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常態理念之外的亂入!
無垠混沌海,是鑄造一切可能的起始。
或出自自然玄妙,或出自高超手段,終究是諸般大界沉浮。
時時刻刻的生死幻滅,雖至為無情,卻也是天地輪回至理。
一朵形似蓮花燈盞之大界外,隨手一點,一方隔離諸天之小世界造就。
無需造化演示生命,左右不過一個靜然休息之所罷了。
清天之巔,三朵祥雲匯聚,分布三方,各自襯托一道身影。
除了不時目光垂落之外,其餘時光盡在逍遙論道的狀態中,任時光悠悠而過。
一道黑氣突然自無名間而起,落入亙古混沌海,激起了無量混沌澎湃。
邪意森然籠罩萬千,震動寰宇。
無盡漆黑魔氣,噴發無盡混沌海。
道道漆黑魔氣匯聚一朵足有萬千世界之大的漆黑蓮花。
隨著黑蓮悄然綻放,露出了一尊似是匯集了萬千邪意的身影。
“你們這些出自所謂玄門正宗,道家自在的,就是麻煩。”
安坐漆黑蓮花,一雙蘊含萬千邪意的眼眸,無視空間與時間,落在了一方隨手開辟的小世界。
言語之間,顯露出了極致邪意。
萬千邪意匯聚一身,本就是邪魔之始祖。
“魔祖大駕至,未曾遠迎,倒是我等的怠慢。”
互相對視一眼,女媧做為東道主,出言道。
笑語相迎是該有的禮貌,疑惑中的深然忌憚,卻是真情。
這位可以說是亙古第一大魔頭。
昔年與道祖相爭敗落,卻是魔道因此而生。
道長魔消!
魔漲道消!
莫不過如實。
便是三者之力相聚,也未必能敵得過這位亙古第一的大魔頭。
“跟本座,倒是不必這麽客氣。”
“爾等在此布局看戲,如此陳守規則,卻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還是讓本座來增加一些喜悅吧。”
目光垂落那一方蓮花造就之世界,赤黑光輝自眸中而出,直入蓮花。
“魔祖此舉,可否有些太過?”
一道陰陽太極圖,於那一縷赤黑光輝落入蓮花世界的瞬間升起。
赤黑光輝被陰陽籠罩,自在運轉間,似是磨盤一般,將赤黑光輝逐漸消磨。
“都說你是繼太上道德無情之後,以道之自在而見長的一方祖脈,倒是也不差!”
邪意眼眸直視陰陽自在,顯露出幾分讚賞之後。
無盡混沌海澎湃,魔意瘋狂碾壓而至。
“魔祖既然有意,又得因果之緣。”
“與魔祖論一場,也該是緣分。”
就在太上女媧,似有出手之意,以三者聯手與魔祖相抗的瞬間。
一道宏大意念,再次激起了混沌海之無量波濤。
一條龍,一頭虎,得龍虎風雲之意,襯托一尊道家自在身影顯化於無量混沌海。
袍袖自在恢複,龍虎長嘯,風雲相會之時,與魔意激烈相衝。
無情爭鋒中,一絲精純至極的黑氣,終究還是落在了那一方似是蓮花燈盞之界。
魔意攪動下,無數天機陰沉晦暗。
過去,現在,甚至於未來,皆在刹那而變。
“著實欺吾太甚!”
魔意落下的瞬間,一團紅繡球,因果糾纏間,順手出擊。
因果之間,自有其道,便是出自魔祖,也該因果自為。
然一縷魔意卻是極有靈性,於因果磨滅自身的瞬間,一絲本質點燃,便徹底融入了蓮花世界。
惱羞成怒間,一聲低喝,順手召回紅繡球,衝著魔祖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魔之祖宗又如何?
惹毛了女人,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果然有點兒門道,難怪人道出自你手。”
龍虎糾纏間,紅繡球降臨。
深然看了女媧一眼,籠罩萬界之魔意,刹那間消散的一幹二淨。
“該如何處理?”
三道目光落在那龍虎襯托之身影,蝴蝶翅膀煽動,卻是幾分擔憂。
“既成定局,便是我的劫。”
“靜看幾番風雲,又有何妨?”
