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淩遲之法
半響之後，郭熬紅著眼咬牙切齒的道：“還不是司馬熾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惹得禍。先前主上以李代桃僵之計，瞞過了司馬熾，司馬熾唯恐南陽有失，將荊州不保，隨起派遣五萬荊州軍北上支援主公。”
石勒對於張賓的李代桃僵之計，甚是滿意，這件雖然會損失一部分士卒，但是可以減少司馬熾的猜忌，而避免司馬熾坐山觀虎鬥。在洛陽龍門之戰時，石勒已命人上書司馬熾，求援。對於一個月前司馬熾就下令以中常侍常德的侄子常威為行征南將軍（行者，意為臨時。）。原征南將軍山簡第三子山約為行軍司馬，率五萬荊州軍北上作戰。
郭熬接著道：“可是，就是因為這些荊州軍，他們實際上已經投降了秦軍，他們進入宛城之後，突然發難，我軍不備，雖然士卒悍勇，奈何敵眾我寡，力戰之下，全城都被隨後而來的秦軍拿下。非熬怯戰。”
石勒聽聞南陽諸縣皆失，心急上火，一口氣上不來，氣昏了。這下可嚇壞了石勒眾臣。
其實葉不凡早在準備發起進攻中原之時，就啟動了幾顆內間，而常威則是其中之一，雖然常威名義上是中常侍常德的侄子，其實二人除了同姓常之外，並無其他關聯，若硬說有關聯，那就是二人或許五百年前是一家子。
當年葉不凡被封為秦國公時，司馬熾收回了葉不凡的兵權，葉不凡將一百多個曲陽學校的軍官留了下來。在這十五萬軍隊中，幾乎沒有人注意這一百多個什長，屯長。在葉不凡到達秦國後，就秘密命令當時的暗影悄悄與這些內間聯係，而且對他們花費了大量的錢財，為他們鋪路。在葉不凡金錢的攻勢下，這些人經過四年多的發展，都成為了領軍一方的將領，最不濟也是裨將。
至於常德與常威的關係，則是最簡單的利益關係，常威見葉不凡勢力越來越強，唯恐以後在秦國的地位不高，所以他秘密聯係常德，讓常德出麵為他請戰，這樣常威就名正言順的為葉不凡在半個月的時間連奪南陽二十三城，同時，荊州江北五郡也全部落在了葉不凡的手中。
其實司馬熾控製的葉不凡原來的十五萬青州軍，其實上養虎為患，以葉不凡的精明，以他通過煉心所得之軍士怎可能效忠他人？司馬熾也隻是一個冤大頭，他以為他從最低層提拔上來一批將領，這些將領一定會效忠於他，其實他不知道這隻是枉為他人做嫁衣。
當初葉不凡原本打算以秦軍第五軍團強攻西川，然後以啟動常威，令其暗中助祈雨奪下荊州江北五郡，然而葉不凡沒有意料到的是，石勒竟然退到了南陽，更沒有想到的是，司馬熾竟然下令常威率領五萬荊州軍離開原駐地，這樣以來，葉不凡就改變了原來的作戰計劃，命令常威以支援石勒的名義騙開城門，然後斷絕石勒的後路。
隻是戰場上瞬息萬變，郭熬也是太過悍勇，竟然以不足千人的親軍部隊衝破五萬大軍的包圍，而且把消息傳遞給了石勒。
石勒因此而病倒了，石勒軍這下沒有了主心骨頭。
第二天，葉不凡同樣派人讓那些百姓拿羯人俘虜練手。經過昨天的訓練這些百姓熟練多了，一半天的功夫他沒殺了七千多人，葉不凡讓人在南召城下，用七千多顆人頭壘成了一個巨大的京觀。
由於血腥的殺戮，讓這兩千經曆了豫州屠殺幸存者有了驚人的變化，準確的說是，他們身上有了一種殺氣，雖然他們戰鬥力不行，但是卻比秦軍的百戰精銳還要殺氣逼人。原來葉不凡隻是單純的想讓豫州百姓報仇，然而葉不凡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無意間練就了一支特殊的軍隊，就是後來臭名昭著的巷血軍。
這支部隊最大的作用就是巷戰，他們曾經在羅馬創造了以八千士卒一天一夜狂殺十一萬人的記錄。這是後話斬切不表。
此時連續失利，也讓石勒軍的士氣落在了極點。石虎差點把持不住，欲領軍出擊。然而被張敬勸阻住了。
第三天，葉不凡在城下準備處斬手中最後的六百俘虜，這六百俘虜的不同之處就是，他們都是羯人的大小部落小帥或者是石勒軍中百夫長以上的軍官。
對於羯人葉不凡是非常痛恨的，為了給羯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葉不凡覺得光這樣處斬遠遠無法威懾羯人，對待這樣的蠻族，唯有武力威懾，葉不凡認為對於異族單憑移民和教化是不夠的，血腥地殺戮，也是不可或缺地手段。不過，為了驚醒那些肆意屠殺百姓的軍隊，葉不凡決定施行這時代遠未執行過的刑罰。
葉不凡決定對於這些戰犯采取淩遲處死的方式結束他們的性命，淩遲在秦漢左右就已經出現，但國家法典不允許，算是私刑。五代時期才合法，正式定名“淩遲”的是遼。在明朝以及明以前，這種刑法主要用於處罰那些十惡不赦的犯罪，如謀反、大逆等。到了清朝乾隆時期，如果打罵父母或公婆、兒子殺父親、妻子殺丈夫，也是觸犯倫理道德的重罪，要處淩遲刑。但後來為了鎮壓農民反抗，對於不按時交納賦稅的也要處以淩遲刑，這在清朝中前期尤為突出。
