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誓師馬場
“哈哈哈,原來栗將軍也懼內呀!”增祺的臉陡然由陰轉晴,笑的十分開心:“不過,我家的閨女,好歹也算是大家閨秀,既然抬了過來,就不能再抬回去了,否則,我將軍府的臉麵往哪裏擱?”
政委發現事情複雜,先就把那群軍官們趕了出去。
三個人在屋子裏商量事情。栗雲龍堅決不同意。氣得增祺將官帽子揪住扔到了地上,摔成大泥巴:“你這是戲弄本將軍!”
“就算是一場戲弄吧!”栗雲龍絕對沒有想過要接受一個恐怕年齡隻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做自己的新太太。那不是禍害人嗎?
增祺氣得揮舞拳頭要和栗雲龍拚命,多虧了政委拉住他,連連給他道歉賠不是,還要求栗雲龍連鞠躬一百個。
正說著,轎子裏的姑娘頂著蓋頭衝出來,大聲哭著跪到了增祺的麵前:“爹,您身子金貴,人家栗將軍百戰百勝的名將,咱更是高攀不起,走,您回府裏吧。”
增祺苦笑道:“孩子,那你呢!”
“我死在這裏!反正,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絕對不會給辱每年老人家,也不會去辱沒人家栗將軍的高名!”
眼看著那姑娘尋死覓活的,栗雲龍突然啪地往增祺的腳下一跪,一連磕了三個頭。
增祺道:“將軍,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不是看中你們家的姑娘了嗎?你不是我嶽丈?我不是來給你見禮了嗎?好了,別說了,都是我的眼賤,我認栽,你們抬來的姑娘,老子要了!”
這場風波當然以喜劇的形式收場,當天,中國新軍司令部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進行了大張旗鼓地慶祝活動。政委等高級軍官非常支持,因為這樣就和清廷的地方官員結成了緊密的聯係。對下一步的軍事行動是極為有利的。
後來,人們經常嘲笑栗雲龍,說他和新夫人是一眼見真情,又說他是老牛吃嫩草,他聽到了也隻是咧開嘴尷尬地笑笑。
“軍長,你厲害啊,娶了個將軍家的千金,也算是門當戶對!”政委善意地譏諷道。
“哪裏,是個山寨版的,本來老子還想娶了俄國老子的公主呢!好了,說好了,俄國公主就給你留著了。”
龍飛打趣道:“你們都有新歡了,我們小兵咋整?”
栗雲龍惡狠狠地說,“日本天皇家的閨女任你挑。”
但是,無論如何,大家都得承認一點兒,那個栗夫人,確實是漂亮非常的大美人兒,後來被大家稱為盛京之花。
第二天的早上,政委嚴肅地要求他交代罪行,他牛眼睛一翻:“罪個屁,人家未成年人,祖國的小花骨朵朵兒,咱老栗能幹那樣天打雷劈的壞事兒?”
移幹柴以近烈火,無怪其燃。
這是明清小說《喬太守亂點鴛鴦譜》裏最著名的一句話,一直縈繞在栗雲龍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所謂的新婚之夜,性格堅強的栗大軍長還是沒有能象他所標榜的那樣,去堅守自己的生活原則,軍人底線,而是早已將罪惡的黑手伸向了祖國的花朵兒。而且是帶著露珠兒的鮮嫩到了極點的花骨朵兒。
簡單地慶祝了幾句,各個軍官就在政委的帶領下迅速地撤離了,留給增祺和栗雲龍翁婿兩人暢談。
細雨蒙蒙中,龍飛,王猛,白強等人強烈要求鬧洞房,要求喝喜酒,要求見新人。被政委一陣搶白:“都給我滾回去幹正事兒,這是政治事件,千萬不要想歪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王猛道:“政委,你這樣給軍長包庇,是不是你們倆有什麽幕後交易?”
“扯蛋!你可以在民主生活會上正式揭發我,不要會上不說,會下亂說。”政委笑著罵道。
軍部籌劃的海城遼陽一帶的大戰即將爆發,動員軍隊,儲備物資,訓練等事項其實很多,軍官們哪理由消閑的時間,不過是嘴上過過幹癮算了。增祺老大人也夠意思,軍官們分得了小罐上等的白酒,還有下酒菜。
白強建議放幾掛鞭熱鬧熱鬧,可是,戰亂年代,居然很難找到,歸隊不久的孫武則擔心亂放鞭炮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老老實實喝酒吃菜來得實惠。
“放心,諸位軍官,別看著眼讒,心癢難熬,沒多久久,咱們就製定一個政策,逐步解決你們的問題。”政委理解地說。
“還是政委懂生活啊!”
