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高家鼠患
“陸爺恕罪啊,我真已經盡力了,但,但這東西不能著急,不然誤了您的事兒,我十個腦袋也不夠賠啊!”
這貨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獨孤應稍稍愣了一下,隻不過他並因此太多的停留,而是第一時間選擇轉身而走。
作為一個自小培養出來的死士,獨孤應自然知道,“主子的事情大於天”的道理,所以不該聽得就不聽,已然是他的處事法則之一。
所以,獨孤應不看不聽不說亦不多事,主動選擇第一時間轉身離去,按照和主子約定的地方去等待了。
再說宋若雨,將野果分明送到掌櫃的和三娘那裏,並將他們的信件夾雜在野果裏送了出去,轉而出來,再看馬車,毛頭已經不見了蹤跡。
很顯然獨孤應已經走了,而毛頭雖然不願走,但作為獨孤應的坐騎還是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宋若雨。
不過好在獨孤應是個穩重的性子,知道他將毛頭帶走,馬車就沒了畜力,所以,不知道從哪裏又弄過來一匹馬,乍一看長相,竟和毛頭有七八分的相似。
宋若雨悻悻然上了馬車,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的孤寂,不知道是不是和獨孤應待的時間太長了,這貨剛走,就開始擔心。
之前總覺得獨孤應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幾乎每次她遇到危機,都好似腳踏五彩祥雲一般出現,將她解救於危難之中。
到現在宋若雨才知道,獨孤應擁有一顆無與倫比的榆木腦袋,雖然她勸了很多,囑咐了很多,但有些東西就好似鐫刻在他的血液裏一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得。
到此時宋若雨才發現,她竟忽略了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就是獨孤應的主子是誰,是忠是奸?好好的人,為何要培養一批死士存在?
又是為何要獨孤應將慎之一行人都殺害?他要得到什麽?——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派獨孤應總幹這麽危險的事吧?
想到這裏宋若雨不禁一身冷汗,在空蕩蕩的車廂內,被冷風一吹,那種寒冷的感覺,從腳底直接傳送到頭頂。
可是,她又能做什麽呢?獨孤應的活計,她也不能替他幹,而雖然獨孤應對好似對她很是癡戀,但宋若雨對他僅僅是有好感,關係也好似從陌生人,到了“朋友”的地步了。
雖然這個“朋友”之中,稍稍的夾雜了些許別的情愫,但絕對到不了“戀人”那樣的親昵關係。
宋若雨自古就是個慢熱的人,那種“一見鍾情”或者見幾次麵確定自己情感的事情,她斷然不會幹的。
而對於獨孤應,更是共了這麽多次事,且朝夕相處了一月之久,所以感情才有了些許質的改變——從“朋友”的關係前進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點”已經是宋若雨最大的改變。
“駕!”
等待良久,宋若雨終於揚鞭,這次來還有事情要做,她不能再平白在這裏浪費時間。
毫無疑問,讓獨孤應帶過去的那幾個小紙包,並不是為了好玩,而是一種特殊的藥物,這種藥物,雖然味道淡淡,但裏麵同時擁有吸引老鼠和驅逐貓咪兩種功效。
實際上老鼠,作為人們最為常見的一種雜食動物,基本什麽食物都會吃的,但很顯然老鼠又是靠嗅覺來找尋食物的,所以相對來說,比較香的東西更容易把它吸引過來——比如熟的幹果和肉香。
而對於貓咪呢,雖然也因為嗅覺靈敏而不喜刺激性的東西,但有一樣東西,隻要貓咪聞到,就會躲得遠遠的——百合。
據研究,百合會急速加快貓咪的腎髒功能,而作為一個自衛性特別強,而又多疑的動物來說,貓咪隻要一聞到這個味道,就會飛奔出去不靠近了。
當然,百合竟在這個朝代存在,隻不過不是用來看的,而是用來吃的,在這裏百合花又叫夜合花,為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百合的花。
花葉莖細葉嫩,味質鮮美、且含有人體所必需的多種微量元素,具有極高的醫療價值和食用價值,性微寒平,味甘微苦,有潤肺、清火、安神功效,治療咳嗽、眩暈、夜不安等。
所以,宋若雨的空間裏也是有她的身影的,所以將它與另幾種藥物混合製成粉末,就能起到“驅趕貓咪,吸引老鼠”之功效。
而對於人類來說,顯然誰都不會注意到,對於嗅覺最為靈敏的動物——狗,則沒直接影響。
加之,犬類一般都是拴著的,所以就算這些家夥發現異常,人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畢竟並沒有人進來。
而對於宋若雨的辦法呢,也很簡單,就是利用老鼠的力量去找到賣身契,早在好幾天前,宋若雨就已經將“王忠”的書寫方式和賣身契的式樣知會了“猶豫老鼠”和“甕聲甕氣”。
雖然隻過了一月,但兩隻老鼠已然成了鎮子裏老鼠的頭領了,並且利用空閑,已經將王忠賣身契的樣子詳細介紹給了眾小弟們。
而近日宋若雨來,更多的原因是要去驅貓,所以今日,注定就是高翔府邸,鬧耗子的一天。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兩隻老鼠跳到宋若雨的馬車上報告。
“出發吧!”宋若雨慢悠悠的說道:“小心一些。”
“沒問題!”兩隻老鼠舉雙爪表示聽到,然後“吱吱”幾聲,就跳下馬車不見了。
宋若雨安安穩穩的走在路上,而高家的則被好似鬧翻了天,雖然宋若雨已經給他們說王忠賣身契的式樣,但既然是耗子,誰又肯白跑一趟呢?
所以高家,不管是大廳還是廚房,甚至是高翔安歇的臥室,都有耗子的光顧,所以不論是擺在桌子上的吃食,還是裝在許久未曾翻出來的東西,都被耗子侵入,然後好好的折騰了一番。
有的耗子比較餓,所以就將重點放在了廚房,有的耗子比較愛玩,就將重點放在客廳或者臥室之類。
當然,作為他們的首領,“猶豫老鼠”和“甕聲甕氣”則不停的督促手下,不要放過一點和王忠賣身契相似的東西。
所以,連安放王忠賣身契的木盒一起,都悉數沒了好下場,而高家人自始至終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等到他們到處找貓咪的時候,他們家的竟一下竟都不見了蹤跡。
沒辦法,隻有人上陣了,高翔一聲令下,各院子的下人拿起工具就一起出動了,隻不過此時的“猶豫老鼠”和“甕聲甕氣”早發出了指令撤退。
所以,除了幾隻貪婪不知進退的被打死外,其餘的都一窩蜂四散,再找它們的蹤跡,早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是怎麽回事兒?你鼻子上麵那倆窟窿是出氣兒的嗎?這麽大一個高家怎麽能變成這個模樣?”高翔氣呼呼的將所有的怨氣都發在了新上任的王順成的身上。
“這個,那個。”王順成的心底實際上也在喊冤,天知道這些老鼠是怎麽來的,這一來一去的好似有組織的一般,簡直好似已經成精了。
但作為一個下屬,他可不敢此時說別的,而是將頭一低,看樣子是想等待老爺的一頓罵了。
隻不過此時的高翔連吃了王順成的心都有了,因為不單單是所有的賣身契都被霍霍了,就連他往來賬目也被咬了個嘁哩喀喳,這要是被上麵的那位知道,他的命估計都要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