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行走的星星(十二)
在曹行予的悉心照顧下,陸寒星腹部的傷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而這幾天曹行予也是車接車送,確保陸寒星進了辦公室他才離開。林禕哲已經離開陸氏企業,陸氏企業全體員工尤其是年輕女性都表現出極大的不舍,有幾個美女甚至還哭了。沒了林禕哲的照應與陪伴,曹行予對陸寒星是千叮嚀萬囑咐,沒什麽事兒千萬不要離開公司,免得又遇見陽德義那個人渣。
而張羚這邊,王敏潔也是在不斷地做著思想工作。蔣磊在陽德義臨走的時候告訴他,說張羚因為涉嫌販毒和賭博被刑事拘留,陽德義信以為真,不再管張羚的事情,神情冷漠地仿佛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存在,回去把張羚的父親和弟弟又一頓群毆之後,高利貸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實際上,張羚這幾天都在王敏潔的家裏住著,好在王敏潔自己有一套小房子,一室一廳,兩個人住著還算寬敞。張羚被王敏潔做了幾次思想工作後,同意和曹行予陸寒星他們一起收集陽德義關於嫖賭抽的證據,最後將他送往警局,接受法律的製裁。
“我還可以說服我的爸爸和弟弟當證人。”張羚已經不再應陽德義的要求每天化著濃妝了,現在她素顏朝天,看上去也是一個清爽漂亮的女生。
“OK.”王敏潔點點頭,“這樣再好不過,我們會掌握越來越多的證據。”
“那……曹行予那邊呢?”張羚擔心地問道。
“這個你放心。”王敏潔笑笑,“他們會有辦法的,我們現在該做的,就是把我們能做的做好。”
張羚點點頭,不再追問。
下午曹行予下了班之後,直接開車去陸氏企業接陸寒星。
“跟林禕哲約好了麽?”曹行予轉動方向盤,進入車道。
“約好了。”陸寒星點點頭,“他已經在‘簡單生活’了。”
到了簡單生活,二人停好車,直接去了林禕哲的辦公室,他正盯著電腦看賬單。
“來了?”林禕哲簡短地打著招呼,“坐。”
“你那邊都收集到什麽?”陸寒星端起一杯水問道。
“三年前那個被陽德義坑的男人的家屬。”林禕哲說,“他的姐姐一直不相信這個男人是自殺,可迫於陽氏的壓力,家裏人忍氣吞聲了三年。你呢?收集得如何?”
“我們的戒/毒記錄我媽媽還留著。”陸寒星說,“還有我們戒/毒時錄下的音。”
“什麽戒/毒所啊?怎麽還錄音?”曹行予有些好奇。
“私人開的,但是真的很有效,戒毒方式也很特別。”陸寒星解釋道,“我和阿哲戒毒三個月,我媽都跟
那裏的大夫混熟了。”
陸寒星隨後又問著曹行予,“行予,張羚那邊,你的同事是怎麽說的?”
“敏姐說張羚同意。”曹行予喝了一口水,“你們放心。”
三人沉默了很久,隨後曹行予開了口:“你們知道陽德義平時都跟哪些人接觸麽?”
“這個不定。”林禕哲回答,“隻要做買賣,無所謂哪些固定的人。”
“行,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曹行予說。
下了樓,陸寒星好奇地問道:“行予,你怎麽查陽德義的違法生意記錄啊?”
“當然是麻煩我爸。”曹行予笑笑,“雖然我很反感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仗著自己長輩的地位和勢力竄東竄西,可是有時候又必須向他們求救。”
“我說呢,你一點都沒有官二代的架子。”陸寒星笑,“在我眼中,你就是個普通的特警而已。”
“你不也一樣?”曹行予攬住陸寒星的肩膀,說道,“林禕哲告訴我,你雖然在自家公司當總監,但那也是從實習生一步步做起的。”
“曹行予!”兩人下到一樓樓梯口,突然聽到有人叫曹行予。曹行予轉過頭,是原牧醫生。
“原醫生,下班了?”曹行予打了個招呼。
“是啊。”原牧醫生笑,然後問著二人,“吃飯了麽你們?一起吃?”
“好啊。”曹行予答應道,“在大廳還是找單間?”
“單間吧,我已經預訂好了。”原牧醫生說,“你們先去,303,我隨後就到。”
曹行予和陸寒星剛坐下不久,原牧醫生就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對雙胞胎,這次穿的衣服不是“好好學習”和“天天向上”了,變成了“革命尚未成功”和“同誌仍需努力”。
“爹地,爹地,今天幼兒園老師給了我三朵大紅花。”“革命”展開肉乎乎的小手和小腳,爬上了椅子。
“那麽厲害?”原牧摸著“革命”的腦袋笑道,“那弟弟呢?”
“他有四朵。”“革命”拍了拍坐在原牧醫生另一邊的“同誌”的小手,說道,“沐沐,我沒數錯吧?是不是四朵?”
