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造化仙王白海禪!
道之至高,以至公。
故而萬物皆有機緣,已成其道,絕非僅限於生靈。
再者而言,跟隨人皇多年。
以人皇氣息孕養,這支筆進化程度,早已超脫了本體的禁錮。
森然筆鋒落下,大片神族淹沒,滾滾精氣沒入人皇筆中。
璀璨流光筆身道道閃爍,將這些神族所化之精元氣息,吞噬煉化。
人皇筆所得成長,著實不小。
“混賬!”
微微嗔怒中,一根蔥白玉指,跨越無數星河天地,向著人皇筆點去。
為攻伐玄黃大世界,神族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縱然這些神族的隕落,是戰爭中不可避免的必然。
眼睜睜看著,終究還是難忍心緒之翻騰。
“天妃何必動怒!”
嗬嗬淡然笑聲中,一柄劍向著那根蔥白嫩指刺去。
玄黃大世界三位皇者,身邊又豈會僅有一件至寶。
除了人皇筆,地皇書,天皇鏡之外。
最為趁手的,自然還是隨身寶劍。
似是悶哼般的微微響動中,那根蔥白嫩指退去。
與玄黃大世界相隔無限距離的一方被神族攻伐下來的大世界。
一尊冷傲女身眸色眨動,低頭查看手指上明顯痕跡。
冰冷無情的眸色中,似是森然殺機閃爍。
“天妃退去,剩下的那些神族,縱然有些麻煩,有吾等在,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
“真正令人憂心的,還是世界樹啊!”
一聲歎息聲中,顯露出來的是說不出的無奈。
三千大世界,玄黃大世界能夠成為三千第一。
除了一些因素之外,最重要的因素便是這株世界樹,為玄黃大世界提供了太多充足的元氣。
都說神族生而至強,可以說是天然的戰士。
對於玄黃大世界,神族卻是各種的垂涎欲滴。
除了神族之本性外,更為直接的原因便是玄黃大世界在世界樹的支撐下,發展遠超過了神族。
而且那株世界樹,似是邪了門兒的奇怪。
對於神族有著天然的克製。
有世界樹在,神族想要拿下玄黃大世界,便跟做夢沒什麽區別。
這也是為什麽以始祖聖王之尊貴身份,也會偷偷入玄黃,砍伐世界樹。
要知道,在終結聖王不出世的情況,始祖聖王便是神族唯一至高無上的存在。
始祖,終結。
一個代表開始,一個代表結束。
雖然同為神族,待遇怕也是天地的差別。
“世界樹為玄黃大世界吞吐了這麽多歲月的元氣。
“縱然現在倒下,有這麽多以前的積累。”
“玄黃大世界,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問題。”
“我們要做的,還是著眼於未來。”
“爭取為玄黃大世界找條出路才是。”
一番言論,幾乎得到了所有的認可與讚同。
大戰迭起,將海量神族無情磨滅,化為精純元氣補充進玄黃大世界之後。
各自預留手段,便齊齊消失在了玄黃大世界中。
“沒了鴻蒙道人,再除去你們幾個,玄黃大世界,便是唾手可得。”
一抹冰冷笑意的呢喃聲中,七道氣息龐大的身影,將離開玄黃大世界的三皇,圍在中央。
“七大神帝?”
被圍困在中央,天皇微微挑眉中,也並沒有顯露出太過詫異的神色。
他早就預料到,有些存在不會讓他們這麽輕鬆自在離開玄黃大世界。
當初若不是因為鴻蒙道人實力太強,縱使神族也沒有幾分把握的話。
鴻蒙道人,怕是也沒那麽容易離開。
既然早有預料,又何必慌張。
既然早有預料,又怎麽可能不做準備。
一張圖,隨著天皇手一擺顯化而出。
將此刻所處之地,時間空間,一切凍結。
濤濤霧氣翻滾,晦明晦暗光芒閃爍。
一場大戰,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以三對七,且不說境界的差距,就是這個數量,都不是能夠比擬的。
可現如今,還有別的選擇嗎?
