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夜渡黃河(下)
農曆十一月的天氣已非常寒冷了,夜裏黃河河麵也會結冰,但是冰太薄,根本不足以承重人的體重,更別說馬了。
黃河天險麵前,聰明的古代人也有辦法橫渡,匈奴族在秦漢時期都是在嚴冬黃河冰期時過河,當然在河套地區,河流平緩,在夏天枯水期時也可以泅渡,那裏水深不過才1.2米,不過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經常斷流。
冬天雨水裏明顯減少,黃河也進入枯水期,河麵僅僅有三公裏左右,不然,在雨水季節河麵要寬一倍不止。黃河水流湍急,曆史上有“天下黃河不橋”的說法。
劉琨選擇渡河的地址位於平陸境內,葉不凡是後世之人,當然知道洛陽黃河道寬約三公裏多,開封處寬四公裏多,而平陸縣黃河渡口寬度僅僅一公裏多一點,而平陸相距洛陽也不算太遠。步兵行軍是兩天的路程,如果騎兵突擊,僅僅需要小半天而已。
劉琨領著葉不凡趕到渡口處,遠遠望去,此時,渡口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片繁忙的景象。
古代人沒有大型機械,根本不可能在黃河天險上建橋,不過聰明的古代人也有夏季渡河的辦法。那就是使用羊皮筏子,羊皮筏子俗稱“排子”,是一種古老的水運工具。它由十幾個氣鼓鼓的山羊皮“渾脫”順次紮在木條下麵組合而成。古詩:“縱一葦之所如,淩萬頃之茫然”。就是指皮筏破濁浪,過險灘的情景。
製作羊皮筏子,需要很高的宰剝技巧,從羊頸部開口,慢慢地將整張皮囫圇個兒褪下來,不能劃破一點地方。將羊皮脫毛後,吹氣使皮胎膨脹,再灌入少量清油、食鹽和水,然後把皮胎的頭尾和四肢紮緊,經過晾曬的皮胎顏色黃褐透明,看上去像個鼓鼓的圓筒。用麻繩將堅硬的水曲柳木條捆一個方形的木框子,再橫向綁上數根木條,把一隻隻皮胎順次紮在木條下麵,皮筏子就製成了。羊皮筏子體積小而輕,吃水淺,十分適宜在黃河航行,而且所有的部件都能拆開之後攜帶。現在,黃河邊供遊客乘坐的羊皮筏子都是用13隻皮胎采取前後4隻中間5隻的排列方式綁紮成的小筏子,重20多斤,能坐5個人。據說,從前最大的羊皮筏子有600隻皮胎,能載重15噸),並排捆紮在細木架上製成。羊皮筏子有大有小,最大的皮筏用600多個羊皮袋紮成,長12米,寬7米,6把漿,載重量在20至30噸之間。
葉不凡這時看到,渡口處有不下近千人正在忙碌著,他們把一個個鼓鼓的圓筒,用麻繩將堅硬的水曲柳木條捆一個方形的木框子,橫豎再放幾條木棍,這樣一個羊皮筏子就算組裝完成了。
由於渡口水流並不急,劉琨也沒有讓人光依靠羊皮筏子擺渡,要知道雖然大的羊皮筏子雖然可經載重達數十人,但是近四萬大軍需要多少羊皮筏子,那絕對會是一個天文數字。劉琨都是步兵,隻有少量用來偵察的騎兵斥候,劉琨讓人組裝羊皮筏子,而是利用羊皮筏子組成一座臨時浮橋。
臨近當夜子時時分,一座長兩裏多地,寬可四人並行的浮橋架設完畢。
劉琨下令道:“眾軍聽令,以序過河,在三門峽安營紮寨,就在休息。”
三門峽,相傳大禹治水,使神斧將高山劈成“人門”、“神門”、“鬼門”三道峽穀,河道中由鬼石和神石將河道分成三流,如同有三座門,三門峽由此得名。
這些天以來,並州軍士兵連日急行軍,每個士兵都累得夠嗆,聽聞過河之後就可以休息,頓時大聲歡呼雀躍,士氣高昂。
次日午時時分,並州劉琨軍三萬五千餘人連同葉不凡的黑衫軍近四萬人全部渡過黃河。並州軍渡過黃河,並沒有著急趕路,而是真正的休息下來,安營紮寨。
劉琨知道這些天以來,士兵們太疲憊了,如果此時冒然前去洛陽,不光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反而會把這些並州軍葬送掉。劉琨見葉不凡文才超絕,武勇異常,甚是喜愛。
安頓好大軍,劉琨又找上葉不凡討論詩詞歌賦,葉不凡暗暗感覺頭大,雖然他能將許多千古名句倒背如流,但是他卻在心裏擔心洛陽的局勢。
不過劉琨是葉不凡的頂頭上司,目前葉不凡還得指望跟著劉琨提攜呢,自然不敢得罪他,而是小心應付著。
畫麵回到洛陽,洛陽城外。大戰一觸即發。
段務目塵是打敗過石勒不假,他想撿軟柿子捏,可是石勒是誰?他是從奴隸到皇帝的千古第一人,豈能是軟柿子?
