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屠城命令

  王昌敗逃之後，一路如驚弓之鳥，狼狽的向武邑逃去，武邑縣曆史悠久。秦屬钜鹿郡。漢高祖五年（公元前武邑縣202年）始置武邑縣，前漢屬信都國，後漢屬安平國。晉稱武邑郡，屬冀州。北齊廢。


  當王昌率領筋疲力盡又傷痕累累的近千殘兵敗將來到武邑時，武邑都尉是王昌的宗親王堪，到了武邑，王昌讓帶著傷的士兵留在武邑，他則稍作休息之後，率領百餘騎向幽州王浚報信去了。


  王浚為政苛暴，將吏又貪汙殘忍，對地方工事連連令人民苦不堪言，黑衫軍智取冀州州城信都，然而王浚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仍然整日裏與妻妾們嬉戲遊玩，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王浚表麵上現在統領幽冀兩州，實際上，自己控製的地盤不過是幽州兩郡、冀州三郡，上穀郡、代郡、廣甯郡，加上當時中國北方鬧饑荒，竟也一次餓死數萬人之多。加之戰爭無歲不興，部民逃散，人情不附，內部統治已有岌岌之勢。王浚整日裏隻管享受，不理正事了。王浚的部下中也不是沒有人勸過王浚，不過王浚這個人除了誌大才疏外，還剛愎自用，再加上還有小人在一旁煽風點火，以致勸諫的人反而討了個沒趣。於是，王浚便在幽州北地郡過著自我滿足的安逸生活。


  這天，王浚正在與美女妻妾進行床第大戰之際，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叩門聲。王浚正在緊要關頭，王浚見部下竟然不知趣地莽莽撞撞跑進來打擾，不禁心頭暗惱。王浚這一驚怒不當緊，竟然一泄千裏。王浚酒色沉湎之中的麵帶殺氣的赤裸著上身推開屋門。


  冀州都護王昌跑到王浚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語氣極度惶恐地稟報道：“啟稟主公，大事不好了！黑衫軍打來了！冀州信都城失陷！”


  王浚本來打算好好訓斥這個不懂事的部下一頓，但一聽到王昌的稟報，頓時傻了。王昌戰戰兢兢地看著王浚，等待著王浚的示下，按說王浚正在盛怒當頭，應該不會輕饒王昌才是，不過由於王昌很會做人，平時裏會在民間搜羅十四五歲的美麗少女獻給王浚，酒色沉湎之中的王浚耳根子極軟，對王昌也是百般愛護。


  好半晌後，王浚終於回過神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隨即一把將王昌揪起，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胡說什麽！什麽黑衫軍殺來了！？你給我說明白點！”


  王昌咽了口口水，隨即急忙道：“是，是這樣的主公，黑衫軍日前突然奇襲信都，五萬大軍深夜圍城，軍猝不及防兵敗如山倒，屬下雖然拚死力戰，但是終究寡不敵眾，如今信都已失，現在黑衫軍勢如破竹，正向幽州而來，隻怕不久就會兵臨城下！”


  欺上瞞下，自古就是為官之道，王昌怕王浚怪罪他失守信都的責任，故意誇大祖逖的兵力，如果祖逖知道王昌居然說他以五萬兵力才攻下信都，不知道祖逖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


  王浚站立不穩，踉蹌後退數步，王浚雖然可以容忍將史貪汙，也可任由鮮卑人、烏丸人在幽州、冀州胡作非為，但是他不敢再丟冀州，如果說丟了冀州，他就可以說幾乎一無所有。


  冀州失陷，王浚心中惶急，於是連夜升起議事大帳，召集文臣武將同眾人商議應對之策。


  王浚開門見山的問下首眾人道：“日前黑衫軍大出奇兵，冀州毫無防備，被雷霆攻下，以黑衫軍的作風，亡我之心不死，諸位可有良策應對？”


  眾人互望了一眼，然後一年輕文士出來說道：“主公，眼下黑衫軍士氣高昂，勢如破竹，就算主公集合全部冀州兵力也不過七萬餘人，如果正麵與黑衫軍決戰，則正中對方下懷，現在黑衫軍滲透到冀州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陷冀州，想來他們滲透到冀州的兵力不會少，同在一天之內攻下一萬三千餘人把守的信都城，想來黑衫軍參與攻城的部隊不會少於五萬人馬，同理黑衫軍在青州北部邊境駐守兵力不會太多，如果主公命令渤海郡的駐軍回攻信都，則冀州門戶大開，黑衫軍可長驅直入，就算主公大軍及時收複信都，也會元氣大傷。我建議主公采取圍魏救趙之計，命令渤海一線的部隊同時向青州進攻！青州是黑衫軍的根本，他們肯定不會坐視青州有失，所以他們肯定會回師援軍，信都則不戰自得也！”