“同誌”淡淡地看了“革命”一眼,沒說話,而後才盯著“革命”說:“不許你以後跟小玫瑰說‘再見’。”
“為什麽吖?”“革命”很不解,“沐沐你不覺得小玫瑰很可愛麽?所有女生就小玫瑰最可愛了,我們都喜歡她……”
“不許你喜歡她!”“同誌”好像生氣了,對著“革命”說了一句之後就扭過頭再也不理他了。
“……這是為了一個女孩子在爭風吃醋?”
曹行予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孩兒,有點兒不解地問道。
原牧醫生笑笑,然後摟住了“同誌”的小肩膀,輕聲說道:“哥哥隻是隨便說說,他還是隻喜歡你一個人的。我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不然吃飯也不會香。”
旁邊的“革命”看到原牧醫生在安慰弟弟,也趕緊挺直了小腰板說道:“沐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隻喜歡你一個人的。”
“同誌”這個時候才扭過了頭,可依舊看也不看“革命”一眼,表情很高冷。
飯菜上齊全了,三個大人和兩個小孩兒開吃起來。突然,陸寒星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打開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小星星,真沒想到,你和那個特警有一腿兒,哈哈哈。
曹行予覺察到了陸寒星情緒的變化,問道:“怎麽了寒星?”
“是陽德義。”陸寒星皺著眉頭說道。
“他說什麽?”
陸寒星剛要回答,手機又響了一下,還是他:你等著,等哥哥我哪天把你們倆都捆到我的床上,哈哈。
曹行予看了短信之後,心裏的感受除了惡心還是惡心。他對陸寒星說:“刪了吧。”
陸寒星點點頭,臉色冷冷的:“感覺陽德義真是陰魂不散。”
“你們在說誰?”原牧醫生突然聽到了“陽德義”這個名字,抬起頭問道。
“陽德義,陽氏企業的少東家。”陸寒星回答,“徒有虛名的人渣。”
“是臉上有著大痦子的那個陽德義?”原牧醫生問道。
“你也認識他?”曹行予有些驚訝。
“不,我也是剛知道。”原牧笑笑,“主要是他昨天來我這裏看病了。”
“怎麽說?”陸寒星和曹行予雙雙坐直了上身,異口同聲道。
“他不知道被誰打得腹部破裂性出血。”原牧醫生如實說,“不過我倒是感謝那個打他的人,因為陽德義給我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我作為一名醫生正在盡職盡責地給他看病,他竟然一直看我的胸牌,還說要追求我;我給他按摩腹部的時候,他還特別惡心地呻吟出聲,說我把他給摸硬了。”
“然後呢?”陸寒星問道。
“我就拍手走人了。”原牧醫生聳聳肩,“這種人應該去精神病醫院而不該來我們外科。”
“原醫生。”曹行予問道,“你願意當我們的證人麽?”
“什麽證人?”原牧醫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疑惑地問道。
曹行予簡單地把他們與陽德義之間的過節說了一下,然後又問了一遍:“原醫生,你是什麽意見?”
“還有這等
人渣?”原牧醫生搖搖頭表示不可思議,然後答應道,“好啊,可以幫到你們,我很榮幸。”
“謝謝你。”陸寒星真誠地道謝,“雖然跟你交情不是很深,但還是謝謝你可以幫我們。”
“這沒什麽。”原牧笑著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有什麽需要盡管打我電話。”
“可以。”曹行予答道。
“哦,對了,最好是我辦公室的電話。”原牧醫生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打我手機有諸多不便。”
“不要打爹地手機。”“革命”鼓著小嘴巴說道,“不然爸爸會生氣的。”
“……好。”陸寒星有點哭笑不得,這兩個小鬼,怎麽古靈精怪的。
“跟兩位叔叔說再見。”原牧醫生領著一對雙胞胎出了餐廳門口,然後說道。
“叔叔再見!”“革命”揮著小手跟陸寒星和曹行予告別,“我再替弟弟說‘叔叔再見’!”
“再見。”曹行予笑了一下,然後握了握原牧醫生的右手,說道,“謝了。”
原牧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的燈正亮著。他領著雙胞胎進了房間,剛安頓好他們,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固定住了肩膀,呼吸也被奪去。
“葉……愷然!”原牧使勁兒推開他,“走路沒聲兒啊你!”
葉愷然沒說話,抱住原牧拖到了沙發上,頭埋進他的頸窩裏,狠狠地吸著原牧身上的味道。
“哎——跟你說個事兒。”原牧後背靠在沙發上,樣子大大咧咧,跟平時工作中的原牧醫生判若兩人。他翹著腳尖說道,“下個月我要入“下鄉醫生”隊伍二十天,你看好他們兄弟倆。”
“你去不成。”葉愷然終於出了聲,嗓音是令人神魂顛倒的煙嗓。
“為什麽?”原牧疑惑地看向葉愷然,然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從沙發上“謔”地一下站起身,揪住葉愷然的衣領生氣地喊道,“你又來這一招?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勢力非凡,就直接派個人跟我爸說去掉我的名字?!”
