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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投鼠忌器

  鍾山破側臉瞧見汪震真氣聚集,手心兩枚雷電光球越漲越大,心中暗道:這汪震若不是小瞧了我,便是無意對我出手,這雷電光球也隻是瞧著駭人,又豈能傷到背後的不動明王法相?念及此處,鍾山破真氣湧動,身後法相巨臂直攻汪震。


  汪震大喝一聲,手中雷球拍出,一時間雷聲大作,真氣激蕩更攪得周圍狂風獵獵。鍾山破和汪震放一交手,二人瞬間明白對方心思,鍾山破暗道這汪震果然狡猾,也罷權且助他一次。


  鍾山破法相又添了幾分氣力,汪震雙臂劇震不住顫抖,以後便朝後飛出,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哇的一聲,染紅麵前一大片,再想起身已是萬難。


  公孫憶瞧見汪震一招便被鍾山破擊潰,和其在幻沙之海裏頭大相徑庭,甚至連積雷勁都沒使出來,心中已是了然,這汪震顯然是在放水。


  隆貴冷笑不止:“汪震,你怎會如此不濟,連鍾山破一擊都擋不住?難不成是故意敗陣,好瞧瞧形勢再做決定是嗎?”


  汪震擦了擦嘴角,苦笑一聲:“病刹明鑒,屬下重傷在身,這您是知道的,連番趕路也沒功夫療傷,若是對上尋常武者還則罷了,這鍾山破本就是三大家鍾家後人,得了鍾不悔真傳,輸給他實在是屬下技不如人!”


  隆貴仍是冷笑:“一會兒再和你算賬!”鍾山破接言道:“病刹,總不能你四刹門輸不起,輸了一場便要和人家算賬,病公子若是這般心胸,恐怕四刹門的人也不會服你。”


  隆貴笑道:“四刹門的事兒,也不勞煩你掛心,你還是多想想你倆的處境吧!”話音未落,隆貴身影再次消失,鍾山破不敢大意,趕緊收攏法相巨臂,將自己連同公孫憶護住,小心提防隨時會攻上來的隆貴。


  公孫憶心頭暗忖,鍾山破被困十方獄,穿了琵琶骨,方才連走路都吃力,為何眨眼之間就恢複過來,真氣激蕩竟是如此磅礴,鍾山破手腕上的“金重”血紋,到底有何玄機?


  鍾山破全神貫注,周身血氣快速湧動,以應對隨時攻來的殺招,若是不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將隆貴擊潰亦或是安全脫身,自己便沒法再使出不動明王法相。鍾山破雖是修煉《不動明王咒》,但一來從未在忘川墓底地宮接觸過狂暴血毒,二來鍾不悔在鍾山破幼年時,便壓製住鍾山破修煉《不動明王咒》時,積聚在體內的血毒,故而鍾山破即便是神功得成,身體裏的狂暴之血並不多,再加上鍾山破本身沉穩堅定,極少會動情動怒,幾乎是不會誘發狂暴之血,隻不過如此一來,鍾山破卻不能跟鍾不悔鍾不怨那樣,催動狂暴之血可以瞬間提高功力,不然也不會被生死二刹擒住。


  公孫憶將鍾山破從十方獄中救出,鍾山破也正是因為無法催發狂暴之血,恢複的極為緩慢,直到病公子操控隆貴現身,鍾山破這才讓公孫憶打碎封印,將自己身體裏僅有的狂暴之血悉數激發出來,雖是短暫恢複,但維持不動法相的時間,要遠遠低於鍾不悔和鍾不怨。


  不過,這些秘密也隻是鍾山破一人清楚,旁人豈能知曉?故而不僅公孫憶十分詫異,連病公子也心下存疑,遲遲不敢攻來。


  鍾山破不想再拖,一來自己撐不了太久,二來此時四刹門的人一定在往這裏趕,倘若病公子和老頭子趕來,那便十分不妙。隻是這隆貴一直不現身,又如何將其擊潰?


  鍾山破心中焦急,故意放開法相四臂,露出胸門破綻,便是想引隆貴來攻,直等了一會兒,哪裏等的來人?心中更是焦急。


  公孫憶道:“病公子生性多疑,沒有完全的把握,斷不會貿然出手,再拖下去恐生變化,咱們還是以脫身為要!”


