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乘乘道:“黑蘋果真黏上你了,我可告訴你,你得學習當地語言,我可不能天天給你當翻譯了。”
“我的英語不錯呀,他們怎麽聽不懂。”這是王川一下飛機就納悶的地方,自己的英語是八級,按說不會出現語言障礙,可是給當地人交流,他們居然聽不懂。
樂乘乘解釋道:“英語是官方語言,但是給土著人說話,必須用他們的語言,我那裏有土著人語言溝通簡要本,你可以看看。”
通過樂乘乘翻譯,王川這才知道,剛才有人給黑蘋果安排了在駐地打掃衛生的工作,可是黑蘋果不樂意,一直四處尋找王川,好不容易看到,就一把拉住她,執意要跟著王川,他去哪裏,自己就去哪裏。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家夥可真夠黏人的。
港口離駐地不遠,為了保障安全,港口的工人們都是在駐地居住,王川來到這裏,大家施工熱火朝天,與這裏遙相呼應的就是美麗的海景,一片碧藍,天水相接,幾隻海鷗鳴叫幾聲,顯示一出人與自然和諧的畫麵。
這裏在不就的將來,坐落成為一座港口,從而加強貿易促進經濟發展,這裏也將興起一座嶄新的海濱城市。
通過層層領導的接見,王川如抽絲剝繭一樣找到了自己的工作,為什麽用抽絲剝繭,認為從上到下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直接告訴王川自己工作的任務是什麽,而是你去找誰誰誰。
當找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正坐在一個小棚子裏麵,光著脊梁,穿著褲衩子躺在那裏看視頻。
王川進去之後,那人一看來人,後麵還跟著一個黑人少女,緊張地嘰裏咕嚕爬起來,急急忙忙穿上褲子,道:“你,你們幹什麽的。”
王川自我介紹道:“我叫王川,是這次剛剛招募過來的員工,領導讓我找你,請你給我安排工作。”然後在房間裏麵,及棚子外麵打量著,這裏也沒有什麽在建項目呀,這會讓我幹什麽呢?看這位的打扮,也不像什麽帶班組長或者領導呀。
那人從床上下來,道:“你好,我叫林二狗。我能給你安排什麽工作,我就是一個文盲,什麽也不會,所以領導就讓我來這裏養豬種菜,這不,目前我已經開荒種了二十畝的蔬菜養了三十頭的豬。你不會弄錯了吧?”
王川也有這個擔心,是不是上麵弄錯了,所以又撥通了樂乘乘的電話,樂乘乘說“你再問問祁有山,讓你種菜喂豬,不是開玩笑嗎?你百分百弄錯了。”
王川又給祁有山等下麵一個個人物打電話,最終林二狗的電話響起來,王川喂了一聲,林二狗去接的時候,王川已經掛掉。
王川淡笑道:“看來你就是我的領導了。”
林二狗從來沒有當過領導,這下可嘚瑟起來,道:“喲,我還能領導你呀,好吧,咱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二十畝蔬菜、三十頭豬種好,至於夠不夠吃就不管了。”
王川看看這個小屋,破爛不堪,汗味十足,再看看這二十畝地,地皮幹燥,菜葉焦黃,沒有一點生命力,他又看了看豬圈裏麵的豬,好家夥,瘦骨嶙峋,好不淒涼。
沒有想到,自己漂洋過海到這裏,掙錢多少且不說,居然謀了一個這樣的差事,喂豬種菜,這要是傳到國內,豈不會讓別人笑掉大牙。
王川像霜打了茄子一樣,抬不起頭,心裏翻了五味瓶,怎麽都不是味道,而站在一旁的黑蘋果倒是興致勃勃,她也許從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農場,東看看,西望望,像一隻小鳥一樣停不下來。
她指指地裏的一根黃瓜,意思是可以吃嗎?王川看看那黃瓜,也不知道這林二狗怎麽伺候的,頭小屁股粗腰還彎,然後給黑蘋果點點頭,做出一根吃的動作。
黑蘋果摘下黃瓜,洗都沒有洗,就咬了一口,臉上瞬間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然後伸到王川嘴邊,意思與之要分享。這樣的黃瓜王川怎麽能吃得下去,急忙擺擺手,可是黑蘋果還是如獲至寶地吃了下去,那臉上洋溢出來的微笑讓王川一輩子也忘不掉。
王川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自己根本吃不下去的黃瓜,黑蘋果卻當作寶貝,如果不讓黑蘋果吃上更好的蔬菜,怎麽對得起他們這些淳樸善良的人們。
王川問道:“林二狗,我想好了,我就在這裏種菜了,告訴我水井在哪裏?”