“那裏危險。”葉愷然絲毫不在意原牧此時此刻發飆的模樣,他挑了挑眉,看向原牧。雖然葉愷然話不多,但是他的氣場強大,有時候一個字都不說別人都能從他的氣場中讀出他的情緒。
“你!”原牧簡直要被氣死了,這個名額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雖然是在遙遠的邊疆,但那對於原牧來說是一次非常難得的經曆。沒想到就因為葉愷然的一句簡簡單單的“那裏危險”,他就去不成了。
原牧氣到沒話說,心裏卻暗暗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參與這次下鄉。他轉過身,煩躁地扒了
扒自己的頭發,向書房走去,同時回過頭衝著葉愷然說了一句:“別打擾我!我今晚要看手術報告。”
葉愷然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然後去了雙胞胎的房間。
“爸爸爸爸——”看到葉愷然進來了,“革命”用力地朝葉愷然招著小手。
“爹地有危險了。”“革命”趴在葉愷然腿上,撐著小下巴說道。
“什麽危險?”葉愷然臉上現出一絲柔色,問道。
“危險就是……就是……”“革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懊惱地說,“哎……我忘了。”
“笨。”“同誌”冷冷地說了一個字,然後對葉愷然說,“爹地昨天幫人看病時,有個男的說要追爹地,還一直抓爹地的手。”
“好,我知道了。”葉愷然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然後站起身,“你們倆休息,我去找爹地。”
正站在書架旁找著資料的原牧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轉過身猛地一個鎖喉向那人襲擊過去。那人連忙躲閃,同時手伸向原牧的腰部,把他緊緊扣在自己懷裏,對著他的耳朵說道:“反應力提高了,不過力道不夠。”
“爪子鬆開……葉愷然!”原牧這個時候竟然繃不住笑了,“我靠不帶這麽玩兒的啊!哈哈哈哈,別撓我癢癢肉!”
葉愷然鬆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轉過原牧的身體,讓他與自己麵對麵:“你幫誰看病?誰要追你?”
“我靠果然誰的兒子就像誰!”原牧說,“又是他們兄弟倆告訴你的對不對?”
“說。”葉愷然隻發了一個單音節,卻依舊阻擋不住煙嗓的魅力。
“你怎麽教兒子的?!不給你匯報學習成績,反而跟你說八卦小新聞!”原牧瞪了葉愷然一眼。
感覺到葉愷然耐心盡失,想要吻他的時候原牧終於後退一步,妥協道:“好好好,我說。”
說完之後,原牧兩手一攤,無奈道:“就這個破事兒。”
葉愷然依舊麵癱,轉過身想走,原牧這次卻主動拉住了他:“哎哎哎,還有個事兒可能需要你幫忙。”
然後對著葉愷然的一張麵癱臉,原牧三言兩語說完了陸寒星曹行予等人與陽德義的過節,隨後問道:“你這邊……你,你可以幫他們麽??”
“好處?”葉愷然言簡意賅。
“我靠!真是無奸不商!”原牧炸毛了,“不幫拉倒!哼!滾滾滾。”說著把葉愷然推了出去。
葉愷然哪裏肯出去?就在門邊擁著原牧把他親了個暈頭轉向,然後說:“這就是我要的好處。”
原牧瞪了葉愷然一眼:“嘴唇都腫
了,老子明天怎麽上班?!”
葉愷然沒說話,轉身出了書房,去了自己的書房。留下原牧一個人在原地發了半天呆,然後敲了敲自己的腦殼,進了書房:“什麽人嘛,親完就走。都不告訴我幫還是不幫。”
葉愷然回到書房,麵無表情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冷冷的:“查一下陽德義。”
“好的,少爺。”對方恭敬地說道。
曹行予和陸寒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開了門,陸寒星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又拿著茶幾上的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那麽喜歡吃蘋果?”曹行予笑笑,在陸寒星身旁坐下,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
“我更喜歡吃/你。”陸寒星嘴裏的蘋果還沒咽完,就直接在曹行予嘴角親了一下。
“你確定,是你吃我麽?”曹行予說。
“行予。”陸寒星躺在曹行予的懷裏懶懶地說著話。
“怎麽了?”曹行予親了親陸寒星的頭發。
“昨天阿姨還問我,我們什麽時候結婚?”陸寒星抬起頭看著曹行予,“你說呢?什麽時候好?”