而羯,幾乎是憑石勒一個人的力量使得羯族並列五胡之一。石勒建立的後趙在當時四國並立(東晉、成漢、前燕、後趙)中是最大的。滅亡西晉之最力者,石勒也。西晉的曆史成就了許多人的傳奇,石勒應該是傳奇之最。
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成敗不足以論英雄,曹操就經曆了赤壁之戰的慘敗,確奠定了大魏基礎。劉邦與項羽交戰,失敗了七十多次,卻建立了大漢王朝。但是曆史上也有很多能勝起而輸不起的英雄,其中當數西楚霸王項羽,一次慘敗竟成死局,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如果項羽過了江東,項羽也不是完全沒有重振雄風的機會,當然最後是不是劉邦得天下就難說了。
五胡十六國時期的前秦帝國的秦王符堅是最偉大的。的確,在淝水大戰之前,符堅的表現不亞於中國曆史上任何一位聖君。但是,淝水大戰打敗後,符堅就好像判若兩人,其時前秦還是實力雄厚,完全有重振雄風的機會,可是符堅不能麵對失敗,處理不好失敗後各方麵的關係。這一點是符堅性格上致命的弱點,不能超越自己。
肯定會有人提起慕容垂。其人,不敗名將。早年戰敗東晉無敵名將桓溫。淝水大戰後,在符堅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又是慕容垂站了出來,力挽狂瀾,僅僅憑一己之力敵住士氣高昂的北府軍,救了符堅。在五胡史中,慕容垂絕對是一個神話,以至於後來一個“慕容垂死了”的謠言能夠使整個燕國軍隊崩潰。
石勒必竟是石勒,他不同於項羽,他和漢高祖劉邦也是一樣雖然屢戰屢敗,卻越挫越勇。終於大器晚成。
當先石勒曾敗於鮮卑族騎兵衝擊之下,在鮮卑族段務目塵的猛烈打擊之下,石勒兵敗如山倒,被斬殺部下甚眾,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王浚十一萬大軍中十萬騎兵悉數盡出,王浚隨即命人擂起戰鼓,“咚咚”鼓聲擂得驚天響,段務目塵咆哮著率先衝向石勒大軍方向。段務目塵在軍前稍作停頓,打量了一眼對方的軍陣,然後便策馬奔馳過去,一直到達雙方之間的中心區域,才按馬立住。
段務目塵策馬極其驕傲的咆哮著大聲喝道:“我乃神威大將軍麾下段務目塵是也,爾等鼠輩,誰敢與我一戰!”
石勒聞聽段務目塵在陣前叫陣,由於去年的不凡龍山大戰並慘敗,對於段務目塵來說,這是他的功德,但是對於石勒來說,卻是畢生的恥辱,有道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石勒不禁眉頭一皺,心中升起怒火,立刻問身邊諸將道:“誰去給本將斬了這個狂傲的蠻子?”
