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攻心為上
其實葉不凡也有葉不凡的考慮,此時黑衫軍軍事行動的重點是調虎離山,王浚在冀州的軍隊大都部署在渤海郡一線,特別是幾個軍事要點,自然很難攻打,就算勉強可以攻陷,也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兩敗之局。不過對於冀州腹地的那些小城,撐死也就數百到數千的軍隊把守,別說是祖逖,就算是讓黑衫軍任何一個將領都可以輕易便能搞定了!
祖逖平定冀州城內的叛亂,兩天後,已經基本休整和集結完畢了。之所以沒有立刻出兵。祖逖想好不容易打下的冀州信都治所,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但是祖逖也很為難,他現在隻有不足五千兵力,本來人員就少,如果在分散防守冀州,這樣以來,兵力就會更少,也起不到威懾敵人的目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及時擴充兵力,
這天,信都城高大城牆西麵的廣場,聚滿意了人群,祖逖讓人在廣場中間設一個一丈多高的點將台,在點將台的左邊,是信都的普通普通百姓;右邊則是排列成方隊的五千多俘虜,他們的周圍都有拿著冒著寒氣刀槍的黑衫軍士兵,誰敢亂動,那就馬上身首異處。這五千多俘虜、他們一點都不感覺得到陽光的溫曖,此時人人驚恐惶惑,不知道如此陣仗到底是為了什麽,是否是信都城處決俘虜的日子?
就在這時,突然從內城街道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下子將大家都震蕩得靜了下來觀看,隻見是祖逖和陷陣營五百人,(戰損後及時補充的兵力)列著方隊,徐徐走來,外圍是槍盾兵、其次是橫刀兵,中間則是和雙孔弩射手,隊列快而不亂!
祖逖率陷陣營在繞過俘虜時。突然他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殺!”祖逖身後的五百陷陣營將士也同時也跟著齊聲喝了一聲,聲音震得那些俘虜一臉驚懼,也被急馳而來殺氣騰騰的陷陣營所震懾。激動地信都城百姓和惶恐不安的俘虜,都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麽,隻是靜靜的等著祖逖地發話。
這時,近三千黑衫軍排成五個連隊方陣,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而來!
祖逖想擴軍,必須通過葉不凡的同意,不然就會給葉不凡一個意圖不軌的表現。祖逖之所以要搞了一個像閱兵式的陣勢,那是葉不凡的意思,想讓信都城的百姓們看到,自己黑衫軍的軍隊是多麽的威武,讓他們知道,黑衫軍的軍士是不可戰勝的。更主要的是要給俘虜兵一種威懾,在他們的心目中豎下一個威武無敵的形像,讓他永遠也不敢和黑衫軍的軍隊為敵。
祖逖登上點將台,用內力發出聲音,揚聲道:“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黑衫軍的軍隊,這!就是保護我們百姓,打擊敢侵犯我們的敵人的子弟兵。”
“好!”圍觀的百姓們拍掌喝采著。當初他們也以為黑衫軍是洪水猛獸,不敢近觀,可是信都城的百姓漸漸發現,這些穿著黑衣戰甲的士兵和王浚兵大不一樣,首先是他們不驚擾百姓,不哄搶百姓財物、也不欺男霸女,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打開官倉放糧。這是在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是,我們黑衫軍的軍隊,不隻是保護信都城的百姓的,而是要護保全大晉的流民及貧苦百姓的,現在,由於異族靼子的暴亂,導致無數百姓受到禍害,你們說,我們要怎麽辦?”祖逖道。
“派出我們的軍隊,去保護他們,打擊侵害百姓的人。”百姓群中有祖逖安插的托兒,第一時間就響應祖逖的號召。百姓們都是純樸的,自古以來都有一種跟風意識,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隻有有人出頭,他們就會響應。
祖逖接著說道:“王浚欺君犯上,天理不容,擁兵自重,禍害百姓,其罪當誅!”
這時台下的百姓群情洶湧起來,紛紛叫喊著,“殺!”