隨手一揮,龍虎之象承托風雲之意。
高臥九重天,又是一派道家真意。
乾元山金光洞外,楊蛟閉眸盤坐。
一絲絲風,一絲絲雲,於一聲聲若隱若現,時有時無,還頗顯稚嫩的吼聲中,聚集身旁。
“內修五行,外練龍虎,再得風雲相會。”
“道友收此弟子,著實不凡。”
“假以時日,或可成我道門一派祖師。”
太乙真人靜坐於衛無忌身旁,眼眸掃了修行中的楊姣一眼,諸般奧秘,心中自明。
以他之能,以皮毛而伸及至理,不是什麽難事兒,卻是沒這個必要。
修行者,個人自有個人的道。
不是最好的,才是最合適的。
最合適的,卻一定是最好的。
以皮毛而觀,此道的確精深。
卻不是太乙該走,該追求的道。
“一派祖師始終太早,還是顧忌眼下再說吧。”
抬眸看了楊蛟一眼,此話卻是沒有太過精深談論的必要。
凡俗命運或可一眼看透。
因衛無忌之故,楊蛟命運自生下來的那一刻,便脫離了預定軌跡。
怕是以冥冥中的道韻之強,也無法修正。
楊蛟今後如何,已然成了一個沒有太大意義的話題。
最終結局如何,卻是看他今後所行。
“天條之令何等堅固,道兄應當盡知。”
“天地間,除了玉帝之外,怕是無人能撼動天條。”
太乙真人看著衛無忌道。
一所桃山自然算不得什麽,真正麻煩與頭疼的,卻是那一套囚禁瑤姬的枷鎖。
說是天條所化也好,還是源自天條也罷,都可說是天地間至為堅固之物。
三界內,除了玉帝之外,旁人怕是無能為力。
這也是玉帝能夠坐穩大天尊之位的重要憑證之一。
想要破開,以外界蠻力卻是不太可能。
至於讓玉帝下令釋放瑤姬,卻也萬千沒有這個可能。
再有便是破除現有天條,鑄造一套新的秩序。
如此,倒是能夠長久解決問題。
然此事所行,幹係著實太大。
一旦失措,三界必將動蕩,萬千生靈遭殃,這就有些太過得不償失。
“道兄莫不是忘了昆侖山的那柄斧子?”
“此斧威能開辟了天地,破除天條秩序,當不成問題。”
衛無忌抬眸看了太乙真人一眼言道。
“道兄是說那開天斧?”
“居然藏於巍峨昆侖,此事卻非貧道所知。”
驟然一驚間,太乙真人身體前傾,盯著衛無忌。
“知此事隱秘者,連道兄在內,不過四五之數罷了。”
開天斧那是何等的利器,其之所在,焉能為眾所知。
“非是貧道低看,此子之能,掌握開天斧,萬鈞之重,怕是自多難為。”
別人不必多言,反正以太乙之能,便是將開天斧擺在麵前,也拿不出來。
“所以他是傳承我此道之最佳人選。”
“機會,相對而言終究是多了一些。”
“至於結果,未曾行至最後,又何必言及。”
機會,已經把握一些於手中。
結局如此,得看一步步而為。
坐此言論,卻是諸般大空。
未曾做過,你怎麽就知道一定不行呢?
“嗯?”
心間突然傳來一抹悸動,讓衛無忌忍不住眉頭一挑。
“道友,可感此方天地有何不妥?”
太乙真人些許疑惑神色中,衛無忌言道。
“貧道未曾有所察覺。”
“道友感知天地不妥?”
“以道友之能,自不會無的放矢。”
“這天地間,怕是真出現了些許變幻。”
“請道兄護法,貧道推演一番。”
聽著衛無忌之言語,太乙真人詫異中,多了幾分鄭重。
交代一句,便閉眸探究茫茫天機。
身上氣機隨此所行,跌跌宕宕,起起伏伏,極為不穩。
過了些許時光,臉色瞬間泛白中,太乙真人睜開了眼眸。
“道友,天地間將有一場大禍!”
運氣吞吐,恢複了瞬間之後,太乙真人肅然言道。
“不知道友探查出了何等大禍?”
言語相問間,內心不由為之一動。
莫不是太乙觸摸到了天河決堤,弱水將流落凡塵之天機?
“陰蝕王怕是要脫困了!”
“以此魔之作風,天地間自是難得安寧。”
肅然盯著衛無忌,太乙真人言語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道。
“什麽玩意兒?”
“陰蝕王?”