眾人都沉默不語,石勒軍此時也有不凡龍慘戰的殘餘,他們見段務目塵在陣前叫陣,當即嚇得麵如土色,不凡龍山之戰對於他們上一個永遠的惡夢。所有的不凡龍山之戰的殘部,都麵麵相視,有點從內心裏發出的驚懼的表現。
石勒目光冰冷,緩緩從身邊眾將的臉上劃過,眾將都心中有愧石勒,紛紛低下頭,不敢正視石勒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石勒內心裏暗暗驚訝不已,看來不凡龍山之戰的陰影還在士兵們心中久久未散去,石勒麵色不善,向心腹桃豹、郭獒等人望去。郭獒是最前跟隨石勒起兵的元老之一,此人嗜血好戰,好殺成性,勇猛異常,是一個縱橫疆場幾乎不敗的戰將。
郭獒道:“末將願斬此人之頭獻於帳下!”
石勒點點頭,同意郭獒出戰,其實石勒手下能戰者不少,可是麵對曾戰勝過自己的敵人時,無不未戰時先膽怯三分。
郭獒策馬出陣,在段務目塵麵前約十幾步的地方收住戰馬,隻聽他大喝道:“我乃燕雲十八騎之郭獒。”
人的名,樹的影,段務目塵雖然是鮮卑部落的人,但是石勒的燕雲十八騎威名他還是聽過的,有道是“燕雲十八騎,迅雷所不及,橫掃如落葉,賁堪萬人敵。”說得是,燕雲十八騎,迅速,狠辣,果斷,精銳。
兩員猛將並未立刻開戰,而是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遙相對峙,磅礴的氣勢在無形中升騰彌漫。雖然隻是兩個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彷佛是兩支大軍在對陣一般。
雙方觀戰的將士不禁都屏住了呼吸,每一個人都緊張地注視著場中的兩人。
此時整個戰場上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此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死一樣的沉靜,壓抑得雙方軍士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都對二人將要發生的戰鬥既驚切喜歡,都希望自己方的將領能獲勝。
段務目塵雖然心中暗驚訝不已,但是他也不是傻,表麵上卻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也不催動戰馬,就這麽立馬在原地,右手挾持著他那粗大的狼牙棒。
郭獒見對方如此蔑視自己,當即氣得七竅生煙,有道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隻見他猛地大叫一聲,手中殘月彎刀隨之斬出。
殘月彎刀是短兵刃,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段務目塵的狼牙棒比起郭獒的殘月彎刀長近三尺,優劣立分。
在這一瞬間,段務目塵突然動了。隻見他猛地用棒尾磕開對方的彎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勢橫掃。
郭獒的殘月彎刀也有一優勢,(前方已提,詳見前文。)殘月彎刀,左手刀防守,右手刀進攻。可以謂之攻守兼備。
“鐺”的一聲金鳴,二人一觸既分,這時二人對換了一下位置,段務目塵策馬衝到郭獒方向,而郭獒則反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二人彼此深望對方一眼,暗呼好大的勁呀。
郭獒高舉殘月彎刀催馬朝段務目塵衝了過來。氣勢洶洶,威勢赫赫,就如同遠古猛獸一般。
郭獒的戰馬並未裝備馬鐙,他雙手持刀,手未著韁繩,光這般騎術足以讓人驚訝。
