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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死亡之網

  北宮純答非所問的笑道:“你說我們大搖大擺的過去,他們會怎麽反應?”


  馬混眉頭一皺,有點擔憂的說道:“難道主公說的是真的,鮮卑人不會懷疑我們是漢人?”北宮純脫口而答,還說明原委:“鮮卑想不到,他們以為我們和晉國的其他軍隊一樣,看見鮮卑鐵騎就望風而逃,就是我們說是晉軍,他們也不見得會信。”


  “真要如此,我們到是省了很多事。”馬混看見北宮純眼裏厲芒一閃,一雙眼睛好象天上的繁星般明亮:“傳令:要是鮮卑人請客,放開了吃,放開了喝。吃飽了,喝足了,我們再來殺。要是鮮卑認出我們,出手要狠!”


  這是兩手準備。“吃他的!喝他的!殺他的!馬混興奮得臉上都冒出了火苗,大聲讚好:“妙!”


  鮮卑人送東西,先吃飽喝足,再來大殺一通,這世間能有如此奇事麽?誰遇到這種事情會不稱妙呢?

  命令一傳黑衫軍放慢了速度。當然,也沒有放鬆警慢。


  北宮純策馬來到朝陽部涕多落的身邊,隻見鮮卑人排著一條長龍。手裏不是斟好的馬奶酒,就是割成塊的羊肉,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好象大過年似的。


  “真是好客!”北宮純不得不感慨一句。


  “這位大人,你們穿著晉軍的衣衫,椅著漢軍的刀,你們殺了多少漢人?”涕多落跨前一步,開始大拍馬屁:“大人英雄了得,武藝高強,不愧是大鮮卑的勇士!”


  聽到這話,北宮純驚訝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北宮純搜尋記憶,“我說我是晉軍,你信嗎?”北宮純用鮮卑話問道。北宮純本是西涼人,由於西涼也是同樣在塞北苦寒冷之地,北宮純的皮膚幹裂得像粗樹皮一樣,可別說和鮮卑人倒有幾分相似。北宮純身材高大,是漢人中的異類,更是讓涕多落對他是鮮卑勇士深信不疑。北宮純的記憶力極好,這些時日,鮮卑話大有長進,說得字正腔圓,就是眼前的鮮卑人也不過如此。就是和鮮卑人在陣前對罵,北宮純不見得會落在下風。


  “大人真會說笑。漢人哪能到此呢?”落月部的老者上前一步,把手裏的馬奶酒遞到北宮純麵前:“請大人飲此一碗!”


  北宮純他們明明是來殺鮮卑人的,鮮卑人竟然把他們當客人般招待,北宮純要不是親身經曆,打死也不信這些上竟有如此奇特之事。


  “拿來吧!”北宮純接過馬奶酒,入手溫熱,幾口喝了下去,大是愜意。


  旁邊一個漂亮的鮮卑少女,身材火辣,扭著好看的身段兒,象風一樣飄來,把盤中的羊肉遞到北宮純麵前,水靈靈的眼睛瞄著北宮純,好象在傳遞另類信息似的。


  “大人,這是我們落月部的美人,她的歌喉動聽,她的舞姿好象雄鷹一般矯捷”落月部老者開始為北宮純介紹,那意思很明白,要是北宮純看中了,可以把她逆推、順推。想怎麽推就怎麽推。


  對敵人熱情招待,送上溫熱的馬奶,美味的羊肉,還用美麗的少女前來引誘,饒是北宮純心理素質不錯,處此點情也有做夢的感覺,要不是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了。


  說他們是蠢呢,還是聰明?

  北宮純都不知道如何評價他們了。準確的說,應該說他們狂妄自大,自大到不把漢人放在眼裏。


  “打仗很累,先吃飽喝足再說”北宮純左手一抄,把肉盤拿了過來,抓起羊肉就吃了起來。


  馬混他們和北宮純的遭遇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美麗的少女了,馬奶酒、羊肉、牛肉管夠,要多少有多少。


  北宮純之所以能有如此待遇,是因為北宮純是他們的首領。另外還有一點是北宮純身材高大,樣貌英武,雄壯有力,有非常吸引異性的本錢,如果放在現代肯定也是一個極品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一切都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北宮純心裏如是想,把一雙油手在衣衫上揩拭,抹抹嘴,打個嗝兒,很是滿意。這是北宮純這輩子吃過最特別的一餐了,要不滿意都不行。


  縱觀古今,如此奇特的事情。絕對不多見。


  北宮純向其他黑衫軍騎兵打起準備戰鬥的手語,緊接著北宮純雙手緊緊的握在橫刀刀柄上,北宮純猛然拔出橫刀,惡狠狠的吼道:“你們都得死!殺一個不留下!”說著刀光一閃,在北宮純身邊大獻殷勤的朝陽部首領涕多落一顆花白的頭顱不凡上了半天,一篷鮮血濺得老遠,他身邊的幾個人全給噴上了。一顆花白的頭顱不凡在半空,嘴巴張得老大,不住開闔,發出“咕咕”聲,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在問北宮純為何突然對他下辣手。這問題,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了。頭顱砸在地上,轉了幾下,不再有動靜。


  溫熱的鮮血把他們從夢幻的美妙中拉回現實,眼前的人是漢人!他們竟然熱情的招待漢人喝馬奶酒,吃羊肉,這不是瞎了眼嗎?

