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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愧對女人這二字

  這話不能在病房了說,叫鳳保給聽見了,她本來就愛死韓澈了,再聽到韓澈遭遇到這種窩囊的事情來,非得從病床上跳下來幹點偏激的事情不成——韓濁把韓澈拉出來。


  湊到他耳邊——眼見韓澈淡定的表情,逐漸變得不淡定嘍。


  “你說什麽?”


  韓濁聳聳肩,“就是這樣,那個女人,我到現在都弄不清楚她底細,也不知道她做這些是為了什麽——哥,咱們幹脆點,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她你就想也不要想了。”


  韓濁很清楚她這個哥哥的性子自尊心極強,絕對屬於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類型,他在一個女人身上碰了釘子——隻會更加的鬥誌昂揚。


  咳咳,這大概也不是韓澈的毛病,而是整個雄性世界的通病。


  韓濁把這件事情設計成這樣,就是要把韓澈給堵的後路都沒有,直接的把那女人開除——畢竟她要是留在那裏,連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孰輕孰重,她相信韓澈是能夠分清楚的。


  揭開謎底——剛剛韓濁究竟對韓澈說了什麽,叫韓澈這樣的吃驚,吃驚過後卻是一副子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終於明白那天早晨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在辦公室醒來,第一麵見得就是那東西,端著一杯茶進來。


  現在想來——她怎麽就能那淡定,她怎麽就能裝的那麽像!

  韓濁對韓澈說:“你知道,當時她拍的裸照,不光是我的——她想拍的是你的裸照!”


  話說韓濁又是怎麽知道的?自從那天她見到韓澈和簡安這東西一起吃飯,那個和韓澈一塊吃飯的女人眼熟——她自然知道她們一起吃過飯,那時候她還和秦烈混在一起來著——她就是覺得,她好像還在別的地方見過他們。


  她開車回家的時候就在一直想,一直想——想到哐的一聲,追尾了!

  追尾的同時,眼見這位軍裝美女咬著下嘴唇,狠狠的一拍大腿——好嘛,原來是她——


  這段屈辱的記憶,韓濁可算是永遠忘不了嘍,一絲不掛的從飯店包廂裏醒來——一點沒被動過,就好像單純的要給她扒了衣服似的。對了,軍裝被偷走了。


  那天的經曆,她誰也沒說,就連最親的韓澈都不說——她要臉,這實在是太傷自尊了撒!


  她就坐在保險杠都被撞下來的車上冥想,任由外麵的人啪啪的拍玻璃,韓濁兀自屹立不動,她還在仔細的回想,在自己暈倒之前,看到了什麽,什麽?

  記憶是那樣模糊——她從那模糊的記憶裏,辨認出來一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那是和她從一個娘胎裏出來韓澈——衣服被扒了一半就暈倒在榻榻米上。


  他身旁還站著個女人,很驚慌的看著她——就是今天在他哥哥旁邊,兩人還有說有笑一起吃飯的那女人!

  一回惹兩個,還是兄妹——事情徹底的敗露,簡安這東西,這次難道真攤上大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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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誤國。


  這話一點不錯。


  簡安這東西,戴上了妹喜玉,就是徹徹底底禍國妖姬的命格了。


  今天呆在個總參,已經將韓主任禍害成了這樣——你當她自在?她也蠻難受。


  她要臉,可現在的臉已經丟盡了,你說她私生活亂,說她混賬,說她荒唐——這東西雖然不高興,但是能接受——可是說她是小三,這東西不願了撒!

  這是原則性問題。


  但如今,她這個小三的帽子,還是戴的蠻徹底。還好這東西平時處得關係蠻好,沒有仗勢欺人之類的,大家看到她,還安慰她,同情她。


  隻是一見到那臉陰沉著進來的韓主任,頓時都噤聲,作鳥獸散。


  韓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一眼裏麵有太多的情緒,不舍,怨恨,不解,疑惑——韓澈一輩子也忘不了這東西了。


  因為隻有這東西給了他這樣深刻的體驗,給了他這樣極致的情緒——卻也給了他最為荒唐的回憶!


  凡人遇上她,是劫數,可又怎麽不是幸運?這人情的六味,這東西能陰差陽錯的一塊讓你體驗一遍。可是最難得還是她這股子無辜感。


  她做了什麽,值當著韓澈這樣用眼神刺她?

  “簡安,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韓主任開了金口。


  大家眼見簡秘書低著頭,蠻小心的跟著韓主任進了辦公室。


  這隱秘的辦公室一關,外麵是就開始小聲討論了。


  “你說咱們韓主任是不是要把事情給攤開來說了——他要分手了?”


