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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申家的秘密

  在縣牢中張季、常青、程咬金在錢縣令的帶領下見到了那個僚人曲馭。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身材不算高,還有些消瘦。此時頭發淩亂,氣色憔悴,也看不出來相貌到底如何。


  “曲馭!僚主和神使來看你了!”一個隨著常青倆的僚兵對著牢房裏的曲馭說道。


  原本無神坐在地上稻草中的曲馭,聽了這話雙眼驟然放出光來!


  隻見他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收拾自己的頭發和衣衫,立刻來到牢房門前對著張季和常青躬身行了個禮!


  “曲馭見過神使!見過僚主!”曲馭聲音激動地有些顫抖的說道。


  見曲馭這般模樣,常青心中不禁有些替這個曲馭感到心疼!

  一個好好的僚人青年,卻被賣為了僚奴!還攤上了弑主的官司!


  唉!

  真是苦啊!


  張季開口讓錢辛度叫來獄卒,打開牢門。


  “這……這不妥吧?”錢辛度有些猶豫的說道。


  “無妨!某在此無事的,錢縣令隻管讓人開門便是!”張季笑著擺擺手道。


  老門打開,張季和常青邁步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不大的單人牢房,麵積狹小,更沒有什麽桌椅床榻。隻有地上的堆稻草。


  張季和常青就站在曲馭麵前,曲馭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身形竟然有些微微發抖。


  “曲馭,今日某與僚主前來,就是為了你的案子!某希望你能夠對某二人說實話!”張季淡淡的說道。


  常青在一旁也開口道:“是啊,咱們僚人最是誠實!有就是有,沒做就是沒做!沒必要隱瞞什麽!我們會為你做主的!”


  曲馭再次躬身鄭重行禮,開口道:“謝過神使!僚主!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殺人的事情,我沒有做過!”


  曲馭的話說出口,就連站在牢房門外的錢辛度都有些詫異!


  自從拿下這個曲馭,這家夥是怎麽都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自己軟的硬的手段都使過了,可就還是撬不開他的嘴!

  可如今人家承議郎一見麵,輕飄飄的幾句話,這曲馭竟然主動開口了!


  唉!

  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承議郎這“神使”還真不是白當的!


  難道這僚人神使真的有什麽神力不成麽?


  張季對於曲馭的回答倒是不意外。


  他又微微笑道:“那你那夜為何會外出呢?你同屋老仆作證,說你三更到五更左右並不在屋內睡覺。這個你又怎麽說?”


  張季這話問的雲淡風輕,可是聽在那曲馭耳中卻是如同悶雷!


  “那一夜……那一夜……”曲馭開始有些支吾起來。


  張季目光一凜!聲音微冷的說道:“方才某就已經給你說了!某是來救你的!可是你若是不肯說實話,那某也幫不了你!你一個人的死活算不得什麽!可若是你被定了罪,那壞了的卻是所有僚人的名聲!”


  張季的幾句冷喝,那曲馭身體頓時又抖了抖!

  曲馭似乎是下定決心般的一咬牙開口道:“神使!那一夜我的確是不在屋內睡覺!因為……因為我那夜悄悄溜出申家,去參加‘神使會’的集會了!”


  所有人聞言都愣住了!


  尤其是張季,那是冷的有些茫然無措!


  “啥?啥會?神使會?那是個什麽東西?”張季疑惑的開口問道。


  曲馭偷偷抬頭看了張季一眼,然後又立刻低下了頭,說道:“神使會,是我們僚人感念神使給我們帶來的好處!自發成立的一個教門!隻要是僚人,隻要肯供奉神使,那便可以入會!每日在家默念‘神使慈悲,恩德無量!’,十日一次集會,眾人一起祭拜神使圖騰!神使你便會從天神那裏借來神力,保佑我們僚人!”


  曲馭說話間語氣非常的恭敬!說到後麵語氣中竟然有了狂熱的語氣!

  張季徹底懵逼了!


  這個什麽神使會是特麽的什麽鬼?


  還供奉自己這個神使的圖騰?


  啥圖騰?

  總不會是什麽人麵蛇身,或者豹頭人身之類的形象吧?

  那老子豈不是成了怪物了?

  張季心中並沒有因為自己成為了那什麽神使會供奉的對象而驕傲。


  反而對此充滿了怨念!


  “神使會?那是誰弄出阿裏的?某怎麽不知道?”張季向著曲馭問道。


  “神使會是我們僚人自發弄出來的,具體的是誰,那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們都是對神使忠心不二的信徒!這一點神使你絕對不要懷疑!”曲馭答道。


  “你說說你們,你們信奉天神也就罷了,怎麽還把某也當做了信奉對象呢?你倒是說說,信奉某這麽個大活人,對你們有什麽好處啊?”張季搖著腦袋歎息說道。


  對於這些僚人的這行為,他隻是覺得太過於迷信了!