增祺沒多久就走了,天沒多久也就暗淡下來了。兩名軍部的勤務兵興奮地上竄下跳,張羅一切,很快,亂得跟土匪窩兒一樣的軍長大人官邸被整理得整整齊齊,栗雲龍也不再牛皮兮兮地堅持自己的東西第一位置神聖的原則,還表示感謝倆勤務員,兩名士兵一個個嘻皮笑臉,沒個正經:“軍長,我們可走了啊,您老要掂量著。”
“軍長,我們可在外麵伺候著,您老有什麽吩咐就吭一聲,我們保證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
“去去去,就你們倆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子的頭上又拉又尿?小心老子明天就給你們每人一雙小鞋穿,”
倆人要走,栗雲龍連忙端起幾盤酒菜,要求他們帶走享用,兩人不肯,栗雲龍不依。
屋子裏掌起了馬燈,那是繳獲俄國人的,用起來還不錯,夜幕降臨,細雨更深,好象春蠶吞噬著桑葉,唰唰唰緊急,開了的門往外望,伸手不見五指,冷氣習習,侵襲著人的皮膚,一陣陣驚悸,窗戶的貼紙,似乎能有一些昏灰。
桌子上放著一個裝飾得極美的大木盒子,不僅包裹著彩色絲綢,就是打開來看看,木盒子本身也是雕刻得異常精美藝術,看得栗雲龍連連驚呼砸舌,有大開眼界之感,不過,他沒有反感,要是上個世紀的中期,中國軍人一定會將之抓起來砸向泥地,並怒斥其為資產階級封建階層侵蝕的糖衣炮彈,踏上千萬隻腳使之萬劫不複,永世不得翻身。
栗雲龍不好意思翻看,就望了望那邊,依然在大紅蓋頭裏端莊地坐在床邊上的新夫人,“喂,姑娘,這大木盒子是什麽?”
遲疑了好久,那姑娘才輕聲說:“哪一個盒子呀?”
聲音清脆鮮嫩,令人聽了浮想聯篇。
“就這一個盒子。”
“將軍,我看不到!”
她還帶著剛才因為爭辯甚至發誓為維護將軍府的尊嚴而自殺時激動出來的哭腔,雖然有一點兒,也令人心疼了。
栗雲龍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還是難以下決心去揭開姑娘家的蓋頭,他的心裏從來沒有想過會遭遇這樣的局麵,那天,在獲得拯救以後,增祺將軍及其所有人等,都出來迎接大軍,那些女眷們雍容華貴的打扮,一下子就征服了許多官兵的心。栗雲龍也不例外,在和增祺說話的時候,他的眼前一亮,覺得偵聽莫名其妙地震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姑娘身上瞟,身材勻稱高挑,麵色雪白如玉,五官端正,神采清爽的美少女一下子就將久經鍛煉,已經過來之人的栗雲龍電得七葷八素,口幹舌躁。
後來他才知道,這盒子是什錦箱,是大戶上流人家的規矩,打開來,裏麵是給新人享用的酒菜。
屋子裏還有其他幾樣動玩的東西。
栗雲龍不能說不累,也不能說不想睡覺,可是,今天就好象有千萬隻螞蟻在他的心裏亂爬亂走,在自己的屋子裏居然坐臥不安,站立不是。
“今天一定要把握自己,不能惹出事情。”他這樣要求著自己,剛才也聽到增祺介紹了,這姑娘家的才十六歲,還真是未成年人,要是擱到現代社會,正上著高一甚至初三年級,小著呢。“我不能犯罪!”
