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捕獵
肖陽居然獅子大開口,裝修和維護由他負擔,而最終的利潤要和簡長安五五分成。要知道裝修不過幾千萬,每年的維護也就幾百萬而已,但是娛樂城一旦建起,利潤是上億的規模,這樣的條件,別說是一個正常的生意人,就算是傻子也不會答應。
可是人家肖陽就是打定了要將你當做傻子耍著的準備,一句話,就是五五分。
換句話說,今天肖陽煞有介事的過來討論,根本就是耍人,人家根本就沒有將地皮賣給簡天安的打算。簡長安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多年,還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一時間氣不過,血壓上升,送醫院去了。還就是在會議途中氣暈過去的。
病房外麵圍了一圈人,最讓人詫異的是,那群人裏麵還有肖陽和他的秘書。
這就是肖小爺的另一方麵的高明與腹黑之處了,做了壞事之後,總是有辦法裝的十分無辜,是他氣得人住了院,可是麵上一點幸災樂禍都沒有,十分的嚴肅和坦然。
“你跟我來!”簡安抓起他手腕就走。
肖陽倒是也不掙紮,就任由她眾目睽睽之下這樣抓著。
“你別太過分!那是我叔叔!”
“我當然知道那是你們簡家的人——”
肖陽似笑非笑的去給她挽頭發,這個動作,他曾經做了多次,可是如今做起來,確實全然的陌生之感。
“我憑什麽把地皮賣給他,就憑你和我之間那點淺薄的交情?可笑。”
“那你要我怎麽做?”簡安直視這他。
肖陽從錢包裏麵掏出一張黑色的房卡,塞到她襯衣口袋裏麵。
“如果你足夠有誠意,就晚上來我的房間。”
簡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除了單單一個字。
“好。”
她看著電梯燈亮起,轉眼就已經到了十五樓,看了眼房號,居然有些緊張,麵對肖陽,前所未有的吃力,總有一些她感覺無法掌控的東西在肖陽的身體裏麵奔湧。
沒等著敲門,門倒是先開了,肖陽嗤笑一下,將她拉進門,壓到牆上,兩人身體貼的緊密,心跳都要逐漸一致。肖陽俯下身,響亮吻一下。
這是個很輕浮的吻。
簡安略有些不快的偏過脖子,但是肖陽好似是迷戀上了惹她不快的遊戲,又在她臉頰上,鎖骨上,脖子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簡安受不了,將他狠狠推開,肖陽的脊柱撞在門板上,痛的他哼一聲,微不可察的。
“既然來了,就別再裝了好不好。”他隨意的解著紐扣。
修長的手指,優雅而殘忍。
簡安說,“我來,是因為擔心你。”
他的瞳孔開始震動。臉上的表情碎裂了一角,但是很快被黏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擔心,你也會擔心我?”
“你怕是找錯人了吧?”
肖陽知道自己現在語氣尖酸刻薄,可是沒有辦法控製,看著眼前這東西,他感到無法控製的發射毒液,明明知道這不是良藥,還是期許著能在這短暫的痛苦中找到永生。
簡安不快的扭動著,好讓自己離他遠一些。
“既然這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談的。”她轉身要走,肖陽並沒有去攔,而是勾起一個玩味的笑,手指一點,電視屏幕亮起。
“你確定要走?”
簡安的肩膀一震,直勾勾看著大屏幕,上麵的男人眉眼模糊,但一眼辨認出,的確是簡天安,她不會認錯。
他手裏有簡天安洗錢的證據?
