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赤壁懷古

  不得不說，古代中國人是非常聰明的，樓船作為那個時期的主力戰艦，自然不可能這麽脆弱。銅雀號和蛟龍號都同樣有兩層隔水密室，現在銅雀號隻是撞破了第一層甲板，但是有驚無險的被第二道甲板隔開了，除了湧入船倉數十噸水，吃水線增加了幾十公分以外，對於整個樓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當然蛟龍號特號悲劇，由於他的速度過快，直接被撞破兩道甲板，自然是葬身魚腹。


  後麵觀戰的徐公理看到銅雀號打出了進水危險的旗語，心中更是大急，對於這六艘如同刺蝟一般的五牙戰艦，他也沒有很好的克敵方法，雖然他占據著數量優勢和上風口的風向優勢，可是對於高大的五牙戰艦，他們的鬥艦。蒙衝，走舸實在是有心無力。


  好在徐公理有心算無心，當他為了追求速度，隻率領了速度至上的這種小型戰艦，可是他們既沒有裝備守城用的床弩，也沒有巨型投石機，普通的弓箭別說夠不著人家，就算射上去又能如何，反正秦軍水師不像他們以往碰到人水師那樣，采取近戰接戰，反而利用自己火炮遠程打擊的優勢，直接在已方射程之外解決戰鬥。


  徐公理看著前方的戰鬥，也有些焦急了，湖麵之上的戰鬥對他很不利，火炮厲害就厲害吧，關鍵是他們的戰艦也是犀利異常，船頭上的撞角發揮了相當的作用，攔腰可以將艦隻撞斷。在秦軍龐大的戰艦之前，自己的戰艦顯得非常脆弱。


  “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不僅無法救出主上，很可能在此全軍覆沒。你看是不是。”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否則我就以擾亂軍心的重罪處置你。”徐公理頭腦不凡快的運轉著，天氣太冷，湖水溫度同樣很低，即使水鬼下去，再沒有任何辦法。突然他看到一艘衝竟然走奇跡般衝進秦軍戰艦跟前，可惜，蒙衝太小，又被秦軍戰艦撞沉。


  徐公理暗罵了一聲，突然腦袋中靈光一閃，他記得陳壽撰寫的《三國誌》裏曾記載東漢建安十三年（208）赤壁之戰中，東吳大都督周瑜以“蒙衝鬥艦數十艘，實以薪草，膏油灌其中”，點火後突入曹軍船陣，一舉燒毀了曹軍艦隊。徐公理一拍腦袋，暗道了句，我怎麽這麽笨呀。


  周圍的士卒被徐公理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這將軍不會是瘋了吧。


  徐公理不能在猶豫了，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戰士失去生命。他急忙道：“命令艦隊所有蒙衝人員全部撤離，然後以魚油點燃蒙衝，全衝追擊！”


  數十艘蒙衝被徐公理集合起來，上麵的水軍全部離開蒙衝，然後把各艦所有能燃燒的東西都堆在蒙衝上。站在望塔上觀察敵人動靜的斥候發現了徐公理的這個意外舉動，立即報告給許樂，許樂臨戰經驗是何等的豐富，從敵人準備燃燒物資，不難推算出敵人準備火攻，現在他們處於下風口的位置，火攻對他們而言，將是致命的打擊。


  許樂當既立斷道：“命令各艦交替掩護，準備撤離。”


  李善道：“許文才，我們眼見就能俘虜對方的樓船，現在撤離是不是太可惜了。雖然李善的職位比許樂高，但是李善隻會陸戰，海戰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許樂歎了口氣，“我們現在是逆風，敵人的戰艦是順風，如果他們采取火攻，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撤離，況且火炮隻是限於打擊固定目標，移動目標命中率很低，若非火炮手經驗豐富，采用提前預測敵艦的航速和方向，否則我們根本無法取得這樣的戰果。若非敵將現在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他們現在采用變速衝擊，或者走不規則的衝擊路線，火炮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不知道李將軍有什麽高見”


  李善道：“許將軍你看，我們的船速度比敵人的快，我們若是逆風而上，必然吃虧，很難消滅他們。不如我們將現在繞一個大圈子，將敵人放過去，我們在後麵追擊，定然有大地戰果。”


  徐公理萌了，他痛下狠心一下子燒了二十七艘蒙衝，然後秦軍太過狡猾，他們直接在起火的蒙衝離他們百步距離時突然轉向，然後讓火船無功而去。


  徐公理也真是的，活學活用不知道嗎？當年周喻燒曹操的戰艦那是因為曹操用鐵鎖連接在一起了，轉向不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火船直接向他們撞來，而無法避躲。但是五牙戰艦卻不同，他的操控性雖然沒有鬥艦靈活，但是勝在速度夠快。


  徐公理沒有放棄，他命令所有鬥艦不管敵人的攻擊，直接向巨型樓船衝去，他們的目標不是殲滅敵人，而是營救主上，隻要主上無事，就算他們這支艦隊全軍覆沒也值了。


  近距離接近，火炮準頭更差，連接十幾炮無一命中目標，讓許樂很是惱火，他被晉國水師用鐵鎖連接長江，打得他一點都沒有脾氣，現在連這隻小艦隊都無法收拾，驕傲的許樂快瘋了，他決定就算不能俘虜這艘樓船也要將他毀了。


