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以殺止殺(二)
此時的若大的信義鎮,既沒有人影,也沒有一絲生氣,到處充斥著詭異的淒涼,走進來一看,祁雨暗暗吸了一口涼氣,簡直慘不忍睹,到處都是屍體,而且死狀極慘,大多數屍體都是肚破腸流,女屍都無一例外是赤裸而亡,血腥味彌漫著整個空間。祁雨也是久經點陣,浴血殺戮的場麵也見得多了,但是當他見到如此慘景也是目瞪口呆,半天才緩過神來。
不光是祁雨,就是斥候營普通的士兵心中也升起濃濃的怒火,他們個個又目赤紅,此時,他們不再有任何的恐懼,內心深處隻是濃烈的殺意。
祁雨必竟不是當初的祁雨了,短暫的憤怒之後,他迅速冷靜下來,他開始仔細查看現場,從屍體上的情況上來看,慘案發生的時間並不長,也許是暴徒剛剛離開不久。祁雨很小心的從各家各戶搜索,希望能找到幸存者,問清事情的真象。
現在是申時,慘案發生的時間應該是未時。祁雨見村鎮幾乎被洗劫一空,猜想暴徒即使走,也走不快,他們輕裝前進應該可以追得上他們。注意打定,祁雨讓眾人安葬死者,由於屍體實在是太多,加上個個死狀淒慘,所以安葬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祁雨讓人在村鎮外的大廣場上挖了一個大坑,麵對如此慘景,每個人心裏多多少少有點發怵,雖然此時天氣有點冷,可是眾人額頭都布滿細細的汗珠,花了近半個時辰才弄了不足一半。時間來不及了,祁雨不願意這樣輕易的放過那些喪盡天良的畜牲,讓眾人集合,開始踏上追擊複仇之路。
正在這時,祁雨突然感覺有甚多人奔跑的聲音,祁雨是獵戶出身,心思敏捷,反應超越常人,雖然此刻他心情極不平靜,但是在戰場上的基本警惕性還是有的。他趕緊跪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麵上傾聽,這時他聽得清楚了,至少有四五百人正急速狂奔而來。距離不足兩裏,
祁雨急忙命令道:“集合,布陣,防守”
斥候營也就是類似於現在的偵察營,單兵素質過硬,平時訓練有素,當然他們因為首先會與敵人遭遇,所以裝備也全麵。以短暫的慌亂之後,三百多斥候營士兵布成混圓之陣防守。
最前麵是槍盾兵,組成的防守陣線,其後是弓弩手。
這時,呈現在祁雨麵前的是四五百身穿老百姓衣服的武裝人員,手裏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的拿著柴刀,有的手持棍棒,也有拿著弓箭的人,更有甚者手持砍柴用的;。
眾人來到斥候營陣前,看到麵前的慘景,迅速同恐懼變成憤怒,領頭的那人打量了一下祁雨等人,見他們著裝怪異,他們都是身穿仿製後世的黑衫軍裝,二話不說,瞪著血紅的眼睛,怒吼道:“畜牲,我日你們祖宗,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老子跟你們拚了。”說著揚起手中的鎬子,向祁雨砍來。
祁雨看了看對方的情況,知道他們肯定是誤會自己一方了,祁雨對身旁的弓弩手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要射擊。”
領頭的那名漢子聽見祁雨說的是漢話,猛然停止住攻勢,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祁雨等人,匈奴人不是深目高鼻多須髯,黑發多毛,就是藍眼白皮膚,與漢族人區別明顯,而麵前的眾人雖然服裝怪異,但是無論長相還是語言都和漢人無異,況且他早已聽說匈奴人生性殘暴,如果他們是胡人,為何不放箭。
領頭的那人驚訝的問道:“你們是漢人?”
祁雨冷哼一聲,“費話,當然是也。你們哪裏見到我們像匈奴人。”
那名頭領又疑惑的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裝扮如此怪異,我從來沒有見過?”
