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少年路 第二十三章：玄牝心法
第二十三章：玄牝心法
楊夜搶在前反問道：“你究竟是誰？哪來這麽多的問題。”
男子不答，微抬起頭雙瞳射出異樣的光芒，打在三人中間處的虛空上，空中突然顯現出一副動態虛影畫麵。
畫麵中楊夜拉著蘇杭一躍而起，橫跨那七尺鴻溝向前狂奔。二人身後滿山追兵停在七尺鴻溝前，一名追兵被人推到裂縫上方，裂縫下一道黑色熒光升起將那名追兵化為塵埃。
看完這一切蘇杭、楊夜二人再次駭然，尤其是看到那追兵化成塵埃那畫麵，讓他們心有餘悸。而男子這一手在虛空中放出畫幕的能力也讓二人深感不可思議，畫麵散去後楊夜心翼翼問道：“莫非你當時也在場？”
男子：“那時我在此處剛蘇醒。”
楊夜：“那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男子：“隻要我想自然能夠看到。”
楊夜：“你身在此處也能看到山下的事？”
男子：“輕而易舉。”
楊夜：“那你可知道追我們那個人是怎麽死的？”
男子將臉轉向，望著楊夜前側古木道：“被它們殺死的。”
楊夜不可思議的指著古木不可置信再問：“你是這棵樹？”
男子：“對。”
楊夜驚懼的看著前側不遠的漆黑古木拉著蘇杭急退數步。
男子：“放心吧，它們不會殺你們的。”
楊夜：“它們聽你指揮？”
男子：“它們本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楊夜再驚，嘴微張，啞口無言，再不出話來。
楊夜身側，沉默許久的蘇杭突然開口問道：“你很厲害嗎？”
男子：“也許是吧。”
蘇杭雙眼閃著精光再問：“那你可以教我修行之法嗎？”
聞言，男子古井無波的聲音終於有了一點點變化，略帶一絲怒意回道：“怎麽，你也想成仙？”
蘇杭搖搖頭道：“不想。”
男子的聲音又恢複了先前那般模樣問道：“那你為何要修行。”
蘇杭：“我想變強。”
男子：“然後呢？”
蘇杭眼中柔情盡顯回道：“我變強的話就可以保護荷了。”
男子：“荷是誰，你為何要保護她？”
蘇杭聞言眉頭一皺心中出現了當年那隻山葵的影子，繼續道：“她是我的妹妹。”
男子將雙眼對向楊夜回道：“好，那你是否也想學習修行之道？”
楊夜愣了一愣才回道：“想。”
男子問：“那你又是為何想要修行。”
楊夜心中浮現出兩道身影道：“我也想變強，變強後我就不用再受那他們的氣了。”
男子：“不是為了成仙？”
楊夜：“自然不是。”
男子：“我這裏有兩卷心法，這兩卷心法隻能助你們變強，卻不能讓你們得道成仙，你們可願意學。”
二人皆答：“願意。”
男子右手一揮，上方虛空處密密麻麻現出數百字，為首幾個大字寫著：玄牝心法。
下書：地一卷?魔非魔。
蘇杭、楊夜二人看著空中晦澀難懂的文字，便欲跪下拜師，然而還未動作，男子已經繼續道：“不必拜我，傳你們心法不代表我要收徒。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時辰時間來記下這兩篇心法。一個時辰後不管你們能記下多少，我都將送你們下山，而且在未來二十年內你們不得再入此地，也決不可向任何人提及我的存在，知道嗎。”
蘇杭、楊夜二人雖然不太明白男子的用意，但是仍舊認真異口同聲回道：“知道。”
男子不再理會二人，返身坐回他剛起身的位置，閉上雙眼重新與這四陰山融為一體。
蘇杭、楊夜二人也不再多言，空中那篇心法晦澀難懂，隻有一個時辰時間，他們不敢浪費，專注將空中那篇心法記在腦海裏。
一個時辰後，空中那篇心法淡去，歸於虛空。蘇杭、楊夜欲正拜別，尚未動作眼前卻已是直接一黑，刹那後再出現在二人眼前的已經是那道七尺鴻溝。細觀，這裏竟是他們日前跨過去的位置，分毫不差。
蘇杭、楊夜二人麵麵相覷，之前的經曆像是南柯一夢，楊夜深覺不可思議對蘇杭問道：“那兩卷心法你可還記得？”
蘇杭回道：“記得。”
楊夜道：“我也記得，看來我們並不是在做夢，可是這一切卻也太不可思議了。”
隨後不待蘇杭開口楊夜看著眼前的七尺鴻溝再道：“要不我們再過去一次試試？”
楊夜言畢，還不曾有動作，二人身前裂縫一道黑霧升起，同時二人回蕩起一道古井無波的聲音：“二十年內不得再入此地，也決不可向任何人提及我的存在。”
