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出使議和
希利垔甚得子車鹿喜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此時希利垔渺渺數語，讓子車鹿心花怒放，子車鹿眼中閃出狡猾的亮光，“國相妙計，我柔然國加上剛剛吞並的部族，現在有三十七萬大軍，雖然一時半會不能攻下長安城，但是我們必竟占據絕對優勢。我與他葉不凡小兒議和，他沒有理由拒絕！”
“可汗所言極是！”希利垔笑了一聲，漢人說過“兵者，國之大事。能不打就不打！我們與秦國聯手除去共同的敵人，然後再與秦國皇帝劃以長城為界，劃地而治，對於雙方而言都是大好處！”
子車鹿遲疑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決心，目光有些灼熱起來：“國相何人可出使大秦？”
希利垔沉聲道：“吐頭發阿那迪次子拐噠環自泰始九年就在洛陽遊學，此子能言善辯。漢話流利，熟悉漢人習俗。屬於出使長安的最佳人選！”
正在下首吃酒的阿那迪聞言心中一震，脫口道：“可汗。小兒年幼，無法擔當重任！”
子車鹿一聽阿那迪推脫，心中有點不樂意，這次來長安你阿那迪怎麽也白得了數千勇士，還沒有讓你做點事，就推三阻四。仔細一想，確也如是。四個吐頭發唯獨阿那迪收獲最小，而且損失最大，心中有點不滿倒是可以理解。想到這裏，子車鹿不禁釋然，微笑道：“阿那迪我的意思，是叫你兒別噠環去代表本可汗出使長安，叫他去，那就是用漢人所說的用人不疑，你無須有什麽顧慮。”
子車鹿接著緩緩道：“當然，如果別噠環能與秦國皇帝議和成功，本可汗算你阿那迪首功，賞你三萬奴隸。不四萬！”
阿那迪的次子雖然不像長子那樣勇武過人，但是勝在聰明異常，自從洛陽遊學回來幫助他打敗了多過部落。他原本隻是一名俟利。若非長子和次子協助，他也不可能短短數年間就讓部落實力大漲。現在他知道有一顆聰明的腦袋遠比有幾分蠻力更有用。
阿那迪當然不想讓拐噠環出使秦國，要知道他的次子可不像長子那樣赤手可以生擒獵豹，但是他心拐噠環的喜愛絲毫不亞於那個可以在萬軍之中取敵上將首級的長子。
“遵從可汗安排！”一個身高九尺，眼窩深陷，雙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說道。此人高大威武，偏偏穿著一身漢人文士裝。最讓人難受的是這身衣服太小了，渾身上下的衣服的被肌肉給鼓的一塊塊的突起。簡直讓人忍禁不止。有道是穿上龍袍不像太子，拐噠環此時的打扮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看著拐噠環同意了，阿那迪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拐噠環看著阿那迪那焦急的模樣，心中一暖“阿大（音同父親的意思）莫要擔心，有道是兩國將兵不斬來使，秦國乃禮儀之邦，定不會危及臣下的性命。相反秦國會彰顯他們所謂的大國胸懷，中原王朝泱泱大國斷然不能仗勢欺人去欺負別人一個小部落。”
“秦國的主體仍是漢人，漢人都喜歡高進仁義，往往為了不切實際的麵子而放棄他們應有的利益。隻要可汗放下身段，向秦皇稱臣，他們不僅會給可汗封號，還會賞賜可汗大量的財富和地域，以顯示他們的大國風範。”拐噠自信的說道。
子車鹿冷冷的笑道“物竟天擇。適者生存，這是這個世界上不二的生存法則。隻有強者才有生存的資格，弱者隻能成為強者的奴役，任何輝煌與榮耀都隻能以弱者的血淚為基礎。難道漢人就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
希利垔道：“可汗，事實其實也很奇怪。當年漢人皇帝漢武皇帝發動傾國之兵，打敗了為患北方的匈奴人，漢武帝本來打算對匈奴斬盡殺絕，從此永絕後患。不可思議的是漢人的高官不僅不支持皇帝的策略，反擊指責皇帝濫用民力殘暴好戰，雖然漢武帝讓匈奴人害怕，這本來是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但是他在漢人文人眼中卻不是一個好皇帝。”
“竟有此事！”子車鹿詫異道。
“不錯！”拐噠環接口道：“不僅漢武帝是如此，秦始皇也是如此，他們不僅不被漢人認可，反而累世為漢人所詆毀。”
“哈哈。真是可笑至極！”子車鹿道：“如此拐噠環此次出使大秦，不僅要替本可汗討要到天可汗的稱號，還要秦國皇帝把雲中。雁門兩郡的土地割讓給我們柔然國，然後每年給我們百萬石糧食，十萬斤鐵，三千名女奴，還有茶葉、絲綢、瓷器也要多多益善。這樣他們才可以顯示大國風範！”
子車鹿的話剛剛落。王帳內頓時嘈雜起來，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萬萬不可！”希利垔愣了一下，隨即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可汗應該向秦國皇帝要糧食五百萬擔，一百萬斤鐵，一萬名女奴，十萬擔茶葉，十萬匹絲綢，十萬件瓷器！！秦國皇室有公主不過現在才三歲，”