祁雨道:“我們是並州刺史麾下曲陽守軍。你們是什麽人?”
那名頭領並沒有見過什麽大場麵,不過並州軍的裝扮他也見過,與眼前眾人相差甚遠。根本不是那們這種服裝,雖然他不明白,但是也沒有繼續發問,自古軍官高高在上,祁雨見那個不十分相信,伸手從懷中取出他的軍牌。
軍牌是一塊兩寸寬四寸長的硬木,正麵刻書並州郡軍。反麵是姓名職務。
那名頭領看過祁雨的軍牌對他們的身份不再懷疑,以前他們對晉軍十分恐懼,現在眼見匈奴殺戮手無寸鐵有百姓,心中充滿刻骨仇恨,對於祁雨等人不再反感。
看來領頭的男人在百姓中甚有威望,隻見他雙膝跪地,抱拳道:“草民陳二虎乃信義鎮居民,今天匈奴人在此逞凶,我等自發組織前來抵抗,怎奈匈奴人凶狠勇猛,我等不敵,被迫退卻。”當他再次看向那無數血肉模糊的屍體,眼中如充血般赤紅,惡恨恨的說道:“這遭天罰的畜牲,我們一定要報仇。”
這時,這四五百百姓的熱血徹底被點燃了,他們都怒吼道:“報仇!”“報仇”
祁雨知道葉不凡的用意,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隨即出言拉攏。
陳二虎道:“隻要能報仇,一切全憑軍爺吩咐!”
祁雨讓這些人幫忙安葬死者,人道是人多力量大,時間不長,屍體安葬完畢。
祁雨順著匈奴人前進的痕跡,開始了追擊報仇之路。血債隻能用血來償還。
歐洲人的匈奴人膚色較白(日爾曼人膚色白偏紅),頭發棕色天生帶卷,一部分人瞳孔顏色是藍色,是現在匈牙利人的祖先,我們所謂的匈奴身高較矮,比較敦實,外貌和漢人差距不大,類似與現在的新疆維族人,但是也不全是,維族人身材普遍要比當初的匈奴人高大。
漢籍記載的匈奴語僅是“單於、撐犁、孤塗、閼氏、居次、頭曼、屠耆、甌脫、若□”等幾個字而已。匈奴後裔漢化後,所改漢姓有劉、賀、呼延、萬俟等,很多生活在今天的陝西、山西等地。
那些在信義鎮逞凶的是離石都護軍靳準的部下,五百人分別是五個百夫長,對於百夫長這樣的小角色曆史上根本無從考證。故虛構人物名。
本來信義鎮離石僅僅三十多路裏,如果輕裝行軍最多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但是這五百多滿載而歸的侵略軍,不僅帶著搶來的三萬多擔糧食(每擔一百五十斤),分別有一百多輛大車裝載,他們還搶了近千名民女用來淫樂。當然苦力他們自己不用做,他們還強迫壯丁為他們運送糧食。
如果他們全速行軍從未時出發,雖然速度緩慢,最多也可以在戌時到達。
但是他們有點消極怠工的意思,他們幾個搶來這麽多女人和財物,還沒有好好享受,如果回到離石,就像他們百夫長這樣的小角色也隻能眼看的份,所以他們在酉時就開始在離離石十幾裏的一處山穀安營。
他們自私,他們瘋狂,他們也注定要付出代價。
山穀地勢平坦,太行山脈位於並州晉陽城以東數百裏,是並州和冀州的天然分界線。晉代時期的太行山與後世光禿禿的景象完全不同,這時的太行山草木豐茂,無數清澈的小溪在山石林木間蜿蜒穿梭,還有一條條或氣勢雄偉或委婉輕柔的瀑布如銀帶般,點綴在一片蒼翠之中。
營寨之中有一條小溪蜿蜒穿過,小溪兩旁布置了數十個帳蓬,外圍用也沒有什麽屏障,防守極為鬆懈,不是這些匈奴人大意,也不是他們輕敵,離石位於劉淵勢力的腹地,周圍沒有任何敵對勢力,這裏的百姓也不敢反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眼前的這種局麵。
