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帶方寒入羽化門!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對於這一身熟悉的青衣,依舊活蹦亂跳存在天地間的事實。
造化仙王這一具意誌化身,已然在極短時間內接受。
也正因為如此,這一身青衣,才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由衷忌憚。
從無到有,步步修行至巔峰仙王盡頭。
見識了太多,經曆了太多。
除了那座至高門戶,這是唯一一個讓他無法把握的存在。
“這事兒跟你說說,倒也沒什麽。”
“哪怕以你現在的境界,未必能夠懂得。”
這話如果是旁人嘴裏而出,仙王化身白海禪估計不會有什麽反應。
這話,如今卻是從這一身青衣嘴裏而出。
刹那間,禁不住的眼角嘴角抽搐。
先不說度量與否。
以仙王之境界,除了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的存在之外。
其他的生靈,無論讚美也好,毀謗甚至於辱罵也罷,都沒什麽可謂所言。
一個大活人,會在乎一隻螞蟻說了些什麽嗎?
而這身青衣,無論如何都不該將其看做可有可無的螞蟻。
一場血戰,無數的代價,都未能將其順利擊殺。
這樣的存在,又怎能將其看做一隻螞蟻。
“你之追求,還有那些仙王的追求,我都懂。”
“可我追求的,甚至於他所追求的,你不懂,他們也不懂。”
“這麽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一雙眼眸深深望著白海禪。
一旁剛剛反應過來一點的方寒,被這一番話弄得再次滿頭霧水。
略微迷茫,也充滿了謹慎灼熱的眼眸,盯著這一道青衣身影。
此時之神態,用不明覺厲四個字形容,再合適不過。
“原來,這還真是境界的差距。”
相對方寒的懵懂,白海禪一陣兒默然之後,突然笑了。
這笑容看起來,相當慘然。
追求了這麽多歲月,拚搏了這麽多歲月。
原來,終究是還是存在差距,極大的差距。
屈指輕輕一彈,似是五行流轉,周圍時空徹底鎖定。
白海禪的身影,徹底化作了觸摸不到的粉塵顆粒。
過去也好,未來也罷。
天地間,再也不會有這個人,一星半點兒的存在痕跡。
“你倒是淡定,有什麽想說的嗎?”
衛無忌回過頭來,看著依舊不曾離去的方寒。
其實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離開。
不會有阻攔,更加不會有傷害。
“我似乎知道了許多不該知道的。”
眸中閃爍過一抹莫名情緒,然後便是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沉穩。
奴仆生涯十多年,若是還不知道什麽是謹慎小心。
估計早就成了後花園,養育花草的肥料了。
“從你的經曆而言,倒是談不上錯。”
嗬嗬淡然笑聲中,掌心中那一枚九竅金丹,與方寒融為一體。
這枚九竅金丹,存在世上少數六千年歲月。
當初黃泉大帝親手祭練,倒是極為不錯的寶物。
隨手一招,一張圖卷出現在了手中。
微微吐了一口氣,圖卷上顯露出了一條龍,森森發抖的圖樣。
“好歹也跟隨過一代大帝,至於這麽沒出息嗎?”
看著被自己一口氣喚醒的蛟伏黃泉圖,一條無終無始的大河,一條宛若死屍般的蛟龍。
有幾分無語。
“這東西也給你吧。”
隨手,這一卷曾經掀起無數爭奪大戰的蛟伏黃泉圖,落在了方寒手中。
“但願,你能好生利用起來!”
重重潮汐波紋中,身影融入了無盡時空。
“呼!好可怕的存在,簡直快要嚇死龍了!”
長出了一口氣,明顯受驚嚇過多的蛟伏黃泉圖器靈,發出了久違的意念之聲。
而這意念之聲,也讓呆然中的方寒蘇醒了過來。
“剛剛是你?”
清醒過來的方寒,微微詫異看著圖卷長河中,翻滾不已的蛟龍。
“你覺得自己繼續待在這兒,真的合適嗎?”