將門關閉了,將牆壁上的地圖欣賞了幾眼,再次將可能的戰役步驟和推理演繹了一遍,那是他最喜歡幹的事情,也許他天生就是打仗的料兒,每天隻要蹲在地圖跟前,就能思緒萬千,頭腦清醒。
中國新軍方麵戰役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而他最最看重的一點兒,明天就要揭曉,如果成功,則會將海城的會戰,打成另外一番局麵,到那時,所有的國家都將會大吃一驚。
栗雲龍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這一構思被政委稱之為驚險和神來之筆,極力表示讚同。
他就是這樣,在地圖前一蹲就是幾十分鍾,甚至好幾個小時,雖然龍飛情報局繪製地圖的本領也不高,他的屋子裏是三副地圖拚接的。
“將軍?將軍?”蓋著大紅蓋頭的小姑娘還在那裏坐著,顯然已經忍耐不住了。
栗雲龍看看牆壁上掛的表,那是繳獲法國人的,時針居然指向了十點,可是,自己感覺,明明就是不大會兒的功夫嘛。
“哦,姑娘,你先睡吧!”說這話時,栗雲龍感到自己的嗓音已經變了很多,是輕的,奇怪的。
他盡管用觀察地圖,思考問題的方法試圖來消解內心的欲望,也頗有些小成效,可是,一扭頭看到床,看到打扮得漂亮的姑娘,嗅到濃鬱的芳香,聽到她溫軟的話語,就嘩啦一下崩潰了。
他的下麵那杆槍,已經堅硬如鐵,數十天的孤獨寂寞,英雄無用武之地,使之彈藥充足,源頭活水豐沛,稍一有影響,就掛上了膛。
褲子被頂得高高的,一陣陣奇異的電流在那裏閃爍,刺激著,他不僅勃然興起,而且無休止地膨脹著,衝動著,跳躍著,生長著,熱血湧上了他的頭頂,一切繁雜事務都迅速暗淡,隻有這種強烈渴望的發泄的衝動愈來愈烈。
“將軍,我,我,”那姑娘欲言又止,完美沒有了之前尋死覓活的那份英勇。
栗雲龍忽然聽得哪裏有什麽聲音,很短暫又很低,可是,被他聽到了。他立刻丟了地圖,在屋子裏巡視,還打著馬燈,先看看床底下,再看看桌子底下,然後,敏捷地放下一切,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窗戶的根兒,傾聽了一會兒。
“白強,你給老子滾進來!”他大喝一聲。
窗戶外麵,也是下麵,幾個男人怪叫一聲竄了出去。
果然有聽房的!
栗雲龍苦笑著紮緊了皮帶,來到門外,仔細地搜索了一圈兒,好了已經沒有人了。
再次關閉了房門,他來到了屋子中間,“喂,姑娘,你洗腳不?”
“我,我,我洗過了!”
栗雲龍莞爾,哪裏有新婚的姑娘家不好好打扮梳洗的?
“那我洗了哦。”栗雲龍遲疑著,小聲地洗腳,再也沒有了將麽盆子踩得匹啪亂響的惡習。
處理完了一切事情,他將馬燈和小桌子拉到床邊:“你睡吧!”
那姑娘沒動。
栗雲龍說:“你在床上睡,我在火堆邊睡。”
說著,他就整理了衣被,將人家盛京將軍家陪嫁過來的許多新鮮衣被展開了一床,整理好,自己將舊的被子褥子做了一床,拚了幾張凳子。
“將軍,我的蓋頭還沒揭呢。”
“哦,”栗雲龍想想,左右不是,最後還是上前揭開了。
在昏黃的馬燈光芒裏,姑娘抬起了頭,迅速地端詳了一眼他就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栗雲龍的心裏砰地一跳,好象給子彈打中了一樣。
太,太,太漂亮了。
鮮嫩的臉色,水靈靈的五官,眉目如畫!
滿族人穿的旗袍,花團錦簇,又緊緊張張地包裹著她的身體,顯露出一切可能的女人風韻。既古典又現代。東北妹子身材高大,遠不是他想象的單薄,被旗袍一勾勒,更顯得風姿綽約,性感逼人。
栗雲龍的腦袋裏轟得一聲,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和新夫人,也就是美玉緊緊地環抱著,戀戀不舍。
對了,好象那時他一把抱住了她,直接就撲翻到了床上了吧?以後的情形。。。。。。
抵死纏綿。
第三師團分散屯紮在鐵嶺,開原,新賓,鐵法,新民等地,形成了針對北麵和東麵俄軍戰線的防禦姿態,第二師團則迅速南下,一部主力分占盤山,即今天的盤錦市,從西南沿渤海沿岸緊逼大窪,目標是田莊台,最終攻占營口,東出截斷俄軍向遼東半島南端金大地區的聯絡線,其任務是比較重要的,當然,對這一點兒,栗雲龍等指揮部也明確指出,要相機而動,是佯攻,在保障部隊安全,減少損失的情況下,才可以采取攻勢,否則,就老老實實地窺探姿態,作為威懾牽製。所以,第二師團長張德成沒有親自上陣,而是選擇了副手兼任該師第一旅旅長的徐竹率領四個團行動。還派了一個團作為預備隊,因為作戰計劃是整體行動的一部分,張德成沒有感到多緊張,再加上這幾個月來學習陸軍指揮知識,他有了長足進展。師團部還有幾個老坦克兵組成的參謀部協助,處理問題時竟然有了輕鬆自得的感覺。
殘酷的戰爭局麵讓張德成,徐竹等一個個正義草民,暴力英雄迅速成為一名具有初步指揮藝術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