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調教冉閔
葉不凡不知道,就在他身邊居然萌生了奪嫡的風暴。自古以來,皇室無親情。為了皇位,子弑父,骨肉相殘的事件曾出不窮。秦胡亥即位時,凡是有可能繼承皇位的贏氏子弟都被胡亥殺了一幹二淨,直接導致贏氏斷子絕孫。最著名的是晉武帝司馬炎,他的二十五個兒子中超過半數以上是死在八王之亂中。
泰平五年,十月,戶部尚書葉鯤整理報備的統計數字,這一年秦國的糧食收成是泰平一至四年的總和。此時葉不凡的心情相當不錯。糧食收成一直是葉不凡的一塊心病,自從從美洲引進玉米、土豆、紅薯這三樣作物後,經過在關中八百裏秦川一年的試種,巨大的產量,讓秦國百姓意識到這三種作物的真正價值。根本不用官府怎麽用力的宣傳,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知道種植這三種作物遠比他們種植米粟要強太多,所以百姓們快速從關中向周圍州郡蔓延開來。泰平五年、並州、冀州。幽州、秦州、兗州以及豫州六州種植麵積達到了總耕地的三成半,這樣下來收入的糧食完全可以保證秦國所有百姓不被餓死,也就是說,秦國此時能初步解決了百姓的溫飽問題。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百姓們的要求非常簡直,隻要有一口飯吃,能讓他們不被餓死,這樣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一時間,葉不凡在秦國的民心達至頂峰。秦國上下各處由百姓自發出錢出物建立的皇帝長生廟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在百姓們心中,葉不凡就如同神一樣存在,隻要有人敢詆毀秦國官員或皇帝,馬上就會被憤怒的百姓毆打一頓,然後再送官嚴懲。
丞相王猛看到葉鯤統計的數字,仿佛也看到百姓們幸福的笑臉。他也由衷的笑了。這樣下去,百姓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秦武帝也會成為名揚千古的聖君,而他作為秦國丞相也會名利雙收。
正在這時,葉鯤一盆冷水當頭而下。澆在興奮不已的王猛頭上。
“皇上,玉米還好點,儲存起來既方便也能持久,可是這紅薯、土豆都不易儲存啊,就算放在幹燥陰涼的地方,最多半年,它們同樣會腐壞變質,不得不扔掉。特別是今年的紅薯、土豆大豐收,丟掉的估計會超過三成多。如果明年再擴大種植麵積,毀壞的糧食會更加多,這必須想一個能有效儲存的方法,不然,這種浪費,實在讓人痛心!”葉鯤無可奈何的道。
王猛到底不是農業種植專家,對於這種專業性的技術問題也是一籌莫展。雖然葉不凡在朝中推行百家學說,可是紅薯土豆都是外來物種,中國數千年農業文獻並沒有記載這方麵的記錄,數百農學學者研究來研究去,也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解決紅薯土豆儲存的方法。
葉不凡聽到後,一時也愣住了。像麥子,稻米、穀、粟這樣的糧食儲存三年五載也不是問題。可是紅薯和土豆必竟是塊莖果實,就算可以像其他糧食一樣保證幹燥通風的環境中,但是隻要到了春季,隻要有少量的水分都會成長發芽,一旦發雅的土豆含有對人體有害的毒素,人吃了會中毒。葉不凡也不是這方麵的專家,隻記得後世有人把紅薯製成紅薯幹。可是對於土豆,葉不凡就沒有方便的記憶了。好像也有土豆粉一類的製成品。
葉不凡想了想,道:“但凡作物生成的必要條件是陽光和水分(其實還有氧氣。說了也沒有人明白),隻要斷絕這兩種作物的生長條件,應該不會發現變質腐壞的情況。另外還可以讓百姓把紅薯切成薄塊,放在陽光下暴曬,隻要曬幹裏麵的水分,應該可以儲存的更久一點。這個問題可以著司農令派專人研究,暫時還是要留下足夠的種子糧。”
突然葉不凡又想到無論紅薯和土豆都含有大量的澱粉,隻要提取了其中的澱粉,這樣儲存起來就方便了。葉不凡把這個思路告訴王猛,讓他按排人去做。
