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抉擇
真是一個困難的抉擇啊！
一個漂亮可愛的萌妹子在遇難的時候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你求救，他吳羽一個熱血方剛的當代社會五好青年又何德何能說得出拒絕二字。
而且人家給出的報酬可是整個世界，就算是站在商人的角度，他也應該像馬克思說的那樣毫無畏懼地走上絞刑架。
如果是昨天的自己，現在恐怕已經爽快地答應了吧。
哪怕明知道背後的風險，那豐富的回報也讓之前下定決心過一個平凡人生的吳羽動搖了。
普通的人生有兩種生活方式，一種是毫無幹勁地碌碌一生，而另一種則是在得到一切後再毅然放棄。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吳羽肯定是傾向於第二種的，而擁有係統的他也有著做出選擇的權力。
但吳羽卻猶豫了，他把目光瞥向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傑克，像朋友一般很隨意地問道“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傑克也很自然地接上了話茬“我已經離家很久了，之後應該會回家陪我妹妹一段時間，等休整完畢後，我想去精靈族繼續冒險，聽說他們有點排外，之前我一直沒敢前往，但我現在覺得，人生還是不要留有遺憾比較好。”
“真是充實的生活呀。”吳羽衝著傑克點點頭，很是向往地說道。
“但如果你要跟我回家的話，我會優先考慮幫你重塑左手，據我所知，這個世界有兩個地方能夠實現斷肢重生的奇跡，你要來嗎？”
傑克的語氣很平淡，就跟過去同行的時候叫吳羽吃飯時差不多。
但吳羽卻呆住了，他看著傑克朝著自己伸出的右手，戴著的皮手套上還沾染著一抹紅色的血跡。
吳羽突然咧嘴一笑，他輕輕地推開了抓著自己的菲爾利斯，轉身握住了傑克的手。
還是如之上次那般小巧，但為何總是如此地讓人心安。
吳羽忍不住開始幻想，如果在這個世界也能擁有一個自己在乎的人，人生是不是又能多出一些新的意義？
“英雄？”菲爾利斯見自己被推開，有點茫然無措地驚呼道。
“抱歉，公主殿下，我並沒有背負天下的器量，讓您失望了。”吳羽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的。”菲爾利斯使勁搖了搖頭“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不是看他未來要做什麽，而是看他過去做了什麽，無論以後如何，英雄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這是何等的善解人意，吳羽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也不是那麽糟糕嘛。
吳羽感激地朝著菲爾利斯點了點頭，剛拒絕人家的他也沒什麽好說的，隻能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想法。
“傑克男爵，你之前受傷了吧，我這裏有一瓶高級生命藥水，請收下吧。”菲爾利斯的神情依舊有點遺憾，但她也沒有拘泥於此。
她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的藍寶石戒指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中便多了一瓶翠綠色的藥劑，她向著神情看起來有點萎靡的傑克遞了過去。
喲謔。吳羽衝著傑克使眼色，並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手勢。
“多謝公主殿下的恩賜。”傑克微微鞠躬，再禮貌地從菲爾利斯手中接過了藥劑。
“不用謝。”菲爾利斯的語氣還是那麽地溫柔，但當她的正麵脫離了吳羽的視線之後，早已變得冷若冰霜。
菲爾利斯緩慢地張合著自己的嘴唇，用著不發聲的方式向傑克說道
“大義，欲望，這些竟然都不是驅使他行動的理由。”
“如此強大的人竟然還會遵從於情感，這是我的失算，這一局姑且算你贏了。”
傑克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淡定地打開了藥劑的瓶口，慢慢地飲用了起來。
“你在疑惑，竟然隻有疑惑？真是冰冷的內心啊，可惜還是被我讀取到了這微弱的情緒，已經足夠了。”
“以前竟然不知道你的存在，真是有趣。我得承認，你有資格當我的對手。”
傑克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在他喝完藥劑之後，便隨意地把瓶子扔到了一旁。
傑克全身響起了一陣骨骼的爆鳴聲，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心神一凝，一股強大的銀色鬥氣便浮現在了他的手上。