一口氣堵在那兒,衛無忌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太乙道兄,你確定是陰蝕王,不是你說錯了?”
吐了幾口氣,壓下了心頭震動,衛無忌神情疑惑間問道。
“貧道倒是希望自己說錯了。”
“可惜,這是天機推理之自然變化。”
“結果已定,怕是難以改變。”
太乙真人歎了一口氣道。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怎麽會是陰蝕王呢?”
“他怎麽······”
衛無忌眉頭緊鎖,神情盡是疑惑,低聲自語。
“道友該清楚陰蝕王之事,當初其與玉帝爭奪大天尊之位。”
“一場大戰,震動天地四方。”
“後玉帝得眾神相助,擒拿陰蝕王。”
“本意將其處死,以絕後患,然其已然練就不死不滅之境,無奈隻能將其關押。”
“轉眼間,時光如梭,想來也有五百萬年之久了。”
眉宇間一絲明顯疑惑,讓太乙還以為衛無忌對此了解不甚詳細,故而出言道。
“此事,我倒是有所耳聞。”
“隻不過有些事兒······”
之後的話語,不自覺壓在了唇舌之下。
陰蝕王居然亂入了寶蓮燈,這不是瞎扯淡的事兒。
女媧究竟想要做什麽?
還是出現了預料之外的變故。
“童兒,你持我令符,下界至你太乙師叔處,接引一位道友。”
盯著熊熊燃燒,億萬年不曾熄滅的爐火。
太上老君隨手摸出了一塊兒玉符,交代一旁童子道。
此玉符出自聖人之手,天機攪動,氣息掩蓋,便是玉帝大天尊,也不可察覺。
一道靈光無聲無息,自天人隔層入了人界,直奔金光洞。
“太上門下童子,求見太乙師兄。”
落於乾元山範圍,童子揚聲道。
“大師伯怎會派人下界?”
聽得洞府之外的動靜兒,太乙真人眉間疑惑閃爍而過。
卻也不敢怠慢,一伸手便將童子接引進了自家洞府。
“師兄有禮!”
“奉老爺之命,請一位貴人至兜率宮。”
向著太乙行了一禮之後,童子一雙眼眸落在了衛無忌身上。
似是吃了一驚,太乙亦將目光聚集在了衛無忌身上。
“老君所言之貴客,不至於是我吧?”
一笑之間,卻也是有幾分不自在。
跟這群算計死人不償命的家夥,能少打交道,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能不打交道,自然是最好的。
話說除了跟玉帝暗中對了一手之外,也不曾做過太明顯的事兒。
何故讓太上老君之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道兄,大師伯既然相邀,必有要事。”
太乙也想不明白,太上老君找衛無忌做什麽。
卻是不敢怠慢。
“既然如此,那便上天走一遭就是。”
“我那徒兒,還請道兄多加照料。”
在太乙真人懇切的答應聲中,玉符將衛無忌籠罩,直入天際。
“貴客請進!”
“老爺已然相待!”
玉符激發的那一刻,時空挪移,將衛無忌直接扯到了兜率宮。
一位童子已然等候。
微微吸了一口仙界氣流,抬步踏入兜率宮。
“貧道道德太上,見過道兄。”
一尊道者身影,丹爐前靜坐。
與踏步而入的衛無忌眼眸相對的瞬間,出言道。
“嗯?”
聽得此言,本想有些動作的衛無忌瞬時一怔。
不是太上老君,而是道德太上。
莫非······
“道友所念不差,吾乃道德太上。”
一句言語證明了衛無忌之駭然猜想,一方蒲團已然在腿部成就,迷茫間,便坐了下來。
“敢問······”
“這一切究竟是源於何故?”
著實有些想不明白了,先是亂入了一個陰蝕王,現在更好,道德太上都跑來了。
“道德應道友之邀,說法論道,巧遇女媧師妹。”
“卻不曾想,我等相會引動魔祖,一縷魔意墜落此間,一切過往便全都改變了。”
看了衛無忌一眼,道德之言既是實情,又多幾分隱瞞道。
“魔祖羅睺?”
“是不是有些玩兒的太大了?”
嘴角眼角不自然抽搐。
非是沒出息,非是慫。。
魔祖羅睺,那是個什麽等級的存在。
自己這個連大羅都沒有成就的,在其眼裏,怕是連口氣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