石勒軍士猛地爆出驚天動地般的呼喊聲,匈奴將士的激昂情緒已經上升到了最頂點。
不過,石勒卻並未露出欣喜的神情,反而緊皺眉頭,臉上顯然有陰鬱之色。身手不弱的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氣勢的對抗中,先忍不住先出手的往往是處於劣勢的一方。
隻幾眨眼的功夫便相錯而過,幾乎同時,‘砰’的一聲大響驟然響起,那是兩人在相遇之時拚了一記出的響聲。兩人調轉馬頭然後繼續對衝,如此反複了幾個回合之後,兩人纏戰在了一起。
石勒遠遠望去,隻見二人你來我往,鬥得激烈無比。兩人的吼聲即便在這幾萬人的呼喊聲中,也能清晰可辨。二人互有攻守,不分勝負。郭獒雖然猛,但是比起段務目塵來有所不及,首先是他的耐力問題,時間越長,郭獒久攻不下,難免急躁。
郭獒越打越心驚,然而段務目塵卻是越打越興奮,段務目塵的狼牙棒舞得越來越快,氣勢越來越盛;反觀他的對手郭獒,隻見他緊皺眉頭,額頭布滿細細的汗珠,似乎越來越感到吃力。
二人又交手了將近三十個回合,郭獒已經明顯地露出不支之相。隨著段務目塵的優勢越來越明顯,鮮卑族大軍士兵的呼喊聲也隨之越來越響,而石勒軍的呼喊聲則越來越顯得有氣無力.,可以想象,二軍對戰,士氣高者勝,特別是陣前單挑,對雙方的士氣影響那是非常巨大的。
石勒麵色越來越差。要知道郭獒他是他的元老之一,名為部屬,實為兄弟,甚至更過。
眼見郭獒即將落敗,石勒也不講什麽公平不公平,他命令兩千前鋒出擊。
兩千前鋒呼嘯一聲奔湧而出。幾乎與此同時,鮮卑大軍的軍陣之中也奔出兩三千騎。
雙方各兩三千騎從緩坡上衝下,直朝場中奔去。
陣前單挑,就這樣演變成了群毆。
郭獒在段務目塵如暴雨般的攻擊下已經顯得岌岌可危,這時,段務目塵猛然大喝一聲:“鼠輩受死!”說著一計橫掃,郭獒趕緊橫刀抵擋,但是段務目塵這招僅僅是虛招,他手腕一擰,變掃為砸,郭藪此時再想變招,已經來不及了。郭獒到底是久經戰陣撕殺,經驗何等豐富,他竟然本能的向後一翻翻下了戰馬,動作雖然狼狽至極,但卻堪堪躲過了段務目塵的一計殺招。
趁他病,要他命。痛打落水狗是人的秉性,段務目塵怎麽會輕易放過郭獒,當即催動戰馬便要上前追殺。然而就在這時,石勒軍的前鋒營突然殺到了。其他燕雲十七騎如同一陣狂風般呼嘯著從段務目塵身邊衝過,刀光閃耀中,一柄柄彎刀直朝他身上招呼。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1”這燕雲十八騎領裨將待遇,卻並不領兵,屬於石勒的親衛軍或者說是保鏢,每個人的身手都不弱,雖然比不上郭獒,但是相差並不堪遠。燕雲十八騎經多年配合,彼此間非常默契,一個眼神,彼此都可以輕易領會對方的意思。
段務目塵非常惱火,卻也沒有辦法,他能打敗一個郭獒,但是十八騎同時進攻他一個人,就算是西楚霸王重生,三國力王呂布再現,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他們也隻有狼狽逃命的份。段務目塵見大勢已去,抽身陣外。
這時,鮮卑族的前鋒營人馬也趕到段務目塵身邊了。
郭獒敗得非常狼狽,麵子上也掛不住,不禁惱羞成怒,於是便拿這些小魚小蝦泄。隻見他雙手殘月彎刀左右開弓,周圍的鮮卑遊騎兵就如同遇到了龍卷風一般,不時地有人被一股大力掀上半空,同時伴隨著一蓬血雨。其他十八騎也一並向其前鋒營殺去。
雙方騎兵當即展開了一場混戰。這場混戰打得很激烈,在燕雲十八騎的率領下,石勒軍如虎入狼群,在鮮卑族大軍中掀起一陣陣血霧,陣陣哀號響徹整個空間。
經過片刻激戰後,石勒軍在燕雲十八騎猛烈的打擊之下,勇冠草原的猛士鮮卑族大軍竟然也敗下陣來。
段務目塵見前鋒營漸漸露出不支跡象,當即下令道:“鮮卑勇士們,給上我衝上去,撕碎這些雜碎!”
