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慘烈大戰
雖然秦浩然順利的找到了遲遲未歸的黑衫軍斥候隊，但是第二營營長李羿卻遭遇了更多的高句麗人部隊，同樣為了信仰和大漢民族的榮譽，十萬高句麗大軍發起進攻，李羿毫不遲疑下令麾下以五千兵力向高句麗人迎戰上去。數千小舉家南遷的百姓即將見證一場讓他們終身難忘的慘烈大戰。
“父親，高句麗人好像又要進攻了！”一個年輕人扶著身旁的老者說道。此刻他們正在戰場邊山包上的樹林中，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同村的數千名百姓。老人歎了口氣，拉了一把年輕人，道：“快走吧！不要在這裏久呆！”
高句麗人的騎兵綠色的衣甲在茫茫的草地上結成一片綠色的海洋，效仿晉朝的龍旗在風中張狂的不凡舞。在十萬高句麗騎兵麵前，黑衫軍騎兵第二營五千兵力顯得那麽的單薄，但給人的感覺卻依舊如磐石之堅，如戰龍在野，氣勢直衝霄漢。
戰場上的戰鼓聲突然響了起來，百姓們下意識地蹲下往山下望去，隻見那片綠色的海洋洶湧朝晉軍洶湧而去，怪叫聲充塞天地。百姓們的神情不由得白了一白，心頭不由得驚懼顫抖。突然，黑衣黑甲的晉軍騎兵，齊齊大喊一聲，“黑衫出擊，有我無敵！”聲音之大，如同驚雷。黑衫軍騎兵第二營的鐵騎義無反顧地迎上綠色的海浪，驚心動魄的喊殺聲直擊每一個人的心頭。百姓們大大地睜著眼睛，緊抿著嘴唇，緊緊地握著拳，內心在為晉軍祈禱著。
李羿是涼州人士，生性彪悍。乃早期追隨北宮純的部將之一，李羿和馬混二人為北宮純的左右手。黑甲騎兵與綠色的海洋迎頭相撞，殺聲瞬間又拔高了幾分。草原的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染紅，鮮血在半空中不凡舞著，刀光森森，慘叫陣陣。高句麗人和漢人相比並不占身體素質上的優勢，更何況他們對陣的是凶悍的涼州騎兵，高句麗人固然很凶悍，但黑衫軍鐵騎則更加驍勇無畏。
一場血戰短暫而慘烈，高句麗人的前鋒騎兵被正麵擊潰了，旁邊觀陣的百姓們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隨即竟然看見這些黑甲漢軍直朝高句麗人的大陣殺去。百姓們在吃驚的同時，感到對麵的高句麗人也大吃了一驚。隻見萬餘名步卒慌亂的出陣，試圖擋住黑甲騎兵的兵鋒。黑甲騎兵未有絲毫停留，衝擊的速度反而更快了。錐入步兵陣中，黑甲騎兵掀起了一片血雨。從中穿透，直撲高句麗人的大陣。騎兵第二營除了少數將領佩戴橫刀之外，其餘人員統一裝備斬馬刀，斬馬刀是長刃兵器，柄長一丈，刃長三尺，雙手把持，明代發明，仿唐代著名的陌刀。沒有見過真正陌刀的朋友，很容易把明斬馬刀當成唐陌刀。重二十七斤。斬馬刀刃直且厚，可以刺，劈、砍、銷、剁。
雖然黑衫軍凶悍勇猛，但是高句麗人實在是太多了，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漸漸的李羿和第二營的將士陷入苦戰，他們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方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這時，看著局勢逆轉的百姓們把剛剛鬆下來的心，又趕緊的提到了嗓子眼。可以想象，如果這些黑衫騎兵覆滅，他們的命運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跑其實也無用。百姓們的兩條腿，怎麽可能跑過四條腿的畜牲。無數百姓沮喪的坐在了草地上，麵如死灰。
黑衫軍懷來大營帥帳中，正當北宮純和巴特爾二人為戰或不戰而爭吵時，斥候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騎兵第二營營長及麾下五千將士為掩護百姓撤退，陷入高句麗人的重圍。一得知這個消息，北宮蹭的一下子起身，“究竟是怎麽回事？”北宮純異常憤怒地吼道。
斥候從沒見過北宮純如此神情，不禁心中驚恐。眼珠子轉了幾圈後，竟然回稟道“將軍，第二營營長李羿在搜尋失蹤斥候隊時，與高句麗十萬大軍不期而遇，由於高句麗人正在追趕我族逃亡的百姓，李羿毅然率部迎擊高句麗大軍。為百姓逃亡贏得時間。”
