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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停下來,王隊長、李指導員便勸這個孩子回家。
誰知這個孩子很強,怎麽也不走,讓人送他回去,他堅決不肯。誰到他身邊勸他他也不聽,急了眼他就張開嘴咬人。
“這可怎麽辦?”
王隊長認為他年紀小成不了事。誰知這個孩子拍著胸脯說:“鬼子搶我們的財產,無緣無故殺死我的爺爺,我能袖手旁觀嗎?再說,說我小,呼家將上陣殺敵時,有的還不到十二歲呢?我可比他們還大呢。”
“那是評書,不是真的。”
“誰說的,你淨騙人,評書裏說的就是真的。”
“誰說的?”
“我爺爺。所以我要給我爺爺報仇。”
“你爹娘呢?”
“我生下來就跟著爺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我爺爺在村外撿到了我。”
又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見狀,大家同意他加入抗日遊擊隊。
這個孩子叫保國。
這時遊擊隊接受的第一個孩子。
當然,孩子也有孩子的優勢。
幾天後,受遊擊隊指派,小遊擊隊員新兵蛋子保國去完成一個任務。
隨著遊擊隊漸漸壯大,大家摩拳擦掌準備幹一場。經過商量,準備把一處叫二十裏鋪的日軍小據點端了。事前,安排保國去打探敵情。
保國跟著爺爺學過剃頭,帶著剃發工具來到日軍據點,四個日軍哨兵把槍往保國胸前一擋,厲聲喝道:“你的,什麽的幹活。”保國不慌不忙拿出理發工具,指著頭發說:“我的,理發。”日軍哨兵見他的樣子,笑了。逗笑他說,一個小毛孩子,還會理發,騙人的。保國卻一臉嚴正的說到,“太君,你們想理發,我可以給你們試一試,理好了,不收錢,理不好,你們抓了我關起來。”
鬼子兵一聽樂了。
見他小小年紀,便放鬆了警惕,要張保文給他們理了發,看他手藝還不錯,又讓他到據點裏給其他日本兵理發。
幾個日本兵的頭理下來,保國又動作故意慢一些,不久,便到了吃飯時間,鬼子兵還給保國留下了兩個饅頭。保國接過饅頭揣起來。他留意觀察:發現共有十多個鬼子,吃飯時槍支統一存放,就放在據點的牆邊。
得知情報,遊擊隊連夜開會,決定智取日軍據點。
第二天,四五個會些雜耍的遊擊隊和保國帶著雞鴨,挑著一擔豐盛的食品,來到日軍據點。見昨天的小理發匠帶著美食上門,他們放心地殺雞宰鴨,享受起美食來。
這時,在據點外的玩雜耍的隊員看準機會,給哨兵表演雜耍,詼諧誇張的動作,一副討好的神情,引得他們哈哈大笑。
聽到笑聲,據點裏的日本兵紛紛出來觀看。聰明的保國向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告訴他據點裏的日本兵全都出來了。他自己慢慢一點一點裝作無意的樣子靠近存放在一起的
槍支。雜耍的隊員心領神會,蹲下身子走出一連串“矮子步”,口裏反複唱道:“呀謔哩謔嗨,呀謔哩謔嗨……”
聽到暗號,隱藏在附近的遊擊隊員猛撲過來,手揮鋤頭、斧子、菜刀,端著步槍,把這一夥日本兵全“送上了西天”。
初秋的一天,上級黨組織派人送情報來說:敵人占領安丘後,把大汶河兩岸視為安全地帶,從渤海灣入口的戰略物資,有一部分經汶河水路運往附近各個縣城,這一帶天天有敵人往返,很適於打伏擊。
遊擊隊一聽,高興極了,便把隊伍帶到汶河南岸的劉家莊附近。準備在這裏打一仗。遊擊隊認為,這一仗打好了,對於進一步發動群眾、擴大我們的武裝力量有很大作用,並且會打擊敵人的囂張氣焰,停滯敵人物資供應。
上級要求遊擊隊一定打好,並盡量減少傷亡。為此,遊擊隊認真地進行了戰鬥動員,並仔細觀察、選擇了地形。
隊伍埋伏在潮濕的河堤上,忍饑受凍,一直等到次日上午十點,才看見兩隻木船從西邊駛來。有的隊員在木船離得很遠時,就開始劈嚦啪啦地拉槍栓,並進行瞄準,準備射擊,因為隊伍實在沒有在水上打過仗,都很忐忑。王隊長急忙示意大家不要慌。等木船靠近後一看,船上沒有敵人,隻有幾個中國船工。王隊長把船工叫上岸,對他們說:我們是抗日遊擊隊,要在這兒打敵人,為了封鎖消息,請他們留下。船工們一聽,高興地嚷道:“原來是咱們的隊伍啊,是自己人啊。太好了,看看小鬼子害怕不。”
