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交織的情感和仇恨
城山駿抱住了路真真，皺眉，深呼吸，罵道，“s hit！有女人就是麻煩，有個蠢女人更是麻煩！”
路真真看到城山駿直挺的鼻尖上，擠出一層細汗。
“怎麽了？”
她剛才聽到槍聲了，可是她沒有感覺到疼。
“沒什麽。”城山駿深吸一口氣，放開了路真真，不經意地還是皺皺眉，教訓路真真，“你要注意安全，你的身份被隱瞞了這麽多年，一旦我們能夠找到你，那麽其他組織也一樣探到了你的身份。你以後不再是路真真了，你是蛇舞門的小公主，池田凝子。還有，給我記住，絕對不能喜歡地獄門的亞當。霍斯！他和我們一直都是宿敵，而且，還有一些事情，我還沒有調查清楚。好了，回去睡覺吧。”
池田凝子……池田凝子……
路真真有點恍惚，微微點點頭，道了聲，“晚安……”
城山駿笑起來，“我晚上很少能夠睡安穩的。不過，我倒是很喜歡你和我躺在一起說這句話。”
嘭！
路真真打了城山駿一拳，他沒有動，也沒有擋，硬生生接了這一拳。
齜牙咧嘴地吸氣，“你……回了日本，你等著我怎麽收拾你……敢對老公這樣不恭……”
路真真雄赳赳地往回走，走了十幾步了，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轉身，城山駿的背影顯得有點踉蹌。再去看他的手……修長白皙的手，竟然布滿了鮮血！
一滴滴的，順著手指往下滑。
嗬！路真真一聲驚呼出來。
“城山駿！你胳膊中槍了！”
原來，那聲槍響，他的齜牙吸氣，都是因為他替她擋住了子彈。
城山駿也停步，轉過來臉，兩個人在夜色中，隔著二十幾米遠，對望著。
城山駿皺眉，“該死！還是讓你發現了……你別那副死人的表情，我沒事！男人……我是男人！”
又吸了一口氣，才抬步走。
(⊙_⊙)
還有這樣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真是大男子主義啊，疼也不說疼，受傷了也要強撐著。
晚上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明明頭很疼，卻沒有什麽睡意。
竟然會想到，和亞當。霍斯在拉斯維加斯的那一年生活，曆曆在目。
才知道，蛇舞門，殺了霍斯的祖父。
所以，蛇舞門和地獄門是由來已久的仇敵。
而自己，和霍斯，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霍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嗎？
如果他得知了，殺害他祖父的凶手，卻是她的親人……他一定恨死她了吧？
嗯嗯……
手機振動了，是一封短信，淩晨一點半。
路真真打開，去看。
“醒了”
就這麽短。
是霍斯發來的。
哦，他醒了。
接著，“嗯嗯！”又是振動，又一封短信。
“卻沒有你……”
路真真手指都僵了。
很快，幾秒鍾，又來了第三封短信：
“心很痛！”
嘩啦……路真真的眼淚滴落在枕巾上。
霍斯……
你的心痛，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心更痛！
你曾經擁著我，告訴我，你愛我，可是現在，你知道了我是你的仇人後，你還會愛我嗎？
你會替你的祖父報仇嗎？
為什麽我們倆要走到對峙的兩個極端？
很早，路真真還在梳著頭發，雷焱就來敲門了。
“我上學去了！”路曉遊正好出門，看到停好車向陸家走的雷焱，馬上兩眼放光，“啊，是姐夫啊！姐夫，你來接我二姐的嗎？”
姐夫？
雷焱偷偷笑。這個稱呼，很新鮮，他喜歡。
“唔，是啊，真真起來了嗎？”
“起來了！我二姐最勤快了，她早就起來做早飯了！”
路曉遊跑到雷焱的汽車跟前，轉了一圈，摸摸，“哇，姐夫，這輛車一定很貴吧？可不可以有時間帶著我兜兜風？”
雷焱看看未來的小舅子，點點頭，“好啊，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給你買一輛。”
(⊙_⊙)
路曉遊瞠目，嗖地跑到雷焱跟前，伸過去小手指，“姐夫，為了防止你忘記，我們拉鉤。”
“額？拉鉤？”雷焱看看路曉遊那副沾了大便宜的表情，摸摸他腦袋，“你放心吧，一輛車我還是送得起的。不用拉鉤，我不會食言的。不像你二姐，總是哄人騙人。”
她說過會陪著他一夜的，結果還是跑了。
像泥鰍一樣溜滑的家夥！
路曉遊撓著頭發笑了，“嘿嘿，姐夫，你真好。我二姐如果敢不要你，我一定替你打她。”
汗。
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好不好？誰說路真真會不要自己的？
雷焱跟路曉遊擺擺手，走進了路家。
“真真！收拾好了嗎？可以走了吧？”
路真真眼睛撐得圓圓的，“你？雷焱，你怎麽像是鬼魂一樣，又來了？”
雷焱像是主人一樣，隨意坐在凳子上，看著路真真，“哦，不是要上班去嗎？你是我的特別助理，我總裁大人都要上班了，你個小特助不去行嗎？快點收拾，我們一起去公司。”
路真真嘟嚕著，“真是把人要逼瘋了，你還不如生病呢。”