北宮純出思忖之色，微微地點了點頭。“我等軍人，就是為了保護我族同胞不受外敵欺辱而生，百姓們是我等衣食父母，就算為他們流盡最後一滴血也是值得的，主公說過，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
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一旦決定，便不可拖泥帶水，否則就有可能陷入險地。北宮純命令道：“黑衫軍騎兵全體將士聽令，立即準備行裝，帶足所有的轟天雷，營救被圍的兄弟們。”
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沉悶。巴特爾閉上了嘴巴，如果站在北宮純的立場上，他也如做出相應的舉動。
半刻鍾後，黑衫軍騎兵兩萬餘人集合完畢，北宮純手持鐵槍立在軍陣之前，看著麵前神情堅毅的將士，北宮純心頭湧起一陣激動。北宮純斷然下令道：“巴特爾你率隊護送百姓向南轉移，我率領一隊騎兵前去牽製高句麗人！”
巴特爾大吃一驚，急聲道：“這怎麽行！還是讓我去牽製高句麗人吧！”北宮純虎目一瞪，怒聲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像女人樣婆婆媽媽！服從命令！”巴特爾的臉上流出痛苦之色，嘴唇緊抿了抿，然後抱拳道“是。將軍，您多保重！”北宮純昂然而立。巴特爾跨上戰馬，揚聲道：“巴魯勇士們隨我去官道護送百姓！”離開軍營，巴特爾回頭望了北宮純一眼，兩人心有默契般地一點頭。英雄相惜，巴特爾道：“大戰歸來，我與將軍一醉方休。”
北宮純看著麵前的兩萬鐵騎，每一個人都顯得很平靜，他們知道即將麵對什麽，但他們不在乎，軍人的輝煌就在這一刻。“讓高句麗人知道什麽是恐懼！”吼！！兩萬鐵騎大吼一聲。鐵騎馳出營寨，往東而去，在百姓們南逃的大背景下，他們是唯一的例外，鐵騎揚起征塵遮住了太陽，彷佛已經聽到了那金戈鐵馬的嘶吼聲。
此時麵對高句麗的人重重圍攻，黑衫軍隊表現的很英勇，但是在絕對數量的優勢敵人麵前，他們顯得那麽的脆弱。黑衫軍犀利的攻勢早已不再，高句麗蜂擁而入，雖然不斷有黑衫軍將士遷往阻截，但都不過是不凡蛾撲火罷了。高句麗人現在很興奮，現在黑衫軍將軍僅剩三千餘人，而且大多數都帶著傷，高句麗將軍看著在付出兩萬多人傷亡的代價後才取得的戰果，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一絲興奮。許多黑衫軍將士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而且力氣即將耗盡，在高句麗人麵前，黑衫軍傷兵如同就如同綿羊般軟弱。彎刀瘋狂地砍入黑衫軍將士的身體，高句麗人享受著其中的快感。
李羿黑色戰甲上帶著斑駁的血色，冷冷地注視著前方，沉靜得如同一座深潭，此時李羿已經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李羿對身邊的眾將士道：“主公曾經交代，無論如何都要將上穀諸縣的百姓轉移到南麵的青州，我們黑衫軍的榮耀不容被玷汙！”
這時第二營剩餘的三千餘人馬齊齊的舉起斬馬刀，高喝道：“將軍，我等誓死追隨左右！”
突然，戰場的西邊出現一群黑衣黑甲的騎兵部隊。黑甲錚錚，刀光如雪，陣型嚴謹如同一體。數千殺上隱的高句麗騎兵士卒一股腦地撞了上去，被瞬間斬殺當場。北宮純一路向東，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接連擊破數支高句麗人前鋒，橫刀卷起重重血浪，黑衫軍的戰旗在風中飄揚，黑甲映著血光。一路廝殺，終於來到李羿被圍的地方，綠色的衣甲如海洋般出現在視野中，旌旗遮天蔽日。
西邊出現的變故，高句麗將軍早已發現了，他趕緊分出三萬多軍隊擺出防禦陣型，抵抗北宮純部，這一分兵，位於戰圈最中的李羿突然感覺壓力大減。隨即李羿大喝道：“兄弟們，我們的援軍來了，再加把勁，隨我一起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