  “誒,前幾天那事情發展你沒有聽說撒,誰先提出的分手真說不定——我真想要見見簡秘書的新歡是什麽樣子,值當她甩了韓主任——”


  “哼,韓主任再好也是個有婦之夫,我跟你說,我頂看不上這樣的——王姐,你說句話呀?”


  這整場鬧劇最忠實的旁觀者,王姐,幽幽的歎了口氣。


  “我說,你們也別爭論了——我看咱們這簡秘書,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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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澈現在看著這東西,內心深處,還是不舍——這種不舍是隱藏在潛意識裏麵的,本人可能不願意承認,韓澈自己可能已經覺得恨上這東西了。


  能不恨上?這是徹徹底底的被算計了——回想他和她認識的全經過,她怎麽時候都把時機選擇的剛剛好呢?裸照事件第一個推門進來的是她,他起疑心了,可是疑慮剛剛起來,就發生了她見義勇為的那件事情——對,就是那件事情!

  自從那件事情過後韓主任算是徹徹底底的陷入了這個名為簡安的泥沼裏麵。卻再也拔不動腳。


  他忽然的想起了什麽——拽過這東西,他必須要確認一下!

  簡安驚呼一聲,“你幹什麽!”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韓澈掀開了她衣服下擺——她小肚子那裏有一塊很淺很淺的疤痕。韓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鬼使神差的,似乎冥冥中注定要確認什麽。


  衣服一撩開,露出平坦淨白光潔如玉一片小腹——哪裏有什麽勞甚子疤痕,完全的幹幹淨淨好不好!

  他給她用的是祛疤藥,可是再好的祛疤藥也不能達到這種效果,他再看了一眼,確實什麽都沒有!

  莊生曉夢迷蝴蝶,現在韓澈看這東西已經有些錯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他想著,難道她當時奮勇挺身來救我,隻是我的一場幻覺?

  “疤痕呢?”


  簡安沒想到他這麽在意這事情,也低下頭去一看——這一看她自己也吃驚了:那道淺淺的疤痕呢?

  這就是妹喜玉的功效了,這上古寶玉養人的功效,確實不同凡響,要知道,這妹喜玉是用她身邊的人的陽氣去補充她的陰氣——她越禍害這周圍的人,她自己家倒是生的更加滋潤了。


  歸根結底一句話,她這禍國妖姬的命格是鐵定了。


  而這韓主任,算是這東西的一次試水,也算是妹喜玉的一次試水——且看這東西將來如何手持這寶器禍亂人間。


  回到韓澈這兒,韓澈是徹底被搞迷糊了——且也見這東西是一臉迷茫的表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的目光,又探究的逡巡到她脖子上掛的那塊玉上。


  那塊玉,從常人的眼裏來看,是很不起眼的,好玉都透徹,隻是這玉卻顯出一種很光潤的渾濁感。是那種羊奶的顏色,襯著她的脖頸,戴上不難看,可也不算顯眼。


  韓澈是曾經領教過這玉的迷惑能力的——不過他一直以為迷惑他的是這鬼東西,而非似乎她脖子上的這塊玉。


  現在他重新將視線放到這不起眼的玉上,記起來那天在這東西脖子上聞到的,繞人心智的,似有似無的幽香。


  似乎就是從這玉上散發出來的。


  他的手指不由自住的移到這玉上,他想要看一看——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究竟是個寶貝還是個禍害——他摸上了係這玉的紅繩子。


  他扯,卻見這玉穩如泰山似的,動也不肯動。這玉就像是黏在她脖子上,長在她身上一般的。


  實在是奇怪。他動作粗暴了些,這東西不滿意的輕呼了起來,她脖子上都被他扯出紅道道來了——她細皮嫩肉的,最受不得疼。


  韓澈送了些力道,問道,“這玉摘不下來?”


  簡安點點頭,“這玉自從戴上了,就不肯再下來了。”


  “是誰送給你的?”韓澈問。


  “秦烈。”簡安沒多想,就回答了。


  她不知道韓澈和秦烈,兩人是怎樣的水火不容,且相互都瞧不上——現在這兩個人之間有了橋梁。


  他們都和這東西有關係撒——你說現在韓澈的心情能多暴躁?


