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再見小環
李明陽將玉簡收好，揚起玉牌對謝靈笑了笑：
“等下一起去吃夜宵？”
方才說了這麽久的話，飯菜都涼了。
“笨蛋，飯堂不賣夜宵。”謝靈的眸子轉了轉，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不過夜市那邊有夜宵賣，我可以帶你去。”
“我哪有銀子啊？”李明陽攤攤手。
“我可以今晚借你，明天中午你再用飯卡請我吃飯就行了。”
“原來如此。”
……
……
第二天一早，熱情的趙長老就找上門來了。
作為一位專業水平過硬的文試主考官，趙長老的教學水平也是非常高的。
兩個時辰裏，他循循善誘，深入淺出地為李明陽授業解惑，盡力讓李明陽打好在一元境的基礎。
然鵝，李明陽大半都沒聽懂。
‘這正六品的資質……好像還不太行啊……’
課程結束，看著沉默不語的趙長老，李明陽心裏微微歎息。
他也不想一問三不知啊！
他的確努力了，但自己能做到的極限，也與趙長老的預期相差甚遠。
畢竟昨天還被標榜為“天縱奇才”的弟子，今天學一點基礎的知識都如此艱難，換哪個老師都會覺得難過。
“趙長老，我這個人的閱讀理解能力比較強，如果您明天能幫弟子準備一份文字資料，應該能有更好的效果。”
李明陽斟酌了一番，開口道。
趙長老臨走時點了點頭，麵帶擔憂地離開了。
隔日，看著好像開竅了一般，舉一可反三的李明陽，趙硯長老不由得驚疑地問道：
“你怎麽都會了？”
李明陽放下手裏的書冊資料，淡淡笑道：
“看一遍就會了。”
說著，他又拿起一本《東華州三宗溯源》。
係統後台自動彈出窗口：
是否使用1點草率值學習《東華州三宗溯源》？
“確認！”
巨量的信息匯入李明陽的腦海，他佯裝閱讀了一遍趙硯今天教授的章節，便能倒背如流。
兩個時辰過去，趙長老整個人神清氣爽，簡單向李明陽交代了幾句，便喜氣洋洋地離開了。
就好像他這兩個時辰，不是在教學生，而是做了一套按摩推拿。
“可把我累壞了。”
李明陽扭扭脖子，伸了個懶腰。
此時寢室內沒人，他輕聲喚道：
“我好菜啊。”
係統麵板浮現於腦海：
當前草率值：390
由於老趙弄來的那些材料都不是什麽深奧的東西，所以李明陽學了一上午，隻花了不到20點草率值，鼻血都沒流。
但也可能是因為他的資質已經從“從九品”提升到了“正六品”，所以身體的承受能力提高了，而這些材料所需的草率值消耗也降低了。
於是，李明陽麵前，出現了兩個選擇：
一是通過草率之力的能力，接著提升資質。
點開草率之力Lv2，當前彈出的窗口為：
當前資質：正六品
是否使用500草率值提升資質至從三品？
按照李明陽的估計，優先提升資質的話，將會大大降低修行過程中的草率值消耗，並且提升靈氣的提煉速度。
此為“節流”。
而第二個選擇，就是直接提升草率之力Lv2的等級，讓它變為草率之力Lv3了。
是否使用1000點草率值升級草率之力？
草率之力Lv3：當人們想起你的草率印象時，獲得草率值，可以使用草率值學習修煉功法神通。
由於李明陽之前炒起的熱度，“紫竹峰李草”，已經在一夜之間超過了“五才”的名頭，一躍而成全太平山宗最有話題性的弟子。
而隻要有人在談話中念叨了“李草”這個名字，係統後台中就會增加草率值，直到每天200點的上限。
所以，李明陽現在，每天都能輕鬆達到200點的草率值獲取上限，也等同於他每天的草率值收入。
但如果將草率之力Lv2升級呢？
雖然新的這個技能介紹同樣有些模糊不清，“想起草率印象”具體到底是怎麽樣，實在讓人搞不清楚。
但它大概率，能夠讓李明陽獲得更多的草率值。
甚至能夠讓現在的草率值收入翻倍、翻幾倍。
此為“開源”。
李明陽略一權衡，便選擇了後者。
