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拳

  p() ?“若男，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的？”李老注意到了方若男那故意的一笑，皺了皺眉，問道。方若男裝作不懂“李老，您在說什麽啊？什麽故意的？”李老直說“你為什麽要對方漠那個小家夥笑？”方若男說道“因為他是我最小的弟弟啊，我這個作姐姐的給他一個鼓勵的笑容不是應該的嗎？”李老搖頭，說道“如果不是我說了他的名字，你恐怕都忘了他叫方漠了吧。所以，為什麽偏偏挑在今天‘鼓勵’他呢？”方若男知道李老屬於人老成精的那種人，根本誆騙不過去，隻好無奈說道“李老應該聽說數月前方漠與馮安平之間的衝突了吧。”李老點了點頭，說道“有所耳聞，據說方漠輸給了馮安平。”方若男淡淡一笑，說道“這個說法並不準確，應該說方漠接住了馮安平的招數。”“哦？”李老有些意外，一下子產生了興趣。方若男說道“雖然我看不慣馮安平，但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很強。然而，這樣的一個少年天才，在元力盡出的情況下都沒能碾壓方漠，如此看來，我的這個小弟變得有些不同的呢。”李老明白了，說道“所以，你想借那些小家夥們的手來看看方漠到底如何？”方若男笑得很有深意，說道“我還想知道，蜀南餘飛到底看中了他什麽。”說到這裏，方若男突然舉起了手，在眾目睽睽下，微笑著衝方漠打著招呼。“我了個去，這個禍水是想害死我啊！”方漠實在想不通自己是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個大姐，居然令得她如此恨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來把他搞成眾矢之的。被方家所有的小輩給盯著，方漠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廢物的時日，不對，他現在仍舊處於廢物的時日。“妹的，想來就來吧，反正我特麽債多不愁。”方漠幹脆破罐子破摔，對所有人來了個視而不見，裝作認真的瞻仰著家主方元愷的風采。作為方家家主，方元愷絕對是這場盛事的核心人物，別說其他各大家族的代表了，就連寧縣城主府的人都對他禮敬有加。方元愷並沒有托大，一個個的打著招呼，顯得八麵玲瓏，讓人如沐春風。春風沐人隻是暫時，待到方元愷入座後，他的臉色就變成了狂掃落葉的秋風，嚴肅得要命，嚇得整個演武場都安靜了下來。方元愷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身旁的李老。李老前行到高台正中，朗聲道“今天，是我方家一年一度的族比之日。至於規矩，老朽就不再贅述了，直接開始吧。”話音一落，迅速有人入場，眨眼間就將偌大的演武場給分成了八個區域，各起一個擂台。方漠雖然是第一次參加族比，但卻觀看過幾次，非常了解規矩——小輩抽簽定擂台與對手，而後步步闖關守擂，勝者繼續，敗者淘汰。這個規矩，真的很簡單！這個規矩，也很直接！行，就是行，守就是！不行，就是不行，退即可！當然，這個規矩也有漏洞——比如說，如果某人遲遲不抽簽，那他就可以不用太早的進行戰鬥，消耗自然也就更小，理論上來說，他取得好名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方漠就是這麽打算的，所以，他靜靜的站在原地，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忠實的扮演著透明人和沒人在乎的廢物角色。可惜的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方漠，來吧，我要挑戰你！”這時，八號擂台有人登台，直接衝著方漠叫囂道。方漠抬頭一看，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堂兄，有點想罵娘。如果對方是方項明的話，方漠可以理解；如果對方是方飛沉的話，方漠也可以理解，如果對方是方項明和方飛沉的狗腿子，方漠都可以理解。但是，這個家夥，都不是！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到方項明根本都注意不到他。普通到方漠都不記得這人的名字。“我特麽招你惹你了？”方漠真的想跟這個家夥講講道理，讓他知道廢物也是有脾氣的，同時也讓他清楚挑戰廢物真的沒什麽意義。不過，下一刻，方漠就注意到那人的眼神若有若無的向高台上看了一眼——那裏，坐著方家的女神方若男。