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準提厚顏拜求講道
十二祖巫生而傲性,性情卻也是各有不同。
相對來說,後土更得寬厚,包容。
隻要不觸及根本底線,其他的事兒,自不必探究的那麽詳細。
“這話倒不是這麽說的吧。”
“浩瀚洪荒為父神盤古所成就。”
“凡靈之所屬,哪一個不與父神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如此說來,豈非全都是自家兄弟。”
被後土溫柔勸慰,祝融就是再暴烈的脾氣,也難以發泄。
爆裂難敵繞指柔,莫不過如此。
一直沉默的共工,此刻出言反駁。
天然屬性緣故,祝融與共工本就多少有些不對付。
明目張膽的針對,還到不了那般程度。
隱約間的不對付,那是遵循本性所然。
身為大哥,也是首領,帝江也隱約察覺到了這般不對付。
實際來說,也未曾有太好的辦法。
這種不對付,還不至於有影響可言,倒也不必急著幹預。
隻要不影響兄弟們整體對外,便可以了。
與太浩的爭端,倒是讓祝融與共工,立場高度貼合在了一起。
“行了!”
“都給我閉嘴吧!”
“你們就是這點兒出息嗎?”
見共工相助祝融,弄得後土下不來台,帝江沒好氣言道。
真以公平而言,帝江是有些偏向後土的。
可這事兒也沒什麽不好說的。
對後土這位小妹妹的愛護,不僅是大哥,其他幾位,也都是差不多的。
“後土妹子,莫要誤會,哥哥並無其他意思。”
被大哥訓斥,見後土似有委屈,祝融與共工幾分忙亂言道。
“二位哥哥不必如此,妹子本也無其他意思。”
“僅是不想我兄妹一念執著於爭鬥,當念父神寬厚之德。”
後土並不指望自己一言,便能改變二位哥哥。
那是根本所在,豈是這麽容易改變的。
若是根本都改變了,所言自我,大道修行,又當何在。
“父神寬厚之德,自是要學。”
“然我等兄弟,也不能為人所欺!”
所謂根本,著實難以改變。
因妹子的緣故,態度有所溫和,放軟。
根本堅持,卻是沒那麽容易放棄。
“行了,都別說了!”
“後土妹子所言無錯,可你們兩個也是太多磨嘰。”
“不就是打架輸了嘛。”
“真要不服,再打回來就是。”
“左右不過是這麽點兒事兒,磨磨唧唧猶猶豫豫。”
“妹子所言真是無錯,一點兒心胸都無有。”
見爭端依舊難平,有慣於沉默的祖巫出言道。
“大哥······”
祝融與共工眼眸微微發亮,看向了帝江。
“行了,一個兩個都什麽出息!”
“真要不服,有這個能耐自信,再打回來就是。”
“若有禍端,我等兄弟共同分擔!”
平息了兄弟間的矛盾,十二祖巫踏步混沌。
強橫的混沌氣流以及混沌中隱藏的凶險,於祖巫的強悍肉身來說,根本就是撓癢癢一般。
“這十二位怎麽依舊來了?”
十二祖巫踏步入紫霄,氣勢與動靜兒皆浩蕩,自是引起了其他前來聽道存在的側目。
“好強大的氣息!”
“此十二位又是何等來曆?”
燃燈為十二祖巫氣勢所驚,低聲言道。
一絲凶光,刹那隱晦而過。
“初次入紫霄,不知此十二位的底細,倒也是正常。”
“此十二位身在不周,乃是盤古精血化形,正統的盤古傳承。”
好為人師也好,還是其他也罷。
給燃燈這個不知玄妙根底的介紹,總有一種自傲。
“原來如此!”
表麵和善一笑,眼眸深處閃爍森然凶光。
原來是盤古的後裔,難怪那般熟悉,那般說不出的討厭。
“嗯?”
殺機瞬時閃爍,卻為十二祖巫敏感捕捉。
刹那間,十二道雄厚氣息升騰。
“不知是哪一位對我等兄弟有意見,還請現身出來!”
帝江雙眸威嚴,掃視紫霄宮,猛然一喝。
“放肆!”
“紫霄宮何等所在!”
“豈能容爾等撒野!”