“我都行。”曹行予微笑了一下,他的陸寒星,怎麽那麽漂亮,那麽好看,“你看吧,你說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
“等忙完這一陣吧?下周我還要去新西蘭出差,可能十來天。”
“好。”曹行予答應著,“我倒是無所謂。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人,結婚也是,不結婚也是。”
陸寒星因為曹行予這句話而笑成了星星眼,他挪了一下身體,貼近曹行予,仰起頭,兩人又是深深一吻。
窗外一朵雲飄過,剛好遮住了天邊開始害羞的星星。隻剩下膽子大的月亮,照射著窗子,也照亮了地上所有情深的人兒。
本來這幾天不該曹行予值班的,可是他們隊裏有一個同事家裏因為有事而離隊了,所以才會輪到曹行予。曹行予不回家,家裏沒人,陸寒星覺得沒意思,也就住在了公司。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寒星接到林禕哲的電話:“吃飯沒?今天來我店裏吧,廚師新做了幾樣特色菜。”
“一個人去很無聊的。”陸寒星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匆匆忙忙的人群人,說道。
“用我讓李青陽去接你麽?”聽到陸寒星這麽說,林禕哲就已經猜了出來又輪到曹行予值班,否則陸寒星早答應了。
“不用。”陸寒星把窗簾拉開了些,“我自己開車過去。”
“好啊,等你。”林禕哲掛了電話。
陸寒星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繼續看向窗外。
已經看了一上午的電腦了,他的眼睛著實有些疼。由於快要去新西蘭出差,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才不得已一直盯著電腦看。正待陸寒星轉身之際,他聽到敲門聲。
“請進。”
陸寒星整了整胸前的領帶,轉過身體。他以為是秘書,沒想到竟然是曹行予。看著正在微笑的曹行予,陸寒星簡直快要驚呆了,他愣了兩秒鍾,隨即就喊著愛人的名字朝他撲了過去。
“行予!”陸寒星像個小孩兒一樣掛在曹行予身上,雙手緊緊摟住曹行予的脖子,修長而筆直的雙腿也纏在曹行予的腰上。
“可把我給想死了。”曹行予摟住陸寒星的腰,在他的唇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不是明天才換班麽?怎麽今天就回來了?”陸寒星很高興,也很詫異,雙眼中都是喜悅的波光。
“同事提前回來了。”曹行予解釋著。他也沒想到同事會提前回來,於是等交過班之後他連衣服都沒換,直接穿著特警服來公司找陸寒星了。幾天沒見,他根本壓抑不住思念陸寒星的心情。看到陸寒星依舊是他走之前乖乖的模樣,他才放下心來。
“我說呢,你怎麽連衣服也沒換。”陸寒星笑了一下。
曹行予抱住陸寒星倒退到沙發旁邊,然後坐下,讓這個吻變得更加深入,也更加深情。不知不覺間,陸寒星的呼吸開始亂了,頭發開始亂了,衣服也開始亂了。
“這一點都……不公平!”陸寒星跨坐在曹行予腿上,等這一吻結束之後,他氣喘籲籲地砸了一下曹行予的肩膀。
“怎麽了?”曹行予看著陸寒星略微紅著臉生氣的模樣,心被勾得癢癢的,他拉了一下陸寒星,讓他更加貼近自己,“什麽不公平?”
“明明是我先親的你!憑什麽我頭發淩亂衣衫不整?!”陸寒星拍著曹行予的特警服,“再看看你!拉鏈都沒歪一下!”
“別這樣,寒星。”曹行予將臉埋進他家寶貝兒的肩窩裏,“你這樣太招人了。”
“不給!”陸寒星依舊氣哼哼的,“快幫我把衣服整好,一會兒還要去吃飯。”
“是。”曹行予像在平時工作中接受命令那樣答應道,然後又親了親陸寒星光潔的額頭,才幫他整好衣服,弄好頭發。
“把衣服換換。”陸寒星從曹行予身上下來,把曹行予推進了旁邊的休息室,“裏麵有你的幾件休閑服。”
“去林禕哲那裏麽?”兩人一起走進車庫,曹行予邊開車門邊問道。
陸寒星點了點頭:“阿哲說今天新做了幾道特色菜,讓我們過去嚐嚐。”
等快到“簡
單生活”的時候,曹行予在一家大型超市門口停下了車:“家裏洗衣液沒了,我去買點兒。”
“我在這兒等你吧?”
“不用。”曹行予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下車之前又捏住陸寒星的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你先開車過去吧,找個位置,我買好了就過去。”
“好。”陸寒星答應道。
曹行予下了車,往超市走去。買東西的時候碰見了小區裏的鄰居,兩人聊了會兒天;在曹行予拿洗衣液的過程中又碰見一個老奶奶夠不著東西,於是曹行予停下來幫她把東西拿下來之後,他才去結賬。
“請問先生要塑料袋麽?”收銀員看著曹行予的俊臉,禮貌地問道。
“不用,謝謝。”曹行予掏出錢包準備付賬,卻聽到旁邊幾個人的談話。
“——你沒聽到麽?那個餐廳的爆炸聲——”
“我正買東西呢,哪裏聽到聲音了?哎?怎麽樣?是不是有人死啊?”
“……我哪兒知道啊?在斜對麵呢,不過消防隊好像來了……”
曹行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餐廳、斜對麵、爆炸、有人死……這些名詞綜合在一起組成了“簡單生活”,他趕緊拉住旁邊的一個人問道:“是‘簡單生活’麽?”
“好像是,我看到朋友圈裏有……”
這怎麽回事兒?他也就才離開了一會兒而已,怎麽會出現爆炸的事情?還驚動了消防隊?!