“真不愧是加了高級兩個字，效果就是這麽立竿見影，傑克，你沒事了吧。”吳羽看著狀態良好的傑克，高興地說道。
“嗯，已經完全恢複了，不愧是用生命古樹的汁液為原料製成的高級生命藥水，簡直就是療傷聖品，看來那能夠從死神手中搶回生命的傳聞並非作假，若我也能買幾瓶帶在身上，以後冒險的時候也多了一分保障。”傑克也難得流露出欣喜的笑容，發言感慨道。
“有用就好。”作為公主的菲爾利斯完全不在乎剛才的損失，反而繼續說道“我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請收下吧。”
菲爾利斯的指尖又多了一張精致的金色卡片，吳羽好奇的看了過去，可惜因為角度的問題，什麽也沒看見。
“多謝公主殿下。”傑克這次在收下禮物後迅速地將其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裏，完全不給湊過來的吳羽偷看的機會。
“就給我看一眼唄，難道說，是情書啥的？”吳羽摟著傑克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
“就幾個字而已，你想多了。”
傑克並沒理會吳羽的軟磨硬泡，他像隻土撥鼠一樣，一蹲一跳，便輕易地逃出了吳羽的魔爪。
“切，小氣。虧我剛才選的人是你耶！”知道自己拿傑克沒辦法的吳羽也隻能不滿地抱怨兩句，然後作罷。
傑克不語，他也沒有騙吳羽，那張躺在他儲物戒指中的金色卡片確實隻有幾個字而已，那是用縹緲靈動的筆法所寫就的大氣磅礴的宿敵二字。
吳羽又轉過身去問道“公主殿下，接下來你想去哪？這裏路途凶險，要不跟我們結伴同行吧。”
雖然之前拒絕了菲爾利斯的請求，但吳羽也不可能放任她一個弱女子在沙漠裏遊蕩的遊蕩，於是便順勢邀請到。
“我現在還要去救人，英雄請跟我一起去吧。”菲爾利斯搖了搖頭，然後用期盼的眼光看向吳羽。
“去哪啊？危險嗎？”吳羽有點擔憂的問道。
“不危險，就在荒城。”
“荒城？”吳羽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放眼望去，荒城所在的那個位置是一片荒蕪，就連被魔王轟出的大坑都已經被沙子給填滿了，你竟然告訴我那裏有活人。
“沒錯，瑪佩爾姐姐的命石還沒有破損，她一定還活著，請幫幫我吧，英雄。”
菲爾利斯又眨起了自己那無助的小眼神，看得吳羽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吳羽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很可靠的模樣。
吳羽自信自己沒中啥美人計，隻是他知道以傑克那正義的性子斷然不會拒絕這種要求，所以他才率先替他答應了。
“傑克，走吧？”吳羽扭頭招呼道。
“請等一下。”傑克說完後就快速地跑了出去。
吳羽跟過去一看，才發現傑克正在拾取一地的鐵片。
這些都是吳羽剛才那一劍的傑作。
不過不得不說這劍的質量倒是挺好的，同樣是金屬，吳羽左手佩戴的那塊手表現在連渣都不剩了，而傑克的劍卻隻是崩成了十幾塊而已。
“抱歉啊，把你的劍弄壞了。”吳羽毫無誠意地在口頭上道歉，畢竟他覺得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
“沒關係，我認識一位不錯的鐵匠，我會請他幫我把劍回爐重鑄的，材料我自己有，你隻需要替我出人工費就行了，我和鐵匠是老交情，十枚金幣就能搞定，那麽截止現在你已經合計欠我十二金三銀六銅，放心吧，我依舊不收你利息。”傑克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哈哈，你真喜歡開玩笑。”
吳羽笑著想過去拍傑克的肩膀，誰知他一個側身就躲過去了。
傑克將最後一塊鐵片放進了儲物戒指裏，隨後抬起頭，擺著一張他慣用的撲克臉，無情地說道“明明給你說過的，既然你如此健忘，那我就再強調一遍吧，我這個人從來不開玩笑。”
吳羽的笑容凝固了，他就那麽傻愣愣地站在那裏，直到傑克都已經起身離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臥槽。”大沙漠裏突然響起了吳羽的咆哮聲
“你倒是把之前的感動還給我呀，你這個吝嗇的守財奴！”
聽見了吳羽的呼喊，傑克的嘴角不經意地掛上了一抹微笑，他也沒有回頭，隻不過是向著身後的吳羽擺了擺手，然後大聲地回應道
“彼此彼此，你這個好色的窮光蛋。”
好色？
窮這點他吳羽認了，但好色絕對是汙蔑，想當初他在學校裏是出了名的坐懷不亂，不行，必須跟傑克解釋清楚，這種鍋他吳羽不背。
“喂，說話要講證據啊！”
然而這次也不知是否隔得太遠了，傑克並沒有做出回應。
氣得吳羽直跺腳，但最後卻還是隻能不甘心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