糧食大豐收以後,又一個問題出來了。秦軍將領都感覺沒有了後顧之憂,應該一舉渡江南下,統一天下。無論文臣還是武將,在這個問題上都是出奇的保持一致。因為他們的利益都是相同的,葉不凡把軍政管理分開了,無論武將打下多大的地盤,最終還是要依靠文官治理,地盤越大,就意味著文官的權力也就越大。他們不像其他朝代的腐儒一樣,高腔論仁義,張口必談什麽以德服人。在葉不凡這個後世之人的影響下,秦國無論是學術上,還是政治上都以務實為主。
這個時候,葉不凡考慮到躲在暗處的石勒,還有曆史大名鼎鼎的劉曜還沒有露麵,保不齊他們會在秦軍攻打晉國的時候,在背後搗亂。葉不凡雖然有能力保證兩線作戰,但是也不願意讓百姓們再度陷入戰火之中。另外還有一層的考慮就是,葉不凡討厭打內戰。
如果不是晉朝發生的八王之亂,把晉國的實力耗費一空,無論鮮卑、匈奴。還是什麽羯、羌、丁零等胡族都不敢南下侵略中原。就是三國內鬥數十年時,曹操因為保持了強大的武力,他還是北擊烏恒,破鮮卑,打得他們不敢犯邊。長達一百五十年的五胡亂華,把高達一千八百多萬人的漢族,殺得隻剩下不足四百萬人,差點走了古印度人的老路。
對於江南的晉國,葉不凡的打算是以武促和,最終達到和平統一天下的真正目的。
這想做到真正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唯有展示強大的武力,還有就是良好的生存環境。後世國人都夢想移民中國,然而很少有人願意到中國來。即使願意長住中國的,也是以貧窮落後的非洲黑人為主,要不然就是那些在本國混不下去,無奈而在中國求生活的人。葉不凡就是想通治理,讓晉國百姓看到秦國的好,讓他們知道他們生活的環境比秦國百姓相比,是地獄與天堂的落差。這樣才能促進和平統一的目的。
對於那些求戰的請戰奏折,葉不凡一概采取留中不發的原則,讓秉筆尚官(原本這個官職應該秉筆太監)把所有這一類的奏折用一個大匡裝起來,直接封存。
散朝以後,葉不凡後麵居然多了一個小跟班,這個小跟班不是別人,就是傷愈而歸準備跟葉不凡學技擊之術的冉閔。小冉閔穿一套專門訂製的小鎧甲,在陽光下明光閃閃,不乏英武之氣,他和普通禦林軍禁衛一樣的裝扮。不僅鎧甲小,就連武器也是少兒專用的柳葉刀。冉閔本來就眉清目秀,討人喜愛。現在他更是像其他禁衛一樣,特意在葉不凡麵前裝成一副老持成重的樣子。
葉不凡看著這個小大人冉閔,心中不禁一樂。鄭重的對冉閔道:“光會技擊之術,不過是一個莽夫。朕既然收入為關門弟子,作為朕的弟子,天子門生,你必須要文武雙修。現在就要開始學習《孫子》《吳子》《尉僚子》《司馬法》以及朕親自編寫的《三十六計》。
“小臣遵旨!”冉閔一本正經的道。
葉不凡故意板著臉道:“你既然現在穿上這身鎧甲,加入禦林軍,就是一個軍士,而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童子。所有言行舉止,皆以周圍兵士為準!如果你做不到,朕也不為難你,你回去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不怕辛苦,不怕流血,不怕………”
葉不凡上前摩著冉閔的頭道:“行為可以改變人的習慣,習慣能改變人的人格,人的人格才是改變人命運的根本方式。至於你今後的成就如何,不是看別人,而是你自己對待你自己的態度。記著態度決定一切!”
冉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聲道:“是!”
葉不凡在心中暗歎了句:“真是一顆好苗子,如果再年長十歲,我有把握把他訓練成一個新的兵王!”
處理完政事,葉不凡也沒有什麽事,當了皇帝以後,每天的言行都會有書記官記錄,白天葉不凡自然也不能縱酒聲色。為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小冉閔就是最合適的對象。
葉不凡把冉閔帶到皇宮裏的演武場,演武場麵積約三四千平方,旁邊的兵器架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葉不凡衝冉閔道:“挑一件趁手的兵刃,向朕發起進攻!”
如果是別人,還真不敢和葉不凡動手。但是冉閔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反問道:“任何兵器都可以嗎?”