蘇杭畏懼的看著黑霧拉著楊夜迅速退了三步道：“我們一定遵從前輩的吩咐，二十年內絕不再來此地，也決不向任何人提及你的存在。”
楊夜剛想動作，就被人識破，做賊心虛的心理讓他愣了一下，直到被蘇杭拉著後退，也急忙跟著蘇杭一齊道：“對，我們一定遵從前輩的吩咐。”
裂縫上黑霧退去，眼前的一切回歸於平靜，隻是那道古井無波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
蘇杭將目光從那裂縫處收回後對楊夜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楊夜聞言開始思索起來，四陰山肯定是不能再去了，魔宮方向雖然危險，但是那些人恐怕都以為自己死了，偷偷的繞過去應該沒問題，隻要繞過魔宮，到底自己的秘密基地，自己之前存了些吃的在那，兩個人挨個十來肯定不是問題。
可是十來後又能去哪兒呢？楊夜想不出便決定放棄繼續思考。心道算了，到了那裏再想吧。隨後對著蘇杭道：“叫花，你跟著我走就行。”
蘇杭：“我叫蘇杭。”
楊夜帶頭前行背對蘇杭回道：“可是我覺得叫花比較順口一些。”
蘇杭氣極不語，板著一張臉停留原地。
楊夜見蘇杭沒有跟上，回過頭看到板著臉的蘇杭，笑道：“行行行，以後我喊你蘇杭便是，趕緊動身吧。”
蘇杭這才臉色稍緩跟了上去聲道：“這還差不多。”
楊夜見到蘇杭跟上後以微不可聞嘀咕道：“可我還是覺得叫花叫起來比較順口。”
緊接著二人一齊沉默了下來，略顯崎嶇的山路植被稀疏，四陰山脈附近更因為魔宮的存在而生氣盡失昆蟲鳥獸幾近於無，寂靜的有些可怕。
楊夜自幼生長於此，早已經習慣了這裏的荒涼死寂。蘇杭卻是初來乍到，走了一陣便覺得空蕩的很，便主動開口找了個話題問道：“這裏到底是何方，怎會如此荒涼，連一隻蟲鳥都見不到。”
楊夜答道：“此處是四陰山脈的內圈的西脈東側。”
蘇杭哪聽什麽四陰山脈接著問道：“四陰山脈是在中州何處？”
楊夜道：“這裏乃是西荒之地。”
蘇杭再問：“西荒？西荒在中州何處？”
楊夜雖不曾出過四陰山，卻是在書上知道這西荒跟中州同屬朝歌大陸的五洲之一，根本不是一處，見蘇杭不知道此事，頗覺得意道：“西荒就是西荒，跟你的中州同屬朝歌五洲之一。叫花，居然連這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
蘇杭的認知中，一直以為這中州便是整個下，乍一聞這中州隻不過是朝歌五洲之一大感意外，就連楊夜對他的稱呼也自動略過了，心下想的卻是自己居然被帶到了中州之外，那自己離那碧雲門到底有多遠，此生還有希望回到中州去往碧雲門看望荷嗎？
聽光中州之地就已經縱橫數十萬裏，自己居然出了中州，到了這什麽西荒，如今單憑自己如何能夠回得去？蘇杭想著想著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停下腳步楞在原地。
前方，楊夜見蘇杭不再言語，覺得蘇杭是不是被自己淵博的知識給震撼到了，不由一陣得意，走出幾步才發覺不對，身後蘇杭的腳步聲居然也消失，楊夜回過頭看到了愣在原地的蘇杭喝到：“叫花。”
蘇杭仿若未聞，楊夜再次加大了嗓門：“叫花？”
思緒如風飄然而迅速，蘇杭這兩年曆經苦難，心性堅韌心灰意冷的情緒片刻就調整了回來，心底暗自到：蘇杭，這麽多苦難你都過來，眼前的處境雖然艱難，但是隻要活著總是能夠看到希望的，而且你才得到了那篇修真心法，隻要日後勤加修煉，總有一能夠回去的。
楊夜疑惑的返身蘇杭走到身側看著蘇杭眼神由失落慢慢變成堅毅，頗覺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拍拍蘇杭的肩膀在蘇杭耳邊呼喝道：“叫花，你發什麽呆呢？”
蘇杭剛恢複信心就聽到楊夜的呼喊，回過神來問道：“怎麽了？”
楊夜不滿的看著蘇杭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我——叫-花，你-在-發-什-麽-呆-呢！”
蘇杭再次聽到叫花這個詞不滿回道：“我不叫叫花。”
楊夜道：“可我聽老家夥不就是這麽喊你的麽。”
蘇杭氣道：“那你就是魔頭。”
楊夜疑惑道：“我為何是魔頭。”
蘇杭辯解道：“你是那個大魔頭是孫子，自然就是魔頭。”
楊夜張了張嘴頓了頓才道：“算了，你還是個孩子，我不跟你計較。”
