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倆人都醉了
“走開。”艾勒表情很是不悅，凶她道。
說完，愈加肆無忌憚地開啟新酒，繼續往嘴裏倒。
廖碧兒不再勸阻，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伊琳諾.……我真的.……想你……愛.……”
“呃……伊琳諾.……”
聽著艾勒一聲聲的低喃，不時喚著‘伊琳諾’三個字，廖碧兒感覺到莫名的心酸。是啊！酒能讓人一切煩惱，那就讓她也試試，“好吧！我陪你喝。”也許這樣醉死一生，倒是一件好事。
她開起新酒，學著艾勒的樣子，不住的往嘴裏灌.……
於是乎，勸酒的變喝酒，最終倆人都醉了.——
整整一個下午過去，艾勒輕抬起因酒醉而發疼的首，拍了拍額頭，又揉了揉太陽穴，試著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看見了滿身酒氣的廖碧兒，疑問頓時湧上心頭，俊眉攏聚，她怎麽在這兒？
仔細回憶一番，依稀記得她好像勸他別喝酒……他忍不住搖頭，笑了，哪有人勸酒勸得連自己都喝醉了？
這兩天與她的相處，讓他感覺到，她是很容易滿足的小女人，對於衣食住行，沒有任何要求。可以隨時因為一件小事，而露出感動的神情，有時候僅僅隻是毫不在意的一句問候，也能讓她開心。
不知道在她的社會裏她是什麽性格？但至少，在他的眼裏，她算是一個可愛的小女人。
但是，現在怎麽辦？她醉了.……
艾勒邁步，欲找女仆扶她回房。通常外麵都守著仆人，西迪也應該在，可他走過了好幾個門，也沒見一個人影。
這時，拐角處出現一對背影，伴隨著一段對話入耳-——
“你知道嗎？中午主人喝醉了，發了很大火，把所有人都趕跑了，連西迪都躲得遠遠的。”顯然是女仆的聲音。
艾勒尷尬的臉露出三條豎線，他怎麽不記得有這件事？難怪他找不到人了。
“是啊！也不知道主人醒了沒.……”另一女仆無奈道。
艾勒本想上前喚住她們，但還沒來及出聲，她們接下來的對話，讓他怔住了。
“對了和你說件事，上次收拾主人的被單，發現了血……”說話女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把嘴貼到另一女仆的耳畔。
艾勒濃眉微皺。
“啊！”一直在聽的女仆尖叫出聲，“你說主人和那女人發生了關係？”女仆因為震驚，而忘了調整音調。
不隻女仆震驚，艾勒更是驚詫，什麽意思？
用手捂住發出尖叫聲的女仆，“你別說那麽大聲，不過我可以確定……”
她們的背影越來越遠，艾勒甚至忘了叫住她們。
那個女人，難道是指廖碧兒？她們說什麽發生關係，難道說那天晚上發生了些什麽？廖碧兒明明說血跡是來了那個.……可，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一連串的疑問，壓上艾勒心頭。
不行，等把她們叫來問清楚！！——
艾勒的麵前，擺著一張很大的辦公桌，桌上麵整齊地放著一些文件，他把頭輕輕向後靠在皮椅上，旁邊站著一臉嚴肅的西迪。
艾勒嚴峻的麵容，此時更加陰翳，“把你們剛才在走廊所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西迪在心裏納悶，王喝醉了，不讓一個人在他身邊服侍，他才閃得遠遠的，卻沒想到，王一見到他，一臉不悅不說，還無原無故把他凶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還好，眼前王讓他找來的這兩個女仆，顯然才是王發怒的目標。
兩個女仆跪在辦公桌前，都以為犯了什麽大錯，嚷嚷道，“主人，饒命……饒命……”她們害怕得連頭也不敢抬起。
“起來。”艾勒坐正身子，口氣稍稍減弱，“你們隻要把剛才在走廊提到血跡的事，再重複一遍，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倆女仆這才鬆了一口氣，互相安慰地彼此看了一眼。最後，其中一人臉頰微紅開口道，“昨日一大早，碧兒小姐一臉緊張且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找到奴仆，問奴仆來了那個該怎麽辦？”
西迪不太明白‘那個’是什麽意思？他斜眼瞄了艾勒一眼，發現王好像很了解似的，沒任何疑問。
艾勒當然明白，因為前幾天，廖君也是那樣對他說的。
“說重點。”艾勒冷聲道，“為什麽你懷疑我和她.……”
女仆很容易就明白艾勒的意思，接著道，“.……待碧兒小姐離去，奴仆才回憶起幾日前在主人床單上發現的血跡，當時西迪男爵無意間告訴奴仆，是碧兒小姐不小心弄髒了床單。奴仆心裏起了疑問，碧兒小姐明明說她是第一天，怎麽會.……最後，奴仆才聯想到了那一回事。”