  “轟轟轟！”十幾發炮彈幾乎把這艘樓船上層的建築全部轟碎，但是讓許樂非常意外的是，這艘樓船竟然沒有起火。


  原來這艘樓船上的甲板居然鋪了生牛皮，這本來是防箭擊的，但是同樣也防火。


  曹匡咬著牙，簡直不敢相信，一百多艘大小戰艦，攻擊了半天，人家六艘戰艦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若說耍陰謀詭計，曹匡是一把好手，但是要讓他沙場對戰，他就跟他祖上的曹孟德差得遠了，此時的曹匡，隻能期盼老天出現奇跡。


  現在戰艦上的黑衣親衛傷亡了上百人，濃重的血腥味讓曹匡有點發昏。


  這時胖文士道：“都說秦國兵強馬壯，軍械銳不可擋。以前還不相信，但現在看來，卻是不得不信了。隻看那漂浮在湖麵上，六艘戰艦，對方的戰艦攻擊力，是何等的剛猛。以六敵百，竟然可以打得我軍狼狽不堪，若說我大魏有如此利器，何愁江山不複？”


  曹匡道：“可是我們做了那些事，葉不凡會放過我？”


  “嗬嗬”瘦文士卻道：“現在葉不凡其實已是強弩之末，如今更是強師出擊荊州，揚州，糧損耗之巨。令人觸目驚心。冀州需要平撫，青州需要平撫，豫州需要平撫，何況青徐揚荊四州秦軍初得，這一樣需要驚人地錢糧。更何況，秦國還有一隻凶狠的狼在一旁盯著。葉不凡一方麵要支持百萬大軍的糧餉。一方麵要平撫各州地葉不凡就算是神仙，估計也拿不出太多錢糧來，所以葉不凡不得不在江北穩定局勢，而無力南下江南。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曹匡道：“你是我，我要投降？”


  “投降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隻是不知道葉不凡會不會接受。”胖文士道。


  瘦文士道：“這又何難？我們與葉不凡的交鋒，目前也隻是長風這孩子一個人走到了前麵，如果讓長風承擔下所有的罪過。”


  胖文士道：“都說郭瘋子狠，我來不相信。現在我信了。”


  對敵人狠，不算什麽……能對自己狠，這樣的人才更加可怕，郭長風是他的親生獨子，也就意味著他竟然願意放棄自己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現在為了主上的前程，他竟然要用自己的兒子來換，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狠。


  曹匡還是投降了。許樂卻沒有得到多少糧草，不過當聽說眼前雙手反綁，跪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郭長風時，許樂沒有多少什麽感觸，可是在許樂身邊的錦衣衛內衛羅西平卻驚訝異常。這郭長風可是被皇帝通緝的首號重犯，據說緝拿到郭長風可以封關內候，賞萬金。


  不過作為自己的身份不同尋常，羅西平還是把郭長風的事說給了許樂聽，許樂一聽大喜：“這下發財了。”


  就在許樂捉住了曹匡，這下隱藏在暗中的銅雀組織，終於浮出了水麵。


  不過此時葉不凡卻在赤壁遐想。葉不凡見石勒逃走以後，並沒有立即退兵，晉軍主力龐家四虎在壽春與李農對峙，一時間難以決出勝負，葉不凡想調常威和祁雨支援揚州，可是荊州士族門閥隱隱又有不安的趨勢，葉不凡不敢動用這兩支大軍，況且祁雨主要的責任是防守巴蜀，至少要保證西羌不敢作亂。


  “赤壁”二字位於赤壁磯頭臨江懸岩，南距市區138公裏。《湖北通誌》載：赤壁山臨江磯頭有‘赤壁’二字，乃周瑜所書。百年滄桑物是人非，葉不凡在此感慨無限，現在自己終於拿下了荊州江北地區，雖然壽春龐家四虎與李農對峙，但是葉不凡知道，李農一直以來都被北宮純的光芒掩蓋住了，他想要表現自己的才能，就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葉不凡同樣的感慨，以前聽說曹操當年打這場仗是因為小喬，曹操是出了名的人妻控，為了一個女人打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仗，葉不凡感覺不可思議，來到這塊傳奇的土地上，葉不凡的確是有著無法形容的感懷。葉不凡不禁喝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不凡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背誦《念奴嬌-赤壁懷古》原本隻是葉不凡的一時感慨，可是如今葉不凡身上大秦帝國皇帝，一言一行都有人在關注。葉不凡背誦完，而跟在葉不凡後麵的書記官寫道：“泰平二年元月，皇帝遊曆赤壁，興致所致，作賦一首，赤壁懷古。


  這首詞不久就流傳開來，成為士人眼中的亮點，葉不凡這文韜武略似乎更是無人可及。


  葉不凡任命常威為大秦鎮南將軍，都督豫州荊州兵事，同時以晉國原鎮南將軍劉弘之子劉王番為荊州刺史，初春，荊州氣溫還很低，那濃濃的寒冬氣息，仍籠罩在赤壁別是早晨，格外寒冷。


  葉不凡準備順江到達壽春，然而這時，他接到了許樂的稟告，稱俘虜了郭長風。而且還派出人押送了過來，一同而來的還有曹匡。


  葉不凡不得決定暫時停在赤壁，看看這個郭長風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