“既然為三皇,傳你們幾招,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淡淡意念中,大量信息被一縷光芒包裹,鑽入了三皇眉心。
被鴻蒙道人教導,成功坐上皇位。
三皇之資質,自是不必多說。
而且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無上神通,似乎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一般。
三隻拳頭,幾乎同時遞出,無法形容的偉岸光芒,將此地徹底籠罩。
暴雷般的巨響中,七道偉岸身影煙消雲散。
三皇雖顯幾分狼狽,終究還是存活了下來。
境界與數量,皆存在差異。
要做到這一點,已然不可思議的事兒。
若真的完好無損,就不是不可思議,而是該徹底的崩潰,懷疑人生了。
“這不可能!”
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神情中,有著說不出的驚疑不定。
崩潰自然還不至於,人生倒是真的有必要懷疑。
“誰?是誰敢插手我神族之事?”
天妃烏摩,不過是神族神帝中最強者的妃子。
可她的威望,卻沒有誰能夠取代。
緊急情況下,甚至可以直接馭使神帝做事。
如此至高無上的權威,不在於自身實力的強大。
而在於那一顆,神族中誰都無法比擬的聰慧大腦。
一個念頭間的轉動,天妃烏摩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爆燃高聲大喝中,說不出的忌憚,甚至於恐懼。
出手便製造如此威力,這個神秘存在修為之強大,可想而知。
除了鴻蒙道人之外,玄黃大世界還存在如此強者!
究竟是什麽來頭?
莫不是那些遠古歲月傳承下的天君?
至於仙王,天妃烏摩是不太敢想的。
“嗬嗬,你的未來倒是不錯!”
淡淡聲音似是耳邊響起,驚得天妃烏摩俏臉失色,周身所有毛發,盡皆倒立而起。
“別這麽緊張,這場大戲中,你還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呢。”
“不過這些,還是不讓你知曉的比較好。”
饒有興趣的聲音落下,便是時空倒轉,萬物回流。
“終究還是讓他們逃了嗎?”
“看來,即便世界樹到了,這玄黃大世界,依舊氣運不絕!”
“穩妥起見下,有些事兒,還是緩慢進行比較好。”
“相對於其他,時間真的太過無所謂。”
心頭莫名升起的念頭,雖找不到出處。
本能還是讓天妃烏摩,做出了最為謹慎的選擇。
“我們之前經曆的一切,都是夢幻嗎?”
相對於消失了所有相關記憶的天妃烏摩,三皇的記憶,倒是一點兒沒丟。
也正是因為一點兒沒丟,才不禁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震撼情緒。
“我等謝過前輩救命護界之大恩!”
天皇似是想到了什麽,神色肅然,衝著四周虛空拱手道。
其餘二位皇者,有瞬間的摸不著頭腦,卻也反應了過來,齊齊行禮。
救下他們三個,擊敗了神族。
這份兒恩德,實在太重太重。
“也不過做了一些該做能做的事情罷了。”
“留給你們的那道神通,就沒有收回的必要了。”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是否能讓其爆發出更為奪目的光彩。”
似有似無,充滿懶散的聲音響起。
肅然緊繃中,三皇也不禁微微放鬆了一些。
不管這個神秘的存在什麽來曆。
既然他願意出手,玄黃大世界便多了幾分安寧。
也給他們爭取了一定的時間。
時間,卻是不怎麽值錢。
千萬年時光,眨眼即過。
時間,卻也是最為值錢的。
再多的金錢,也買不了時間。
而且隻要時間充裕,這場針對玄黃界的危機,便足以徹底消散。
“我等謝過前輩!”
三皇齊齊對視中,行了一個半師的禮儀。
似是一隻袖子掃過,三皇存在的痕跡,便被徹底抹除。
留在玄黃界中的天皇鏡,地皇書,以及人皇筆,不由齊齊一顫。
幾乎是在同時的瞬間,俱都感應不到了各自主人的存在。
“這不可能!”
地皇書器靈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巨大意念響動。
縱然三千世界,強者如雲。
想要同時抹除三皇的存在,卻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我不管你們怎麽想,我已經決定了,在輪回中,等待大局的開啟。”
天皇鏡中,傳出一個意誌相當堅定的女聲。
“你瘋了,你可知其中凶險?”