  裸照的事情,是這東西和秦烈一塊陰的他。


  舍身救人的事情——他還對她愧疚,還憐惜,現在人家什麽事情都沒有——且很有可能他對這東西離奇的感覺是從她脖子上掛的這一塊詭異的玉開始的。


  這玉仍然是秦烈找來送給她的。


  最後一點,是韓澈昨個晚上特別派人去調查的,調查這東西的背景,是怎麽進來的總參——他一查,不出所料,是秦烈給她安排進來的。


  他算是被兩個人合夥玩了個遍——虧他,虧他有一瞬間還想著要和她好好的在一起,虧他有一瞬間還想著和風保那女人離婚!

  韓澈算是在這東西跟前犯賤犯到徹底了。


  他知道,韓濁說的沒有錯,現在這個境地,不開除這東西,沒有辦法了。那件在總參門口發生的事情,影響實在是太不好了,得讓這東西走。


  沒錯,應該這麽做,理性告訴他,應該把這東西馬上開除,讓她要滾多遠就滾多遠就好——韓澈在這東西身上受到了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受到的傷害和打擊。


  可是感性呢——就在他領著她進辦公室的那時候,他心裏還在掙紮,還在難受——難道我和她,就這樣結束了嗎?


  昨晚上,為了想這件事情,他翻來覆去,一直到淩晨才睡著,他和她說的話,做的事情,最微不足道的一杯茶水,都蹭蹭的從他腦海裏麵翻過——他和她在一起,有意思,充實。說的矯情一點,那就是快樂。


  韓澈一個無聊習慣了的人,一旦讓他感覺到這種新鮮的感情,就像是連著霧霾天突然來了一屋子超級新鮮的空氣一樣——他留戀,很貪婪。縱使知道這是個怎麽東西,知道她做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情,韓澈還是無法克製自己的去想她。


  可是如今,韓澈算是被徹徹底底的刺激到了——簡安說的,那塊玉是秦烈送給她的,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韓澈感到自己的天平轟然倒塌。事到如今,他都沒有辦法在繼續給這東西找理由,讓這東西留在身邊了——她和秦烈完全就是很親密的關係好不好撒!

  韓澈的臉色,陰下來,再陰下來——終於要下雨了。


  “總參你是不能呆不下去了。”


  這東西低著頭,有點難受,可是她心裏也清楚,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確實這地方再也不能待下去了。那麽應該去哪裏呢——除了總參,哪裏還有滔天權勢去養她這塊玉呢?


  難道是總政?——總政可是比總參距離中央更近的地方,且職權也大,管的都是國內外的大事——她去那種地方,實在太不現實了撒!


  這東西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她去總政那邊幹什麽?人家那邊一個秘書都是要會四國外語清北畢業的——她去了完全就是去打掃廁所——算了,打掃廁所都不配,她身家這樣不清白!

  你以為她呆在總參就配了?實話說吧,這總參的權利雖然比不上總政,但也夠非凡了——要秘書的標準也很高,她就是個關係戶進來的。


  韓澈看著這東西的樣子,心一硬,反正早晚得了結這一場孽緣——他開口。


  “給你一天的緩衝時間,收拾東西吧——還有人事處已經把你當月的工資結清了。”


  “嗯。”


  這東西沒哭沒鬧,實在不符合她以往那種性格。現在她眼睛亮晶晶的——不是生氣,也不是淚水,是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透亮。


  叫人心有邪念的人看了,要羞愧。


  韓澈不是心有邪念的人,卻也被她這一瞬間很誠懇的眼神看的心裏一跳。


  眼見這東西輕輕一彎腰,頭發垂下來,九十度,她紮著的馬尾辮落到胸前,露出她光潔好看的脖子。還有那塊玉,就吊在她脖子上,在半空中以鍾擺的形態晃悠著。


  “韓主任,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給您添麻煩了。”


  語氣要多誠懇有多誠懇,卻也要多嬌氣有多嬌氣!

  她一抬身子,那眼神還是亮晶晶,濕漉漉的,叫人想起早春第一片葉子上麵結成的第一滴露珠——就是那麽透那麽亮,那麽叫人看了心裏癢癢。


  接著毫不留戀的一轉身,她馬尾在空氣裏劃過一個弧度,就那麽走了——簡安同誌走的實在是太帥氣了撒!

  昔人已去,空餘韓澈還在那邊愣怔著,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爽快——她哭鬧,求情——多麽荒唐的場麵他都想好了——可是就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爽快,會這樣的毫不留戀。


  最極致的荒唐,不是多麽鬧騰,而是像這東西一樣的出其不意,你以為我跟你鬧——可是我偏不——你以為我恨著你,其實我還蠻感激你。


  你從來想不到她下一秒想什麽,下一秒做什麽!

  就是這猜不透,才讓她愈發的嬌媚迷人,千姿百態——真不愧對女人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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