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人擠在喬雲奇車裏,按小鬼指的路線一路飆馳到王寧家別墅的時候,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四人兩鬼兩妖一度以為現在是冬天,而並非夏天,因為他們還沒進別墅就感覺到了絲絲的寒冷,不僅如此,最誇張的是別墅的窗戶都結著冰,房簷上還掛著冰柱,真個別墅周圍被黑氣環繞,其上空也是雷鳴大作,幸虧這會人們都睡了,沒有看到這樣的奇景。
如果誰敢說這不是鬼屋,顧蕭瀟怕是真的會跟那人理論理論。
不過幾人也來不及胡思亂想,喬雲奇幾步跨上前,腿上帶著風和幽藍色的點點碎光向別墅大門踹去,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第四次的時候,門才被踹開,門一開,撲麵而來的是刺骨的寒意,煞氣與怨氣壓迫的讓人心髒抽疼,喘不過氣來。
來不及想喬雲奇為什麽能使用靈術,此刻商鈺的心裏隻有季白的安慰,先撇開牛二藍三不說,顧蕭瀟、郝羽、郝嘉倩和喬雲奇都是和商鈺一樣的心情,他們一起經曆過生死,這樣的情義非同小可,所以幾人的感情也在短時間之內得到了質的飛躍,而小鬼,它自然不用說,能感受到季白有危險,那樣的羈絆自然不會淺,此時所有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季白!
小鬼睜開眼睛,眉頭緊皺“這裏的鬼氣和妖氣太重,我感覺不到季白的位置,不過可以肯定,他還活著,屋子裏也沒有任何血腥味,他沒有受傷”
聽了小鬼的話幾人安下了心,別墅不算很大,幾人也沒有分頭去找,而是選擇團隊行動,畢竟這屋子裏的東西不簡單,一起行動總是保險一點。
“嘶”顧蕭瀟搓了搓短袖露出的胳膊,顫聲道:“我……我裏個去,這應該不是因為中央空調壞了吧,這煞氣也太重”
商鈺一邊抬起腳上樓,一邊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四周,然後輕聲回答道:“恭喜了顧大小姐,你答對了”
“硬茬,硬茬啊!”顧蕭瀟無力的扶著額,感覺這次又是凶多吉少。
這個別墅不大,真的不大,尤其是對於現在的季白來說,雖然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因子,但他的額頭卻有著細密的汗珠,那是極度緊張的產物,他靠在雪白的牆上,盡量把呼吸放輕,他季白從來都沒有躲過,沒有躲過人,沒有躲過鬼,也沒有過妖,唯一的第一次卻給了這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東西。
再強大的人也是人,就算修習玄術的人與普通人不同,但也是凡胎肉體,壽命有限,受傷會疼,被爆頭也會死,而他季白還不能死,更不能身不由己,無法對抗隻能躲,這是季白唯一的選擇。
“你不是……很厲害嘛”難聽刺耳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季白耳中,他心髒一頓,手裏我握著的東西又緊了幾分,聚精會神的辨別著聲音發出的位置。
“出來啊,這就……怕了,哈哈哈”邱悅雙腳離地,懸在空中,烏黑奇長的頭發張牙舞爪的在它身後舞動著,就像是魔鬼的大嘴。
躲在陌生房間的季白將手裏的東西別在後腰處,慢慢的離開了牆麵,`砰砰砰`的聲音不斷傳來,那是走廊兩側的門被暴力推開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季白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著房間的紅木門。
`砰`的巨響終於在耳邊炸開,伴其而來的是冷冽刺骨的寒風,邱悅就出現在門口,那雙滲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季白,獰笑,雖然不明顯,但是季白知道,它在獰笑。
“先生就知道你是衝那本書來的,他已經帶走了,你那本是假的”邱悅
“是嘛”季白不露懼色,反倒笑了起來,他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居然會提醒我這些,我該謝謝你嗎?不過我倒覺得我手裏的古籍是真的”
“哼,那我就隻好奪過來了!”邱悅話音剛落,那仿佛擁有獨立生命一般的長發如無數條黑蛇般向季白咬來,季白心中不算輕鬆,可麵上仍然笑意不減,這樣的他讓邱悅有些心裏沒底,這樣的他,太鎮定太自信了,雖然他一直閃躲不進攻,但那樣泰然自若,舉手投足都盡顯王者霸氣的氣勢讓占有絕對優勢的邱悅有了種莫名的危機感。
那是一瞬間的事,邱悅心中的不安出現的那一瞬間,季白迅速向它靠近,抬腳就踹在了邱悅幹扁的胸口,“哢嚓”一聲傳來,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季白將抬高的腳放下,星星點點的金色光點自他的腳底慢慢散開,隨後,他的身體無力滑落,仿佛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就連胸口的呼吸也近乎到了平靜,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艱難起身的邱悅。
“好……好手段,你真的比狐狸還要狡猾,對你,我確實是大意了”說著邱悅撫著胸口站起來,動作很僵硬,就像是短路了的機器人。
“可惜”季白的聲音微弱到幾近不可聞,他輕微的喘了幾口氣,才再次開口“可惜我今天要栽在這了,你也完了,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真正解救你,殺了我,幫助那個人,你會後悔的”
“是嘛”邱悅重新半懸在空中,慢悠悠的向季白靠近,它落在季白的胸口,不過幸虧它隻是皮包骨,不是很重,可那樣的重量還是讓季白的臉色白了幾分,邱悅看著季白獰笑“我想要的,不是解脫,而且讓那個男人生生世世痛苦,兒女子孫不得安寧!我有多恨他,你是不會理……”
“臭婆娘!”一道暴怒的女聲打斷了邱悅的話,邱悅一愣,木訥的轉回身看著來人。
“哎呦我……去”顧蕭瀟一溜煙躲在商鈺身後,怯怯的看著邱悅道:“它……不會是邱悅吧,怎麽長這麽抽象?”
“你還真顧得上感慨,不長這樣難道還長人樣啊”商鈺一抖肩,把顧蕭瀟的爪子抖下去,這才讓季白射來的眼神升了點溫度,自從顧家二老對商鈺抱有不同尋常的希望後,季白對他的態度就惡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