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甘
經曆昨天,肖陽大概已經習慣了她這種公式化的口吻,這天沒有再動怒,而是飛速的報上一個地址,飛速的掛掉了電話。
肖陽給她發了地址,大概是剛剛開完會,他臉上還略微帶著點疲倦的神色,見到她神色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坐吧。”他從辦公桌後麵繞到前方,左手撐在桌上,懶懶倚著桌子。
簡安坐下,就不得不仰望著他。
肖陽順勢俯下身來,去撫摸她的臉。
簡安不閃躲,也不退縮,就直勾勾看進眼底。倒是有些沒趣了,他嗤笑一聲收了手,兩隻手都隨意的撐在身後。
“要怎麽樣才能給我那份洗錢的證據。”
“那就要看你能給什麽。”肖陽似笑非笑的看她。
“隻是不知道,我要的,你能不能給得起。”
簡安抬起眼皮來。
“你要什麽?”
肖陽的眼色暗了一下,“離開顧風,不,現在該叫顧淮?我能給你的,要比他多。”
“我還以為你已經恨死了我,孟來不是全部跟你說了?”簡安心裏倒是有些奇怪了,肖陽他究竟想要什麽。她可絕不認為肖陽會輕易的原諒背叛。即使她並沒有做過,可是在肖陽和孟來看來,是她下手的沒錯。
“你不必多想,我隻是不甘心罷了。”肖陽做到她對麵的沙發上,漫不經心的把弄著手上的尾戒,凹凸不平的表麵在手上留下輕微的刺痛。他有些慶幸,心髒麻木也有這樣的好處,至少再看到她,沒有剛開始的刺痛。
“那我應該謝謝這份不甘,至少我對你還有點價值。”簡安有些自嘲的笑起來。
“陪我三個月,然後證據歸你。”肖陽從身後甩出一份文件,分明的黑紙白字,肖陽的名字已經寫好,剩下簡安的那一欄還空著。
“你還真是執著,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她捏著手指,骨節發白。
“我不是聖人,沒法看到害的我痛苦的人雙宿雙飛。”他似乎是玩笑的口氣。“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在你,我並無逼迫的意思。”
“隻是簡天安的死活,就握在你的手裏了。他謹慎了小半輩子,還是有把柄落在了我手裏。”
簡安伸手去夠那紙文件。
“你讓我考慮一下。”
手腕一把被抓住,力道並不是很大,卻讓人有種不容反抗的感覺。
“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點甜頭?”肖陽挑起嘴角。
簡安從肖陽那輛布加迪下來,一手捏著裙擺,裸露的香肩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忍不住的想要罵人,但是看著旁邊肖陽一臉不苟言笑的神色,她還是住了口。畢竟現在又把柄在他的手上,還是收斂一些的好。
隻是,這甜頭就是出席酒會?
