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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不得再娶

  黑子來回的蹭著二姨姥的褲子,二姨姥則是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是累了,先回房睡覺,我也立刻跟了進去。


  因為二姨姥的臉色確實是難看,不,準確的說,剛剛大家進門時的氣氛怪怪的,一個個都好似瞬間變得沉默了,就連母親也一聲不吭。


  “二姨姥,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我見二姨姥坐在床沿邊上,麵色凝重的望著懷中的黑子,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二姨姥抬起頭,渾濁的眸子中我讀不到任何的信息。


  隻是,從她這表情來看,剛剛在墓山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你姥,應該是舍不得你的。”二姨姥好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好似是在跟我說。


  “二姨姥,您說什麽呢?”我走到了二姨姥的麵前,問道。


  二姨姥搖晃了一下腦袋,遲疑了片刻,還是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封,這信封因為被緊緊的揣在懷中,已經變得有些皺巴了。


  “這是你姥姥,給我寫的信,你自己看看吧。”二姨姥說著就示意我把信封打開。


  還說,她本不想這麽早就讓我看這封信,因為她總覺得我的未來不應該是姥姥規劃的這樣。


  一聽是姥姥寫的信,我二話不說就立刻把信給拆開了,當我仔仔細細的把信看了一遍之後,不禁眼眶泛紅。


  姥姥是早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所以才給二姨姥寫了信,在信中除了安排後事兒之外,還讓二姨姥照顧我和姥爺。


  並且說是,如果那一日,我真的又遇到麻煩了,就讓二姨姥帶我去見一個叫吳柳的,那人會知道該怎麽幫我。


  並且,在信的末尾還特地注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姥爺再娶。


  對於姥爺再娶這件事,姥姥在死之前,已經親自跟姥爺說過了,我們農村,一般到了姥爺那個年紀死了老伴的都不可能再娶。


  如果真的再娶,就會被人說是老不正經的,我想姥姥是不是出於這個考慮。


  “你姥姥為了你操碎了心,今天在山上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事兒,至於什麽事兒,姨姥也不想說,隻是,你能告訴姨姥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嗎?”二姨姥那深邃的眸子直視著我問道。


  “沒有。”我弱弱的說了一聲。


  姥姥去世了之後,我確實沒有見過髒東西,而且,那鬼和尚也沒有再出現過。


  “真的沒有?”她好似不信:“如果有,那二姨姥就帶你去見那吳柳好了。”


  說起吳柳這個名字,二姨姥的心情就開始變得有些凝重了。


  “吳柳是誰?”我問道。


  二姨姥抿嘴,淡淡的說了一句:“算是你姥姥的半個師父吧,不過,他那人性情古怪異常,能不去,還是不要去找他的好。”


  “那就不找,我現在真的沒有遇到麻煩。”我見二姨姥憂心忡忡的樣子,便立刻對二姨姥說。


  二姨姥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對我說什麽,我們在床沿邊上一坐就坐到了天亮,原本二姨姥是準備要在我們這住幾天的,不過,因為她家裏來了一個電話,似乎是出了什麽事兒,二姨姥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離開時,還把她一直都極為寶貝的黑子留下來給我,說這黑子之前是姥姥送給她的很有靈性,現在,她把黑子留下陪著我。


  而母親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因為姐姐從低燒變成了高燒,結婚找對象這事兒,也隻能先放一邊了。


  母親在二姨姥走後更是怒火中燒,非但沒有如姐姐所說的帶我一起去鎮上生活,反而是把姐姐也給丟下了。


  要知道,姐姐下半學期就要高考了,她卻說女娃子讀書沒用,無論姐姐怎麽哭,都不願帶姐姐回去。


  看著父母提著行禮朝著大門外走,姐姐哭著追出去的場麵,我心裏難受無比。


  為姐姐悲哀,也為自己悲哀,攤上了這樣的父母,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全家心情最不錯的要屬姥爺了,我估摸著二姨姥離開的時候沒有少給他錢,現在他正樂嗬嗬的喝著酒。


  我抬起頭望著客廳裏擺著的姥姥的遺照,便不禁歎息。


  姐姐跌跌撞撞的從門外進來,我趕忙去扶著她,姥爺衝著我擺了擺手說道:“送你姐回房間,給她吃點藥,以後要是都在這住了,動不動就生病,這麽嬌氣可不行。”