  “我信奉神使怎麽會沒有好處呢?我這幾日都在不斷默默念誦‘神使慈悲,恩德無量’,你看,你這不就出現在我麵前,來救我了麽?神使慈悲,恩德無量!”曲馭一臉虔誠的再次念誦了口訣。


  張季滿頭黑線!


  而旁邊的常青,此時卻是在用崇拜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郎君。


  而門外的錢辛度和程處亮,則是已經目瞪口呆傻在那裏了!

  神使……真的這麽神奇麽?

  神使慈悲,恩德無量?

  自己要不要也念念試一試呢?


  就在錢辛度和程處亮心中衡量自己是不是也要沒事念誦一下下那口訣的時候,張季又開口了。


  “好了!神使會的時事情回頭再說!你先說說,那申衛的死,你覺得會與誰有關?”張季忙岔開話題說道。


  曲馭聽到神使詢問,也忙認真的說道:“這個……我還真是不大清楚。不過,申家倒是有些事情是瞞著人的。”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張季說道。


  “我在申家隻是趕車,但是和我同住的那老仆卻是申家的老人。他有時候也會無意說出些申家的事情。”曲馭說道。


  張季和門外的錢辛度、程處亮心中都是暗想,那老漢的確是個“話癆”,從他嘴裏聽到些事情倒也是正常。


  “記得有一次,那老仆晚上多喝了兩口酒,回到屋中非要拉著我閑聊。說話間,他便說了一件申家的秘密。”


  “那申衛年紀大了,夫妻之事已經力不從心。他那二房娘子竟然與申家郎君申耀苟合!”曲馭說道。


  這話出口,張季幾人都是驚訝的有些目瞪口呆!


  在夾水村一直以耕讀傳家自詡的申家,竟然出了這等肮髒齷齪的事情?

  這特麽還真是聳人聽聞啊?

  此時門外錢辛度和程處亮對視了一眼,兩人目光中都透露著“某知道誰是殺人凶犯”的睿智光芒!


  除了縣牢,會到驛舍,錢辛度和程處亮都迫不及待的說要派人去抓那申耀和申衛的二娘子!

  張季卻是又將二人勸阻了下來。


  “你們是不是覺得,那申衛是因為發現了自己二娘子和兒子的奸情,所以才被滅口了啊?”張季衝幾人問道。


  錢辛度和程處亮忙點頭。


  程處亮開口道:“是啊!難道不是這樣的嘛?四郎你不是也說看到了那申耀紅色的裏衣嗎?再加上那曲馭所說的,絕對是這對狗男女動的手!”


  “是啊!承議郎,某也以為,此事那曲馭怕是冤枉的,真正的凶手定然是那申耀那對奸夫!”


  障礙看著眼前這兩人,有轉向了常青,開口問道:“阿青,你也覺得凶手就是那申耀和他二娘嗎?”


  常青沉思了一下,才說道:“那申耀我沒有見過,這時候倒是不好下決斷。不過聽了曲馭的話,他應該不是凶手。所以,凶手定然是另有其人!至於是不是那申耀,還需要去仔細查賬!總不能沒有證據,就因為人家家中的破事,就斷定是他殺人吧?”


  聽了常青的話,張季笑著叮叮頭。


  “阿青說的沒錯!人家那些家中的那些齷齪事,雖然是有可能會引發殺人動機。但是,這也隻是咱們自己的猜測!並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這還需要咱們再去尋找線索。還是那句話,人命關天,總不能草菅人命不是?”


  錢辛度和程處亮也冷靜了下來,也都點頭稱張季說的有道理。


  事不宜遲,一眾人再次來到了城外夾水村。


  這次眾人沒有在村裏盤桓,直接去了申家。


  申耀對張季他們再次前來感到有些驚訝,但是還是很有禮貌的將眾人請進了前廳。


  “不知明府今日前來又是所謂何事?莫不是俺曲馭已經被定案了麽?”申耀開口問道。


  張季等人看著眼前這個相貌還算清秀,身材消瘦的年輕人,再想到他和自己二娘做下的事情,不由心中有些惡心!

  “申耀,本縣今日前來是要繼續調查你阿耶被殺一案的!此次某帶了縣衙中的差役,仵作和不良人前來。就是要細細查看,爭取盡快為你阿耶找到真凶!”錢辛度坐在當中,義正辭嚴的說道。


  “細細的調查?你們之前不是都調查過好幾次了麽?昨天你們不也來問過話了嗎?還要怎樣調查呢?”申耀此刻話語明顯有些不自然了。


  錢辛度麵色一冷,冷聲道:“哼!本縣如何查案,難道還要你來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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