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統一北方（六）
在恒山之戰中，葉不凡共七萬部隊，損失最輕的莫過於器械營和疾風營。他們這兩支技術兵種，幾乎沒有受到損失。王敦經多方打探，也摸清了葉不凡手底下的四大王牌部隊，一下子得到葉不凡的兩隻王牌部隊，王敦的心情甭提有多高興了。王敦決定立即的收編葉不凡的這兩隻王牌部隊。
王敦看著戰報，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二十二萬擔糧食。三十餘萬套兵器鎧甲，十萬兩銀子。”既然在現在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在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晉代，更是一個天文數字。當然這些東西並不算是葉不凡的。而是石勒和慕容恪聯軍遺棄的軍物資。其實無論石軍勒軍的劄甲、還是慕容恪的環甲，葉不凡全部都看不上眼，無論耐用、防禦、輕便、實用從諸多方便來說，秦軍裝備的明光鎧甲都要好的太多。從武器威力來說，無論石勒裝備的鐵質環首刀、還是鮮卑人的彎刀，無論鋒利程度還是威力都比橫刀弱得太多，鐵質劄甲在橫刀全力一劈之下會斷成兩截。但是環首刀需要三至四刀砍在同一個位置上方能見效。在葉不凡的計劃中，將來拿下旅順、天津、秦皇島、等北方天然軍港建立健全的近代遠洋海軍，到時候葉不凡需要的鋼鐵將會是一個天然數字，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葉不凡命令部隊全體將士將戰場上遺棄的鎧甲、兵器等一切鐵質東西全部收集起來，準備將來大煉鋼，製造遠洋戰艦打下基礎。
但是由於葉不凡提前並沒有預料到司馬熾會在這個時候向他突然發難，所以這一下到便宜了王敦。但是前提是王敦都有命享用。
王敦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當然他並不甘心隻當一個權傾天下的將軍，得到這筆意外之財，王敦並沒有向司馬熾匯報，而是刻意隱瞞了下來。當然對於成功“刺殺！”葉不凡，王敦並沒有大肆誇張。而是事實求是的匯報道：“葉不凡遇到晉軍校尉許燕的刺殺，心髒中刀，血流如注，生死不明。另外王敦還向司馬熾匯報，建議司馬熾封賞許燕。
在王敦的心目中，收編敵人的部隊隻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當然這裏麵需要做的事情還不少。此時位真定太守府邸，原來是葉不凡的暫時居住處，現在成了王敦的臨時住所。對於葉不凡這兩隻技術部隊的掌握，王敦顯然是很用心的，他采用了自古以來最普通的方式，直接在軍中安插親信心腹，雖然王敦這個人向來和王衍一樣，喜歡任人唯親，不過王敦顯然比王衍更會做事一點，他知道這是技術兵種，隻有真正懂得內情的人才能讓這兩隻部隊發揮應有的作用。為了能順利的控製葉不凡的這兩人技術部隊，王敦這個將軍也耗費了無數的腦細胞。
王敦生性多疑，當然無法做到葉不凡那種用人不終疑，疑人不用的心態。正在這時，許燕從門外進來報道：“末將參見將軍！”
由於許燕成功刺殺了葉不凡，在王敦心中地位超然，雖然王敦也是用人唯親，但是對於有能力又忠心耿耿的屬下，王敦還是很看重的，王敦自已也有一定的人格魅力。
王敦抬眼看了看許燕道：“今天有什麽消息？”
許燕道：“稟告將軍。原秦軍器械、疾風兩營現在有一百七十三將領陳書向將軍表忠心，願意效命將軍和秦軍劃清界線。不過。。。。。。”
“不過什麽？”王敦道：“有什麽話但說無防！”
許燕道：“這些人願意效命將軍，但是前提條件有兩個，他們的家人全部都在秦國境內，希望將軍能保他們的周全，另外秦軍將士都是和他們過命的兄弟，他們都不希望與往日的兄弟反目成仇。刀兵相見。”
“說起這個到是有些可以理解啊，人非草木，熟能無情。”王敦歎了口氣道：“這些要求原本就無可厚非，盡量滿足他們就是，聖上仁慈，秦國上下，隻除首惡，其他人員既往不咎。”
此時，王敦倒放心下來，這些人或許往日會對葉不凡忠心耿耿，但是葉不凡已死，而且葉不凡還沒有兒子，這些人全部都沒有了靠山，倒向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說，現在葉不凡如果有後代在世上，恐怕這事情就另當別論了，恐怕這隻秦軍部隊寧願死也不會降的。葉不凡沒有後代，這些個跟隨葉不凡打江山的將士，肯定會為自己的出路早做打算。