雖然他知道自己一向討厭這種場合,但是這個條件還真的是比自己預想中的要簡單一些。
肖陽實在看下去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她披上,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部,兩人朝著路口走去。
“肖先生好——”門口接待人員接過請柬,滿麵帶笑。
肖陽的手很自然的下落,摟到她腰部。她那裏的癢癢肉很多,忍不住輕顫一下。
肖陽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不但沒有收手,反而摟的更緊密了,兩人距離確實是曖昧,礙於肖陽的情麵,也沒人敢說什麽,隻是用眼角的餘光去輕瞟,暗恨簡安好命。
腰後那隻手突然被拉來,回頭就是顧淮那張陰冷的能滴水的臉。
“原來你不接電話就是為了和他混在一塊。”
她被他拉到懷裏,撞在堅硬胸膛上,額頭紅了大片,痛的哎呦一聲。
肖陽從身側的盤子裏拿了一杯紅酒,小口的抿著,也不急於去將今晚的女伴拉回到身邊,一幅看戲的樣子。
“顧淮——”她想解釋。
卻被打斷。
“不過你一向如此,真不知道是高估了我自己還是高估了你。”
他神色有些黯然。
“真可笑。”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簡安一偏頭,就看到肖陽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將身上的西裝抖下來,扔回給他。
“原來是你搞的鬼。”要不然怎麽找不到原來那張電話卡。
“這是害怕有人打擾我們的商榷。”肖陽聳聳肩,拉住她的手,簡安多次想要掙脫,奈何他手勁大,幾乎要將她手腕捏斷。
“聽話一點。”他威脅。
感到手下的人終於停止了掙紮,他似乎是滿意的笑了一下。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但不知為何,簡安一直覺得有眼光在膠著自己,很熟悉,她隻是下意識的朝著顧淮的方向看去。他卻沒有在看她,仿佛兩人不曾認識過。
胸口悶悶的,走到衛生間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妝容精致,卻神色疲倦,室內的高溫加上一點酒精的發酵讓人有醺醺然的迷醉感覺,她臉上早就浮現了兩片紅暈。
拍了點涼水在臉上,感覺稍微清醒了一點。
門被推開,有人進來,門被從裏反鎖的聲音。
她一回頭,就撞進一雙醺醺然的眸子,臉微紅,眯著眼睛,伸手去捏她下巴,手勁很大,有點痛,她皺眉。
是顧淮。
不知何時,他早已喝醉了,好像上一秒他還在得體的與外交部的陳夫人攀談,兩人笑的十分開懷。
“衣服不錯,他選的?”這是一件露肩一字領禮服,正好露出她漂亮精致的鎖骨,莊重中帶著誘惑。
酒氣噴在臉上,呼吸灼熱,狹窄的空間內溫度驟升。簡安被擠在他與洗手台之間,腰很痛,還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顧淮,你先放開我。”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可是他怎麽會允許,今晚心裏火燒火燎,終於看到她進了衛生間,幾乎是鬼使神差的跟了過來。他將她按回原位,伸手去拉她肩頭的衣服。
這把簡安嚇了一跳,“你別——”
顧淮嘴裏嘟囔的話卻讓人苦笑不得,“不許你穿他買的衣服。”
語氣裏有些委屈,有些埋怨,更多的還是生氣,氣得低頭去咬她修長的脖子。
咬了一會,似乎是不太盡興,忽的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音。
肖陽大概是在外麵等了她一段時間未果。
“簡安,你在裏麵嗎?”
她與顧淮現在這幅樣子,若是讓肖陽撞到,保不齊就激怒了肖陽,一口氣將證據給甩出來,隻好咬著嘴唇不出聲,任由顧淮在她耳邊撩撥。
隻是敲門的聲音實在是太煞風景,他最後流連的在嘴唇上輕點一下,鬆開了身下的人。
身上一輕,簡安的第一反應就是快速的整理衣服。
門開了四分之一,肖陽第一眼看到的是頭發有點淩亂但是衣服整潔的顧淮。
再往裏看,就是衣服有些皺褶,口紅有些過界的簡安。
顧淮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大大方方的讓開門來,對上肖陽的目光,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這麽巧,肖總也來上女廁?”顧淮挑了下眉。
肖陽笑了下,“怎麽算巧,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是為了誰過來的。”
一語雙關,顧淮的心狠狠一跳,居然疼的沒法忍受。
麵上還是淡淡的。
“帶不帶得走就不一定了。”他順勢抓住她手腕。
肖陽並不生氣,“這還是要當事人做決定,是不是?”
他忽的看向簡安,眼底裏的威脅不言而喻,看得人一哆嗦。
“安安,過來。”這句安安叫的人頭皮發麻,顧淮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手腕的血管突突的在跳,如果偏頭一定能看到身旁男人灼熱的眼光,幾乎要將人燒出一個洞來。
“顧淮,放開。”企圖將手腕抽出。
顧淮的下頜線緊繃,手上的力道卻一點沒有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