  鍾山破點頭稱是,耳中又傳來公孫憶的聲音“汪震也要帶上,青林居士在哪隻有他清楚。”


  鍾山破急道:“話雖如此,隻是隆貴始終不現身,這周遭景象已是蜃景,若不把隆貴擊敗,便沒法破解蜃氣。”


  公孫憶忙道:“既然這樣,咱們索性換個法子,汪震本是帶著青林居士,如今看來,青林居士已經被他藏起來,病公子要想找到青林居士,一定不會讓汪震死,既然汪震假裝不敵我們,索性就對他出手,不怕病公子不現身。”


  鍾山破心頭一喜,暗讚公孫憶機敏,當即也不多言,大喝一聲身後法相一拳激出,一招忘川斷流拳使出,不偏不倚砸向汪震麵門。


  汪震登時一驚,方才自己假裝敗北倒地,此時若是閃躲勢必做實自己欺騙病公子,可若是不躲,也不能使出積雷勁抵禦,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地步,電光石火之間,汪震猛然想到,若是鍾山破想殺自己,根本沒必要出招之前一聲暴喝,隻需趁自己不備動手便是,之所以故意喝一聲,便是提醒自己注意,如此一來鍾山破攻擊自己是假,引隆貴現身才是真,一念至此,汪震索性不躲不閃,也不做任何抵禦,隻是高聲喊道:“病刹救我!”


  鍾山破忘川斷流拳已然欺近汪震,隻等隆貴現身。正如公孫憶所料,忘川斷流拳將至未至之時,汪震麵前一道白光抖現,不待汪震反應,那白光嗖一聲帶著汪震向後疾奔,鍾山破定睛一瞧那白光不是隆貴還能是誰?顧不得再言其他,鍾山破足尖頓地,身子淩空躍起,背後法相雙臂騰蛇一般直抓隆貴後心。


  隆貴來不及放下汪震,背後罡風來襲,隻得再向前躥,隻是帶著汪震速度受阻,隻覺後背一緊,竟是被明王法相巨臂抓住。


  鍾山破心頭一喜,早有一臂蓄力等待,見隆貴身形受製,這一臂已然拍出,直奔隆貴後腦。


  就在鍾山破和公孫憶都認為隆貴脫身無望之時,隆貴忽然身子一顫,那法相一臂恰好拍上,竟將隆貴拍散,鍾山破暗道不妙,卻不知隆貴在何時將肉身換成了蜃影。鍾山破不知隆貴是何招式,隻覺法相手中一空,公孫憶忙道:“先前鴆婆也用過這個法子,隻怕是五仙教的移形換影之術!”


  鍾山破眉頭緊蹙,法相手臂疾揮,也不知該往哪打,公孫憶腦中飛轉,忙道了句:“山破兄勿怪!”接著便是一記聚鋒式,硬生生將法相手掌削斷,無鋒劍氣透過法相手掌,徑直斬向一旁的汪震,鍾山破先是一驚,旋即反應過來,此前隆貴遲遲不現身,隻在自己攻向汪震時出手,此番再次逃遁,隻需控住汪震,便不愁見不到人影,隻不過自己反應過來時,公孫憶已先自己一步出手,心中自然是對公孫憶添了幾分服氣。


  正如公孫憶所料,無鋒劍氣隻到汪震麵前五寸便被擋住,隆貴袍袖一卷無鋒劍氣頓時消散,一邊蕩開劍氣一邊道:“公孫憶,我真後悔當初沒在紅楓林外頭殺了你!”


  原來,隆貴在從鍾山破法相束縛中脫身之後,便沒去對付公孫憶和鍾山破,而是搶一步趕往汪震身側,公孫憶瞧出關鍵,病公子又豈能瞧不出,隻是操控隆貴剛要得手,公孫憶聚鋒式已經斬落,若是不擋隆貴勢必會死在當場,隻得先架住這一招,如此一來,隆貴反倒先發後至,鍾山破瞅準時機,法相手臂架起汪震瞬間退出丈餘,鍾山破邊退邊道:“住手!你若是再消失不見,就別怪我出手狠辣!”


  病公子怒火中燒,四刹門弟子在十方山山路上狂奔,為了抬穩坐轎,又不敢太快,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到激戰之處,此時鍾山破法相巨掌扼住汪震脖子,汪震命懸一線,病公子豈能不急?汪震死活倒不重要,隻是先前汪震言及花解夢和汪奇將青林居士帶往雪仙閣舊址,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尚未考證,又豈能讓汪震這會兒死在鍾山破手上,病公子一念至此,隆貴眼角也無意識地不住震顫,他自然清楚鍾山破和汪震沒什麽關係,殺掉汪震鍾山破不會有半點猶豫,於是便道:“鍾山破,這裏和你沒關係,你放了汪震,我讓你離開。從今以後五年之內不去尋你鍾家麻煩!”


