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瞧不上的,從前和未來都不會要
回到蘇府,府內一片喧鬧喜慶,購置的物品堆了正廳,萬姨娘正在新物麵前攥手中細細品。
能讓府中如此喜氣的,除了蘇若菡的婚禮,還有什麽?
一旦她嫁入承王府……
想到這裏,她薄露微笑,蓮步悠悠步入正廳,端然問道:“這些,便是給妹妹婚禮做準備了吧?”
“哎喲,我倒是誰呢,突然走過來,也聽不見聲響,宛兒,不是我說你,大好的機會裝清高不要,現在跑來羨慕,晚咯。”
一聲宛兒,喊得諷意十足。
萬姨娘持方巾拍著胸脯,做被嚇狀,這人來人往地,她看得未免也太投入了吧?紅果正要上次反駁,被蘇宛揚手示意退後,她才不甘心的退到了後麵。
“姨娘說笑了,總不過是蘇宛自己看不上,這婚期,提前了嗎?”
記憶中,應該還有十來天,若是婚期提前,那她的計劃就亂了。
“哪裏,是姐姐和老爺疼愛菡兒,這不,早早地開始準備了而已。”
萬姨娘笑容逐漸淡下來,也不再顧及蘇宛,啟步到另外一邊去看稀罕物,蘇宛環顧四周,布匹全是上等綢緞,花樣新式,擺設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匠心獨運,接下來這幾天,將會是難得的消停。
她們一前一後穿過小徑,繞過荷塘,蘇宛的步伐竟有些輕快。
好戲,總算要開始了,待嫿靈回到身旁,序幕將一一打開……
“小姐,大少爺在那邊。”
紅果在身後柔聲提醒。
循著她所指方向,蘇若剛著官服行色匆匆,蘇宛收回目光,沒做應答,回閨閣途中,餘光瞧見紙灰堆,眸色瞬間暗沉下來,整個蘇府,竟然絲毫沒有她生活過的印記,越是如此,事情越是可疑。
腦海裏浮現出蘇若剛說話時的神色,容色蕭索。
“紅果。”
她沉聲喚到。
“奴婢在。”
"現在起,你負責膳食。“
離婚期還有幾天時間,這段時間府上的人賀喜之人定會絡繹不絕,尤其是那些慕名投靠的人,素日裏諸多不便,這上門來倒是方便了許多,望著銅鏡之中的姑娘,蘇宛歎了口氣。
“小姐,這好好的,你怎地惆悵起來?”
紅果驚喜之餘為主子感到惋惜,不解地問道。
望著她,就想到了李睿晟,蘇宛眨巴著眼,薄露笑容。
“傳聞,琰王殿下重不接近女子,你和綠鶯,又是如何和他相處的?”
他的秉性著實奇怪的狠,幫她,卻又欺負她……
“小姐,奴婢和殿下沒有過交往,奴婢是他皇額娘的親信,之前在宮裏伺候,後被遣回去打理娘家人沒人看管的宅子,這才被殿下召喚來伺候你。”
如此說來,竟是德妃的心腹,對李睿晟,那自是不用說。
“小姐……”
”我乏了,漫星閣閉門謝客。“
蘇宛未做任何回應,打著哈欠當真躺下了,接下來的時間,紅果除了在廚房的時間,均被蘇宛遣到前廳去打探情況,而她,則吃了睡,睡了吃,逐漸紅光滿麵起來。
是日。
蘇府奴婢下人步履更加匆忙,紅果告訴蘇宛,是二殿下李琩媵來了,而且會留在府上用膳。
這樣的好事,蘇宛自是沾不上邊,未被通知到前廳,家宴也就沒有她的位置,想到這裏,不用在餐上看著一桌人陰陽怪氣小人得誌的臉,倒也樂得輕鬆。
大家都在忙,此刻賞景著實是件怡情的事,她坐在花苑亭台,吃著紅果準備的點心,望著池中錦鯉追逐,好不愜意。
“主子,二殿下來了。”
耳旁傳來小聲的提醒,蘇宛悠悠然放下手中的吃食,待嘴裏沒了東西,才起身盈盈下拜行禮。
“下去吧。”
他居高自傲譴走紅果,紅果向蘇宛投去詢問的眼神,她點點頭,紅果方才退下。
“好個閑情雅致,蘇宛,你到底是誰?為何屢屢和我作對?”
李琩媵負手而立,咬牙切齒,擒住她平靜的眸子,薄怒質問。
“殿下,民女不過是蘇府不起眼的庶女,深居閨閣,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淡然地道,半垂眉睫,轉向另一側的風景,不願對著他,按耐著心中波濤洶湧,她要的,何止是破壞他的計劃,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你——敢在本王麵前裝傻?”
赫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頸,逆氣彌漫四周,被這般漠然態度對待,紅了雙眼。
“你信不信,冊封大禮前夕,碾平整個蘇府,讓他們全成為你的陪葬,讓蘇府成為全天下的笑話!”
“哈哈哈,承王殿下,你莫不是在和民女說笑罷?能得未來承王王妃陪葬,民女自是無上榮耀。”
她費力反駁道,看到令李琩媵更為惱怒,不禁大笑起來,看到他目光逐漸放緩,手突然鬆開,躬身大口喘氣,餘光瞥到不遠處,有一抹倩影正向這裏走來。
他竟然在意形象?
“殿下,你讓民女好一頓找,原來你拋下我和爹爹敘話,是被姐姐勾引了來。”
蘇若菡上前抓著他衣袖撒嬌,聲線嬌柔卻讓蘇宛聽了惡心,裝作不經意看向蘇宛,閃現出震懾人心的凶狠眸光,轉首用無限溫柔迎合著承王。
“笑話,我怎麽會被她吸引。”
李琩媵憤然否定,威嚴佇立。
“新婚在即,你們敘話,民女告退。”
蘇宛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
蘇若菡嗬斥道,鬆開了李琩媵手臂,踱步到她麵前,齜牙咧嘴質問道:
“你既知道我不日便是承王王妃,作為姐姐,你為何要勾引王爺?作何居心?”
“看來,你今天是要自找不痛快了,蘇若菡,看好自己的男人,我蘇宛從前瞧不上的,現在和未來也不要,你沒魅力,髒水別往別人身上潑。”
“你……”
蘇宛上前一步走,挑釁的望著她,如此不經激憤,小臉已經漲紅。
“今天如此回答你,是想要告訴你,不要自恃清高,忘了身份的來曆,將來入了王府,照你這性子,怕是日日煎熬。”
她甩下這句話,不顧身後人的怒火衝天,徑直離開,若在逗留,天知道李琩媵會怎麽樣,身後幽怨亢恨的眼神,一直尾隨到看不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