開源與節流，李明陽向來是傾向於前者。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後者看上去能得到類似的效果，但實際上沒有前者自由，選擇多。
不過就算要進行草率之力Lv2的升級，也得等過幾天了。
“咚咚——”
敲門聲與人聲一同響起：
“李草！一起去飯堂吃飯啊！”
隔著門都能聽出那人的語氣裏洋溢著的高興，好像不是去吃飯，而是去撿錢。
不過反正是刷李明陽的卡，二者之間的區別也不大。
“嬴瀾滄你閉嘴！叫這麽大聲幹嘛？”
隨後響起謝靈的惱怒聲。
“來了來了。”
李明陽有些無奈地應道，從床上起身開門。
……
……
赤霄閣飯堂內，李明陽、謝靈和嬴瀾滄，三人落座一桌。
“今天的特色菜是烤山豬蹄，太平山北麓那邊本來有兩隻，那味道確實是一絕……還有那個珍珠龍魚湯，極品大補！可一定得點一份。”
嬴瀾滄指著菜單，極力對李明陽推薦著，活像一個興奮的饕餮客。
李明陽掃了一眼菜單，發現這幾道菜都挺貴的，但還沒超過一頓飯十兩銀子的上限，便點點頭答應了。
自昨天中午偶遇之後，聽說李明陽有一張可以吃到翻白眼的飯卡，這家夥就像牛皮糖一樣，一到飯點就不知從什麽地方跑出來，死皮賴臉地蹭飯吃……
坐在一邊的謝靈看不下去了，冷言嘲諷道：
“你每天都跑來蹭李明陽的飯卡，就不感覺羞恥嗎？”
嬴瀾滄“呦嗬”一聲，挑起眉來，插著腰還擊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寧花的每一分錢銀子，又是寧自己掙的嗎？”
“寧這個寶瓊峰的大少爺哪懂我們窮人的苦難，你說是吧李兄？”
說著，嬴瀾滄湊近了李明陽一點，拍了拍李明陽的肩膀。
大概是這家夥的師尊實在看不下去了，或是閉關剛出來，嬴瀾滄在文試之後被勒令換洗了一番。
他現在的外貌與之前髒兮兮破爛爛的模樣截然不同，一頭黑色短發洗得潔淨幹練，黑白分明的瞳仁讓人心生親近。
隻是這不要臉的個性，應該是洗不幹淨了。
畢竟是“大金主”的朋友，嬴瀾滄陰陽怪氣回懟的力度也不大，照顧一點麵子。
但謝靈聽聞此言，卻是愣了愣，回問道：
“你剛才叫我什麽？”
“寶瓊峰的大少爺啊。”
嬴瀾滄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
謝靈看著他，說道：
“再叫一遍。”
“你讓我叫我就叫，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給你一兩銀子。”
話音剛落，嬴瀾滄立即露出了一副諂媚的笑容：
“大少爺，您怎麽也在這用飯啊？”
“謝少爺，有什麽我能為您做的嗎？”
“少爺”
場麵逐漸失控，李明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卻見謝靈滿意地揮揮手，拍了一百兩銀票在桌上：
“好，以後你就這麽叫了。”
“好的少爺！遵命少爺！”此刻的嬴瀾滄，已經和一條哈巴狗沒有什麽區別了。
這就是罪惡的金錢嗎？李明陽眼睜睜看著一個大好的抽象少年，在資本的侵蝕下，扭曲了靈魂，變成了卑躬屈膝的模樣，真是可悲可歎。
他本來是想這麽說的，但桌上的錢實在太多了，李明陽的眼神也有點發直。
謝靈卻是擺了擺手，打消了他的蠢蠢欲動：
“你就算了，沒那種感覺。”
說著，謝靈摸了摸嬴瀾滄的腦袋，笑道：“還是小贏比較乖。”
“少爺，這樣摸不行的，太舒服了……”
你們真會玩……
李明陽沒再管他們的角色扮演，隻顧自己吃飯。
“師兄？！”一道驚喜的少女聲響起。
“小環？”
李明陽聽到這個聲音，抬眼看去，嘴角已是噙著笑意。
一位梳著發髻的少女一陣風一樣飛跑過來，粉緞裙杉在空中輕擺。
二八妙齡年，朱顏春花色。
她笑的時候，好像滿山桃花在一刹那盛開，令整間飯堂都為之一亮。
正是李明陽的小師妹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