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受命追捕亮魔獸 大幕開端
察覺不對,卻是說不上哪兒不對。
到最後承認了這個天帝,也不過性情所為之自然。
有那個時間,琢磨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睡一會兒呢。
反正最為基礎的底線,內心再明白不過。
現如今聽聞所言,前後因果通徹,再明朗不過。
老龍王情緒激動是由衷的,因為雖然說有些事兒內心清楚,承認這個天帝,終究是付出了信任。
到頭來,這份信任,終究是辜負了。
以龍王的性子,真就想衝進太陽神殿,給義和小子一記神咒,直接砸爛狗頭。
莫看坐在了天帝之位,也曾以伏魔之名,神通無量行走天地。
可在龍王爺心裏,這些並算不得什麽。
當初四大天神跟隨戰神與諸多邪魔大戰的時候,連太陽神都沒有出世,這小子更是不知在哪兒。
現實的一句話,卻是止住了龍王的衝動步伐。
說的不錯,龍王可以不在乎伏魔神通,但不能不在乎日光神鏡。
日光神鏡神威施展,恐怕連戰神都避免不了為難。
“龍王,之所以冒險走這麽一趟,主要是問你一件事兒。”
“你們四大天神是不是與義和那小子,合力煉製金烏?”
此言一出,龍王不由再次呆然。
這事兒的確是有,用義和那小子的話來說,合力練就金烏,是為了救援炎帝。
並且為了確保此事不為邪魔所知,四大天神務必保密,不得散播一絲風聲。
“這事兒你是怎麽知道的?”
“用義和那小子的話來說,練就金烏,是為了解救炎帝。”
“金烏威力至強,屆時必然是一切邪魔蕩然無存。”
“這話是不是也是騙我們呢?”
信任這東西,一旦喪失,很多看問題的角度,自然發生了轉變。
站在了與以往不同的角度,看到的自然也與以往不同。
“從實際效果來說,這話倒也沒錯。”
“金烏威力至強,足以掃蕩世上的一切邪魔。”
“我之所以從沉睡中醒來,便是感應到一種至強的力量,遠超現有力量。”
龍王聞言似是有些鬆氣。
雖說憤怒天帝的所為欺騙,但金烏的確沒有辜負當初的期望,一番努力沒有白費。
“但是站在天帝的立場上,這個所謂邪魔的掃蕩目標,將從何而起,又從何而終。”
“恐怕不僅是十大魔獸中逃脫的地魔獸,亮魔獸。”
“甚至不單純包括我跟誇父。”
思量光輝眸中閃爍,有些味道越品,越是一番滋味兒。
“這個混蛋小子,不會是想把我們都給當做邪魔給滅了吧?”
老龍王瞪大了眼眸,怒然驚顫。
驚顫於義和的用心險惡,憤怒於居然被當做邪魔對待。
自生而有靈的那一刻,便與邪魔作戰。
付出的辛苦以及時光歲月,沒有任何價值可以估量。
如今居然要被當做邪魔一般對待。
“義和小子,你給龍王爺等著。”
“不拿蒼龍鞭砸碎你小子的狗頭,龍王爺以後就再也不睡覺了。”
龍王怒然便要出雷澤,即便是日光神鏡在那小子手裏又如何。
“我說龍王爺,你可莫要胡來。”
“還發誓以後再也不睡覺了。”
“的確是不用再睡覺了。”
“都醒不來了,還睡什麽?”
龍王一動,老鬼急忙阻攔。
“老鬼,你給我放開,龍王爺非得跟義和那個壞小子拚了不可。”
“還有趕緊把龍王爺的尾巴放開。”
“最煩有人抓著龍王爺的尾巴了。”
龍王與老鬼,又是一番鬧騰。
“行了,龍王,老鬼,都別再鬧了。”
淡然一言,龍王與老鬼都是刹那安靜。
“戰神,對那日光神鏡,甚至於金烏,老龍沒有辦法。”
“你卻不該沒有辦法。”
“有什麽應對辦法趕緊說,老龍聽命而為就是。”
太陽神未曾成為神界首領之前,四大天神行事,一般都是聽從戰神的命令,倒也無所謂別扭不自然。
無非將流逝於時光日月中的熟悉感,重新找回來而已。
“辦法倒是有,卻不是你所能辦到的。”
老龍王瞬時有些尷尬,然後是不服。
“戰神,老龍雖說能力無法比擬,但也不是僅知道睡覺的廢物。”
“即便我做不到,這不是還有你嗎?”
