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見東方燕雲
日出東山,黃金轉耀,洛城之內,沈西林一行人終於算是安定了幾分,找到了一處客棧住下。
作為家主,沈西林要考慮的可不僅僅是沈家的安定問題,且不說追殺他們的乃是天宇帝國最強的暗殺組織,玄衣衛,根本沒有軍隊的顧忌,就難保他們不會不顧帝國間互不入侵,絕不遣兵入境的協定,就說這蜀地的燕天,是否還是自己當初所救那位誌士也為未可知,若是他變了心,恐怕難保他不會為了掩蓋自己與敵將私交的信息而殺人滅口。
故而,沈西林在安排好住處的客棧後,便帶著僅有四歲的兒子沈淩風,以及自己的三位大哥,一起出來四處打探消息。
此時此刻,走在洛城的大街上,沈西林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看周邊的城池的地勢,內心不由得暗歎道:“著蜀地還真是個好地方啊。”
且不論蜀地其他城池如何,單說這洛城之中百姓安居樂業,絲毫沒有一路上所遇封王領地一般,飽受封王兼並戰爭的驚慌和擔憂,至於要問為什麽會這樣的話,除了蜀地封王燕天坐擁八十萬大軍,勢力非凡之外,更多的則是這險要的地勢,群山環伺,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故而,雖然天鷹帝國諸王紛爭,帝國曾經多次削王,卻從來沒有人敢在燕天的頭上動土,蜀地之人,也得此可保一方淨土。
觀看著,思索著,沈西林一時間忘了看前方的道路,隻感覺到一股力量襲來,一道身影將自己撞出幾步遠,好不容易穩定了身形,正要往前方看去時,一道溫和悅耳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真不好意思,閣下沒事吧?”
沈西林聞聲,循聲向前看去,隻看到一位大概九尺來高的身影,身著一襲古黃色太極道袍,手持一杆三尺拂塵,明明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男子,卻是滿頭長發似雪一般潔白,隨清風飄拂,目光深邃似海深,麵色含春似清風,使人看到的第一眼,隻感覺此人不是世俗中人,倒像是仙家入世。
沈西林一看,連忙施禮回道:“道長言重了,倒是初入洛城,細細欣賞之下入了神,無心之下衝撞了道長,還望見諒,不知道道長名號。”
那道長聞言微微一笑,手一揮拂塵,笑道:“好說好說,貧道東方燕雲,承蒙世人不棄,賜號水鏡道人。”
沈西林看著東方燕雲,隻感到此人溫文爾雅,舉止大方,不由得心生喜歡,連忙回禮道:“在下沈西林,若是道長不棄,還請與我到酒樓一敘,也算我為方才失禮之事賠罪。”
東方燕雲聞言再度一笑,正準備說些什麽時,忽而晃眼看了一下一旁好奇地沈淩風,終於是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如此,貧道便卻之不恭了。”
東日西移,風來運去,沈西林三人來到了一家酒店之中,叫來一壺好酒,幾碟小菜,沈淩風不便飲酒,便有沈西林和東方燕雲暢飲而談。
隻看見沈西林為東方燕雲添滿好酒,再為自己添上一杯,落壺後舉杯對東方燕雲道:“道長,請飲酒。”
東方燕雲聞言一笑,隻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紙上乃是朱砂筆所寫一道符令。正當時,東方燕雲猛然間大喝一聲,黃符瞬間燃起,便看見東方燕雲將燃著的黃符丟入就中燃燒,直至黃符燃盡,才緩緩舉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東方燕雲此舉,不隻是小淩風看著好奇,就是一旁的沈西林也是看得一頭霧水,好奇地道:“道長此舉何意啊?”
東方燕雲聞言,輕輕地放下酒杯,悠然一笑,說道:“修道之人,實則不能飲酒,故而方才我將黃符侵入酒中,受黃符所過之酒,便為聖水,這樣才能夠真正飲用。”
沈西林聞言,恍然大悟,拱手道:“原來如此,沈某受教。如此說來,道長確實不是那些欺世盜名之輩,我曾聽說學道之人,皆被稱為術士,不知何解?”
東方燕雲聽罷,哈哈一笑,回道:“所謂術士,皆為不學無術之士。”
“道長何解?”