阮豹和拓跋猗盧怕段務目塵奪得頭功,他們二人見段務目塵打敗石勒就可以得到懷帝的賞識,並大加封賞,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二人也不甘心示弱。阮豹向王彌的左則大軍殺去。而拓跋猗盧直接攻向劉聰部。
匈奴人都善騎射,鮮卑族人卻也不差,段務目塵沒有學過什麽兵法布陣之道,他隻知道,猛打猛衝,上來就是密集陣線的衝擊。狹路相逢勇者勝,可別說,就是段務目塵這樣凶悍毫無章法的攻擊之下,卻鮮有敗跡。
石勒軍率先迎麵射去一陣箭雨,正在衝鋒的段務目塵部一時間許多人中箭倒地。不過箭雨並沒有阻止段務目塵大軍前進的步伐。鮮卑族大軍士兵將皮盾頂在頭上繼續快前進,另外還有強弩手在後麵負責壓製對方的弩箭射手。
隨著一聲聲驚心動魄的哀號,雙方軍士在戰場拚命撕殺,互不相讓。
匈奴人凶悍成性,鮮卑族士兵確也不差,巨大的傷亡並沒有阻止鮮卑族騎兵前進的腳步,反而令鮮卑族大軍士兵的原始野性大發,無數人揚起手中的武器。
在石勒軍後方有一隊人數相當的精銳,列陣在一處緩坡之上。這些人都身穿著沉重鎧甲,全身上下隻露出鼻子之上,眉毛之下的部位,就連其戰馬也都披上了厚鎧甲。
石勒也就是曆史上後趙國的開國皇帝,他一生中雖然吃了無數的敗仗,但是都沒有擊潰他的戰鬥意誌,石勒在失敗麵前不像其他人一樣會氣餒,而是越挫越勇。當劉聰第二次進攻洛陽時,劉聰被北宮純的西涼鐵騎所大敗。石勒算是見識到了重裝鐵騎的威力,相較西涼人,匈奴人的體格也隻強不弱,但是重鎧甲防守雖然強悍,但是速度卻不怎麽樣,有道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重騎和輕騎一樣重要,輕騎是突擊力量,重騎是用來鑿穿陣型。石勒花重金打造了一支重裝騎兵,不過人數並不多,要知道尋常人重穿八十餘斤的重鎧甲別說打仗了,就是能不能移動都是一個問題。石勒從四萬多部眾中挑出兩千身強力狀者,用重鎧甲武裝起來,組成一支重裝騎兵。也是他的殺手鐧。
輕裝騎兵對步兵有先天優勢,然而輕裝騎兵麵對重裝騎兵卻會像裝甲車麵對坦克一樣,優劣立辯,毫無勝算。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不過話說回來,輕裝騎兵雖然處於重裝騎兵的劣勢,不過輕騎兵也有一個優點,如果輕裝騎兵想要逃跑,重裝騎兵隻能望天興歎的份。
段務目塵不禁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軍隊,他發現,他的將士們的神情都有些沮喪。段務目塵大喝道:“眾勇士聽令,斬殺每一名敵人首級,賞羊一隻,酒十斤!”
隨著傳令騎兵在各軍之間來回穿梭,段務目塵的命令很快便被傳達了下去。片刻後,鮮卑大軍按照段務目塵的意願行動了起來。
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鮮卑族士兵一聽殺一個人就可以得一隻羊,十斤酒,他們就像喝了興奮劑一樣興奮,怪叫連連的衝向石勒軍,相對鮮卑族士兵來說,他們天生就是為戰而生,戰鬥再戰鬥才是他們生存的意義。
雙方大軍如同洶湧的洪水般在湧動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直震得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一種濃烈殺伐氣氛迅速彌漫整個戰場空間。
鮮卑人的衝鋒很有遊牧民族的特點,隻見他們高高地舉起戰刀,不停地揮舞著,口中還怪叫連連。當然距離遠時他們也會張弓射箭,近距離則是真刀真槍的血拚。
刀刀如肉,箭箭見血,戰場上何止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