王敦突然好像想起什麽似的，問道：“這些人可靠嗎？”
許燕道：“我仔細控查了一下這些人的底細，他們平時裏在秦軍之中，並沒有受到葉不凡的重用，但是他們的能力都相當不錯。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員寧死不降。”
王敦頓時釋然了，揮手冷笑道：“跳梁小醜就繼續讓他們蹦撻，也蹦醚不了多久了，等找到葉不凡的屍體，我想他們會低頭的。”
“敢和將軍作對，當然蹦醚不了多久了。“許燕深以為然的店了點頭，附和道。
王敦道：“對於這些率先向本將軍效命的將領，當然不能虧待他們。傳本將命令，所有投誠的人員全部官升三級，賜洛陽田園府邸各一座。”
王敦其實也有一套拉攏人的手段，無怪乎金錢美女利誘外加威逼。在古代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愚忠觀念，雖然“士”這個階級已經消失了近一個世紀，但是在今天這種風尚還是存在的，在特別是在軍隊中，往往軍人會把當初提升的人報著知遇之恩的感激之情。在軍隊中這是派係，在官場中這叫站隊。往往牆頭草雖然會一時左右逢源，但是他們卻隻是一種可悲的棄子，因為他們這樣沒有敢放心讓他們做心腹，隻有被利用的命運。
在王敦的心中，這些人員並不受葉不凡重用，隻要他對這些人升官加爵，他們一定會對自己效忠的。隻要將這些人推上更高的位置，他們既可有效的掌握這兩隻技術部隊，也可以得到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了。這可謂一舉兩得。
王敦的打算是好的，可惜現實太殘酷了。因為王敦的敵人是葉不凡。在秦軍部隊中有兩種人不受重用，一種人確實沒有能力，無法擔任更高的職位，一個沒有得力的人擔任和他的能力不相符合的職位，並不是一件好事，一個隻有連長水平的人，讓人指揮一個師，那不是戰爭，而是蓄意謀殺。另一種人則是錦衣內衛，錦衣內衛不存隱藏在各級官員中還隱藏在軍隊中，不過這些人不僅不會身居要位，反而平時都是默默無聞，或許表麵上很受排擠的人。在人性的思維中，受上司重用的人，肯定會和領導走一塊，這樣的人下屬和同事，往往不敢在他麵前講真話。
就在許燕提供的那批名單，真正錦衣內衛居然占了一百零九人，占到總人數的一多半，這也造就了王敦的悲劇。按照一般情況，王敦這樣的辦法不僅沒錯，反而是最簡單最有效果的辦法，可是葉不凡是一名黑衫特種兵，長久以來在他心中形成鋼鐵般的堅實信仰，永遠對共和國保持絕對忠誠。葉不凡把這一套訓練信仰和意誌的辦法靈活的運用在了秦軍部隊中，可以說如果沒有葉不凡的命令，這些秦軍部隊就算是不敵王敦的十萬晉軍部隊，也不會投降，就算是全部戰死，也不會向王敦屈服。
黑雲蓋頂，整個天空仿佛是要塌陷下來了一般，一隻人數約三千多人的黑衣部隊，急匆匆的向西麵奔跑著，他們的神情焦急，速度如狂風一樣快速。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向西方突圍祖逖和石越等人。他們的臉上浮現出來了極大的悲傷，但是誰也沒有吭聲，隻是無聲的快速行軍。
這隻部隊的中間，一架單架躺著一名高大的男子，他臉色毫無血色，看樣子生機全無。在他身邊一名身穿黑色勁裝嬌小身影打扶著單架，深情的望著如睡著一般的葉不凡，雙眼蓄滿淚水，憤怒的表情，讓那張異常俊秀麵龐顯得有點猙獰。隻是淡淡的聽到一股衝天的幽怨之聲：“壞人，你倒是走了，讓奴家怎麽活啊！”
聽這聲音分明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不錯，這正是劉迪。
石越擺手示意部隊停止下來，轉身向祖逖道：“祖將軍。前方十裏正是晉軍最後一道防線，穿過鎬城，我們就算真的突出重圍了。”
祖逖橫眉怒對，喝道：“石越！”
“末將在！”石越抱拳道。
“帶人保護好秦王的屍體，其他人全部向西突圍！”祖逖朗聲道：“你身為近衛營的統領，殿下的親衛將軍，已經失誤了一次，如果這次你再失誤，你自盡吧！”
石越此時羞愧萬分，身為葉不凡的侍衛統領居然沒有保護好葉不凡，這是他的最大失職。石越斬釘截鐵的說道：“末將願立軍令狀。如果失敗，提頭來見！”
祖逖翻身上馬，抽出佩劍怒吼一聲：“殺！”