“水井?嗬嗬,這裏打一眼井很難的,這水澆地的水是從工地上的水井接過來的,用一次人家的水,跟求爺爺告奶奶似的,我也懶的弄了。”林二狗說完又躺在床上,不動彈了。
“起來,起來。跟我看看這菜地的周邊情況。”王川在林二狗腳上踢了一腳道。
“你自己去吧,我還睡覺呢。”林二狗不理睬王川。
好家夥,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一個小小種菜喂豬的林二狗竟然敢給自己使臉子,他抄起一根棍子在其屁股上打了一通,然後道:“起來,不要睡了。”
林二狗實在不敢想到王川會拿棍子揍自己,嚇的從床上爬起來,想給王川瞪瞪眼,結果一看王川的表情,自我推斷打也打不過人家,忙說道:“好好,你說讓我看,我就陪著你看就是了,打我什麽?”說著下來踢啦著鞋走出去。
林二狗在前麵、王川和黑蘋果在後麵,看著黃瓜、豆角、茄子等等各式各樣的蔬菜,但都一個特點,都是非常幹癟的,嚴重缺水。
這時,樂乘乘回來電話,道:“王川,怎麽樣,是不是弄錯了。”
王川沒有了剛才的氣憤和不平,道:“不錯,就是在這裏種菜喂豬。”
“什麽?”樂乘乘在電話裏麵大叫起來,“這個祁有山,把我招聘到的高材研究生派去喂豬種菜,看我饒得了他。”
“沒關係沒關係,犯不著因為我讓你們高層產生矛盾。”王川還勸解樂乘乘。
“王川,你馬上給我回來,不要在那幹了。”樂乘乘不依不饒。
“真的沒事的,晚上回去再說吧。”王川依然平靜道。
“你等我回電話。”樂乘乘掛掉電話。
王川看著林二狗又楞在那裏不動,於是道:“怎麽?走啊,你還沒有陪我看完呢?”
“我說王川,剛才都給你打電話不要讓你在這幹了,我陪你轉圈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到時候,你走你的,我還在這種菜喂豬,還不如回屋睡覺呢。”林二狗說著就往回走。
“不許回去,帶我去看看那眼井離這裏有多遠。”王川道。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呀,放著陽關道你不走,偏偏要走這獨木橋,哎。”林二狗說話帶了情緒,可是又不敢不從。
工地上的這口井主要以工地為主,隻是趁人家得空之後,才能澆一澆地,可是林二狗又把握不好這得空的機會,所以那片菜地真是慘不忍睹。
王川又問道:“咱們又打井設備嗎?”
“你不會想給這片菜地打井吧?”林二狗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神經病。
“怎麽,不行嗎?”王川反問道,“你看看黑蘋果吃黃瓜的樣子多幸福,我要讓她吃到更好更水靈的黃瓜,讓他們吃到更多的蔬菜。”
林二狗真的憋不住了,道:“我說,王川,你別神經了行不行,你來非洲幹什麽來了,不就是多掙點錢嗎?難道你是真的幫助她們改善生活了嗎?”
“當然。”王川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好好,你實現你的理想吧,我去睡我的覺了。”林二狗哪怕挨打,也不和這個神經病對話了。
王川回到駐地的時候,直接找到了樂乘乘,樂乘乘一臉地怒氣道:“王川,委屈你了,走,馬上給我去找祁有山,非得討個說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