首排六個座位,四道身影安坐。
帝江動靜兒引得三清與女媧皆有眉頭一擰,頗有不悅。
以原始的性子,如此舉動,自然是要訓斥的。
這一回原始還未曾發言,便有訓斥自門外傳揚。
一雙雙眸光轉動,望向了踏入紫霄宮的接引,準提。
得知詳細,就算講道的誘惑再大,從內心來說,也是難免畏懼的。
倒也不能說接引跟準提就是慫貨,未曾經曆言之怕,可能是懦弱。
經曆過實際,再言怕,那可就真是怕了。
有畏懼之心顯懦弱,沒出息固然是沒出息。
無能反抗,除了沒出息,還有什麽辦法可言。
入紫霄宮,聽十二祖巫的動靜兒,當即讓接引準提眼前一亮。
畏懼在前,所求本真,除了自身外,無疑還是依靠。
偌大洪荒,於他們的選擇,除了鴻鈞,自是再無合適。
“就憑你們這兩個東西?”
雙眸精光如雷霆暴烈,霸道之拳直線錘擊。
“端的不講道理!”
接引與準提驚而怒。
意念運轉,防護加身。
清脆之聲,如重錘撞擊古鍾。
紫霄宮內安坐身影,皆可言之大能。
如此交手,威能浩蕩,卻也不足以影響自身。
一道道或是深邃隱晦,或是威嚴浩蕩的氣息升騰。
交手撞擊所形成的影響,便消磨於虛無。
至於說偌大紫霄宮,這點兒動靜兒,頂多也就是一顆小石子落入湖水中。
硬生生接了一拳,接引與準提護身之能破碎,幾分狼狽向後倒退。
腳步厚重落下,踩踏虛無。
“倒是有些能耐!”
十二祖巫以及三千聽道客,皆幽幽盯著接引,準提。
雖不齒性情,以修為而言,這倆家夥當真能耐。
祖巫再想出手,無言浩蕩之威遍及紫霄宮。
高台之上,四道身影安坐。
太浩現身安坐蒲團。
諸多聽道客的注意,為刹那牽引而回。
“拜見聖人,前輩!”
接引,準提不再與十二祖巫糾纏,急忙回歸首排座位,與諸多聽道客一般見禮。
“都起來吧!”
鴻鈞淡然一言,所有存在刹那起身。
四雙眼眸掃蕩紫霄宮一遍。
燃燈身軀幾分明顯發抖。
不知是否錯覺,那來源於高台之上的四道眼眸,似是於自身多停留片刻。
“此為紫霄宮二講!”
“除講所言乃是基礎。”
“此二講所及,便是大羅修行!”
聽鴻鈞如此言講,紫霄宮內聽道客,皆是呼吸凝聚,說不出的由衷激動。
聽一講基礎,回去之後,將自身根基再造,穩固了許多,也有進步。
以實際來說,所得確是極為有限的。
講解基礎,縱然有不同景色,已然經曆過,感覺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此次言講大羅,真正觸及自身以及前路困境。
一雙雙眼眸,精光閃動,這是將注意力凝聚到極點的體現。
鴻鈞再無廢話,宣講大羅道。
天花降落,地湧金蓮。
聖人所講,溝動道之根本,如此異象,實屬正常。
諸多聽道客沉浸道韻中,自然呼吸吞吐,諸多天花金蓮化為精純靈氣被吸收,化作堅實修行。
天花降落,地湧金蓮,自然不單純是為了承托威嚴。
天花朵朵,金蓮遍地,那可都是至為精純的靈氣。
都言洪荒有寶有靈秀,此倒也著實不假。
有十大靈根存世,如此歲月,所見也僅是人參果。
僅是人參果,卻也是頗得玄妙至極了。
然如此玄妙,與天花金蓮相比,似乎還是差了一些。
鎮元子自是最有體會,以及發言權。
至於紅雲跟黃龍,卻是還未曾有此口福。
一個是衣缽傳承的弟子,一個至交老友,鎮元子自不至於舍不得。
等了三千年時光,那人參果終究未曾全然成熟。
“還以為你們不會再來了!”
諸多聽道客,皆沉醉於鴻鈞所言大道。
衛無忌與十二祖巫傳音言講。
“有叔父在,我兄弟自不敢不來!”
帝江言道。
“此舉,自是不錯。”
“你們若是不來,便是看在大哥的份兒上,自會對你們照拂一二。”
“卻再無以後可言。”
一句話,說的十二祖巫禁不住的心神震動。
“吾等惶恐!”
“若有差錯,但憑叔父懲戒!”