不過最基本的警惕性匈奴人還是有的,他們在外圍放置了相當數量的哨兵,不過他們可不是防禦敵人進攻,而為防止壯丁和婦女們逃跑。其他匈奴軍士在都在揉鞜那些搶來的婦女,那些婦人也隻能任人宰割,低聲哭泣的份。
葉不凡接到祁雨的信息就迅速行動起來,他太需要這樣一場勝利了,匈奴人在這些普通軍士心中似乎是不可戰勝的魔鬼般存在的,本來葉不凡隻是打一場小小的伏擊戰,他把騎兵布置在離石方向,用來阻擊離石的援軍,騎兵占有速度優勢,如果情況不妙可以快速離開。
不過讓葉不凡大跌眼鏡的是,這些匈奴人燒殺搶掠完了以後居然不快速回城。有道是天作孽猶可為,人做孽不可活。既然他們想死。葉不凡自然會讓他們如意。
山穀中的一處大帳,呼延宴是這次領軍的統領,他是匈奴高車混血後裔,典型的匈奴人長相,深目高鼻,毛發微卷,肌肉凸起,一臉惡相。
他看也不看一眼那個被他整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翻身取下掛在柱子上的酒囊,猛灌幾口酒。再次上馬,眼見那個女人彷佛快斷氣了,呼延宴才意猶未盡地將其放開,呼延宴哈哈一笑,笑聲中頗有些得意的味道。
他們絲毫沒有感覺死亡的味道,也不知道死亡將在他們頭上降臨。
此時,天色已接近戌時,葉不凡率軍也對呼延宴部完成合圍。
山穀的後山頂上,無數黑衣軍士正在蟄伏著,匈奴人的強悍殘忍深深的落在他們心中,他們多少有點不安,眼眸中隱隱有慌亂之色。
葉不凡望著不遠處那些禽獸暴行,眼眸中的殺意漸漸濃烈起來,葉不凡對身邊眾軍士道:“對待畜牲就不能仁慈,一定要用最鐵血的手段,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做到一個不留!”
“對,一個不留!”曲陽軍士兵憤怒了。
他們紛紛亮起手中的武器,隻等葉不凡一聲令下,馬上如猛虎下山般殺向那些畜牲。
祁雨來到葉不凡跟前跪在地上抱拳施禮道:“卑職祁雨拜見將軍。”祁雨聲音很大,並透著激動。
葉不凡上前扶起祁雨說道:“不須多禮。”,然後望著跪在地上的上三百多名士兵,揚聲道:“大家都起來吧。”
“葉將軍!”眾軍士起身。
祁雨道:“將軍前方障礙全部清理幹淨了。”
葉不凡點點頭,說道:“幹得好!”葉不凡對身邊的軍士揚聲問道:““將士們,告訴我,你們為何而戰?”
“為百姓能安居樂業!”
“為我華夏族威震天下!”
眾人一起吼道,那聲音如雷鳴般在空中翻滾,驚天動地。
葉不凡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情有些激動。然後葉不凡繼續道:“很好!你們都是軍人,但能否擔得起這個稱號,就要靠你們自己在今後的戰鬥中去證明!,今天將是你們表現你們的日子,將是你們建功立業的日子!”
“我等決不辜負將軍的厚望”眾軍士答道。
每個士兵的神情都很激動,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想要立刻就證明自己,每一個人的眼神都顯得有些狂熱。
這是葉不凡為提高軍隊戰鬥力而進行的思想教育,讓士兵們明白自己究竟為何而戰。為了華夏民族的強大和尊嚴,為了華夏百姓的利益,他們不惜粉身碎骨。這就是曲陽軍人的信仰,而葉不凡就是這個信仰的代表。所以葉不凡在士兵們的心中在一定程度上被神化了。
葉不凡看到士氣高昂,滿意的點點頭,下令道:“吹衝鋒號,向敵人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