女仆一五一十把過程一字不漏告之了艾勒，艾勒終於明白了。廖碧兒若是因為來了那個而弄髒了床單，昨日又怎麽會對女仆宣稱是第一天來呢？顯然這裏有疑問。或者說，她那天根本沒來，那血跡是因為她和他.……
腦海中有些零零碎碎的畫麵，讓艾勒本就因為酒醉而發疼的腦子，更加脹痛，同時，一些記憶深處的東西慢慢被發掘.……
難怪那天不小心看見廖碧兒沐浴，他會突然失神！雖然那畫麵的確很美，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覺得那雪白的胴體似曾相識……
腦海中的畫麵越來越清晰，艾勒在心裏咒罵。該死的！都怪那天他暈暈沉沉。
看著底下因為害怕而戰戰兢兢的倆女仆，艾勒道，“別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你們先下去吧！”
倆女仆如釋重負，奮力點頭，“是。”這次都是因為她們亂嚼舌根而引起的，打死她們也不會再冒險了。
西迪一頭霧水，有點明白但又不太明白。不過他寧願什麽都不知道，畢竟‘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無論好事壞事，最好別趟這渾水。
——
艾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眼前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廖碧兒。剛才他急於問清楚事情，忘了讓女仆帶她回房，所以前一刻他順手把她抱在他的床上。
她的身子很輕，伴隨著她身體散發的淡淡香味，很舒服。
她醉得比他還死，已經一個下午了，天也已經快黑了，她還沒醒來……
為什麽發生了那種事她不和他說呢？或者說來自21世紀的人，不在乎這些嗎？艾勒百般不解，凝望著她。
細細的觀察下，其實，她蠻漂亮的.……不，應該說是很漂亮。
感覺到被人熱切的注視，廖碧兒緩緩的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艾勒近在咫尺的臉。“哇！”廖碧兒驚叫一聲。
“你醒了。”艾勒有些尷尬地開口。搞什麽，他怎麽沒意識到他直盯著她瞧，還越瞧越近……
“湊我那麽近幹嘛？”廖碧兒沒好氣地說道。接著她直起身子，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說道，“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她隻隱約記得，艾勒好像喝醉了，她看不下……
廖碧兒轉頭想了想，這房間的裝潢，等等，“這不是我房間？”
艾勒點了點頭。
廖碧兒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閉上眼，仔細回憶，“哦，抱歉，我喝醉了，這是你的臥室。”她終於想起她陪著艾勒一起喝酒的事實，隻是怪了，她是怎麽爬上他的床的？莫非是她醉了忘記做過什麽事了？又或者是艾勒……
看她皺眉，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艾勒開口道，“你喝醉了，是我抱你在我床上休息的。”
難怪.……
但是……不會吧！廖碧兒又胡思亂想到另一種可能，都說酒後亂性，他們不會又……廖碧兒掀開被子一瞧，衣裙完整無缺，她安心地舒了一口氣。
學人喝什麽酒嘛！幸虧沒事！廖碧兒懊惱。
“謝謝，我這就起來。”廖碧兒起身，下床。
在她離門口還剩幾步之遙的時候，她的手，突然被艾勒給拉住了。
廖碧兒不明所以地轉頭，露出笑臉，“嗬，還有什麽事嗎？”一回頭，艾勒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怕，好像她犯了什麽大錯。
“那天晚上，我和你.……咳.……”艾勒竟感到有些難以啟齒。
“什麽？”廖碧兒圓眼大瞠，“有什麽話直說，你不是一向很直接的嗎？”
“就是.……”
“啊？”廖碧兒給他這樣一個表情。
艾勒暗暗罵自己窩囊，他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吞吞吐吐了？最後，“你在我房裏的那一夜，我們是不是做了什麽？”夠直接了吧！
雖然回憶起那夜發生的事，但還是需要她的證實。
“沒有。”廖碧兒反應很大，不太自然地搖頭，“真的，沒有。”
廖碧兒欲掙脫開他的手，無奈艾勒死握著她的手不放。
