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蘭冰從實際出發,充分考慮了方方麵麵,把三位弟子的看法都寫進報告裏麵。
方案討論會上,各個小組說了自己的意見,環境地理組的意見是和王川一樣,但他們的理由卻是王川的不一樣,是這裏地質緊密,不容易發生山體滑坡等災害;機械保障組第一個否定的就是王川的方案,歸根結底還是成本問題;水利電力組比較傾向於王川方案,因為這裏落差比較大;嶽教授則從兩方麵論證了方案,不具有傾向性,但都能克服任何一種方案帶來的困難。
由於投資巨大,首長不得不謹慎三思後行,把三種方案敲定成兩種,正在書寫報告,他們就要啟程回去了。
隻有組長還在忙碌,其他小組成員可以適當輕鬆了許多,結伴外出行動購買紀念品。而王川則秘密和達巴見麵了,他們見麵的目的不是討論瑪吉阿米,而是西土紅草這個建築材料的使用。
王川跟著達巴來到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場地,這裏已經由達巴安排好了西土、紅草還有部分型號不同的鋼筋,“王川,東西已經按照你的準備好,你就說怎麽幹吧。”
王川說道:“達巴,我還有幾天就要離開了,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做兩項實驗,西土和鋼筋的搭配是否可以;第二縮小西土紅草的凝固時間。”
王川把已經畫好的圖紙及步驟遞給達巴,道:“按照這個樣子捆綁鋼筋,然後用西土加以澆築。”
達巴也是建築的好手,雖然文字有些不認識,但那些圖還是能夠看懂的,他和手下幾個工人不大一會就把鋼筋框架完成並且支好模板,然後開始澆築。
為了增加可比性,王川讓達巴以同樣的方式澆築了一個混凝土框架。
澆築完成後,達巴從兩個模板中各抓出一把泥,道:“王川,我擔心西土太細,可能抓不住鋼筋?”
“如果抓不住鋼筋,就把紅草鍘成一寸長的小段放進去,可以起到混凝土石子的作用。”王川道。
“來,弟兄們,再是一個框架。”達巴喊道。說著工人們又搭起一個框架,把西土和紅草段攪和放進去。
三個框架直接架在半空中,實驗結果再見分曉。
“第一個實驗我們就隻能這樣了,第二個怎麽辦?我們祖祖輩輩可是破解不了的難題呀,你怎麽破解?”達巴說道。
王川嗬嗬一笑道:“達巴老兄,如果這個實驗要是成功了,你會笑掉大牙的。”說著從自己車上背出一大袋子東西,倒在工人們和好的西土裏麵,然後說:“大家辛苦一下,攪拌均勻。”
達巴一陣納悶,到底王川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這袋子裏的東西是什麽?他習慣性地用手搓了一撮,就要往嘴裏放。
王川看到,立即喊道:“達巴,不要放。”
可是已經晚了,達巴已經放嘴裏,一臉難看的表情,然後呸呸吐出來,道:“王川,你這是什麽東西呀,我怎麽覺得像……”
他想說像牛糞,可是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再說了,牛糞怎麽可以當建築材料呢?不要說沒有人用過,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呀。
王川沒有製止住,反而哈哈笑起來,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達巴連唾了好幾口,指著王川道:“王川,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牛糞?”
“不是牛糞我攔你幹什麽?”王川終於停止了笑,道:“沒有想到你動作竟然那麽快。”
“好幾個王川。竟然拿牛糞糊弄我。”達巴抓了一把牛糞就要往王川嘴裏放。
“達巴達巴,先聽我說完。”王川喝住達巴,然後接著道:“我們一會看看效果,就知道是不是糊弄你了。”
達巴根本不相信,道:“王川,牛糞隻能燒火做飯,哪裏有當建築材料使的,純屬瞎扯淡。這樣,如果你要是用這牛糞沒有試驗成功,我會把這所有的牛糞全部塞到你嘴裏的。”
“如果我試驗成功了呢?”王川道。
達巴哈哈一笑道:“你不會成功的。”
“如果我萬一成功了呢?”王川再次強調,並且把萬一兩個字加大音量。
“嗬嗬,你要是成功了,我不用你動手,自己把這牛糞全吃了。”達巴道。
“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王川拍拍達巴的肩膀道:“馬上試驗,用水泥抹這麵牆,用西土加牛糞抹這麵牆,另外隻用西土抹一麵牆,看看哪麵牆凝固的快。”
幾個工人在達巴的安排下,迅速完成了任務,為了看好這個西洋景,三個工人甚至分別幹坐在兩麵牆下麵,瞪大眼睛看著牆凝固的速度。
看守西土加牛糞的這麵牆的工人,明顯感覺比單獨使用西土凝固的快了,於是說道:“達巴,就是不一樣呀。”
“比賽時間24小時呢,還早呢?”達巴看都懶的看,他勝券在握的樣子,咬著牙簽,掏著耳朵。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了。二人斟滿各自的多倫江酒,一小口抿著,談論著天南海北,困了就睡一覺,等待著結果的揭曉。
一天過去,達巴主動牽著王川的手來到兩麵牆這裏,道:“王川,今天你的鬼把戲終於該揭穿了吧?”
“試試再說。”王川道。
為了表示試驗的公平性,達巴讓工人使用專門的儀器測試三麵牆的凝固效果。
不可思議的事情終於發生,24小時之後的三麵牆,西土數值最低,水泥次之,西土牛糞位居第一。
達巴從工人手中奪過儀器,道:“不會是測量錯了吧?”然後自己再從新測試一遍,數值相同,結果不變。
他有點楞眼了,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一塊牛糞終於讓敢於大膽嚐試的王川勝利,我們為什麽從來沒有發現過,更沒有嚐試過。
達巴道:“王川,你可真厲害,真富有想象力,牛糞充當建築材料。”
王川嘿嘿一笑道:“達巴老兄,不要岔開話題呀。這剩下的牛糞怎麽辦?”
“嗬嗬,誰讓你拉這麽多?多浪費呀。”達巴道。
“先不用替我考慮,我說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呀。嗬嗬”王川笑著指指旁邊的牛糞道,“這牛糞怎麽辦?”
達巴抓抓後腦勺,羞愧地道:“我們再來看看第一個試驗吧。”
然後,大家都圍觀著實驗結果的出爐。記載意料之中,又在記在意料之外,西土真的能夠扒住鋼筋。
王川把牛糞袋子往達巴眼前一扔,然後說道:”達巴兄,你說的話可是駟馬難追呀,嗬嗬。”
幾個工人臨時倒戈,開始起哄,紛紛喊道:“達巴,吃了他,達巴吃了他。”
達巴滿臉羞愧,一下子全部紅到了耳根下麵,抓起牛糞,閉上眼睛,收縮身體,用手搓揉著牛糞,猶猶豫豫不能放在嘴裏,大家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