  鍾山破朗聲大笑:“病刹,公孫兄冒死來救我出獄,你隻放我一人說不過去吧?”


  隆貴眉間緊鎖:“好!我放你倆走!隻把汪震留下便是。”


  此言一出,鍾山破倒有些心動,當即側臉去瞧公孫憶,公孫憶笑道:“病公子,你為何如此掛念汪震的性命?倒不像你的風格。”一語言罷,公孫憶變掌為指,抵在汪震頸間,指尖白光大作,便是要用無鋒劍氣刺進汪震脖子。


  隆貴向前走了一步,口中道:“公孫憶!你不要得寸進尺,汪震死了,我四刹門不過是費些功夫,你可想過我會怎麽折磨你們!”


  公孫憶大笑道:“我既然敢孤身一人進你十方山,便是做好萬全的準備,我若是怕死,又怎會站在這裏和你說話,眼下是你有求於我們,緣何如此硬氣?莫不是你病公子本尊正往這裏趕,想著拖延時間?放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隆貴大怒道:“汪震!先前你說的可是真的?青林居士如今就在望梅居?”


  公孫憶聞言一怔,旋即道:“汪震,你可想好了,你隻要透漏半個字,我便讓你死在當場!”


  汪震瞧了瞧公孫憶,見公孫憶一臉嚴肅不似做偽,隻得言道:“病刹,我若是說出來,立馬會死在這裏。”


  隆貴急道:“你若是不說,你也會死在這裏!”言罷身形一閃,瞬間欺近汪震身前,手掌微張意欲按住汪震頭顱。


  說時遲那時快,隆貴近身同時,公孫憶和鍾山破同時撤手,汪震手心早就聚集驚雷真氣,隻等隆貴近身,雙掌同時一拍,先隆貴一步打在對方身上,一時間電光大作,隆貴周身衣衫瞬間化成碎片,露出皮肉之上的橫豎印記,公孫憶忙道:“就是這些!”


  話音未落,指尖快如閃電,在隆貴身上遊走,鍾山破見狀,雖不知公孫憶深意,但仍是下意識控製法相伸出雙臂,死死按住隆貴身子,以免隆貴再用移形換影,汪震驚雷真氣兀自不散,一道道電光在隆貴身上跳躍,三種真氣夾雜之下,隆貴身上的千裏經絡圖紋繪盡斷,再看隆貴身子抖了一抖,雙眼再無神色,旋即一軟攤在地上。


  汪震見隆貴倒地,擔心公孫憶和鍾山破過河拆橋,雙臂朝著兩側拍出,公孫憶早就料到汪震會在隆貴倒地之後出手,借勢後躍躲開,鍾山破卻是硬生生吃了一記驚雷光球,背後法相再撐不住,和驚雷真氣同時消散開來。公孫憶見狀趕忙扶起鍾山破,鍾山破搖手道:“無妨,我那法相擋住這一擊,身子倒是無礙,隻是再使不出法相了。”


  公孫憶道:“好,咱們速速脫身,”之後朝著汪震道:“汪幫主,你對隆貴出手,病公子絕不會饒你,你倒不如和我們一道,將青林居士帶走,你一人勢單力薄,就算加上花解夢和你兒子,也擋不住四刹門傾巢而動。”


  汪震心有怒氣,自己著實被公孫憶擺了一道,原來公孫憶在用無鋒劍氣抵住汪震脖子時,另一隻手在汪震後背寫字,把病公子用千裏經絡圖控製隆貴的事告訴了汪震,之後用言語激怒病公子,引來隆貴近身出手,便趁著這個機會將隆貴身上的經絡圖抹去,汪震受製於人,豈能不照做?況且病公子是什麽秉性,汪震豈能不知,眼下隻有按照公孫憶的安排行事,自己才尚有一線生機,隻是等公孫憶計劃成功之後,汪震自然十分憋屈,倘若瞧不出公孫憶想要做什麽,那便是自己不如公孫憶機智,可偏偏自己什麽都清楚,還要照著公孫憶的法子去做,這是最讓自己惱火的。


  隻不過汪震心中明白,在這裏耽擱無異於送死,隆貴雖是脫開控製,病公子和四刹門的人也一定都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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