有些無語提醒了一句,化身一道光芒,鑽入了方寒眉心中。
見識過那等可怕存在後,重新激活的生命喜悅,似乎也沒什麽。
對那種存在而言,不過是一口氣的事兒。
一聲提醒,讓方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習慣這種東西,在過去十幾年間的歲月中,已自然形成。
“序幕已然拉開,是看還是演,終究是要踏入其中的。”
依舊是那一道青衣身影,此次看起來,似是多了幾分真實的血肉感。
“勞煩通報一聲,故人前來拜見方家大小姐。”
邁步走到了威嚴的方府大門前,淡然無比的一句話,讓守在門前的小廝變了臉色。
“好大的膽子!大小姐,那是隨便什麽人想見就能見的嗎?”
門前小廝怒氣十足嗬斥道。
自家大小姐,可是羽化門的弟子。
就算是老爺,在大小姐麵前,也不會太過擺父親的架子。
“方清雪,故人來了!”
沒有搭理這一小廝,浩蕩聲音響徹方府。
刹那間,可以說驚動了整個方府上下。
閨房內,方清雪猛地睜開了眼睛。
毫無感情如同寒冰般的眼眸中,不自覺泛起一絲波瀾。
一步邁出,人影已然自閨房中,出現在了方府大門。
“雖然我不曾見過你,可你給我的感覺,終究太過熟悉。”
沒有搭理門口小廝的反應,認真看了一眼之後。
方清雪做了一個足以嚇死許多人的動作。
抬起玉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兒,入了方府。
“怎麽回事兒,剛剛是誰在大聲喧嘩?”
極具威嚴的身影,出現在了方府大門口。
以方府這般的高門大戶而言,重男輕女似乎是常態。
唯獨方清雪是例外。
“剛剛有位青年求見大小姐。”
“大小姐出來後,便將那人拉入了府中。”
小心看了一眼威嚴人影的臉色後,還是如實稟報道。
發生在方家的事兒,基本上沒什麽能瞞得過這位。
說謊的下場,可想而知。
何況,也沒有必要的理由說謊。
“拉入了方府?”
微微詫異挑眉,繼而便是絲絲陰沉。
“該怎麽做,你應該清楚吧?”
當微微陰沉撲麵而來的時候,小廝臉色瞬間蒼白,身軀禁不住發抖。
滴滴汗水,自額頭鬢角冒出。
掙紮了片刻,眸中閃爍一抹灰暗之色。
屈膝跪地磕了一個頭之後,邁入了方府大門。
噗通!
重物落入水中的動靜。
過了許久之後,一具屍體從池塘裏撈了出來。
“拉去安葬了吧。”
話語間淡漠,似是死了一隻貓狗般。
轉過頭來,看著方府某個方向,眸色陣陣兒閃爍。
那是方清雪所居的院子。
“什麽話都不必說,我需要做什麽?”
方清雪開門見山很是自然道。
她的經曆中,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出現。
可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卻是說不出的熟悉。
仿佛已然認識了無數年一般。
“等你回羽化門的時候,我想去看看。”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不親自感受一下其中的變化,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何況,這應該也算是他的修行吧。
“好,我處理一些事情便可以出發。”
沒有任何猶豫,方清雪答應了下來。
“對了,你們方家有個奴仆,應該不錯,或許可以帶上他一起。”
似是想到了什麽,多了一句嘴。
冥冥中的變化,似是因這句話而緩緩移動。
“這事兒我會留心。”
方清雪眸中閃過一抹啞然之色。
對於這話,自然談不上不信任。
“清雪,有些事兒······”
猶豫間的話語,總是不那麽容易吐出口。
“這事兒我心裏有數兒。”
毫無感情的眼眸眨動,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話語。
成功堵住了接下來要說的一切話語。
“方寒,你還在這兒做什麽?大小姐找你!”
一個小廝急匆匆找到了隱蔽角落中,與器靈閻交談的方寒。
眸中似有說不出的羨慕。
能被大小姐看在眼裏。
這個同為奴仆的方寒,恐怕要翻身了。
“你說什麽?”
方寒極為吃驚。
縱然得了無可想象的機緣,方寒骨子裏的謹慎,也沒有絲毫改變。
尤其對方清雪,更是說不出的警惕。
方家的人,基本上不可能看透自己的秘密。
而方清雪則是羽化門的弟子。
是否有看透自己秘密的能力,方寒實在沒有把握。
有心拒絕,方寒卻也明白,現在的自己,還沒有這個資本。
猶豫中,方寒下了決斷。
他是謹慎不假,卻也知道何為富貴險中求。
“拜見大小姐!”
