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昭信校尉
“當然不是!”狄杭雖然給的是肯定的回答,但分明帶著不肯定的語氣,表達的意思十分明顯,那就是關鍵要看宋若雨二人識不識相了。
“嗬嗬!”宋若雨冷笑,不禁對這個陸峰的印象又差了幾分,一個惡奴都張狂成這個樣子,那這個陸峰豈不是要上天了?
“啊嗚!”
銀狼的吼叫將眾人的心思都拉回到現實,而狄杭再次發現銀狼,已然不是之前的樣子,而是鬢間冒汗,已然變成了一個貪生怕死的樣子。
“它,就是你所說的銀狼?”宋若雨趁機詢問。
實際上,宋若雨的看的出來,此時銀狼的情緒應該不是很好,雖然對獨孤應狗腿的討好,但其的神色之間,竟帶著繼續悲涼的味道。
等等,悲涼?由此判斷,宋若雨也很意外,宋若雨不禁想仔細觀察一下銀狼,但就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將這裏的僵持打斷。
“主,主子說,讓你們過去。”說話的,是個身穿桃紅色衣衫,丫鬟打扮的姑娘,看到銀狼的時候,說話都結結巴巴,顯然其的威力不虛。
而銀狼則馬上回複其高傲的模樣,將狼首一抬,就朝著天發出一陣嚎叫“啊嗚!”
很顯然,此時的的嚎叫裏,早沒了那種悲涼的味道,而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王者”的氣質來。
經過銀狼這麽一叫,宋若雨幾乎感受的到,整個府邸都噤若寒蟬,而那條銀狼,則邁開優雅的步子,慢悠悠朝著一個院子而去。
不得不說,這裏的布局好似和別家差不多,但所呈現出來的味道,顯然不同,別家的都是小橋流水曲徑通幽的那種,但陸府的顯然相異:
首先給人的感覺是空曠,既沒有豔麗的花朵,也沒有蒼翠的假山,更沒有那種什麽湖心亭之類悠閑舒適,用於看風景的地方。
而是大片的空白,許多的兵器架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個練武場,因為搭建了一個高台,應該是用於將士們比試吧?
高台的正中,陳列著一把方天戟,不知道在那裏待了多少年,都有些生鏽的味道了,但不管是月刃,還是槍尖,依舊散發出寒光,讓人看之心涼。
而不知道銀狼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氣息,竟主動繞過練武場,那種謙卑與恭敬,顯然是發自內心。
宋若雨有些問一下這把方天戟的事情,但她顯然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實在,畢竟身在陸峰的府邸,今日能不能回去都要兩說呢。
又往後走了許久,狄杭才在一個院門外站住,讓他們稍等,看樣子是想進去稟報,不過就在此時,銀狼竄了進去,而狄杭一看此情形,馬上往後轉。然後以一種宋若雨意想不到的速度,轉眼就消失不見。
“他……”宋若雨想詢問一下原因,但一想此時獨孤應的境遇,她就又將話咽了回去,以一種獨孤應看不懂的神色向其訴說著抱歉。
不過,對於獨孤應來講,他的心簡直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主子心思素來難猜,他無所謂了,作為身手最好的死士,他素來知道,主子不會將他真正怎麽樣。
但是宋若雨不同,很顯然狄杭已經察覺到了慎之的存在,並將其報告給了主子,隻不過好似不能確定,才讓狄杭跑二趟。
不過,不確定並不是沒事,而正好相反,宋若雨的事情顯然會更大,主子的性子誰也捉摸不清,他就怕主子會將宋若雨這麽樣了。
說實在話,這麽多年,獨孤應辦什麽事情都不曾害怕,就算那次主子失手,差一點將他打死,他的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是今日不同,獨孤應切切實實的害怕了,他怕宋若雨會引起主子的反感,更怕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受到什麽傷害。
“還不進來?”就在此時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將獨孤應的思緒打亂——主子的武功也是不錯的,很顯然他已經聽到了院外的腳步聲了。
“是!”宋若雨顯然是個上道的,連忙答應道,然後讓獨孤應走在她的身後,顯然是想盡力保護他的安全。
宋若雨的用意,獨孤應自然是知道的,但此時分明她更危險好不好?獨孤應第一次有了和主子為敵的念頭,並下定決心要護小丫頭周全。
“咻咻!”此時的陸峰正在院子裏練槍。
雖然宋若雨不懂武功,更沒上過戰場,但看到陸峰的招式,也覺得其不是個花架子,其中蘊含的凜冽,自然是沒經曆過生死所不具有的。
當然,宋若雨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憑借陸峰的力量,應該是無法舞動教場上的那杆方天戟的吧?
