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陸府
不過,等走近了,狄杭不禁有些懵了,這兩個有熟悉之感的人,竟都頂著一張陌上的麵孔,特別是右邊渾身散發冰冷氣質的那個,就是他看一眼,也會止不住的顫抖。
左邊那個倒是還好些,但看他的眼神也明顯帶著審視的意味,很顯然他剛才那麽盯著人家看,讓人家覺出來了。
不過,覺出來就覺出來,狄杭將胸膛挺了挺,作為陸府的管家,在錦江鎮他還是可以恣意的。
而他家主子更是了不得人物,什麽權貴商人,在主子的眼中,都是“狗屁”,說句實實在在的,隻要他家主子跺跺腳,那錦江鎮都要搖三搖。
因而,不就是兩個毛頭小子的惡意嗎?他還承受的起,不過,昨天他見得那個人,怎麽不見了蹤跡?他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京城的那個人無疑。
剛才出門又看到幾個女子在議論,應該就在他來之前,那人應該還在這裏,還說宋若雨和那人一起跑出去的,可為何回來之後,就變成了三個人?
是來了兩個新人,還是其中一個易了容?
想到這裏,狄杭的眼神之中就帶了探究之意,雖然他極力掩飾,但依舊被宋若雨捕捉了個正著。
不過宋若雨並沒有動聲色,而是直接詢問來人:“敢問,您來找我,是不是家中病患的畜禽?”
“啊?是啊!自從聽說姑娘給獸看病很好之後,我家主子很高興,正巧我家的銀狼有些許不適,想請您過府一敘。”狄杭一邊說,一邊朝另兩個看去。
“你確定請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兩個活計?”宋若雨不禁不高興了。
這人是不是覺得別人都是瞎子?他來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獨孤應和慎之,很顯然就是找他們之中的一個的,好在她先一步在三娘那裏給他們做了易容,不然那被這個家夥看出來,天知道要出什麽事情。
而看這兩個人的態度,應該對麵前之人,都沒什麽好印象,一個不理,一個則直接冒出冷氣,讓宋若雨覺的,此人,還有那個什麽主子,定然也不是好人。
“抱歉抱歉!當然是宋大夫您了!”狄杭嘴裏道著歉,但顯然沒一絲誠意,眼珠子更恨不得黏在獨孤應和慎之臉上,很顯然他是有所懷疑。
“那好吧!阿應啊,你跟著我吧!”宋若雨朝著獨孤應招手。
獨孤應點點頭,並不應聲。
“宋大夫啊,我記得昨日你家隻有一個活計吧?”狄杭一邊走一邊套宋若雨的話,竟然是詢問慎之的。
幸虧沒讓慎之來,宋若雨不禁慶幸,很顯然此人是認識慎之的,但看慎之的態度,顯然並不想理。
雖然慎之失憶,但宋若雨相信慎之的眼力,這家夥眼睛都是帶鉤子的,什麽想法相瞞過他,顯然並不太容易。
而和他們同行之人,她都不覺出了惡意,慎之要是覺不出來,那才算怪了呢。
既然大體了解事情,宋若雨自然知道如何應對:“是的!”
對於對麵之人,說多了都是破綻,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他隻是懷疑,所以宋若雨斟詞酌句的回答,唯恐一言說錯,讓慎之陷於萬劫不複之地。
“那為何今日宋姑娘的家裏有兩個活計呢?”狄杭顯然還不死心。
“雇的!”宋若雨就是不給他實話。
不得不說,看對方幹瞪眼沒咒兒念的樣子,宋若雨的心情還是很好的。
不過,宋若雨越往前走,她就感覺越不對勁,當然不是地方或者什麽不對勁,而是獨孤應的反應好似不對。
數次將眼睛轉向她,數次都是欲言又止,那種“說不出,咽不下”的樣子,讓宋若雨看的也很著急。
可是,狄杭在側,他們想說什麽都是白搭,直到都到了目的地——陸府。
“這是哪裏啊?”宋若雨不禁問出了口。
看這裏排場的樣子,應該是個大家族,可不知道為什麽,宋若雨總覺得這裏的氛圍好似有些不對——太安靜了,安靜的眾人都不覺的將呼吸都調的比較小聲。
“我告訴你,整個錦江鎮,就隻有一個陸府,而這裏的軍隊也隻聽從一人的指揮,那就是我家主子昭信校尉——陸峰。”狄杭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好似那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雖然在宏德王朝的時間不長,但宋若雨而已知道,昭信校尉應該是正六品的官職,一般地方不過是個散官而已。
而看此人的尾巴都翹上天態勢,應該在這裏是掌握軍權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權利還不小。
不過,按照常理,掌握軍隊主權的,不應該是個什麽將軍嗎?為何軍事重鎮,就讓一個昭信校尉守著,豈不是擺明了讓人打過來嗎?
當然,奇怪歸奇怪,不懂也不能問,畢竟屬於軍事方麵的事情,宋若雨也不懂,隻是覺得既然有能培養出狄杭這樣的狗腿子這人應該好好不到那裏去。
“哦?真的嗎?”宋若雨隻能故作驚訝的說:“那銀狼難道養在你們的府邸?”
雖然宋若雨沒覺得什麽了不起,但還是投其所好,將狄杭的注意力吸引。
很顯然,到了這裏,獨孤應更不正常了,他甚至好幾次都試圖打暈宋若雨,要不是宋若雨眼疾手快,她早就不省人事了。
獨孤應為何如此啊?宋若雨的腦子裏滿是謎題,但是麵對麵的二人,獨孤應終究什麽都不能說,因而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剛走到花園,一個銀色的身影就竄了出來,見到這三人,毫不留情的,就露出了獠牙。
不過,下一瞬,立馬就慫了,而是好似個小狗一般,繞著三人轉來轉去,看樣子好似在討主人的歡心。
這樣情形的銀狼,狄杭顯然沒見過,它隻記得,在主子麵前,銀狼也是驕傲的,而正因為如此,主子才十分喜愛這隻銀狼,覺得它有風骨,而如今呢?“風骨”都去了哪裏?
看到銀狼的樣子,狄杭不懂,但宋若雨則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獨孤應的實力,她是見過的,他既然都能讓黑子心如口福,讓一頭銀狼屈服又有什麽意外的?
當然,她知道的遠不止這些:比如為何銀狼見到他會如此態度?既然他此時沒動手,那就說明之前動過,那為何之前有機會呢?毫無疑問獨孤應就屬於這裏。
一想到獨孤應的身份,獨孤應身上的莫名的傷痕,宋若雨就無比的憤怒。
之前她一直想問獨孤應的主子究竟是哪一個,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就已經知道了謎底。
怪不得獨孤應不想讓她靠近這裏,不就是告訴她這裏是龍潭虎穴嗎?
遙想一個軍事將領,竟豢養死士,要說沒什麽圖謀,她宋若雨的姓兒就倒著寫。
而既然這樣,那獨孤應再跟著她豈不是很危險?狄杭看不出獨孤應臉上的易容術,不代表陸峰不行。
一個小小昭信校尉能讓整個軍隊聽從指揮,要說沒一定手段與眼力,宋若雨自然不信,於是她突然將獨孤應叫住道:“對了阿應,你先回去,告訴我爹,讓他吃飯不用等我了。”
“小姑娘看來還不懂我們家的規矩,既然進來了,能不能出去,就要看我家主子的意思。”狄杭冷冷的笑著,雙眼好似利刃一般看著二人。
“我來是給銀狼看病的,難道,今日還不讓我們回去不成?”宋若雨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要不是還未和銀狼溝通完畢,她都想讓銀狼直接拍倒麵前之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