曹行予把一百塊錢扔在收銀台上,連自己的東西都沒拿就跑出了超市,留下收銀員的喊叫聲:“哎——先生——你的洗衣液!”
出了超市門口,曹行予果然看到斜對麵的“簡單生活”後廚的位置濃煙滾滾,一輛消防車停在門口,正在往餐廳噴著水。曹行予看到這些,心裏“咯噔”了一下,他的陸寒星,此時此刻應該正在餐廳,因為他沒在撤離人員中看到陸寒星。曹行予的臉色因為擔心和著急而變得有些蒼白,他衝到餐廳門口準備進去,卻被一名消防隊員攔住了去路:“你不能過去,沒看到警戒線麽?這裏都被封鎖了。”
“裏麵還有人,讓我進去,我要去救他。”曹行予當然看到了警戒線,可是他對陸寒星的擔心已經大過了對警戒線的遵守心理,他想闖進去,救出陸寒星,除此之外,他別無念想。
“不行,你真的不能進去。我們已經派人進去了,請您耐心等待。”
由於曹行予的倔強,已經有兩個消防人員過來拉住他了。曹行予一邊掙脫一邊說道:“寒星,寒星還在裏麵……讓我進去,我很快就帶他出來——”
“什麽寒星?
金木水火土星在裏麵也不行。”另外一個消防隊員說,“你趕緊的,退到警戒線外麵!”
麵對消防隊員的多次拒絕,曹行予是在忍無可忍,他直接蹬開身前的消防隊員,然後又一個過肩摔把身後的消防隊員擺脫掉,再大聲說話時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冷了:“那是我老婆!我要去救我老婆!”
曹行予跑進大廳的時候沒看到陸寒星,他隨即往後廚跑去,因為他在超市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說“後廚著火”。途中煙霧繚繞,曹行予一邊咳嗽一邊叫著陸寒星的名字,經過洗手間的時候,他終於看到陸寒星。
陸寒星白色的襯衫已經被煙霧熏得變成了黑色,他攙扶著林禕哲,林禕哲又攙扶著一個工作人員,三人踉踉蹌蹌地走著。
“寒星!”曹行予喊了一聲,趕緊跑了過去,抓住陸寒星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邊,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還好,還好,他的陸寒星沒事。
“快,行予,幫一下忙。”陸寒星將嘴邊的濕毛巾拿開,“他被燒傷了。快背他出去。”
“阿哲呢?他有事沒事?”曹行予扶住了那個工作人員,然後提高了聲音問道。
“沒!我們倆當時不在後廚,沒事兒!”林禕哲回答,“咱們趕緊出去吧。
四人出了餐廳,立刻開著陸寒星的車子去了英才市第一人民醫院。安頓好那個被燒傷的工作人員之後,曹行予等三人才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怎麽回事兒?”曹行予感覺很疑惑,他覺得林禕哲的餐廳今天爆炸這事兒有點蹊蹺。
“具體我也不知道。”林禕哲背靠在牆上,仰起頭,任憑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著,“等小梁情況穩定了我問問。”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周木橙的聲音。他一邊跑一邊左顧右盼地喊著:“表哥?我表哥呢?表哥你在哪兒?”
林禕哲聽出來周木橙的聲音有些顫抖,知道他一定是太擔心了,於是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表哥!”周木橙看到林禕哲完好無損地朝自己走了過來,緊繃著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抑製了一路的淚水也奪眶而出,他衝過去抱住林禕哲,說話時也有了哭腔,“……嗚嗚,你嚇死我了!表哥,你沒事吧?還好你沒事,你要是有事誰還罵我小傻子啊我跟你說姓林的你要是有事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說到底怎麽回事兒啊怎麽就突然爆炸了……”
林禕哲聽著周木橙喋喋不休著,就知道他又該說個沒完沒了了,這是周木橙的一個小毛病,一遇到特別激動特別高興或者特別擔心特別在乎的事情他就會說個沒完沒了,而且
多半時候說出的話毫無邏輯毫無章法。他輕輕撫摸著周木橙的臉,低聲安慰道:“我沒事兒,乖,橙橙,看著我。”
