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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脫身回來以後，眾人大讚。盤龍鎮上早死的老中醫的兒子小中醫悄悄的跟小九學習打槍，但他實在是打得太爛，這小子天生就不是摸槍的料，殺個人都不敢，見了死人心裏就發毛。救人可以，殺人做不來。所以，在山上總是受欺負。
這一天午飯時，老中醫的兒子捧著自己的飯碗，蹲在一邊，獨自默不作聲吃飯。天氣晴朗，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他慢條斯理吃著，碗裏是大塊的燉南瓜。近期，鬼子封鎖的緊，山上的日子過得特別緊張，鹽巴、肉食、雞蛋都買不到，糧食供應也不足。兄弟們的日子都苦兮兮的，頓頓大南瓜。不多會兒，一個老土匪，端著飯碗，咬著塊疙瘩鹹菜，扯條髒乎乎的凳子，晃晃悠悠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這個老土匪胡亂吃了幾口飯，就放下飯碗，蹲在地上，背依著牆，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在的摳著大腳丫子，不時地撕著腳上的一塊塊老皮，撕來放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嚼著，並咽了下去，和著口水，絲毫看不出猶豫，老中醫的兒子心裏覺得一陣埋汰，不由往旁邊靠了靠，離老土匪遠點。“哎吆，我說你小子，還嫌我髒是怎麽的？告訴你，老子這是吃肉，懂不懂？”說著，老土匪又撕了一塊老皮，往他的碗裏一扔，說道，“你嚐嚐，香著呢。”老土匪說完得意的淫笑著。這腳上的老皮正好扔進他的飯碗裏，他的肚子裏一陣惡心，哇哇的幹嘔，把碗裏的飯一下倒在了地上。
“哼，小子，你敢糟蹋糧食。吃，給老子把它吃了。”老土匪大聲嚷道。
老中醫之子扭頭就想走。被老土匪一把拽住，“想走，門都沒有，先吃了。”
“少碰我，惡心。”
“你小子說誰呢？”
這時邊上幾個歪頭斜眼的土匪圍過來，“大賴子，幹啥呢？”
“這小子嘴巴不幹淨，竟敢罵我，還糟蹋糧食。”大癩子得意的說著。
“好嘛，還反了小兔崽子了。”
“你，你，你欺負人。往我的飯裏扔腳泥。”
“胡扯，老子是給你加點調料呢。好讓你長長身體。”
土匪們一陣大笑，老土匪更是抓起地上的飯團，眾土匪摁住老中醫之子，哄笑著就把飯團往他嘴裏塞。他緊咬牙關，周圍人掰扯著他的腦袋，取笑著他。
這時，一個身影走過來，分開人群，高聲喝問，“幹什麽，這麽多人欺負一個人？”眾人悻悻的放開手，老土匪不由生氣，斜著眼，抽搐著臉，嘴裏罵罵咧咧，“你他媽少管閑事。你算老幾啊？”說著把手中的飯團子一下往小九嘴裏塞過來。
但飯團子還沒到小九的嘴上，老土匪的動作停住了，不是他願意停下來，而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小九的槍不知什麽時候就出現在了手裏，出現在手裏還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槍口冷冰冰的戳在了他的腦門子上。老土匪當場出了一身冷汗。老土匪身旁一人出手如電，就去抓槍，“拿開，別走了火”。話未說完，槍還沒摸到，就被小九飛起一腳，正踢在大腿根上，當場給踢得仰身跌倒，齜著牙抱著腿，嘴裏唏噓半天，身子半天沒動彈。其他人一看，情形不對，都慢慢退後走開了。老土匪腦門子上滲出一層冷汗，密密麻麻，“小九兄弟，別動火，我是逗著玩的。”“是嗎，那我也是逗著玩的。”小九笑著說。“我錯了，下次不敢了，你先把這擼子拿開好不好。”老土匪哀求著，聲音打顫，小九身子未動，手腕一抖，沒等眾人看清楚，手槍已經插到了後腰的褲腰帶上。老土匪哭喪著臉，大氣也不敢喘。“記住，今後再欺負人，可就不是逗著玩了。”“明白，明白。”
正這時，遠處傳來一個我嗡聲嗡氣的聲音，“大癩子，推牌九了，就缺你，麻溜的。”“哎呀，老子正曬太陽呢，奶奶的，又要來這個，老子沒錢了。”“我借你，快點，晚了就不帶你玩了。”一聽有錢，這個土匪抬眼瞅瞅小九，看小九沒什麽反應，噌一下站起來，胡亂的拍了一下身上，赤著兩隻腳就奔過去了，身上紮的草繩還沒係利落，走兩步路就用手提提褲腰，頭上還沾著一根長長的枯草，隨著步子一顫一顫的，很是滑稽。瞅著他的背影，小九心裏一陣厭惡，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中醫之子忙表示感謝，小九笑笑，也沒言語，轉身邁步走進了聚義廳。
小九力阻土匪禍害群眾，阻止土匪吸大煙，山上一夥慣匪越來越不滿小九的做派，說他是遊擊隊的奸細，來打山寨的注意，這傳言慢慢多了起來，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忌恨和不滿。
土匪終究改不了搶掠。土匪土匪，就是為非作歹。
終於要開頓洋葷了，土匪抽個空子又下山撈了一把，這次下山收獲頗豐，特別是搶了幾個漂亮的娘們，按照山上的老規矩，誰搶來誰先得，見者都有份，這也是山上的一個樂子。可今次萬萬沒想到，土匪前腳搶來女人，這個小九後腳就給偷偷放走了，就這還不算，還當麵把搶女人的土匪給罵了一頓，絲毫沒留情麵。“誰家沒有爹娘，誰家沒有姐妹，糟蹋我們的娘親姐妹那還叫人，是畜生，鬼子才這麽幹，我們和鬼子有什麽兩樣，你們身上還有點人味嗎？”這一通控訴與憤懣與正氣，把那群搶姑娘的土匪們給氣的，簡直炸了肺，這世間有這麽玩的嗎，我們是土匪，土匪不玩姑娘，那真是掃人興。土匪們無言，雖然不痛快但也沒人反駁，隻是又把放跑的那幾個娘們偷偷從半路上截了回來。但是，回頭就看見了大當家的。在大當家的陰著臉默
不作聲的注視下，這夥人最後還是把姑娘放了，但卻留著了一份怨憤和一種莫可明狀的忌恨！土匪想不明白，自古土匪一直是這麽幹的，不這樣幹還叫土匪？上的山來的哪有一個良民，良民都在家裏，摟著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山上幹的都是刀頭舔血的買賣，沒點子殺性邪性還能來當土匪？土匪耍個娘們有何不可，難道不殺生，還要吃素還要做個和尚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