“一旦出了錯漏,可就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
人皇筆驚駭無比,大吼道。
“可同樣也是機緣,這事兒我已經決定了。”
天皇鏡微微光芒一閃,靈性似在刹那間,減弱了不少。
“動作倒是夠麻利的,我說你倒是等等我啊!”
地皇書的氣息,也減弱了不少。
“你們這是要幹嘛?”
“這麽大的攤子,就真的不管不顧了嗎?”
人皇筆極為抓狂崩潰道。
“誰讓你自己抓不住這個機遇的。”
“這裏的一切,就全都交給你了。”
“但願,我們還能有重新相聚的一天。”
淡淡意念聲,愈發的低沉,直至無聲。
“那好,便等你們回來!”
沉默許久,人皇筆滿是無奈,滿是期待的聲音響起。
有些事兒,一旦開始就沒有退回的可能。
既然這樣的話,除了耐心接受,還有別的選擇嗎?
一隻小巧玲瓏的筆,微微晃動中,衝天巨長。
一座山嶽,高高聳立。
一道青年身影,自山嶽之內踏步而出。
雖然無法選擇轉世輪回,擁有真正的血肉之軀。
體驗一番別有滋味的生活,卻也可看做是人皇筆的修行之一。
時光荏苒,無情而過。
曾經的真是,已然成為了緣故遙遠的傳說。
對於這個位於大離王朝,龍淵省第一世家方家中,某個眸色靈光閃動,十五六歲的青衣小廝少年而言。
眼下最為重要的,是偷摸學到一些武功。
開啟武道修行,最為基礎的肉身十重境,徹底擺脫奴才的身份。
以方家的家規嚴格,青衣小廝是絕不能學方家武學的。
可這世上,膽大的存在,終究還是不少的。
一切的故事,就如原本的生命軌跡一般。
偷學武功的少年,月黑風高的夜色中,發現龍淵河上漂浮著一具屍體。
雖有些說不出的天然畏懼,冥冥中宿命的抉擇,還是讓少年選擇將那具屍體拉上了岸。
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的屍體,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打量著少年的眼眸,似是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不知是否真的別無選擇。
方家使出了全部力量想要獲得的至寶九竅金丹,以及一卷關係著重大寶藏的蛟龍黃泉圖。
最終,輕而易舉落在了少年身上。
好運,自然是極大的好運。
好運背後的謀算,卻不是此刻的少年,所能理解的。
一枚可以徹底改變肉身資質的金丹,緩緩靠近胸口。
一隻手,不知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
本該落入心髒,改變少年肉身資質的九竅金丹,落入了這隻手中。
相對於方寒的目瞪口呆,那本該含著最後一口氣,形容死屍般的白海禪,滿是凝重警惕。
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麻利的動作,看得方寒不由更加懵逼。
從小的生活環境,鑄造了方寒謹慎小心,至於有幾分奸猾的性格。
雖然沒什麽佐證,也有太多的想不明白。
一瞬間,方寒還是得到了確定答案。
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
“我是應該稱呼你白海禪,還是造化仙王?”
虛無時空如風吹拂而過的水麵,褶皺而起。
一道青衣身影,悠然踏步而出。
手心裏,還拖著一枚九竅金丹。
“是你?”
看著這道青衣身影,造化仙王一縷意誌化身之白海禪,說不出的驚訝。
以至於隱隱嘴角眼角抽搐,這個狀態看起來,就隻有一個詞匯能夠形容——心驚肉跳!
“無數歲月中,他已然轉世太多次,而你也尋了他太多次。”
“以往懶得搭理,現如今卻是不搭理都不成了。”
“因為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不提一臉蒙圈的方寒,白海禪的眼皮嘴角,抽搐抖動愈發明顯。
“就一定要做的這麽絕嗎?”
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語,說不出的寒氣十足。
至少,方寒已然如石像般呆然立在了那裏。
仙王的境界,是個無法想象的存在。
哪怕一絲念頭,真正爆發下,也絕不是目前連最基礎武道,都不曾踏入的方寒,所能承受的。
“這不是絕不絕的事兒。”
“至始至終,這都應該你們和他的事兒,與我並沒什麽太大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