  姐姐紅著眼眶,一直抽泣,我趕忙扶著她回了我的房間,後院的客房給我感覺陰森森的。


  黑子原本是趴在我的床上,見姐姐來了便從床上下來,我發現這黑子在這家裏也就跟我親昵。


  姐姐吃過藥,一躺下便是一整天,我抱著黑子喂它吃了一點東西。


  這黑子不挑食,平日也溫順,很好養活。


  幾天之後,姐姐的燒退了,但是終日沉默,我回到了學校,正好趕上了期末考試,平時成績還算中等的我,這次考的一塌糊塗,差一點兒就要補考了。


  不過,日子好似就這麽又歸於平靜。


  因為馬上就要過年,村裏家家戶戶都熱鬧了起來,他們置辦年貨,貼春聯,黑娃媽翠芬嬸子,因為忙,直接熬好了一大鍋的驅陰湯放在我家的廚房裏,說是每天喝的時候熱一碗就好了。


  我很自覺,每天都喝,姐姐看到了還勸說過我,說這是迷信,我沒病沒災的就不能喝這個,我知道她是關心我,隻是這其中的緣由,我如果對她說了,隻怕她會害怕。


  所以,每次我隻是衝姐姐傻笑,啥也不說。


  姐姐隻能是歎氣,便去了客廳,她天天在客廳裏打電話給父親和母親,讓他們帶她走,不過結果自然都是以姐姐痛哭而告終。


  不論如何,笑也好,哭也好,今年一年還是在除夕的爆竹聲中度過了,我跟這黑娃出去瘋玩,村裏請了一個戲班子來唱戲,還會有免費的豆汁喝,我便跟黑娃早早的就去了。


  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等我玩的一身汗,進家門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陳老師,她正坐在我家的大廳裏,也不知道在和姥爺說著什麽。


  “姥爺,我回來了。”我莫名的心中居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而黑子聽到我的聲音,快速的從屋裏竄了出來,隻是今天的黑子好像有些奇怪,它並沒有到我的腳步蹭著我的腿讓我抱它,而是到了陳老師的麵前,衝著陳老師炸毛弓身,喵喵喵的叫的十分的淒厲。


  “哎呀,這死貓,來娣,不是讓你看著了嗎,怎麽又出來了。”姥爺衝著房間裏喊了一句,姐姐便出來了,有些詫異的看著黑子,說她隻是走了神,黑子就趁機跑了。


  “小犀,這貓不能養了,還抓傷了你們老師。”姥爺當著陳老師的麵對我說起話來也溫和了許多。


  我聽姥爺這麽說,就立刻朝著陳老師看了過去,發現,陳老師的手背上出現了抓痕,而且,肉都外翻了,可見黑子當時抓的有多麽的用力。


  隻是,養了黑子都快大半個月了,它除了那次在後院不小心抓傷過我之外,從來沒有主動攻擊過誰。


  “沒關係的,我的手不礙事。”陳老師雖然這麽說,但是,看黑子的目光明顯的還心有餘悸。


  “喵喵喵!”黑子扯著嗓子衝著陳老師叫喚個沒完,最後,我在姥爺的嗬斥下把黑子先關到了房裏。


  “小犀啊,今天你們陳老師來,也是特地來給你補課的,你這次期末考成績太差了,陳老師說了要給你一對一的補一補。”姥爺說著,還笑嗬嗬的對陳老師道謝。


  其實,姥爺根本就不關心我的學習,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陳老師說要給我補課的事兒,他居然答應的很痛快。


  而且,還留陳老師在家裏吃飯,並且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要知道,姥姥在的時候,我幾乎是沒有見姥爺下過廚的。


  一開始,我還以為陳老師畢竟是客人,所以姥爺就對她格外的客氣,準備好吃好喝的,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很快,我就發覺不對勁兒了,村裏也開始有了閑言碎語。


  陳老師來我家的頻率實在是太頻繁了,因為墓山上的事兒,我有些怕她,總覺得她怪怪的,所以一直都跟姥爺說,希望讓他別再讓陳老師來家裏了。


  可是,姥爺卻教訓我,說我是不識好歹,陳老師為了我好,我居然還不感恩不念人家的好。


  就連姐姐也站在陳老師那頭,說陳老師很溫柔也很有學文,讓我好好的跟著陳老師學,沒準以後有機會讀大學。


  姐姐在我們這住了近一個月,一開始天天給爸媽打電話,到現在已經有些放棄了,白天除了給家裏煮菜做飯,就是在屋裏發呆。


  他(她)們都這麽說,我便也隻能是忍著,心中還想著,熬到開學,應該就能擺脫著陳老師了。


  隻是,開學我還沒有等到,反而是先等到了姥爺找我和姐姐談話,而且還是一本正經的,桌上甚至沒有擺酒。


  “姥爺,家裏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見姥爺一臉嚴肅的模樣,我的心中頓時是沒有底了。


  姥爺則是噗嗤一聲笑了,而且笑的特別開心,是我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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