“得得得得。”如同驚雷般的馬蹄聲響徹雲霄，十裏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隻是策馬揚鞭的功夫，對於秦軍裝備的上等西極馬來說，時間更短。
鎬城防線，晉軍校尉張雄驚恐的發現天際出現一陣黑雲，隨著越來越響的馬蹄聲，張雄緊張的大喊道：“擋住！擋住！絕對不能放跑了葉不凡的殘軍！”
秦軍將士們都壓抑著衝天的怒火，秦軍待他們有再造男恩，如果不是葉不凡，他們大多數人恐怕早已已餓死了，現在晉軍居然以卑鄙的手段殺害了葉不凡，讓這隻秦軍部隊軍士們心中隻剩下一個念對頭，“殺光晉軍。為秦王報仇！”
祖逖擅長的劍術，並非刀術，雖然橫刀威力不俗，但是祖逖仍喜歡他手中劉琨所賺的精鋼打造的青芒劍，祖逖如同一隻憤怒的老虎，衝進了晉軍陣中，與此同時，晉軍之中不少左臂上綁有黑巾的晉軍，看到秦軍衝殺過來，不僅未向前衝殺，反而以更快的速度閃到兩邊。此時秦軍將士們如同一隻隻憤怒的猛虎撲進了一群孱弱的羊群裏，在猛虎麵前，再多的羊群也隻有被獵殺的份。
接戰僅僅不到一刻鍾，秦軍就衝過了鎬城防線，別看這隻晉軍部隊是秦軍的三倍，但是僅僅在十五分鍾的時間內，晉軍就傷亡了近三千人馬，折損了三分之一左右。
秦軍往來如風，來得快，去得更快。
“追，不要放過一名秦軍，留下葉不凡的屍體，官升三級。”張雄見祖逖和秦軍部隊衝過去之後，反而有了精神，將手中的長槍向前一招，便大聲喊道。
秦軍騎兵的速度比起天生騎在戰馬上的匈奴人、鮮卑人都毫不相讓，更何況是訓練疏鬆的晉軍的，如果兩年中，這隻晉軍部隊和原來青州黑衫軍的訓練方法一樣不間斷的訓練，恐怕就算是盛怒之下的祖逖也休想衝過晉軍的防線，可是，葉不凡的那一套訓練方法在晉代太驚世駭俗了，不僅司馬熾不敢用，就連王敦也同樣不敢用。因為這樣的原因，張雄隻能望塵莫及。
太行山八徑之一的五徑，位於真定西北的井徑，一稱土門關。故址在今河北省井徑縣的井徑山上。公元前二二九年，秦將王翦伐趙，即據井徑而直趨趙地。公元前二零四年漢將韓信用伏兵奪取井徑，而後以萬人背井徑綿蔓水列陣以戰，擊敗趙軍二十萬，使趙將陳餘被殺，趙王歇被俘。它是曆史上有名的韓信破趙的“背水之戰”。
由於年代久遠，土門關的雄風早已不在了，這裏留下的僅僅是一座空無人煙的關隘。三千餘秦軍騎兵駐進這座荒廢的城關之內，城門內營房、武器庫、馬飼、戰將台，作訓場，一應俱全。雖然危險暫時解除了，秦軍將士們卻垂頭喪氣地跪在地上，臉上都是一陣的陰鬱。
劉迪此時恢複了女裝的打扮，晶瑩的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她此時沒有了平時的嫵媚，取而代之的而是一臉的悲痛和著急。雖然她出身高貴，但是卻隻是劉粲的一個玩偶，隻是一個可憐的泄欲對象，是葉不凡讓她有了做女人的尊嚴，葉不凡狂野不失溫柔，因為葉飛走進了她的生活，她感覺她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可是這轉眼間天人兩世隔，劉迪感覺她的心漸漸的破碎了，劉迪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的撫摸著葉不凡的臉，眼睛的淚水再也忍受不住，仿佛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泛濫成災。終於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慢慢的滾下劉迪的兩腮，落在了葉不凡的臉上。
“怎麽會這樣？你快起來，你這個壞人，你不是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嗎？怎麽你不守用。。。。。。”劉迪的情緒難以控製，看著葉不凡的屍體，喃喃自語，一顆心猶如刀割。
突然，葉不凡的屍體張開了雙眼，發出了一陣輕咳，聲音極為細弱地道：“咳咳咳……我沒有被敵人的刀殺，再這樣下去，就要被你的眼淚淹死了。”
劉迪必竟是一個古代人，迷信在她心中早已根深蒂固。葉不凡的突然舉動，把劉迪嚇得不輕，定睛一看，葉不凡正一臉蒼白地看著她，而眼睛卻是一樣的炯炯有神。而又充滿濃濃的愛意。
劉迪喜極而泣，簡直是悲喜交加，一會兒功夫，喜怒哀樂各種情緒都表現在劉迪的臉上，劉迪一下子撲到葉不凡的懷裏，喃喃的說道：“相公，原來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