老龍自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是再威風,也別想跟兩個人比,根本比不過。
一個是太陽神炎帝。
一個就是戰神刑天。
“你覺得就我現在這般模樣,能做什麽事兒。”
“要不是感知到一股遠超太陽之靈,混沌之靈,幽暗之靈的力量出現,我還真不一定能醒的過來。”
“要想恢複往日神威,首先要做的就是成長。”
“這也是跑到你這兒的重要目的,我要借你雷霆之威一用。”
浩浩神威,波及四方。
唯有神靈與邪魔能夠感知。
“這頭老龍,不好好睡覺,怎的來了一番折騰?”
不周山,太陽神殿。
力量波紋自一麵鏡子泛濫,如今的天帝義和,眉頭一擰,抬手將力量波紋驅散。
隨手一點,鏡子中便出現了龍王的身影,以及一番所為。
“天帝,方才沉睡時,一抹留存於神像中的力量,感知到一絲特殊的氣息。”
“似乎是當初逃脫的亮魔獸。”
龍王言語透過時空,傳遞至太陽神殿。
“哦?”
“是這個魔頭的蹤跡?”
“躲了這麽多年,依舊是難逃下場。”
無所謂,不在意間的一笑,此卻可說是最大的寒冰。
一個亮魔獸,縱有威能,也不至於特別放在心上。
處在他如今的地位以及立場,能真正放在心上的,隻有一個地方。
“炎帝,在炎穀的毒火中受了這麽多年的煎熬,滋味兒肯定不好受吧。”
“別急,再等一些歲月。”
“待我的金烏出世,光照耀天地的那一刻,便什麽煎熬痛苦都沒有了。”
“重修日月,再造乾坤!”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無邊的霸道與野心。
龍王驚覺所想,的確是分毫不差。
“戰神,看來你說的不錯。”
“義和這小子,鬼著呢。”
領命追捕亮魔獸,龍王內心卻是一片寒涼。
雖有警覺與不妥心思,可畢竟一千年時光了。
心思陰沉,多有計算的義和,究竟有什麽底牌與手段,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這不過是對你而已。”
“對於其他方麵,尤其是炎穀,隻怕程度更甚。”
“我之所以未曾接受你的提議,至炎穀中想辦法將炎帝救出,到時日光神鏡必不成問題的建議因素,便在於此。”
“隻怕我剛剛接近炎穀,義和那小子便有所感知。”
“我還活著的消息泄露倒也不算什麽,反正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
“但是對於炎帝,義和肯定會想方設法,讓其神形俱滅。”
“若我所料無錯,煉製金烏就是他想出來,徹底消滅炎帝的辦法。”
龍王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混蛋!”
“自己心思陰沉也就算了,還把人往溝裏帶。”
“要是真讓他成功了,我們可就也算是謀害炎帝的元凶之一了。”
“事到如今,該如何應對,戰神可有什麽具體的想法與辦法?”
罵是於事無補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破除這種局麵才是。
“方才受你雷霆神威,極死而生。”
“無疑節省了我一大段時光的消耗。”
“現如今要所為的話,他不是要你追查那個小丁點兒的下落嗎?”
“倒也不用你操心,現如今他就在有窮國內的神廟中,化身一顆銀杏樹上的螢火蟲。”
“倒也不必直接去找他,畢竟亮魔獸可是最會躲藏的。”
直接尋找,所驚的恐怕不僅是亮魔獸。
“這難道還不夠會隱藏嗎?”
“要不是你之所言提醒,我還真就想不到,這家夥會躲在神廟之內。”
“不過這家夥想幹什麽啊?”
“那地方,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當初大戰十大魔獸,天魔獸將自身化為藍靈珠,引動惡水濤濤,成就了無數邪魔兵將。
大戰結束後,除了地魔獸與亮魔獸逃脫外,十大魔獸中的八位,全部被誅滅。
而諸多自惡水中所生的邪魔兵將,則鎮壓在了神廟當中。
“難不成他想打開封印,喚醒諸多邪魔兵將,再來一次神魔大戰?”
