣說,你懂了嗎?”
沈西林聽著,沉思許久許久,再抬頭時,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亮光,隻見他注視著東方燕雲,肅然道:“道長說的,也就是兵貴神速?”
東方燕雲聞言一愣,短暫的沉默後,忽而微微一笑,卻再也什麽話也不再說了,隻是自顧自斟酒淡笑。
漸漸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那一夜,沈西林與東方燕雲二人相談甚歡,直到夜半時分,酒家打樣之後,二人才依依不舍,互換地址之後,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所之中。
那一夜,安排沈淩風回房休息之後,沈西林躺在房間裏想了很久很久,隻覺得心中止不住的異常煩悶,或許是因為擔憂沈家的前程,也許是心悸於今日東方燕雲臨別前的那一句:“近日若是有困難,可以到天上人間來找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
直到第二天,沈西林在睡夢之中被一個人用力搖醒,這才幽幽地睜開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地說道:“誰啊,發生什麽事了?”
“家主快起來,淩風不見了。”
聽到這個聲音,沈西林立馬認出這是自己的三哥沈西河,再一聽沈西河的話語,原本濃濃的睡意,滿滿的迷糊皆是一掃而光,甚至顧不得房間裏還有幾個人,也顧不得身上隻穿的稀薄的睡衣,立刻一個鷂子翻身翻爬起來,一把抓住聲音傳來的那個人,怒道:“你說什麽?”
反觀那位頭戴綸巾、身著方士長袍的沈西河被沈西林抓的生疼,不由得輕嘶一聲。沈西林看著沈西河一副痛苦的樣子,這才發現自己有點過了,連忙趕緊鬆開了沈西河,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稍稍穩定一些情緒後,問道:“三哥,淩風他到底是怎麽被抓的,你又是怎麽知道他被抓了的?”
沈西河輕輕地揉了揉那被抓的紫青的右手,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看上去顯然正是一封信件。沈西林見狀,一把抓過了沈西河手中的那封信,飛速打開閱讀起來:“欲求虎子,先入虎穴,夜半三更,城外破廟。”
看著信中文字,隻見沈西林恨得牙根直癢癢,沉默了許久,依舊是一言不發,隻是始終看著這封信,不知道心中是何想法。
“可惡,到底是一些什麽家夥?竟敢帶走我們的淩風,怕他們是活的不耐煩了吧,家主,我們幹脆直接殺過去,怕他作甚?”
沈西林還等未開口,就隻看見房中一個長得虎背熊腰,滿臉橫肉的壯漢大聲吼了起來。反觀沈西林則是依舊沉默,反而倒是沈西林旁邊的沈西河率先白了那壯漢一眼,冷喝道:“不是早叫你不要如此魯莽了嗎,西江,你要殺過去倒是容易的很,解了一時之氣,然後呢,可是萬一人家有埋伏呢?或者是他們拿淩風作為擋箭牌,我們就得要投鼠忌器,到時候豈不是任人擺布。”
“哼,”那被叫做沈西江的壯漢冷哼一聲,說道,“說的那麽多,其實你無非就是怕死而已。”
“西江,這一次我倒是同意西河的說法,”房中另一位身穿玄黑色武道長袍的男子也站了出來,勸解道,“這一次不同以往,還是要精打細算,免得掉落入他人的陷阱,不但救不出淩風,還把我們幾個人搭進去,那就麻煩了。”
沈西江顯然並不買賬,依舊是鼻孔朝天,冷聲道:“西木,你少來這套,我說不過你們兩個,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家夥。”
“你”
“夠了!”正在三人將要吵起來的時候,猛然間一聲怒喝在三人耳邊炸裂開來,直震得三人一陣失神,許久才回過神來,齊齊的看向依舊低頭的沈西林,再彼此對視一眼,似乎也終於停了下來,紛紛低頭沉思起來。
片刻的沉寂之後,終於沈西林幽幽地吐出一口氣來,對沈西河三人說道:“照信中的意思來看,對麵似乎隻是想讓我一個人前去,不論如何,我都總要去看看才行。”
“可是家主,你一個人”
三人話還沒說完,就隻看見沈西林微微地再歎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對著三人說道:“你們放心吧,我沒事兒的,再者說了,就算是像西河所料一樣的有埋伏在那裏,多了你們,不也是白白送死嗎?”
“可是”
還不等三人繼續開口,隻見沈西林卻再度躺了下去,兩隻眼睛冷冷的直指青天之上,目光之中,說不出究竟是什麽滋味,隻知道那淩厲的眼神好像要把一切敢於犯禁的人絞殺一樣。
看著沈西林這般姿態,這般眼神,聽著沈西林一聲不溫不火的“我要休息了”,三人皆是隻感覺到渾身一顫,互相看了對方幾眼,最終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而是默默地走出了房間,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這時間,房間裏隻剩下躺在床上的沈西林,一手死死的抓著那張信封,力道之猛,好像要將信封活活抓斷一般,嘴中也發出咯吱咯吱的咬牙聲,滲透流出的牙齦血痕之中,隱約地聽到沈西林惡狠狠地聲音:“玄衣衛,古風月,若是我兒有恙,我要你碎屍萬段。”
星移鬥轉,日落西山,不知不覺間,再次夜幕降臨,一天的時間很快就又要結束了,沈西林的房間之中,沈西林早就穿戴整齊,一身夜行服,背負雙股劍,腰間十二把柳葉飛刀。隻見他舉目看了一眼天邊升起的斜陽,霎時間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是百步之外的一道黑影,正以飛箭一般的速度向城外那唯一一處破廟奔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