但他們看看大家的武器,又說:“敵人多半坐汽船,汽船跑得賊快,光靠步槍怕是攔不住啊!”這的確是個問題,大家嘀咕起來。有的隊員說:“用這兩隻船橫在河上不就攔住了?”這倒是個辦法,但遊擊隊顧慮打起仗來會把船打壞。幾個船工齊聲對大家說:“為了打鬼子,你們用吧,打壞了我們會修。”說完,他們主動把兩隻船連結起來。河麵很窄,兩隻船一橫,就成了一道“攔河壩”。
大家繼續埋伏等待,近中午時,遠遠傳來馬達聲,船工們說這是敵人的汽船.大家都緊張起來,瞪大眼睛往東邊望。“突突”的聲音越來越響,漸漸地,汽船靠近了,連船上的小白旗子也看見了。
遊擊隊員們伏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個獵人等待野獸一般。
汽船越來越近,不多會兒,船上的鬼子哨兵人發現了攔河的木船,拉了一陣汽笛,揮舞著手裏的小旗子,哇啦哇啦亂喊了一陣,見沒人理,便放慢了汽船的速度。
遊擊隊等待著,一個個端著槍。還有的人在水裏,用葦草遮在頭上,隻漏著兩隻眼睛和槍口。汽艇靠近,王隊長一伸手,隻聽一聲槍響,
隊員們的子彈、手榴彈一股勁往艇上飛去。這突然的襲擊,打得敵人在汽艇上亂撞亂鑽。敵人見中了埋伏,急忙轉動汽艇,企圖往回倒退逃走。
好不容易等到敵人,哪裏容他們跑掉。
隊伍又一陣猛打,把船上的機器打壞了,汽船滴溜溜打著旋子,不再退了,也不能往前走了。船上的敵人架上兩挺重機槍,突突個不停,但水裏藏著的遊擊隊員早就把槍口對準他們,一槍一個全都報銷了。船上敵人被打得急了眼,有幾個人沒頭沒腦地往河裏跳,並潛水向北岸遊去。結果,剛一登岸就被我們射倒了,隻有一個跑到北岸村頭,但仍被遊擊隊員事先派去的警戒人員帶著武裝農民一頓鋤頭、亂棍打死了。
戰鬥結束,怕安丘城的敵人會很快趕來支援,遊擊隊員把船上敵人的槍支彈藥收拾好,帶在身上,然後把汽船放上手榴彈,到了岸邊拉響手榴彈,把汽船炸的半沉,眼看是不能用了,然後隊伍披著夕陽的餘輝,迅速轉移。
遊擊隊戰後乘機在附近召集大會,動員群眾起來抗日,號召青壯年參軍,隊伍一下子就發展到一百多人。不久,這支壯大了的隊伍,又在青雲山一舉殲滅三十多名日本侵略者。
一個大霧天,二十米內看不清人。天剛蒙蒙亮,遊擊隊員唐江順和一個隊員準備去附近一個抗日秘密聯絡村,找村裏的聯絡點拿取糧食,剛剛走到村子附近,就被十來個個日本兵攔住。身後的隊員眼尖,發現敵人後低聲喊了一聲轉身就跑,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而唐江順慢了一步被日本人抓住,用刺刀逼著站在田埂上。趁著霧濃能見度低,日本鬼子用同樣的方法又抓到了三個青壯年勞力,押往他們的駐地。這一夥鬼子兵是出來抓壯丁的,準備給他們修炮樓。鬼子兵在後,他們在前,慢慢地走著,鬼子兵不斷地驅趕著他們,就好像趕一群牲口,一不防備就會挨上一槍杆子。
走著走著,經過一片高粱地邊時,在轉彎處,唐江順迅速跑進高粱地裏,順著溝壟拚命往前跑。鬼子紛紛放槍,子彈打在他身邊的高粱葉子上,刷拉拉直響,有一顆子彈貼著他的耳朵就飛過去了,差一點就打著他的後腦勺,幸虧天氣幫忙,這大霧天鬼子不敢貿然竄進高粱地裏搜尋。鬼子打了好一陣槍,然後走了。
唐江順在高粱地裏待著,直到天黑下來,才悄悄溜出高粱地,進了那個村子,找到了聯係人,拿到了糧食。遊擊隊早已等得望眼欲穿了。隻是不知道那三個和他一塊被抓走的村民是不是也逃走了回來……
遊擊隊打鬼子機動靈活,讓小鬼子不敢一兩個人就隨便進村。鬼子就駐紮在國道上,每隔十裏一個駐點。剛開始時,他們過不了多久就到村裏來打
劫一回。遊擊隊壯大起來後,就發動群眾一起圍攻進村的鬼子。
有一次,他們把小股日本兵圍起來打,最後日本鬼子沒處躲,跑到一個紅薯窖裏,他丟了兩顆手榴彈,把鬼子全部炸死了。
每到一個村,為了遊擊隊的安全,村裏會把我們安排住在有錢人家。這些地方院牆高,院子被天網包住,隻要不開大門,任何人進不來。”
秋天的一個早上,遊擊隊員正在石人坡村一戶人家院子裏吃飯。突然,房簷被炮彈擊穿,緊接著整個院外槍聲四起。在院子主人的指引下,遊擊隊員們迅速跑向後門。沒想到,就在推開後門的一刹那,機槍聲響起。關上門,遊擊隊長趕忙排兵布陣:老兵上刺刀,沒有刺刀的把手榴彈拿來。十個手榴彈綁在一起,從後門扔出去,一下子冒了一陣黑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