“我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我就知道一定有什麽事兒了……然後我就給青陽哥打……我中午的發言你也沒來看去年感恩勵誌會也是我發言你就來了你今年怎麽就沒來……我室友都在呢全校師生都在呢讚助商也都在呢就你不在……嗚嗚嗚表哥我討厭你不喜歡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誰讓你今天你都沒來……你看看你衣服都髒了渾身都是一股怪味兒我是傻了吧才衝過來抱你……幸好你沒事我跟你說姓林的你再這麽嚇我我就離家出走不回來了當和尚去……”周木橙縮在林禕哲懷裏,顯然沒聽到林禕哲剛剛對自己的安慰,繼續自說自話,雙手卻把林禕哲抱得緊緊的。
林禕哲被周木橙哭泣的可憐模樣勾得心疼,抬起雙手捧起周木橙的臉,然後低下頭吻住他,這才止住了回蕩在整個走廊裏的喋喋不休聲。林禕哲最後溫柔地安慰著他:“我沒事兒,乖,我真的沒事兒。今天沒看你發言,我覺得很抱歉,以後絕對不會了。”
“表哥……”周木橙停下了嘮嘮叨叨,雖然情緒穩定了,可還是有些波動,仿佛剛剛經曆那場火災的不是表哥,而是自己。他低下頭把腦袋靠在林禕哲心髒的位置,身體也因為抽泣而輕微晃動著,整個人好像受了傷的小鹿斑比一樣脆弱,“……你沒事就好,你要是有事……沒人疼我了嗚嗚嗚……”
林禕哲拍著周木橙的後背對他說:“沒事兒了乖,我好好的,還能疼你一輩子。”
“一輩子不夠!要兩輩子!”周木橙抬起頭,撅著嘴瞪著兩隻淚眼說道。
“好。”林禕哲目光柔和,對於周木橙所說的一切全盤答應,“你說多久就多久。”
“這還差不多。”周木橙不像剛才那麽劇烈地抽噎了,可還是抱著林禕哲不願放手。林禕哲也就任他抱著,兩人坐在椅子上休息。
“你真是……要把他寵到天上了。”曹行予看著林禕哲一直拍著周木橙的後背,誇讚了一句。
“你不也一樣?”林禕哲偏過頭笑了一下,“我們——先不說這事兒吧。”
“好。”當看到林禕哲的一隻手悄悄指了指周木橙時,曹行予和陸寒星立刻會意。
等周木橙情緒完全穩定下來之後,曹行予跟他去了趟醫院的食堂買午飯,然後又帶著陸寒星和林禕哲去了原牧醫生的辦公室吃飯。因為陸寒星和林禕哲現在的樣子實在是無法出現在公共場合,於是曹行予隻得麻煩了一下原牧醫生,讓他提供個可以用餐的地方。
“這醫院食堂味道還不錯。”周木橙吃了個燒茄子,然後說,“跟我們學校食堂差不多。”
“那就多吃點兒。”林禕哲把自己碗裏的燒茄子給林禕哲夾了過去。
“橙橙,下午有課麽?”陸寒星最先吃完,看著周木橙吃得津津有味,隨口問道。
“有。”周木橙回答。
“那就讓青陽送你回去吧。”林禕哲摸了摸周木橙的腦袋,“我跟阿星還有曹警官有事情要處理。”
“嗯!”周木橙點頭應道。
時間晃晃悠悠到了下午五點,被燒傷的小梁病況也早已穩定。他告訴了林禕哲當時爆炸發生前的情況,原來是來更換液化氣的工作人員不小心將一罐新更換並且未連接集氣係統的液化氣閥門擰開了,造成液化氣泄漏,然後遇到明火發生燃爆,這才導致了後廚著火,還好那是個小瓶液化氣罐,如果再大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我記得你們有專門的更換液化氣的員工啊?怎麽會讓外來人員幫你們換?”陸寒星聽到這裏,十分不解。
“對,我也覺得很奇怪,所以讓李青陽調來了攝像。”林禕哲說,“可能小梁不熟悉換液化氣的人員,所以把別人誤以為是我們的員工了。”
林禕哲說完打開了李青陽帶來的電腦,然後調出了中午發生燃爆前後的視屏,畫麵定格在一個男人更換液化氣的場麵。
“這個人我見過!”陸寒星看到這裏斬釘截鐵道,“陽德義的保鏢,跟我交過手。”
聽到這裏,林禕哲揚了揚眉毛,感覺這事兒想弄個水落石出似乎有點希望了:“阿星,你確定麽?沒看錯?”
“絕對不會看錯。”陸寒星肯定道。
“陽德義膽子不小。”曹行予說,“不過這樣的話他就又多了一項罪名。”
“行予,你爸爸那邊怎麽樣?”陸寒星問道。
曹行予點點頭:“還不錯,我已經掌握一些他販毒的證據了,再加上原牧醫生提供的線索,抓他應該沒問題。”
“現在要動手麽?”林禕哲問。
“不。”曹行予搖了搖頭,“還是等幾天比較好,因為陽德義這幾天安分了,在家一直陪著他指腹為婚的小未婚妻。”
“啊?他還有未婚妻啊?”陸寒星十分詫異。
“看上了他家的錢而已。”曹行予說,“這些細節都是原牧醫生告訴我的。”
“原牧醫生?他是怎麽知道的?”陸寒星很不解。
“這個……我也不知道。”曹行予攤了攤手,“不過他家那位倒是來頭不小,可能是原牧醫生幫我們求情了吧。”
“不管那麽多了,能抓住陽德義就行。”林禕哲說,“忙了那麽久,衣服都沒換,我先回去了。”
“寒星,咱們也走吧。”曹行予站起身說道。
“好。”陸寒星答應著。
出了醫院,兩人先把林禕哲送到了家,然後才開車回到曹行予的公寓。
“這都什麽味兒啊?熏死我了。”陸寒星進了浴室,一邊脫衣服一邊抱怨。
“洗洗就好了。”曹行予把陸寒星脫下的衣服扔在地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寒星。”曹行予輕聲道,“你發現沒?”
