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少年路 第四十二章：階下之囚
“糟了”聞言蘇杭心中暗道，自己一提西荒老者的反應如此之大，並且重點強調了魔門，看來眼前的這位老者若不是嫉惡如仇之輩，就是與魔門有所過節。
隻是話已出口，西荒內也確實如老者所言非妖即魔，此刻若是一口否認，隻會徒增老者的懷疑，思索過後蘇杭如此答道：“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
模擬兩可的回答讓老者的雙眼眯成了細縫，死死的盯著蘇杭再追問道：“此言何意？到底是還不是，你最好如實回答，別想著欺瞞我，若是被我發現你有半句假話我便當場斃了你。”
老者麵目有些可憎，語言間還帶著一股淩厲的殺氣，，當下蘇杭已經可以肯定老者必是與魔門有著苦海深仇，而且修為絕對不低，否則斷然難以發出如此淩厲殺氣。
雖然這段時間裏蘇杭的真元已經恢複了一兩成，但也不敢起任何的抵擋之意，生怕就此惹惱老者。於是蘇杭繼續麵含笑意的看著老者，希望能夠用微笑來拖延時間。
同時蘇杭心中也在不斷思索著各種辭，苦苦思索一陣卻是無果，最後蘇杭決定據實而言，將自己的經曆出：“我本是十方鎮上一位樵夫之子，因為父母早亡，剩下我與我的妹妹荷相依為命”
費時稍久，蘇杭將自己這麽多年的經曆選擇性的跟老者簡略敘述了一番，更是一再強調入那地獄門並非自身意願，而自己更是無時不刻想著離開。
聽罷蘇杭的敘述，老者殺氣未減緊盯著蘇杭再次沉聲道：“原來如此，若你所言不假，你這番身世也確實稱得上坎坷離奇。不過，為了驗證你剛才所言是否屬實，我必須再問你幾個問題。”
“老前輩但問無妨。”
“現在那地獄門門主可還是楊滅那老不死的？”
“是的，地獄門現在的執掌者還是那個老東西。”
老者憤憤道：“他的命可真夠長的啊。你在他的手底下做事，手裏應該沾染不了少鮮血吧。”
蘇杭不加思索的回道：“人我確實殺過不少，但是我殺人隻不過為了自保而已，算起來他們個個也都是該死之人。”
老者五指輕敲桌麵繼續問道：“是不是在你們地獄門中人眼裏，除了你們魔門中人外其他都是該死之人呢？”
蘇杭道：“恰恰相反，我殺過的人裏無一例外全都是魔門中人，除此之外便隻有妖獸了。並未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人的性命。”
蘇杭此言非虛，在地獄門的幾年裏，除了在湖中島那兩年他殺過不少人，但是島中之人應該都算得上的地獄門中人了，出了島後他便一直與楊夜都是在西荒擊殺妖獸，所以他回答的義正言辭並無半分心虛。
老者一直盯著蘇杭的雙眼，見蘇杭在話之時一臉正氣，未看出什麽破綻，猜想蘇杭所的話應該是真的，於是繼續問道：“好吧，就算我相信你所言非虛，但你為何要逃離地獄門呢？”
“為何要逃離地獄門？”蘇杭自語了一句便陷入了沉思，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蘇荷的身影，深陷與蘇荷的回憶中。
老者安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在看到蘇杭麵露溫情之時滿意的點了點頭。老者是個自負之人，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通過細心的觀察，他可以肯定蘇杭絕非窮凶極惡之徒。
知道蘇杭並非窮凶極惡之輩後，老者不由自主想到：自己被囚禁於此近三百年，此刻離油盡燈枯也不遠了，眼前子在時候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到達此處，難不成這是上的安排？
念及此處老者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再開口道：“剛才的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了，現在我再問你如果讓你脫離地獄門你可願意。”
蘇杭道：“我從覺得自己是地獄門的人，又談何脫離不脫離。”
聞言，老者雙手撫掌道：“好、好、好，我且相信你是從西荒而來，也可以不當你是地獄門人。可是光我信可是不夠的，你可知道你現在身處何地？”
老者此時的狀態在蘇杭眼裏跟剛開始完全不同了，此時的老者已經一掃剛見麵時的那副行將就木之感，原來駝著的背也挺拔了許多，於是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對此蘇杭看在眼裏卻並未深究仍舊如常的回道：“晚輩不知，還望老前輩不吝賜教。”
老者露出怪異的笑容盯著蘇杭回道：“此刻我們所處的島乃是東海宗的所在，如若被他們知道有一個來自地獄門的家夥跑到他們的地盤裏，你猜猜看他們會不會跟我一樣這麽耐心的聽你解釋，而你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明的太陽？”
聞言蘇杭失言道：“東海宗？”
老者看著有些緊張的蘇杭補充道：“對，就是你所知的東海宗。”
‘我擦’這是蘇杭腦海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東海宗位於東陸的最東依東海而立，與西荒隔著整個中州之地，而據古史記載東海宗立教最少也有數萬年之久，在數萬年前便是修真者的五大聖地之一，這該死的陣法怎麽就將自己傳到東海宗來了。
正魔對立，如果被東海宗發現自己從地獄門而來，還修行有一身魔門心法，隻怕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吧。好在從目前的情形看來，眼前這位老者該不是東海宗的人，否則早已對自己動手，回想起先前老者的態度，極有可能他跟東海宗之間還有過節。
老者自然不知蘇杭心中所想，見蘇杭還沒回神，再次加大聲音繼續道：“怎麽，這就怕了？”
蘇杭雖然覺得老者對他沒有威脅，但是依舊戒備的對著老者試探問道：“既然老前輩身在此地，想來老前輩也是東海宗的人了？”
聞言老者大怒笑道：“哈哈哈哈，東海宗算個什麽東西，一門子的卑鄙人，怎麽配跟我相提並論！”
聽到老者的回答，蘇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眼前這位老者絕非東海宗中人，從他的話語之中不難聽出他跟東海宗之間定有過節，而且從他對東海宗這個正道五大聖地的評價來看，似乎來頭也不，難不成也是魔門中人。
但若他是魔門中人的話，可是當自己自西荒而來之時，那份怒意也絕非假裝，同時對魔門跟東海宗都如此敵視，眼前這位老者肯定是大有來頭，隻是他到底是誰呢？
老者在一旁似乎一眼就看透了蘇杭的心思開口道：“子，你現在是在想我是誰，又為何會身處此地對吧。”
蘇杭見心思被一眼點破便直接回道：“老前輩果然智慧非凡，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
老者淡然回道：“別拍馬屁了，這對我沒用。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對於你來你知道的越多便死的越快。不過就算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東海宗的人每個月都會來此地一次，算起來下一次應該也就是最近幾了。等他們來時見到你在這裏，必然會當場將你格殺。”
聞言蘇杭暗道不妙，聽老者的意思他像是被囚禁於此，那此地必是一座囚籠那自己將如何出去呢，念及於此蘇杭試探問道：“老前輩按您的意思您是被東海宗囚禁於此的咯？”
老者似乎對囚禁二字特別敏感，在聽到囚禁二字時眼神頓時變得犀利，兩支眉毛高挑起來怒道：“若不是趙信那無恥人趁我與魔門大戰力竭之時偷襲我，更在我身上下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奇毒，讓我無法運轉全力真元，否則就算東海宗全教盡出又能奈我何。”
聽聞老者的敘述蘇杭心中一動，感覺老者的經曆像是某個人，同時見老者有所觸動便想讓老者再透露一些，於是趕緊接道：“但是你終究還是成為了東海宗的階下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