十二祖巫不怕懲戒,卻怕衛無忌不再搭理。
尊敬師長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不被衛無忌承認,又怎能言及盤古正宗。
此話說來倒也過重,然以衛無忌的身份,真要有此意向,洪荒眾生,是相信衛無忌,還是相信他們。
“差錯倒也談不上,隻不過你們記住一句話,可有傲骨,卻不可有目中無人的傲氣。”
“心中坦然,自是無畏,卻該有敬!”
“敬的並非某個個體,獨一生命。”
“而是包含了諸多生靈的偌大洪荒。”
對十二祖巫,衛無忌自然是欣賞的,不僅是單純盤古的緣故,還有他們自身的緣由。
如今的十二祖巫,相差還是極多,遠遠不夠。
想要成長,除了現實摔打,再有便是耳提麵命的教誨。
“吾之此言,你們現在可能多有迷惑,終究有時日,你們會明白的。”
“他人聽鴻鈞講大道,你們便安心聽我給你們講修行吧。”
逐漸的,十二祖巫也陷入沉醉,難以自拔。
二講時光悠然過,尤其是這些沉醉於大道的諸多聽道客。
時光恍惚,不過是刹那而已。
“多謝聖人老師慈悲!”
三千聽道客,經曆二講,實力明顯提升,前路更少朦朧。
得了切實好處,自然更為喜悅。
“準提有一言。”
待鴻鈞讓諸多存在起身之後,準提眼眸一轉,再次跪拜。
諸多大能被弄得一愣,隨即頗為好奇觀瞧,這家夥又在折騰什麽幺蛾子。
“有話便直接說吧。”
感知鴻鈞目光垂落,準提內心由衷驚慌。
可思慮自己所想,也隻能是咬牙跺腳,拚著一顆腦袋硬了。
“弟子厚顏,可否請前輩為吾等宣講大道!”
諸多聽道客聞言一愣,隨即眼巴巴看著衛無忌與方清雪以及薛冰。
鴻鈞先前有言,三千年後,紫霄宮再開,三講大道。
可相對於三千年的等待,眼下無疑更有一個合適機會。
“放肆!”
“爾等有何資格,尋求吾師傳播大道!”
衛無忌,薛冰,方清雪並未發表意見,太浩一聲威嚴嗬斥落下。
“道友拜在前輩門下,已然是天大福源,何必太過貪心。”
接引幽幽一言,諸多聽道客眸光霎時匯聚在了太浩身上。
不齒接引與準提,此自是不假。
但不得不說,這倆家夥的厚顏麵,的確幹了件兒實在事兒。
心頭刹那動念,冥冥因果,已然勾連。
俯身跪拜的準提,一絲嘴角上揚的幅度不由延伸開來。
鴻鈞安坐高台,神色如常。
衛無忌看著俯身跪拜的準提許久,也可以說是看著諸多滿是期待的聽道客。
“既是入了紫霄宮,講道自無不可,卻不再此時。”
“三千年後,三講完成之時,你們若是還想聽,自無不可!”
一道道光輝籠罩,高台之上四道身影不見蹤跡。
與準提一般,內心存在期盼與巴望的聽道客,悠悠一聲歎息,滿是可惜。
“這倆家夥,實在是欠收拾。”
十二祖巫幽幽盯著接引準提。
其實盯著接引準提的,還不止十二祖巫,還有帝俊跟東皇太一。
“太一,出了紫霄宮,用混沌鍾將這倆東西定住。”
“不挨一頓收拾,真折騰沒完了。”
聽帝俊吩咐,太一默然點頭。
紫霄宮後室,四道身影安然而坐。
“這倆家夥夠可以!”
“為了避免挨麒麟的收拾,不僅要抱鴻鈞的大腿,連你的都不放過。”
薛冰似有些好笑言道。
“事兒不是這麽簡單的。”
衛無忌卻是搖頭。
“看來這兩個家夥,真得了因果魔神的幾絲精髓!”
鴻鈞默然點頭,他與衛無忌的看法,倒是一致。
“準提所求,的確有擔心五行道友的緣故。”
“更大層次範圍,卻還在因果二字。”
“求前輩講道,若得應允,諸多聽道客自是欠了準提因果。”
“此因果之大,怕是輕易難以還清。”
“便是所得二三,準提收獲也可言極大。”
“便是前輩未曾應允,諸多聽道客也必然感念。”
正如先前那些聽道客所想。
這倆家夥品性雖然不怎麽樣,卻是真算幹了一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