“什麽?”
“我覺得——林禕哲把周木橙保護得太好了,這樣下去對周木橙很不利。”
“沒辦法啊,我也跟他說過這個問題。”陸寒星打開花灑,“可從周木橙一出生,阿哲就這樣了,特別寵橙橙,這也是為什麽周木橙的性子還是那麽單純的原因。”
“他自己沒意識到麽?”
“他當然意識到了,隻是已經成了習慣,改不過來了。”陸寒星說道,“如果他不想放手讓周木橙自己去成長,我們說再多也沒用。唉,隻能等阿哲自己想通了。”
“也是。”曹行予點點頭,然後拉過陸寒星,“後腦勺泡沫沒衝幹淨,過來,我幫你。”
等到兩人洗完了澡,曹行予才想起來洗衣液忘在了超市沒拿回來。
“哈哈,你也犯迷糊了吧?”陸寒星點著曹行予的胸膛說道。
“誰是罪魁禍首啊?嗯?”曹行予拉住陸寒星,“不過還好你沒事。”
兩人正膩歪著,客廳的電話響了。曹行予走過去剛拿起話筒,自家老媽的聲音就衝了過來:“曹行予!趕緊帶著寒星回趟家!趕緊的!別問為什麽!抓緊時間回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
由於曹媽的聲音太大,陸寒星把曹媽剛才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待曹行予轉過頭之後,他一臉“Excuseme”的表情看著曹行予。曹行予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倒是開始抱怨起了別的:“你看看我媽,都這麽著急了,還是叫你寒星,還是連名帶姓地叫我。”
“哈哈。”陸寒星輕笑一聲,拉著曹行予朝門口走去,“走吧,去阿姨那裏。”
曹行予載著陸寒星飛馳在回家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阿姨說話真直接,性格很豪爽,我媽一定喜歡。”陸寒星說。
“我媽是東北的,不豪爽才怪。”曹行予打著方向盤轉了個彎,“哪天有時間約他們見見麵吧。”
“約誰?”
“當然是你爸媽和我爸媽啊。”曹行予騰出一隻手撲棱了一下陸寒星的腦袋,“我們都快結婚了,雙方的爸媽還沒見過麵,這也忒奇怪了。”
“好,我來安排吧。”陸寒星說。
曹行予捏了捏陸寒星的臉表示同意。
曹行予和陸寒星剛到客廳,就看到曹爸曹媽都在,隻是二人的姿勢很不一樣:曹爸斜靠在沙發上,拿著《英才晚報》看得很認真;曹媽一臉如臨大敵的神情,看到小兩口子進來了,指了指對麵的沙發,說話簡潔而又明了:“坐那兒。”
“怎麽了媽?鬼子要來掃蕩了麽?”曹行予和陸寒星並排坐下之後,開玩笑道。
“你個臭小子!”曹媽站起身隔著茶幾揪住了曹行予的耳朵,恨鐵不成鋼道,“你瞅瞅你,都二十四了,對象也有了,也算是個有家室的人了,怎麽還給我闖禍?啊?”
“媽,你輕點,你不在我小時候才揪我耳朵嘛?今天這是怎麽了?”曹行予往後躲著,逃掉了曹媽的“魔爪”,“我闖什麽禍了?”
“自己看。”曹媽把麵前打開著的筆記本電腦轉了一下,屏幕朝向曹行予和陸寒星,並且按了播放鍵。
……
“不行,你真的不能進去。我們已經派人進去了,請您耐心等待。”
“寒星,寒星還在裏麵……讓我進去,我很快就帶他出來——”
“什麽寒星?金木水火土星在裏麵也不行。你趕緊的,退到警戒線外麵!”
“那是我老婆!我要去救我老婆!”
……
原來是中午曹行予打翻兩個消防隊員去救陸寒星的視頻,曹行予看了之後著實無語,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不過,這個視頻怎麽在老媽這裏?
“你倒是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曹媽待視頻結束之後又開始了興師問罪。
“……媽,我……”曹行予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很清楚啊,他要去救他老婆啊。不過說到老婆,曹行予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他剛剛貌似看到陸寒星的耳根紅了。尤其是在看到“救我老婆”那一段的時候,陸寒星的耳根更紅了。
“寒星,你幹嘛耳朵紅?”曹行予不顧老爸老媽都在身邊,直接問道。
陸寒星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就這一眼卻把曹行予勾得心裏酥了一下,陸寒星的丹鳳眼在生氣的時候更有韻味了。
“你別岔開話題。”曹媽說,“虧你還是特警,怎麽襲擊人家消防隊員?”
“他老攔著我,不讓我去救寒星。我當時心裏著急,也沒想那麽多。”曹行予
幹脆實話實說,隨後又不解地問道,“媽,這視頻怎麽在你這兒?”