有些小心看了麵無表情的方清雪一眼,方寒乖乖見禮。
毫無感情的清冷眼眸往方寒身上一掃,毫無征兆間出手了。
一隻素手,隻拍方寒的肩膀。
雖不是什麽要害位置,以方清雪與方寒現在的差距。
這一掌,也足以廢了方寒。
心,在刹那間似是冰凍了一般。
下意識的本能,讓方寒做出了反應。
而也就在反應出現的一瞬間,方寒禁不住暗叫一聲。
糟糕!
露餡兒了!
方寒有種撒腿逃命的衝動。
私自學武被抓住的下場,見識過不少次,自然無比清楚。
“還算是不錯!”
方清雪收回了手。
“我不管你有什麽機緣,什麽機遇。”
“把你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隨我去羽化門。”
方清雪淡淡吩咐道。
“多謝大小姐!”
呆然中,不禁多了一抹由衷的不可置信。
反應過來之後,滿是喜悅衝著方清雪拱手行禮。
有黃泉大帝的傳承,修行法訣自然不缺。
剛剛接觸真正修行之路的方寒卻也明白。
修行,僅有法訣是行不通的。
羽化門,無疑是極好的選擇。
即便是為了恢複蛟伏黃泉圖,也必須得想辦法脫離奴籍,甚至於脫離方府。
無情歲月消磨下,即便是曾經頂級的法器,如今也僅剩下一副表麵看起來不錯的軀殼了。
那一口氣息,喚醒了器靈閻,得到了修行法訣,僅是基礎而已。
想要繼續,必須將蛟伏黃泉圖修複,方可真正得到當年黃泉大帝的傳承。
“姐姐,你怎麽會看上那個一無是處的死奴才?”
嬌俏中帶著蠻橫的話語,圍繞在方清雪身邊。
原本還有幾分溫情的眼眸,變得很冷很冷。
“姐,我說錯話了。”
冰寒之意讓少女,禁不住打了個激靈,然後趕忙道歉。
“他很不錯!”
“或許以後的成就,是你想象不到的高度。”
思索了一下,方清雪還是跟妹妹說道。
這個從小就在府中長大的妹妹,眼界終究還是太淺。
“就他?”
雖然很想相信姐姐的話。
方清微還是覺得說不出的荒誕。
妹妹的態度,讓方清雪微微挑眉,終究也沒說什麽。
“我知道你能做的很少,但你要照顧好我姐姐,知道嗎?”
臨行之前,方清微凶巴巴衝著方寒道。
刹那間的神色變幻中,方寒還是答應了下來。
隨手一招,一艘舟船自遠方天邊而來。
踏上舟船的那一刻,眼眸不由自主深深看了一眼方府。
前方是無限曠闊的天地,方府,卻終究是自己長大的地方。
“能有這麽一眼,終究還算是不錯的。”
一道聲音,嚇得方寒差點兒從舟船上掉下去。
“你怎麽會在這兒?”
“是你跟大小姐推薦我的?”
轉過頭來,看到了記憶中深刻抹除不去的青衣身影。
深深吸了一口氣,方寒冷靜了下來。
“有些層次,是我現在所不能接觸,甚至於不能想象的。”
“可有些事兒,我還是希望能有一個明白的說法。”
如果一切都按照以往發展,方寒自然不會多想什麽。
有了衛無忌的插手,有了那麽一番摸不著頭腦的對話。
以方寒的性子,要是不想多就怪了。
沒有誰能夠解答心中的這些疑惑,也隻能壓著。
既然再一次遇到了這個無比神秘,毫無疑問也相當強大的青衣人。
衝動,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嗬嗬,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又何必心急。”
現如今,自然不是把一切都說透的時候。
大戲才剛剛開場,就把謎底揭開。
痛快倒是痛快了。
剩下的,估計也就什麽都不用做了。
所追求的,現如今僅是一點兒眉目。
把桌子掀了,自己的棋,也必然跳出棋盤之外。
縱然沒什麽害人的心思。
所要追求的,也是不會放手的。
誰阻攔,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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