蘇杭：“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難道就不是孩子了？”
一場孩童間的爭辯開始展開，爭辯聲中二人再次上路，楊夜帶著蘇杭繞著路遠遠避過所有守衛，二人鬥了一路的嘴入夜時分終於來到了楊夜所謂的秘密基地前。
借著微弱的月光蘇杭看到了這所謂的秘密基地不過是一棵巨大的古木，但這古木的樹身極為巨大，足足需要十個成人手拉手才能夠圍繞成圈。樹身下方開著一丈多高的口子。
楊夜指著那個古木下的口子對蘇杭介紹道：“那個樹洞便是我秘密基地，怎麽樣夠震撼吧。”
蘇杭看著眼前的大樹確實十分震撼，如此巨大的古木即使在西荒也是少有，蘇杭所在的十分鎮上更是不可能見到，在蘇杭的記憶裏，他在房山上見到最大的一棵大樹也不及眼前這顆古木的一半。
蘇杭走到樹身前撫摸著樹皮滄桑的紋路回道：“這棵樹也太大了吧。”
楊夜得意道：“那可不是，我去年可是離開魔宮半個月多才找到它的。”
隨後帶著蘇杭往黑漆漆的樹洞走去，同時道：“來，我帶你去裏麵看看。”
蘇杭跟在身後走進樹洞，一入洞內便覺眼前一黑，就算以他的視力也看不清洞內的事物便抱怨道：“這裏麵也太黑了吧。”
楊夜伸手在樹洞旁摸索了一下，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一塊石頭握在手裏，這塊石頭在楊夜手裏漸漸的泛起微光，緩緩的將樹洞照亮，這時楊夜才回道：“沒事，我早就準備好照明石了。”
蘇杭第一次見到能夠發光的石頭，有些詫異道:“石頭居然還能夠發光。”
二人身側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若是不能發光，它又怎麽被會稱為照明石呢。”
“你怎麽會在這裏。”
楊夜聽到聲音身形未動，卻是以冰冷無比的聲音向身側的人問道。
蘇杭從未在楊夜的嘴裏聽到過如此冰冷的語氣，不由得大感詫異是什麽人能夠讓他如此反感，於是側身朝那人看去。
蘇杭見到那人頓時震驚無比，就在蘇杭震驚的眼神下，一個相貌身材都與楊滅有著八分相似的男子緩緩朝二人走來，那名男子向楊夜回道：“你真以為你每次出來都能躲得過我的耳目？吧，你是要自己走回去，還是要我將那拎回去。”
楊夜冷言道：“我自己會走。”
那名字男子再向蘇杭問道：“那你呢？”
蘇杭此時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名男子定然是楊夜口中的哥哥楊澤，或許受了楊夜的影響蘇杭開口的語氣也頗冷回道：“我自己也會走。”
楊澤對二人的語氣完全不在意，毫無感情的回道：“那就動身吧。”
楊夜的身形卻是絲毫未動再次問道：“你還沒問答我，你為何會在這裏。”
楊澤淡淡道：“魔宮上下都以為你定然會死在四陰山上，但是我卻認為你一定能夠活著回來，而你回來後肯定會到此地來。”
楊夜：“所以你就到這裏來等我。”
楊澤：“是的。”
楊夜不再開口，轉身往外走去。
魔宮外，楊夜走在最前方，蘇杭次之，楊澤壓後。
他們三人走到殿門前，殿門的守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楊夜，都想不到他能夠活著回來，隨後他們一起對著楊澤躬身問好道：“少門主。”
楊澤手隨意一揮，淡淡回道：“去向門主通稟一聲，就逃犯蘇杭已經被擒回。”
一名守衛應聲入內，片刻後他返身而出對著楊夜道：“宗主讓您直接進去。”
入殿，楊滅已經坐在大殿之上，看著殿下的三人楊滅先是對著楊澤道：“澤兒，這次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的孫子。”
楊澤回道：“一切都是門主教導有方。”
楊滅不再理會，再開口卻是死盯著楊夜問道：“想不到你們居然能夠活著從四陰山裏回來，吧，你們在四陰山裏都看到什麽了。”
楊夜冷笑回道：“不知道。”
“大膽。”
楊滅麵顯怒容大手一揮，楊夜身旁升起一股黑霧，黑霧化作罡風將楊夜的身體刮起兩丈高，直直撞到殿內的一根銅柱上再墜落在地，楊夜落地之後口中鮮血狂噴，疼痛使他卷縮成一團顯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楊滅怒視落地的楊夜罵道：“不爭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