而看那腐朽的模樣,應該是許久沒動了,可既然在陸府,不是陸峰的,又會是誰的呢?當真讓人奇怪。
不過,宋若雨自然不會出聲詢問,更不會將正在練武的陸峰打擾,而是和獨孤應一起,老老實實的等在一旁,直到陸峰收招將銀槍放在兵器架子上。
不待陸峰走五步,就有人將溫水端上,一旁有人更是擰好了帕子,等陸峰洗好手後擦臉,再有一個侍女則拿了件銀色鬥篷給陸峰披上,一套程序下來,一絲都沒耽誤。
看著這一係列的操作,宋若雨驚異的瞪大了眼,不是說武將都爬冰臥雪嗎?陸峰這麽講究給誰看?是說明此時他不是兵,而是官,而感覺到高高在上嗎?
當然,更令宋若雨驚異的是陸風的鬥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狼皮製作,要是沒看錯的話,應該就和此時在旁的銀狼的皮,是一樣的。
難道?宋若雨不禁猜想,難道銀狼如此聰明卻不逃走,就是因為陸峰山上的狼皮嗎?
果不其然,看到陸峰披上狼皮鬥篷,銀狼的眼神就開始不一樣,隻不過那眼神中的情愫很複雜,複雜到身為獸醫的宋若雨都看不明白。
怎麽回事?宋若雨有些不明白,隻覺得銀狼定然是個有故事的,顯然不似表麵那麽簡單。
“你就是宋若雨?”陸峰慢悠悠的說道,但眼睛則上一眼下一眼,細細的將宋若雨打量,至於後麵的獨孤應,他隻看了一眼,覺得明顯與京城那人的氣質不同,就懶得再看。
“是的!”宋若雨回答的小心翼翼,恭敬滿滿。
對,這個陸峰不是好人,但在擁有與其對抗的實力之前,宋若雨覺得,她還是盡量將自己包裹起來比較好。
“我讓你來呢,有兩件事,一呢,就是問問你昨日在你家的夥計是否還在,二呢,就是為了我這頭銀狼。”陸峰劍眉一挑,好似饒有興趣的說道。
“那人叫慎之,是我無意間在山中救回來的,之前一直失憶,在我家養傷,直到今天,他都在,之前還有女子去店裏找他,我不厭其煩,方帶著他跑掉。”
宋若雨一邊說一邊觀察陸風的神情,無奈,陸峰始終沒有情緒顯現,讓宋若雨都不知道他相信了多少。
“後來我們沒跑多遠,就被一個身穿黑衣的之人攔住了,說要帶我們去個地方,於是就去了怡香苑。”
“誰知去了那裏之後,慎之就再沒出來,而是說感念我們對他這麽長時間的照顧,就給了我這兩個夥計。”
宋若雨說的半真半假,更事不嫌事兒大的將怡香苑拉進來,就是怕陸峰調查,他們三個在一起,肯定有人看到,而進怡香苑的事情,根本就是沒辦法瞞。
所以怡香苑說出來,是必須必的事情,而上次解救雙生子的時候,宋若雨更是明白,怡香苑不是那麽簡單,所以宋若雨才敢那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