  王浚搖了搖頭，一臉苦色地說道：“黑衫軍凶悍萬分，攻勢凶猛，如此下去，我軍隻怕抵擋不了多久！”


  眾人聞言一驚，均不禁露出震驚之色。


  其中王浚的女婿棗嵩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悄悄在王浚耳邊竊竊私語一陣，片刻後，王浚雙眼一亮，其中閃過狠戾之色，“好！就這麽辦！既然葉不凡不義，就不能怪我不仁了！”


  王浚厲聲命令道：“段疾陸眷部率領四萬鮮卑騎兵穿越並州直接南下，奔襲青州泰山郡，盡量洗劫青州諸郡鄉鎮，不可強行攻擊城鎮，所得錢糧盡歸段部所有，不過要盡量避免與黑衫軍正麵決戰，把戰火引至青州境內。”


  段疾陸眷抱拳道“得令！”


  王浚繼續命令道：“渤海一線部隊在明天寅時時分，全力出兵攻城，盡量以最小地代價拿下樂陵城池！”


  王浚安排好部隊部署以後，突然下首位一名身材肥碩的漢子突然硬著頭皮問道：“主公，果敵軍未出城，那我們發兵攻城，付出巨大代價後，也不一定攻得下城池，那不是白白犧牲了？”


  王浚尋聲望去，隻見出聲的正是塔山族部落首領仇仲謀，王浚頓時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這塔山族本是遼西小族，被鮮卑族慕容部落打敗後，率殘部歸附王浚，塔山族並不是典型的遊牧民族，不過他們都是深山獵人出身，擅長弓射和長程奔襲，體力甚佳，戰鬥力也頗為不俗，隻是人數太少，不過區區數千戶，持甲著不過兩千多人！

  “這是命令，軍令！你照做就是！不管敵軍有多少在城內，都得準時攻城，攻城了，失敗也有功無過，沒準時攻城，有過無功！”


  沒想他剛問完，王浚臉色一冷，立刻冷聲喝道。


  “是！保證準時攻城！”仇仲謀不敢廢話，立刻臉色一正，抬頭挺胸地大聲應道。不過心中卻大罵不已，就算攻城有功無過，不過萬一真的付出巨大代價還攻不下地話，就算沒罰他，族人死光了，他還當什麽首領。


  祖逖進入信都城，然後找到董昭，董昭正在指揮部下收攏俘虜。“可抓到了王昌？”祖逖急聲問道。祖逖非常關心是否抓到了王昌，因為若是抓到了王昌，那麽這一次北征冀州之戰便可以說已經全勝了。


  然而祖逖並沒有再一次迎來好消息。董昭大咧咧地罵道：“王昌那家夥簡直是兔子變的！腿真快，我問過俘虜，他們說王昌一見勢頭不對，也不顧屬下們的死活，自顧的逃命去了！”


  “董統領可派軍隊追擊了？”祖逖又問道。


  董昭搖頭道：“我手上的人手太緊張了！沒有多餘的人手去追擊！”


  祖逖占領冀州後，剛剛平定城內的規模叛亂，這時，葉不凡的一紙命令傳達下來。看著上麵簡單的兩個字“屠城！”祖逖目瞪口呆，愣在當場，屠城，這是一個多麽令人膽顫心驚的詞語！戰爭發生到屠城的的步，一般都是由於民族仇恨引起的，沒有很大仇恨，一般沒人會這麽做！不過屠城確實能造成恐慌效應，打擊對方普通軍隊的士氣，尤其是民眾的抵抗意誌，以壓製對方的反抗，但很容易造成反效果。


  不過，其實祖逖知道葉不凡隻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王浚軍也不怎麽的人心，還沒到令人令死不降的的步。另外還有一點就是祖逖不知道的是因為葉不凡是後世之人，自然知道五胡亂華時期北方異胡對漢族所作所為，兩千萬漢族百姓被殺戮一千六百多萬，如果不是當時出了冉閔天王和他的殺胡令，恐怕漢族當時就會滅亡，或許是那個原因，中國才會在近戰出那麽多漢奸，因為從那個時代開始，漢族就沒有了純正的血統！民族仇恨，這也是葉不凡能夠恨心的原因！以殺止殺，以血還血，理所當然的進行屠城，現在冀州諸城不是王浚心腹駐守，就是為了籠絡異族，而有鮮卑、烏丸，等異族貴族在防守。其實葉不凡還有點私心，現在青州財政缺口很大，屠城自然能大賺特賺。當然，真正意義上的屠城，葉不凡是不會做的，還沒那麽喪心病狂。也就是殺盡城內富商、大族、軍隊。


  不過，對於深受仁忍教育的祖逖來說，其實他也知道，屠幾個城，震懾下王浚軍，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如果不用這個辦法，每個城池都堅守的話，冀州一百多縣城，要打到什麽時候？舍不的孩子，套不著狼啊！戰爭哪能不死人。想到這裏祖逖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