  “是漢人!”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驚呼聲,此時北宮純一馬當先,如煞神降世般出現在鮮卑族眾人眼前,緊接著連綿不絕的騎兵。


  “喝!”黑衫軍齊齊深吸了口氣,齊聲大喝,率先一陣帶著亮汪汪箭鋒的箭雨鋪天蓋地籠罩向鮮卑族的眾人,鮮卑族牧民們還在驚歎之餘,馬上有無數人被射成了刺蝟,慘叫聲頓時響成一片。


  騷動區域迅速擴大,並迅速蔓延波及到整個鮮卑族南遷陣營中,慘叫、哀號、怒罵、嗬斥之聲不絕與耳,交織在一起,除了能感受到痛苦、憤怒、惶急等各種情緒,幾乎就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麽。頭顱拋不凡,鮮血噴濺,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隻一會兒功夫,整個南遷牧民陣中就成了人間地獄。


  原本哀號慘叫的氣氛更是慘烈血腥,成批成批的普通鮮卑牧民倒下,絕望之中,他們或許曾經反抗過,不過戰鬥力實在是有限得很,根本無法對黑衫軍造成傷害,於此同時,黑衫軍卻瘋狂地舞動手中兵器,朝不是屬於自己軍隊的,自己前麵的任何人揮動刀戈。僅僅一刻鍾後,北宮純部五千人馬全都渾身浴血,身上的血跡汙物“劈噠、劈噠……”地直往下淌,可見身上血層之厚。


  雖然場麵殘酷喋血,不過不得不說,黑衫軍攻擊起鮮卑牧民來,真是得心應手,地上的屍體積了一層又一層,這時反應過來的鮮卑牧民向北趕緊跑去,可是他們不知道迎接他們的將是嚴陣以待的黑衫軍弩陣,想跑,得問問他們有沒有實力衝破五千具雙孔弩,每分鍾可以射出一萬五千支箭的死亡之網。現在鮮卑人不再是驚訝詫異,是驚懼、惶恐。他們美滋滋的朝南趕,為的就是占有漢人肥美的莊稼地,擁有更好的牧場。這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兒,到頭來,還沒有占得大量的土地,就遇到漢軍了,要他們不惶懼都不行。


  “快逃啊!漢軍殺來了!”


  “可惡的漢人來了!”


  “可恨的漢人,我可憐的牛羊“鮮卑牧民打馬亂奔亂躥,再也顧不上牛羊。隻要能逃命,心愛的牛羊總是會有的。


  隻見黑衫軍吼著戰號,揮著橫刀,凶神惡煞一般撲來,好似嗜血的凶獸似的,眼裏射出紅芒,好不駭人!

  “威武黑衫,複我河山,血不流幹,絕不休戰!”(新改的黑衫軍口號,咋樣?”衝天的戰號聲中,環出一道又一道耀眼的光芒。


  “救命啊!”


  “快逃啊!”


  鮮卑牧民雞不凡狗跳,美夢破碎,惶恐不已。跟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躥。然而,鮮卑牧民逃到哪裏,哪裏就有黑衫軍。高舉著橫刀,好象餓狼見到羊羔似的撲了上來。刀光閃處,必有鮮血不凡濺,必有人頭落地!雖然現在黑衫軍是以人頭計戰功,不過所有的黑衫軍並沒有去撿地上的人頭,而是打馬前進,向下一個目標奔馳。


  滾落的人頭,密密麻麻的,就象農夫種的冬瓜般,多不勝數!倒地的屍體如同被砍倒的青紗帳,煞是壯觀。噴灑的鮮血來不及浸入地底,漸漸的匯成了一條條小溪流,。然後就是一片片紅色,最後,整個草原都變成了紅色!赤紅一片,奪人目睛,豔麗不可方物。映得天空都變成了紅色!

  十萬餘鮮卑牧民,占據的麵積有多大,人加馬匹和牛羊,少數也有二十餘平方公裏,不過位於南遷隊伍中的蠻牛部發現了外圍的驚變,蠻牛部部眾趕緊向首領多澤匯報,大吼起來:“準備迎戰!準備迎戰!”


  這個多澤頗有些膽識,並未如別的鮮卑那般,急惶惶的逃跑,而是命令部眾迎戰。


  “迎戰?。部眾的眼珠差點砸在地上。


  鮮卑人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對騎術極是了解,一眼便看出,疾馳而來的漢軍騎術相當了得,就是比起鮮卑人來,一點也不遜色。更別說,漢軍陣勢雄壯。殺氣漫空,與漢軍交戰,一群烏合之眾的部眾哪裏是對手,那不是找死嗎?唯今之計,撒腿逃跑才是正理。


  “殺一個漢人,賞羊十隻,牛兩頭,駿馬一匹!若敢逃跑,全家為奴”。多澤猛的拔出彎刀,高舉在頭上,手腕一振,一個漂亮的刀花出現,意氣風發的大吼起來:”多年沒殺漢人了,來得好!”身為一個部落的首領多澤,年輕時也是一員悍將,他砍下的漢人頭顱不知道有多少,隻是,年歲大了,不能再上戰場,他很是懷念過去的日子。


  “首領大人,我們能打得過嗎?趕緊逃吧”多澤想打,部眾卻是沒有那麽充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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