“妹的，小小年紀就不能學點好？”方漠覺得八號擂台上的那個家夥簡直二到了極點“就算你特麽贏了我這個廢物，難道方若男就會覺得你英明神武了？退一萬步講，即便如此，你和方若男之間，那也是堂姐弟的關係啊，還能真的來一場不倫之戀是咋滴？”愛情，果然是個操蛋的東西，讓人失去理智不說，還會讓人不計後果。仔細想想，方漠是誰啊，眾矢之的啊，想要揍他的人海了去了，排隊輪也輪不到八號擂台上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啊！隻是，話雖這麽說，但方漠卻是根本拒絕不了對方。因為，規矩還有一條但凡遇人挑戰，必須接！“唉……”方漠長歎一聲，不情不願的向八號擂台走去。這一走，絕對可以用慢慢吞吞來形容，不過數十米的距離，方漠硬生生的花費了一分鍾才走完，等得裁判、對手以及觀眾都想罵娘了。好不容易，等到方漠終於登上了八號擂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甚至就連剩下的七個擂台都停止了對峙，將視線集中到了方漠的身上。這，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所有人都想看方漠！更準確的說，所有人都想看方漠的笑話！方漠好像也知道自己會成為一個笑話似的，沒有選擇立馬開打，而是慢慢悠悠的挽著袖子，偏偏表情還特嚴肅鄭重，就像是在作著一件神聖的事情一般。對手等不及了，喝道“你還有完沒完？”“完了！”方漠抬頭衝著對方燦爛一笑，而後又接著挽右邊的袖子，一樣的慢慢悠悠，一樣的表情嚴肅，要多操蛋有多操蛋。隻是，挽袖子又不是補袖子，能拖延多長時間呢？片刻後，方漠無奈的發現兩個袖子不知不覺間都挽好了，整整齊齊，挑不出一絲毛病來，令得他想要重新再挽一遍的理由都找不到。“完事了？”對手眼中都快噴火了，有著毫不掩飾的鄙視與輕蔑。方漠點了點頭，答道“這次是真完事了。”“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說著，那人就握拳向前，準備動手。“等等！”方漠趕緊開口，打斷了對方的節奏。那人極不耐煩“又特麽怎麽了？”方漠自認非常大度，所以原諒了對方的粗魯，彬彬有禮的問道“我還不知道堂兄你的名字呢。”那人隻想早點打完收工好去迎接眾人讚賞的目光以及方若男的關注，所以隨口道“記好了，我叫方力申。”“記住了。”方漠認真的答道，顯得非常正式。方力申以為終於可以打架了，又要動手。“再等等！”這時，方漠又開口了，不能更氣人。說實話，如果不是家主和各家的長輩在這裏看著，方力申早就罵娘了。妹的，還有完沒完了？等，等，等你妹夫啊！再怎麽等，你這個廢物不還是得輸？“又怎麽了？”方力申透支著最後一點忍耐，問道。方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就要想問問你為什麽要挑戰我，我們倆沒仇吧。”方力申搖頭說道“沒仇。”方漠明白了，釋然道“這樣就好，我明白了。”方力申不明白了，問道“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嗎？”方漠非常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有意義。既然你我沒仇，那麽打起來就沒必要太拚命，彼此給對方都留點麵子。”方力申得意的笑了“你這是在求我手下留情？”方漠攤了攤手“你可以這麽認為。”“那我就盡量給你留點麵子。”話音一落，方力申驟然出手。右手握拳，直轟而來，就如怒石驚空，蕩起破空之音。由於方力申隻是淬體巔峰，所以這一拳不帶絲毫元力。即便如此，這一拳依舊很強，虎虎生風，極為剛猛。這一拳，幾乎是淬體巔峰的最強一拳，不容小覷。所以，方力申自信滿滿，隻覺勝券在握，眼中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不過，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徹底凝固了。因為，方漠忽然出手，同樣的一記直拳，轟擊在了方力申的拳頭上，隻聽一道“哢嚓”聲響，方力申的指骨居然折斷了。霎時間，方力申感覺不像是被拳頭砸中了，倒更像是被一座巨山給碾壓了一般，恐怖的力量如海嘯般浩蕩而來，竟然直接把他的身體給衝擊得倒飛出去，在空中畫出一條長長的弧線，滑出擂台，重重的摔在了演武場的地上，濺起淡淡的煙塵。屁話說了一大堆，最後一拳搞定？方漠，居然一拳把對手給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