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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膩歪

  他仿佛就是為了送一束花,抑或是大老遠上班時間過來掐一下她的腮,她搞不懂他,卻也不願意承認。


  也許他就是想她了。


  那真可怕。


  那樣自己又會心軟的,他總是能算計著讓自己心軟,真是可惡。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他越這樣,自己的贏麵反而越小了。


  心,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她晚上給白放撥過去了個電話,他聲音懶懶的,帶著事後的饜足。


  簡安並無心研究他剛剛從哪個女人的床上下來,抑或就是正在床上接的電話。說白了,她對這個人沒有半點的興趣,她感興趣的,是他的提議。


  “怎麽,想通了?”


  “實話說,我現在除了你之外,也找不到別人了。”


  “嗯?”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在那邊挑眉毛的惡劣表情,“小姐,你可不缺幫你做事的人吧。”


  “我不想拉他們下水。”


  “於是就拉我下水。”


  “白放,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嗤笑了一下。


  吧嗒一聲,似乎是點煙的聲音,白放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來。


  “你可真是大膽,剛剛還說我是救命稻草。”


  “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問一問你。”


  “說。”


  “你究竟是為什麽要幫我?”這一點,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就暫且認為,我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罷。對了,今晚我去接你,帶你見一個人。”


  簡安掛了電話,白放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可如今她也沒有時間等待。


  她怕再晚一秒,自己就會改變主意,真的傻到想與那個男人重修舊好。


  白放晚上帶她去的是一家非常私人的會館,這裏出入的除了非富即貴之外,說句不好聽的,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她皺著眉頭,不知道他為何將她帶來這種地方。


  白放看她的表情,假正經的有些好笑,又低下頭去逗她。


  “我在這裏不止一次看見顧淮呢。”


  她眉頭陷的更深一些。


  “這幹我何事。”


  他將她帶到了一個包廂前,沒有敲門,就徑直的推門進去了。


  裏麵的男人正在抽煙,腿懶懶的搭在桌上,一股子落拓的氣質,可麵色卻很蒼白。這等的人物,她隻認識一個,現在就是她記憶裏,很遙遠的那一個。


  他喝酒的時候,眸光剛好的掃過她。


  簡安沒出息的哆嗦了一下,肋骨處隱隱的作痛。這個男人留下的餘孽,實在是太深了。


  “過去罷。”白放拉著她去那人身邊坐下。卻沒注意到簡安的臉色已經是煞白煞白。


  她對於許應多,有天然的恐懼。


  她現在就是挨著許應多坐下的。


  “我把人帶來了。”白放對許應多說話。


  許應多懶懶的掃了她一眼,忽然用蒼白的手指掐住她的臉,逼得她直視他。他速度很快,白放都來不及去攔,他的手就放了回去。


  “你找的就是她?”


  “怎麽你們原先認識?”白放倒是有些疑惑了。


  簡安低著頭,沒有說話。


  倒是許應多開了口。


  “我和簡小姐何止是認識,淵源可深著呢。”


  簡安忽略許應多的語氣,問白放,“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這事情,離了許先生,還辦不成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怕是不知道,顧淮在黑道上培植了多少自己的勢力罷,也是,他發展的那麽快,也必定沒有用什麽幹淨的手段,所謂天才,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簡安對於這倒是很驚訝的,她未曾想到,顧淮這樣的人也涉黑。


  可見她真的不曾了解過他的。


  她很快的冷靜下來。


  “那要怎麽做?”


  許應多開口了。


  她聽完之後皺了皺眉頭,“這樣行嗎,我可不認為他真的會來。”


  許應多挑了下眉頭。


  “來不來,不重要,重要的是選擇。”


  選擇,什麽選擇呢?


  她一時之間雲裏霧裏,想要再問,許應多卻怎麽也不肯說下去了,隻嘴角掛著一絲快意的笑,故弄玄虛似的,“你到時就知道了。”


  晚上照例白放送她回去,她卻突然說,“停車。”


  白放一踩刹車停下了。


  “怎麽了?”


  她冷冷的笑了下。


  “你說對我感興趣是假,對顧淮的身家感興趣怕是真的吧。”


  白放的眼睛亮了亮。


  “好聰明。”


  “你和許應多之間有什麽約定,他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幫你做事。”


  白放笑了笑,“你這話就錯了,說到底,是他先來找的我,按次序,倒不如說我幫他做事。他這人也是奇怪的很,不愛錢,不愛權,連女人都不愛,無情無欲,簡直是個瘋子,我搞不懂他,可他的絕對是個好的合作夥伴,事成所有的好處全給我,你說爽不爽快。”


  簡安在月光下看他的嘴臉,實在是麵目可憎。


  “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變態。”


  白放將這句話看成誇獎了,臉上沒有任何的慍色。


  “和變態合作的你是什麽。”


  “我早就說了,我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拉開車門,白放說,“不要我把你送回家了?”


  她連頭都不回,“不要了,我得緩一緩看見你的這股惡心。”


  車門哐的一聲關上,白放輕輕的歎息。


  “你是真聰明還是真的傻呢?”


  “怎麽了?這樣盯著人看。”顧淮走過去,將簡安摟在懷裏。


  她知道自己又愣神了。她有些惱怒的去推他。


  “你還過來幹什麽?”


  這脾氣發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顧淮隻看一眼桌子上她在看的東西就明白了。報紙上印著一副極其豔麗的照片,是他陪著薑智逛商場時候的照片。


  他將報紙拿過來,放到眼下,扭頭,半哄著問懷中的人。


  “看這些做什麽?”


  “印出來難道不就是讓人看的嗎?”


  他卻笑了,笑的很是得意,得意的讓人討厭。


  “吃醋了,嗯?”


  這簡安怎麽會承認,吃醋於她是天下第一大可恥之事。吃醋意味著在乎,在乎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在這場博弈裏麵,永遠比對方落後一步,弱勢一些。給了別人可以肆意傷害自己多一些權利。


  可到如今,她倒是有些搞不明白,自己這幅樣子是做給這個人看,穩著他的心神,抑或是真的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的照片心裏不舒服了。


  說到底,自始至終,在她的潛意識裏麵,顧淮都該是她一個人的。


  說過了,這是個懶東西,也是個糊塗東西,真到應該好好想明白的事情上麵,她反而是一塌糊塗。


  她扭了頭,不再搭理他。


  顧淮想與她解釋些什麽,話頭滾落到嘴邊,生生的咽回去。


  簡安恨自己,到了半晌,又迷迷糊糊的睡著,給了這可惡之人可乘之機。他又要這樣,又要那樣,她半夢半醒,隻好諸事都依著他,希望他快快放她去睡。


  可她忘記了,淡薄如他,一到此事上麵,卻是一副永不疲倦的樣子。落雪化了,發起大大的洪水,要把龍王廟也給淹了。


  隱隱的聽到他說愛她,一邊又一邊,吻著她的半邊臉頰,又去問她的嘴唇,最後將甜言蜜語送進耳朵裏麵。她很慶幸,此刻自己是不清醒的,可以將夢境與現實的界限刻意的模糊,將他說的那些話,全部歸為夢境。


  我愛你。


  他重複的似乎是永不疲倦,聲音卻這樣的小,叫人聽不清楚。


  這樣甜蜜的話,她聽了,為什麽想要流淚,心痛的很。這話聽了真讓人寂寞。


  她知道這些都不甚重要了。


  晚上她口幹起來,他似乎是心有靈犀,起身給她拿了一杯水。


  可今日他格外的膩歪,非要學小說裏麵的樣子,一口一口的渡給她。她起初不肯,可奈何他執著,最後還是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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