不得不說,皇帝雖然不仁,但是在民間還是有一定的聲望的,百姓們都把這其中的罪過都安在貪官汙吏頭上,百姓自然而然的認為,皇帝是好的,關鍵是下麵的官員不行。
祖逖又說道:“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我們黑衫軍是當今彪騎大將軍、昌陽候的麾下的部隊,也是皇上親命的平複幽冀青三州的王師,如今我們已經平複了青州全境,相信大家也都聽說了,青州的百姓隻要跟隨我主,就可以分到田地,房屋和糧食,現在冀州也是一樣,跟隨我主,也可以得到你們想要的房子、田地、和糧食!”祖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雖然冀州城解放了,但是全冀州還有一百多個縣,數十萬百姓仍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我們為什麽不去解救他們?”
祖逖再一揮劍,用震耳的高聲道:“因為我們的身後還有異族靼子,還有王浚的軍隊,如果我們的子弟兵都去了,萬一王浚軍再打過來我們怎麽辦?”
“殺了那些王浚軍!”百姓群情瘋狂的叫喊著,
“對!先殺了這些王浚軍!”在右邊的王浚軍俘虜開始一陣騷動了,他們都驚恐了起來,聽到震天的喊著要殺了他們的聲音,他們甚至懷疑這天就是他們的未日。
信都城的百姓見到祖逖舉手,又都靜了下來,對於這個帶領他們能夠過上安定日子的大人,他們是絕對服從的。
“對!我們要殺了王浚軍!”祖逖喝道。
那些俘虜兵一聽,嚇得麵如土色,不少人兩腿發抖,有的甚至嚇得坐到了地上。他們都知道上麵說話的是祖逖,而且,也是這裏的最高長官,他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他們其中好大一部分人開始後悔起來,為什麽當初要和黑衫軍為敵?
可是祖逖跟著又高聲說道:“但是!這些俘虜殺不得,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也是漢人,盡管他們以前可能欺壓過我們,但是,現在他們都是俘虜了,我們大晉是仁義之邦,是不會嗜殺的。如果他們都改邪歸正,能和我們和平共處的話,我們也應該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讓他們獲得新生。”
祖逖說到這轉頭麵對站在右邊的五千多俘虜,目中射出森嚴的神色。“現在,本將軍給你們一個機會,給你們一個新生的機會,如果你們不想一輩子做奴隸的,那麽就隻有一條,那就要完全向黑衫軍投降,宣誓永遠效忠我主,那麽,你們就可以自由了。”
正在驚慌的俘虜想不到峰回路轉,聽祖逖的口氣像要放了自己等人的樣子,不由都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就被殺死了。現場有這麽多盔甲鮮明,刀槍明亮的士兵,恐怕祖逖一聲令下,他們馬上就成了冤死之鬼了,五千多人,不到一刻鍾可能就會被屠殺光。
祖逖暫時沒有說出投降自己的山越人將會得到怎樣的好處,現在就要先從俘虜中掏出那些真心想投降的人。戰敗投降,原本無可厚非,宣誓效忠於黑衫軍也是與情與理。那些俘虜也都明白一旦宣招誓效忠於黑衫軍自己應該要怎樣做,到時候祖逖要求他們獻上自己的財產、哪怕是妻子甚至是生命都要毫不猶豫的奉上,所以這些俘虜都在猶豫起來。
祖逖一聲令下,讓那些願意投降宣勢效忠於黑衫軍的俘虜出來,自己站到點將台下。