東方燕雲再笑,說道:“從古至今,玄武大陸皆是以武道為正統,既是以修煉元氣為主體,從而能夠獲得無窮力量,從而強身之道,此即為正統之道,亦是天下之人皆可修習的大道;而除此之外,借用武道之外的方法,獲得無窮力量,竊天機,奪天時,修常論,滅人欲,此法有違正統之道,已非常人所能修習的,故此為不正之道,修此道之人,自是不學無術之士。”
沈西林聽罷一笑,繼續問道:“道長此言,倒是聞所未聞。隻是道長所說竊天機,奪天時,是為何意?”
東方燕雲聽完,輕輕地舉起了酒壺,為沈西林添滿一杯酒,再為自己添滿一杯,用前法將酒變為聖水後一飲而盡,飲罷笑道:“所謂竊天機,奪天時,既是世人所言占卜算卦,測字算命,過去之事,已成事實,算之無義,故而不論是測字卜卦也好,占卜麵相也罷,都是要在天時到來之前,算出未來之事,抓住未來的機遇,是為竊天機,奪天時也。”
沈西林聞言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爽朗道:“算出未來之事,豈不是未卜先知了嗎?道長言過了啊。”
東方燕雲見狀卻是毫不在意地揮手一笑,說道:“閣下若是不信,大可留下一字,若我所言有誤,則算我胡言亂語,閣下就當我是江湖騙子便了,若是所言不錯,還請閣下不要聲張,暗暗記下便好,他日再相見,你我便是朋友,不知意下如何?”
沈西林聽完一笑,揮手道:“道長所言又過了,但是既然道長不建議,一試倒也無妨。”
說罷,東方燕雲做了個請的姿勢,沈西林見狀微微想了一下,便拿起了一隻筷子,沾了一點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火字,或者是意外之下吧,沈西林將筷子扔到桌角後,沈淩風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筷子又幽幽地滾到了火字的上麵。
東方燕雲見狀,眉頭微微皺起,再看了看正在滿臉期待的沈西林,不由得深深地歎了口氣,又微微地搖了搖頭。沈西林見狀疑惑了起來,急忙問道:“如何啊道長?”
東方燕雲聞言,幽幽地問道:“不知道閣下要測的是前程還是?”
沈西林聞言,思略片刻,說道:“前程吧。”
東方燕雲聞言,再次搖了搖頭,說道:“火字,意為紅紅火火,本來該是一片大好,前途一片光明,可是方才令公子不小心碰到了木筷,架到了火字的上麵,火上一橫,則為滅,如此一來,不僅是前程全無,甚至可以說日後但凡閣下與官道有一點關係,恐怕不僅閣下性命難保,就連閣下身邊之人都難逃厄運。”
沈西林聞言,眉頭瞬時緊鎖,沉吟片刻,急切地問道:“道長可有解決的辦法?”
東方燕雲聞言,微微地沉吟片刻,說道:“火上一橫,實際上就是公子所填的一道梁,倒不是說公子就是阻擋的那個人,但是閣下仕途與性命,日後總會被小人擋住,陷害,若要解決,唯有除掉那一道梁,才能再次紅火光明。”
沈西林聽完,依舊疑惑萬分,不禁追問道:“可否說得再詳細一些?”
東方燕雲聞言,幽幽地說道:“說起來,火上的一道梁,也是助火燃燒的木材,隻是因為木材的助燃變成了覆蓋,使得大火直接被撲滅,害你之人,其實就是那個所謂助你之人。”
說罷,東方燕雲淺笑著舉起了再次弄好的聖水,示意著沈西林,仰首一飲而盡,默默地看著同樣淺笑著,似乎毫不在意的沈西林,卻又看了看一旁一言不發的沈淩風,對著沈淩風笑道:“公子是否也想算上一卦?”
沈淩風聞言一愣,疑惑地看了東方燕雲一眼,笑著說道:“好啊,既然道長說還可以相麵識人,不如看看小子我的麵相如何?”
東方燕雲聞言一笑,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沈淩風,右手撚指結印,翻花推算了一番,再次笑了起來,拱手對沈西林說道:“恭喜閣下啊。”
沈西林聞言一頭霧水,更不要談沈淩風了,更是不知道他臉上的那是什麽滋味,隻得滿臉疑惑地看著東方燕雲,卻隻見東方燕雲笑而不語,看得沈西林二人好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