子車鹿笑了笑道：“秦國雖然富，恐怕他們無法拿出那麽多東西吧。”
希利垔j奸笑道“漢人有句話叫做，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子車鹿一聽大喜，雙眼一亮道：“當真？”
希利垔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肯定的點點頭。
沒有人嫌錢多了咬手，能得到秦國的越多的財富當然讓人高興。子車鹿沒有想過要占領整個中原，中原雖然讓人誘惑，但是他深知自己的族人太少，漢人人數太多，他柔然國隻有二百多萬人，漢人最少也是他的十數倍，再說秦人戰鬥力不弱，如果把他們逼得狠了，也沒有他的便宜可占。
子車鹿強勢的道：“我柔然國不比秦國小，本可汗向秦國稱臣，他們應該感覺很有麵子。既然他們的皇帝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我就成全他。隻要他給我糧草，財寶這就夠了。。
第二天，子車鹿全權委派拐噠環為使節，拐噠環帶著十餘車破爛。不錯，絕對是破爛，這些東西都是他們一路在中原搶來的，雖然其中不乏貴重物品。盡管子車鹿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是隻靠武力威懾顯然是遠遠不夠的，表麵上他還是放下了姿態，好滿足大秦皇帝的虛虛榮心。如果子車鹿麵對的不是葉不凡這個大漢民族主義皇帝，而是司馬熾那樣的腐儒，說不定他真能成功。
連續幾天以來，由於陰雨天氣的影響，聯軍都沒有發動像樣的攻擊。但是秦軍卻沒有人放鬆警惕。
正在這時，安門城外出現一百多騎兵，還有十幾輛大車。聯軍大營離長安城不過短短二十裏的距離。就是這二十裏拐噠環足足走了兩個時辰。
“這幫韃虜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二百人竟然來送死！”韃虜明代起成為漢族中原皇帝通常對北方遊牧民族的侮辱性稱呼。但是由於葉不凡的出現，這個詞語早出現了一千多年。
“我看不像，他們這麽點人，而且還沒有攜帶攻城機械！小心戒備。”
天空灰蒙蒙的，安門城樓上人影晃動。刀槍林立，如臨大敵。
何劉生挽起一張鐵胎弓，一箭將拐噠環的旗子射掉“來人止步，違者格殺勿論！”
拐噠環單人獨騎來到城牆下三十步的距離“我乃大柔然國可汗使節求見大秦皇帝陛下!請求通傳！”
中國自古交戰，都講究一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而且一旦碰上難打的仗，那使者往來得更加頻煩，屬於正常現象，曆史上也多有記載，不過大都徒勞無功。何劉生還是第一次碰到敵人使者前來的情況。
拐噠環別看武力不怎麽樣，膽子倒是挺大。“我要見你們皇帝陛下！”
這事，牽扯到皇上，就不是何劉生能決定得了的。秦軍的軍用望遠鏡可以看十幾裏。在城牆上直接可以看到聯軍大營的動靜。十裏的距離足夠城門關上兩個來回。何劉生也不擔心這些使節耍詐，別說他們隻有一百多人，就算有一千人在長安城中也翻不起浪花。
何劉生讓人打開城門放拐噠環一行人進城。
然而拐噠環來得時機特別不巧。就在他剛剛進城時，葉不凡接到武研院的稟告有新武器研發出來請葉不凡去觀看。葉不凡興奮不已，要知道武研成立到現在雖然曆經許多波折，但是總體來說都是按照葉不凡的路子來的，像研製的明光鎧甲、橫刀、雙孔弩、單孔弩以及火炮，火銃。都是葉不凡按照後世的知識剽竊而來的。除了一個火龍車算是自行研製，其他多少都有葉不凡的影響。
現在武研院還是甘信主持大局，公輸顯現在具體負責研製蒸汽機械，忙得脫不開身。根本無法顧及其他事情。甘信雖然五十多歲，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亂世，甘信屬於高壽了。這個先秦巨匠出身的甘信，憑借甘氏連弩、從穩了武研院的第一把交椅。甘信被封為右庶長，這是秦功爵二十等的第十一級，屬於名譽性質，不具備實權。享受太守待遇。按照葉不凡的定義此時的甘心應該是正廳級幹部。
甘信指著麵前那個擁有十二個管子的龐然大物道：“陛下，當初臣考慮到火炮發射速度雖然快，但是威力太局限了，如果敵人的騎兵衝鋒到近距時，完全無法打擊敵人。臣就命人製造了這種武器。每座可以並列布置十二具發射管，最大化的增加了打擊威力。本來打算隻是把十二門火炮鑄造在一起。這樣新的問題就出來了，上麵的四排還要辦，可是中部以及下麵的四列發射筒卻無法使用了。就在臣等一籌莫展的時候，武研製高級火炮技師戴預從陛下發明的信號彈中取得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