卻問自己：還要繼續這個合約嗎？還要繼續做雷焱的特助嗎？五十萬，原來對於她來說是天文數字，可是現在，她滿可以用蛇舞門的錢，一次性還給雷焱。
還給他五十萬，她就是自由的了。
算了，還是等會再說吧，去了公司，再跟他提辭職的事情。
收拾著包包，路真真聽到媽媽和雷焱說著什麽。
“阿烈，以後有空就來家裏吃飯，我給你做好吃的。”
“嗬嗬，好啊，嶽母。下午我讓人給你送過來盆栽。”
“嗯，不要太大的啊，屋子小，也放不開，就那種小盆的就好。”
“嶽母，不如過段日子，我給你們換個房子住吧。換個大點的……”
路真真聽不下去了，咆哮道，“雷焱！你少摻和我們家的事！”
雷焱壞壞地笑笑，“我們還分什麽彼此，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路真真推著打著弄出了門。
“你還上不上班啊，快走啊！”路真真又扯了扯雷焱的袖子。
雷焱還在給五十米遠的路媽媽鞠躬作別，“等下啊，我跟嶽母道別呢。”
嶽母，嶽母，雷焱臉皮也太厚了吧！
路真真順便看了一眼媽媽，她真的老了好多，頭發白了，更瘦了，正看著這邊。
這個媽媽，這個家，她是決計不會丟下不管的！她才不會揭開這個謎，她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她要讓媽媽以為她瞞的很成功。
心事重重地，連跟雷焱對著幹的精神都沒有了。
兩個人一起坐著專用電梯，雷焱瞥瞥女人，“怎麽了？看上去這麽沒精神，生病了？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你整天像是上足了發條，總是尖牙利齒的。”
“累。”含混地應付一句。
待會就說辭職的事情吧。
“又沒有讓你下地幹活你累什麽？要不要我給你活動活動筋骨？待會我可以讓你全身都活動起來，大汗淋漓……”雷焱色色地笑起來。
“好，雷總你盡情地活動，我給你攝像，寄到電視台當做紀錄片播放。”
“喂，路真真，你也稍微女人一點好不好，你應該裝作害羞的。”
偏偏她路真真不，她每回都堵得他愣愣的。
雷焱一直拿路真真沒有辦法，卻也被這種無法操控而深深迷戀著。
整個上午，雷焱都忙得不可開交，一堆堆的事情壓在頭頂，他連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
路真真想跟他提起辭職的事情，一直沒有插嘴的空。不僅如此，她也被調的東西亂轉，一會是看財務報表，一會是調集有關資料。
午飯時間到了，雷焱那才從資料裏抬起頭來，說，“走吧，我們去也用午飯吧。”
路真真噓口氣，“好，今天我請客。”
作為最後一頓午餐？
“喲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氣的路真真同學也舍得請客了？我說，你不會請我去吃餅子加鹹菜吧？”
雷焱看著路真真陪在辦公室裏，心情驟然變得輕鬆。看來，有美女相伴，對於提高工作效率還是有益的。
雷焱穿上站領的米白色夾克，帥帥的，甩著兩條長腿，和路真真一起走出辦公樓。
很幹淨的榻榻米，日本菜館。
“哦，吃日本菜啊，我不太喜歡的，還是吃不慣的。”雷焱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看著送上來的幹淨的小盤子說。
路真真點點頭，“嗯，我也吃不慣，不過，總是要去習慣的。”
雷焱挑眉，不太明白這句話。
路真真剛想提出辭職的事情，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雷焱，“你那次說過，你父親……”
雷焱眼睛頓時撐大了，驚詫得看著路真真。
她突然提起他父親做什麽？
路真真挑選著詞匯，“我知道你不想提那些過去，我也是隨便問問，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你父親……認識的那個日本女人……是做什麽的？”
天底下有很多巧合，但是她祈求，這一刻千萬不要有什麽巧合出現了。
雷焱想了下，“是黑道女人。好像是……蛇舞門的嫡係……”
當啷！
路真真手裏的銀筷子，頓時失落在盤子裏。
眼睛大大地睜著，仿佛不能呼吸。
“你怎麽了？你認識蛇舞門的人嗎？”
雷焱的手在路真真眼前揮了揮。
她這副表情，好像聽到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似的。
“不，不認識……”
腦袋裏卻在盤旋，不停地盤旋……
蛇舞門……蛇舞門……
讓雷焱成為沒有父母愛的人，竟然是蛇舞門的人！
“不認識，你這麽吃驚？好像嚇傻了一樣。”雷焱已經開始大口吃東西。
路真真一口吃不下去，“蛇舞門……不就是日本很出名的最大的黑幫組織嗎？”
雷焱點頭，“嗯，是啊。拐走我父親的那個女人，據說是蛇舞門很有地位的人，是什麽掌權者……我恨日本人，恨蛇舞門！”
路真真咬著嘴唇，半天不能喘息，好久，才無力地問，“那個女人……叫什麽？”
雷焱笑了，“你幹嘛啊，老是追問這些過去那麽久遠的事情，都沒有什麽意義了。怎麽的，你還想替我去報仇啊，我沒有發現你有這麽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