葉不凡望著城牆上毫無戰意的石勒軍，忍不住大笑連連，而後笑容驟然收起，冷戾的說：“人敬我一尺，我讓人一丈，人打我一拳，我還人十腳，羯人屠我漢人數十萬百姓，這樣的種族不配存活在世上。”
巴特爾、石越、長孫晏那也都是在血水裏洗過澡，屍山上睡過覺的人，但是此時他們感覺葉不凡身上那種強烈的殺氣，讓他們心中猛然一陣惡寒。
麻秋自從被巴特爾抓住以後，就明白他的下場肯定不會好，為什麽呢？因為他麻秋就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主，無論在冀州還是豫州，麻秋在民間的凶名大盛，如果誰家的孩子哭鬧，一句麻胡來了，就會讓孩子嚇得不敢哭了。麻秋，也就是麻胡，因為他是胡人，而切姓麻，所以也稱為麻胡。
麻秋似乎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覺悟，即使到了臨行行刑前，麻秋一句話也都沒有說。
葉不凡讓人把這六百名石勒軍將領全部脫光吊起來，然後用漁網把他們勒緊。
這些行刑的人，不再是那些百姓，這些人，讓他們把人弄死容易，讓人在受盡千刀萬刮之後才處死，就有點太難為他們了。所有施刑者而是秦軍之中刀法精湛之輩。葉不凡對那數百名行刑的士卒道：“第一排準許百刀開外斃命，第二排就需要三百刀，往後以此類推，但是他麻秋不行，他必須受到專門的待遇。如果你們在一千刀之內把麻秋弄死，朕就砍你們的腦袋。”
整整一個上午，六百名石勒軍將領在受到他們應該到得到待遇，滿意的死去。唯有麻秋沒有行刑。
為了可以讓城牆上的石勒軍，以及秦軍士卒們看得清楚。葉不凡讓人在南召城下搭了一座三丈高的高台，十六名用刀高手，費時一整天，這些人沒有讓葉不凡失望，麻秋在享受了三千一百零七刀之後才死去。別說石勒軍看到如此殺人之法害怕，就是連周圍的數萬秦軍將士也沒有一個不變色的。
因為葉不凡到來，在這個時空，很多東西都提前了出現，就是連在遼史中才出現的淩遲之刑也提前出現了。
葉不凡原本就尊重硬漢尊重英雄，依靠麻秋的武勇，可以稱得上是硬漢。也許麻秋不知道，若非他在豫州殺戮百姓，葉不凡也不會如此對他，最多會給他一個砍頭的處置，而且會給他風光大葬，但是麻秋卻成了曆史上第一個受千刀刮刑的人。
這些事，石勒是看不到了。
石勒軍在士卒中流傳了一個說，稱葉不凡為暴虐之皇。
五天後，南召城中的石勒奇跡般好了。而且是不藥而醫。因為受張賓的囑托，張賓的屍首要讓其子張博帶回冀州趙郡南和安葬。石勒命令全軍按照漢人的習俗，為張賓披麻戴孝。石勒也是守著張賓的棺材哭了一夜，就是石勒他爹死的時候，石勒也沒有這麽傷心。
石勒遣使去葉不凡那裏送信，稱張賓亡故，死者為大，望秦軍能放開包圍，讓張賓的靈柩回鄉安葬。
葉不凡聽到這個消息，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不放行。
一個月後，洛陽東的官道上行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不急不徐地行駛著。死而複生的張賓坐在馬車內，情緒有些低落。想他張賓為石勒出謀劃策才使石勒有今日之局麵，但是，葉不凡出現之後，立即局勢逆轉，先是冀州大敗，然後是南陽兵敗，連續的打擊讓張賓有點心灰意冷。
張博道：“父親，如今我們是否趕回趙郡？”
張賓歎了口氣：道：“大隱於朝，中隱與市，小隱與野。如今天下之大，實在難有我安身之處。不過，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的地方。”
張博腦袋也靈活，想了一會道：“父親，你是說，我們去長安？”
張賓好像是下定了決心，道：“我今生向來之敗於佩服三個半人，西漢初張子房算是一個，諸葛孔明算是一個，如今葉不凡也算一個，而秦國相王猛，充其量隻能算半個。我到要去看看，我到底是什麽地方做錯了，可以讓我一敗再敗。”
張薄道：“轉道，我們去長安。”
根據《秦史》記載，泰平元年歲末，秦武皇帝禦駕親征，在羯人血洗豫州六郡，造成赤地千裏的慘景。秦武皇帝大怒，不惜以身為誘餌，在南召城下與石季龍惡戰，惡戰半天，石勒軍以數量優勢占據暫時上風，後遊擊將軍巴特爾率眾從石勒軍背後殺出，大敗石勒軍。秦武皇帝在泰平元年臘月二十八日夜對空長歎：“破後而立，結束吧！”正是這句結束吧，拉開了秦武皇帝與石季龍最後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