龍王為自己所想而驚。
真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可是麻煩了。
內外皆有憂患,內外皆不能放鬆。
可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終究不可能完全顧得過來。
無論哪一方出了差錯,事兒都小不了。
“要是地魔獸的話,應該是錯不了。”
“他的話,倒也不至於。”
“那神廟雖說鎮壓了無數邪魔兵將,對他卻是談不上太大影響,頂多就是不舒服罷了。”
“而且由於鎮壓了無數的邪魔兵將,那可是個天然的幽暗之靈匯聚之所。”
“哪怕比不了藍靈珠,卻也是好太多太多。”
龍王了然,對於亮魔獸,卻也未曾放鬆警惕。
諸多心思皆變幻,連天帝都能變成不熟悉的模樣,何況本身是邪魔。
也從未想過,能勸服龍王。
反正也不是特別緊急,慢慢看,慢慢了解感受就是。
“對了,我這次去有窮國,用不用帶上精衛那丫頭?”
若為見識的話,自是要帶上那丫頭的。
可那地方畢竟還有一個亮魔獸,安全的問題,龍王也是必須考慮的。
“我來找你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這孩子。”
“要說起無辜可憐,最莫過這孩子。”
“多虧你們的疼愛照顧,才沒讓這孩子多有恓惶。”
說不幸,自然是不幸的。
小小年紀,沒有父母的陪伴。
說幸運,也是幸運的。
沒有父母的陪伴,卻有這些叔叔阿姨的真心愛護成長。
“說這個做什麽,這不是應該的嘛。”
“何況這丫頭,我也是真喜歡。”
“其實說起對這丫頭的喜歡,義和那小子,一點兒都不弱於我。”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沒有對他產生太多的懷疑。”
以常理思維邏輯,謀害了炎帝,豈能放得過精衛。
“對於精衛的喜愛,或許是他內心當中,最後的一點兒良善。”
“當然,這裏邊更大的因素,還在於你們。”
“無論是王母還是你,對精衛都真心的愛護疼惜。”
“一旦動了她,你們必然有所驚動。”
“似當初一般,將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跟誇父的身上,自是不太可能。”
“而且王母也絕非那任意隨便言語,便可哄騙的。”
“一旦將懷疑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對於義和那小子而言,可是最為得不償失的。”
“雖說借著你們以及日光神鏡的根本,練出了金烏,可畢竟還欠缺一點兒火候。”
“用未曾完全的金烏來對付你們,在義和心裏,想來也是沒把握的。”
分析根據現實以及實際的心理所為,自然是最令人心悅誠服的。
龍王腦海中默默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認,所言的確不錯。
“不愧是戰神!”
“你的能力不僅是大地所賦予的無量神威,而是在態勢環境下,對敵手的完全心思分析。”
征戰之能,打打殺殺雖不必可少,但卻不是全部。
了解對手的心思狀態,攻心方才是上選之道。
“我自己是個什麽貨色,自己清楚。”
“相對於費心費力的分析心思,我還是更為喜歡直接痛快。”
“這一次,你就把精衛也帶上吧。”
“除了帶著她玩兒,查找亮魔獸之外。”
“還要在適當的時候,讓她發現聖靈石的光輝。”
“眾所周知,聖靈石隻有刑天這個謀害炎帝的大邪魔才能擁有。”
龍王頗為憂慮,不解。
“這事兒幹嘛非得將這丫頭牽扯進去?”
“還要讓她發現聖靈石的光輝?”
“那不等同發現你一般嗎?”
“讓這丫頭發現,基本上也就等同於天帝發現了。”
“你應該清楚,當初聖靈石失蹤,可是義和小子的一塊兒心病。”
“哪怕過了一千多年,這塊兒心病也並未祛除。”
惦記了一千年,一旦有所痕跡,接下來天帝會是何等作為,腳後跟都能想明白。
“我已經說了,是在恰當的時機。”
“而這個恰當的時機便是老鬼落於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