葉不凡道:“任何兵器都可以。”
冉閔來到兵器架上左右看看了,他既沒有哪刀,也沒有拿劍,而是取下一隻甘氏連弩,甘氏連弩重達十三斤七兩,在五十步範圍內威力不亞於後世的半自動手槍。
葉不凡看著冉閔拿起的連弩,嘴巴張得老大::“這小子真夠滑頭的。”論力量,十個冉閔現在也不是葉不凡的對手,論速度他更不可能與葉不凡相比,無論他拿哪一種武器,因為他的身材小,力量小,都無法發揮這種武器的優勢,但是有一樣,可以把力量優勢消減至無形。那就是甘氏連弩。甘氏連弩的張弦力量來自機械轉化的弩弦動能,可以說根本不需要用人力上弦就能夠發射。隻要一個有力量把重大十三斤的連弩舉起來,叩動機括,就能把甘氏連弩的威力發揮出來。
葉不凡此時真想打自己一個嘴巴,他身手再好,能躲過連弩的射擊嗎?其實他心裏也沒有底。有道是君無戲言,他也不能直接出耳反爾吧。還好,他身上有防彈衣,甘氏連弩的弩箭也沒有辦法,射穿防彈衣、雖然射不穿防彈衣,但是弩箭射在身上也不是好受的。葉不凡隻好硬著頭皮道:“好了,你可以發起進攻了!”
葉不凡在演武場上上演了一幕精彩萬分的別樣舞蹈,他上竄下跳,相當狼狽。好在冉閔年紀太小,準頭又太差,葉不凡總算是有驚無險。不過,這樣也讓葉不凡英明神武的形象大大的受損了。
葉不凡躲過了十五隻弩箭,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微微有點氣喘了。他拍著冉閔的腦袋道:“好小子,算你狠!”
冉閔不動聲色的道:“小臣也是遵從聖旨而行的。”
說著他居然伸伸舌頭,扮個鬼臉。
葉不凡搖頭苦笑:“到底還是小孩子啊!”
葉不凡正色的道:“做得不錯,懂得審時度勢,懂得以已之長克敵之短。老虎雖然凶猛,力量也比人大,而且速度夠快,但是人仍可以把老虎殺了。記住,在力量不及對手的情況下,切忌不可力敵,逞英雄裝好漢,那是莽夫的行為,是最愚蠢的。在不能力敵的情況下,不要盲目的上前與敵拚命,而是以智勝敵!”
冉閔點點頭。
葉不凡又道:“機械雖然威力大,但是也不是萬能的,火炮在攻堅過程中,是無堅不利的,但是如果炮彈用光了,那隻是一堆沒有用的廢鐵,弩機同樣也是如此,隻有拉開距離才能克敵製勝,如果你是我的敵人,你沒有機會發出第一箭。我有機會將殺你十次!就算科技再發達,近身作戰的能力也不能放棄。弩箭會有用光的時候,對付弩機的最好辦法,一是規避,二是快速接敵,與敵近戰!朕說的話,你聽明白吧!”
冉閔道:“明白了!”
“那好,現在我們開始我們的第一課,挨打!”
冉閔大吼一聲,不待葉不凡反應過來,就揮著小拳頭向葉不凡衝去。葉不凡淡淡的一笑道:“不錯,懂得先下手為強!”說著在冉閔衝到葉不凡身邊時,葉不凡仍然原地不動,冷笑一聲後,身體詭異的一扭,側身就讓過了冉閔的拳頭。也不見他手腳動作,隻是一個簡單的甩胯,蓬的就把冉閔直接撞不凡了出去。
冉閔被摔得一陣眩暈,爬起來,詫異的向葉不凡看去。
他開時還惱怒異常,仔細一想葉不凡剛剛的動作也是詭異異常,這根本就不是尋常的技擊之術,心中不免大喜,葉不凡終於教他真功夫了。冉閔起身,再度向葉不凡撲去。
雖然葉不凡把力量放在最小,但是這種力量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特別冉閔還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一個六歲的孩子,就算身體再好,也同樣弱不禁風。
一下,兩下,在冉閔被葉不凡甩了十幾次之後,冉閔終於把體內的力氣用光了,劇烈的疼痛讓冉閔的小臉變得扭曲。葉不凡的表情有點沉重了,冉閔真的太頑強了,簡直可以說是百折不撓。
葉不凡看著爬在地上爬不起為的冉閔道:“不服輸這是好事,但是如果不知不可違而為之,這就是愚蠢的行為了。”
葉不凡這也是與冉閔打一個預防針,曆史上冉閔就是這樣的,明知不可違而為之,為了奪燕國軍糧過冬,冉閔就是率一萬步卒,居然去攻打燕國十四萬騎兵,最後雖然力竭被俘,但是他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做的。可是他還是做了,如果他不主動攻擊燕國,而是緊守城池,燕國縱然三十萬,也不可能攻克鄴城,他雖然不怕死,可是他不明白,他的死會給冉魏待來滅頂之災。
冉閔道:“打不過難道就不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