廖碧兒激烈的態度，讓艾勒更加確定，“到現在還說謊？那天晚上的事，此刻，我的腦中已經清清楚楚。”
其實那天晚上的畫麵，這幾日，他腦中經常閃過，他都以為是他在做夢.……
直到，女仆的猜測，勾起他全部的回憶.……
“我沒說謊，我說過是因為我來了M—C。”她打死也不會承認。
“我再問一遍，有沒有？”艾勒冷冷地道。
“沒有。”堅持。
“再給你一次機會。”聲音已經接近冰點。
“沒有，沒有，沒有.……”廖碧兒再也不受控製地大呼出聲，淚已經在泛紅眼眶中打轉。
艾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沒想到廖碧兒居然在他麵前哭了，看她難過的樣子，他感覺到他一定深深傷害到她了……
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廖碧兒抽了抽鼻子，但仍卻止不住哭腔，說道，“我們21世紀的人和你們13世紀的人不一樣，我們不在乎這些……”她說著違心的話。
“那你為什麽要哭？”艾勒的聲音由冰點轉為柔和。
之所以轉變，是因為他一開始以為廖碧兒把他看作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所以不願承認發生了那件事。但，當她說出理由，他才意識到是他想太多了。其實，傷害到了她，他會盡力想辦法彌補。
“我……”廖碧兒緩緩抬起帶水眼眸，反問道，“如果我是13世紀的人，和你發生了那種事，你會怎麽做？”
艾勒果斷地回答，“我會娶你！”這也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
貌似被艾勒的話震撼，廖碧兒別開頭，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緊咬住唇瓣，“那你一定很多妻子。”
假如和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就得負責娶那個女人，那麽那晚，他一直喚著‘伊琳諾’三個字，說明他們的關係非淺，‘伊琳諾’如果是個女人，根據他的說法，她一定就是他的妻子。
艾勒不置可否。
他不表明態度，就說明她猜對了。她忘記無論是外國，還是中國，古人都是三妻四妾，這很正常。
廖碧兒努力調整好心情，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嗬，我好了！哭也哭過了，也聽見你負責任的承諾.……你放心吧，我是21世紀的人，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會要你娶我的，就當作這件事從來沒發生，好嗎？”
艾勒一時間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見她破涕為笑，便感到一絲欣慰點頭道，“對不起，那晚.……”他發覺他出生以來的所有對不起，抱歉，都用在了廖碧兒身上。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那晚是因為你生病了，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能理解，我不怪你，真的！”她打斷了艾勒的話，同時替他解釋了一大串。
雖然廖碧兒這麽說，但艾勒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她清澈的眼瞳中分明寫著傷心，難過，且攙雜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廖碧兒輕輕撥開艾勒鉗製著她的大手，轉身，“我們出去用餐吧！晚餐沒吃現在好餓。”艾勒怔怔地望著她邁出步伐一步，兩步，如此之沉重，他的心猶如五味雜陳。
突然，廖碧兒好像想起什麽事似的，回頭道，“對了，你之前說過，隻要我能證明我是21世紀的人，你就會給我自由，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嗎？”
艾勒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廖碧兒莞爾一笑，“哈，那我明天就離開這兒，我和你畢竟沒什麽關係，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兒，我也得打算我未來的生活。晚餐你得吩咐他們多給我煮些好吃的，就當作為我餞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