肖陽滿意的看著她表情的瞬息萬變,欣賞一會後,優雅的關上屏幕,俯下身來,緊貼著她的嘴角,帶著一絲暗啞的誘惑。
像是來自地獄的呼喚。
“肖陽!”她怒極。
“嗯。”他表情淡然,半笑不笑。像是逗弄一隻發怒的小貓,可惜,他捏住了她的軟肋,小貓露不出明晃晃的爪牙。
“過來。”
簡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來!”他語氣帶了三分慍怒,七分恐嚇,簡安凝滯了一下,還是抬起腳走到他身邊。
他終於滿意,露出個燦爛微笑,摩挲她唇角。
“這樣才乖。”
早知道這樣就能讓你乖起來,我為什麽要浪費那麽多的真心。忽的覺得自己愚蠢,居然曾真的想要得到過她的心。
隻是這樣的尤物,怎能白白的放生。他內心的憤懣與怨恨,又怎能輕易的紓解。
似乎是癡迷的,勾著下巴,看著她一雙有些慌亂還強自淡定的眸子。
他吻上那雙讓人心亂的眸子。
聲音在夜色裏響起,“如果不想讓簡天安出事,那就暫時帶在我身邊。”
夜色涼如水。
可是她總有辦法將人一瞬間的激怒。在涼如水的夜色裏,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帶著點唇舌間的推拒與糾纏,他卻是這樣的蠻橫乃至毫無憐惜。
“暫時是多久?”她的聲音依舊冰涼。
肖陽忽的放開她,麵上沒了表情,連輕微的沉迷也消失殆盡。
“你還沒資格跟我討論條件。”他回身抽了毛巾去擦濕漉漉頭發,劉海遮住眼睛與裏麵陰惻惻的白光。
“那——”她仍想要開口,卻被摔門而去的響聲打斷。
肖陽變得比起以往,更加的暴躁和易怒,也更加的讓人覺得陌生和不懂。她本就是個不清楚的,不知話裏那一句話又得罪了肖小爺,連生意也談不成。
若是用自己,救簡天安一命,她倒是覺得值得。
另一邊的顧淮。
“這是按照您的命令拍的照片,最後一張是在希爾頓酒店門口的側臉,據調查——”
他瞳孔鎖緊。
“肖陽也在那家酒店下榻。”
又忽的渙散,他自嘲一樣的笑了笑,手指收緊,下一秒照片變成帶了五彩的雪花飄散起來。
攥起拳頭。
簡安,很好。
是夜。
脊背觸碰空氣,是冰涼的觸感。簡安不由得一哆嗦。
她記得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不知何時,被抱在了床上,隻依稀記得一雙有力的臂膀,嘟嘟囔囔有說了許多的話。夢中隻覺得囉嗦極了,好不耐煩,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擾人清夢。
於是又是一場博弈。她早就習慣一個人的睡姿,突然一根臂膀搭在腰間,十分的不舒服,多次逃離未果,一生氣,驟然醒來。
隻是身後的人也睜開了眼睛。
肖陽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的睡眠也變得這樣的淺。
簡安裹緊被子,準備朝外走。
“去哪?”身後一個涼涼的聲音響起,他居然還醒著。
簡安不免有些呆愣,於是肖陽又問了第二遍,神色已是有些嚴峻了。
“我去客廳,有別人我睡不著。”
她隨便想個理由,有真有假,隻是如今躺在這樣一個熟悉的人身邊,他卻如此陌生的對待這自己,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心平氣和的。
腦袋裏麵活像是一團漿糊。思考的話又會頭痛。
被嚇一跳,當肖陽又被那句別人所惹怒,摔門離開,她癱坐在地上。
有事明天再想。真真是一句最好的咒語,可以解千愁。
神遊太虛中。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將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喂。”
那邊短暫的沉默。
“是我,肖陽。”低沉的聲音響起,仿佛就在你的耳邊說話。
明明是這樣一個無論少女還是少婦,聽了都會心跳加速的聲線,聽到簡安的耳朵裏,卻有些涼意。
回歸主題。
“或許我們該談一下條件。”如何才能讓簡天安逃過這一劫。
她要低頭,不得不低頭。
簡天安是她的親人,更像是她的朋友。
大概就是一樣的血液的魔力。
經曆昨天,肖陽大概已經習慣了她這種公式化的口吻,這天沒有再動怒,而是飛速的報上一個地址,飛速的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