“你呀!真是,一救老婆就什麽都忘了。”曹媽搖了搖頭,她當然沒有生氣,看到他們小兩口那麽恩愛,她甚至很高興,隻是今天這事情她必須跟兒子好好說一下,“你沒看到當時有人扛著攝像機啊。”
“……沒。”
“我今天下午去了電視台,看到晚八點檔的英才省民生頻道的‘每日看民生’節目正在剪輯新聞,剛好剪輯到那個餐廳著火,他們想用這個視頻提醒市民兩點:一是注意瓦斯的正確使用;二是注意自身安全,不要違背消防員的敬告。我一看那個人是你,就想著把後半部分剪掉,不能放出來。”
“……謝謝媽。”曹行予趕緊說,“這好像真的不能放出來,我有點兒玩兒大發了。”
“你個臭小子!當時怎麽就沒想到玩兒大發了?!”曹媽說,“虧得你老爸認識電視台台長,跟他是高中同學,否則這事兒怎麽擺平?”
“……謝謝爸。”曹行予又趕緊朝曹爸道了個謝,“我保證,以後做事理智一點。”
“罷了罷了。”曹爸很大度,“這又沒啥,我跟你媽談戀愛那會兒也做過類似的傻事兒,都是正常現象。”
“哼,你爸原諒你了,我可還沒原諒你。”曹媽仰起頭,“說點兒好聽的。”
“媽,你別生氣啦,我們今晚不回去了,我給你捏肩。”曹行予說。
“阿姨,行予他——”陸寒星準備幫曹行予說點兒好話,卻被曹媽打斷了。
“你別替他說話,叫阿姨也沒用。”曹媽甩手道。
“……”陸寒星停了兩秒,紅著耳根開口叫道,“媽。”
“哎——”曹媽的臉色瞬間陰轉晴,“寒星,我的乖兒媳婦兒,就等你這麽叫我呢。”
“媽,行予他一定不是故意這麽做的,你別生氣。”陸寒星鼓起勇氣又叫了一聲。
“孩兒他爸,你聽到了麽?寒星管我叫媽呢,哎呀呀,多一個兒子的感覺就是好啊。”曹媽早已經把曹行予襲擊消防隊員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門心思全在陸寒星對自己的稱呼上,神情也變得更加和藹可親,“餓了吧?媽這就給你做飯去。”
“謝謝媽。”似乎是叫了兩次沒有了生疏感,陸寒星第三次叫“媽”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曹媽在廚房做飯,曹爸進去幫忙,曹行予回房間收拾床鋪。陸寒星閑得無聊,一個人去了二樓陽台。
收拾完房間的曹行予直接去了二樓陽台,看到陸寒星一個人在看夜景,他悄悄走了過去,雙
手撐在欄杆上,把陸寒星圈在欄杆與自己的胸膛當中的範圍內,然後微低下頭,對著陸寒星的耳朵輕聲喊了聲:“老婆。”
“叫我名字。”陸寒星在狹小的空間內轉過身,與曹行予四目相對。
“寒星。”曹行予隨即改口,然後笑道,“怎麽了?你害羞啊?”
“你管我。”陸寒星在曹行予唇上咬了一下,“我喜歡你叫我名字。”
曹行予抱住陸寒星,靠在欄杆上,聲音暗啞:“好,我就叫你名字,寒星。”
“我真以為咱媽要生氣。”陸寒星說道。
曹行予輕笑了一下:“她不會生氣的,我還真沒見過她生氣。我媽就這性格,習慣了就好了。”
曹爸曹媽做好了飯之後也沒去打擾他們。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曹行予和陸寒星才洗了澡,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下了樓。
“爸,媽,你們倆怎麽還沒吃?”曹行予看著桌子上擺好的飯菜,有些驚訝道。
“不等你們麽?”曹媽說,“剛幹完體力活餓了吧?趕緊坐下吃飯,不吃飯不許睡覺。”
“……”曹行予無語了半秒,“媽,飯菜沒涼啊?”
“涼什麽?”曹媽揮一揮手,“我算著時間呢,應該兩個半小時,這菜是我三分鍾前從鍋裏盛出來的。”
“……”這下換曹行予和陸寒星雙雙無語,心裏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媽,您老兒也太開放了,您這麽開放老爸知道麽?
“怎麽了你們倆?”曹爸這個時候說話了,“你媽就這樣,習慣就好,那個寒星啊,快跟行予過來吃飯,我都跟你媽過了二十多年了,早習慣她這性格啦……”
“……”小兩口子繼續無語,在餐桌前坐下之後,曹媽卻又靠近了陸寒星,神秘兮兮地問道:“那個寒星,曹行予沒欺負你吧?這臭小子有時候不知道輕重,小時候他幫鄰居家小姐姐紮頭發太用力了把人家頭發扯下來幾根……”
“媽……”陸寒星哭笑不得,“行予對我挺好的,真的,特別好。”
“那就好。”曹媽又揮了揮手,“他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揪他耳朵。”
曹行予一口湯沒咽下去,差點兒嗆到自己,他的親媽呀,快告訴他,他其實不是親生的,是用兩個大西瓜換來的吧?啊?一定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