這些俘虜之中,已經沒有什麽非常死硬頑固的了,王浚平時就不得人心,這些士兵大都不喜歡跟隨他,不過相對來說,也不是沒有死忠於王浚的人,秦燴還有三個相好的呢,何況是王浚,不過這些俘虜中,因為不聽話的忠於王浚的人都已經被殺了,就算有,都是那些懂得隱忍的人。
五千多俘虜,竟然還是隻有一千人站了出來宣誓效忠葉不凡的,這部份人雖然是看似可能對黑衫軍最忠心,實則是最沒有骨氣的。將他們區分開後,祖逖讓董昭出來,宣布對於宣誓效忠黑衫軍的俘虜將會得到的好處。
好處其實也就是祖逖告訴董昭的原話,隻要他們加入黑衫軍,就可以舉家搬遷到青州去,就可以分到田地、房子和糧食,這樣有兩個好處,既可鼓勵王浚軍大量投誠,也可以更好的控製他們,你想呀,如果全家都在青州,想反水也不行呀,都考慮考慮後果,如果真反水,那可就是全門誅盡了。
這時,祖逖示意董昭再讓他們選擇一次,這時,除了不足千人懷疑這天底下沒有免費午餐的山越人不對黑衫軍宣誓效忠的。免費的午餐當然是沒有的,既然他們還想繼續做奴隸,那麽就讓他們做好了,他們自己有選擇的權利嘛,反正青州也正缺少苦力。
收編好這近四千俘虜兵,祖逖此時手裏超過八千兵力,不過,祖逖可沒有分兵留守信都城,他留下一些輕傷員在信都城,讓他們在信城組織民兵力量,因為祖逖知道,就算他現在的八千兵力全部留守信都城,如果王浚想集合兵力反攻信都,祖逖也守不住,既然守不住,就不守了。
傍晚出發。明月升空時。祖逖帶著八千兵力便到達了離信都城最近的武邑城。
武邑城雖然是郡城,但是其規模和人口都是小城級別,來到武邑城外,祖逖未讓人立刻攻城,而是在城外三裏處安營紮寨,就地埋鍋造飯,讓負責傳遞信息的傳令兵向城門樓上射去數百封勸降信。“王浚失德,葉不凡真主。不降則死。抵抗則滅。滿城屠盡!”
就在武邑城出現勸降信以後,武邑城守將王堪和其部將就其內容展開了激烈討論。一時間。武邑城城牆上人來人往。燈火光明。刀槍林立。旗幟密集!
武邑相關官員及將領齊聚一堂。其中大多數為王家骨幹。而爭論雙方分為主戰和投降兩派。投降派的立場很簡單。連王昌一萬多大軍的主力都被打跑了。而且是祖逖親自率領前來。根本沒獲勝的機會;而主戰派的立場便是來犯敵軍不過八千人。武邑城差不多有四千守軍,加上王昌留下的一千多軍隊。一般來說。沒有二比一的比例。都是守城方勝利的。自然不會不戰而降。還有個主要原因。便是王昌率領一千多信都守軍也在城內。除非王堪叛變。圍剿王昌軍。否則王昌軍是不可能王堪直接開城投降的。
雙方各執一詞。激烈爭論了兩個多時辰。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主戰派人數比較多。也比較有優勢!他們都是有家眷在城中,天知道投降以後會是什麽結果,如果祖逖守信,留下他們的性命,但是家財肯定會沒有,況且他們誰不是有三妻四妾,如果黑衫軍進城,讓他們把妻妾獻出去,他們怎麽辦?
“限你們五刻時間內獻城投降!否則城池一破。滿門誅滅!”(古代使用漏壺計時。分一晝夜為100刻。折合成現代計時單位。則1刻等於14分24秒。)
祖逖見到城牆上守護森嚴。重兵把守。一點投降的跡象都沒。立時大怒。什麽時候連個小城也敢擋自己的路了。立刻派出代表。到城下高聲呐喊。同時指揮軍隊。準備攻城。
那個時代並沒有出現大威力的攻城機械,不過投石機還是有的,所以祖逖這次從信都帶來了兩部小型投石機,三十人拉線,可以投十斤重的石塊發射二百步遠,同理,這樣的投石機可以同時投兩顆轟天雷,原始火藥的轟天雷威力並不大,如果轟擊城牆,效果並不明顯,但是轟擊那硬木所製的城門,還是張不凡吃豆芽——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