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能力敵隻能智取
擦,她才不信這個男人沒法保護她呢,端看她的價值,值不值得讓他跟巴頌翻臉而已!
蘇虞歡神色一沉,忍不住在心底罵了嚴凜一聲,怎麽她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狡猾,顧以宸是大尾巴狼不必說,這嚴凜則是野狼,更加凶殘狠辣,無所顧忌!
她不怕遇到禽獸,但卻怕遇到嚴凜這樣的變態,既無法摸清他的心思,又無法阻止他的行動,從被抓的那刻起,她的手機就被對方毀掉了,身上除了一把手術刀再無他物,而這把手術刀不到關鍵時刻,是不能拿出來的。
嗯,關鍵時刻,比如閹掉嚴凜的時候?
嚴凜眯著眼,轉身離開之際,淡淡的掃了蘇虞歡一眼,視線長時間停留在她的腿間,見她不適應的站了起來,不由指著那件薄紗裙,高高在上的命令道:“換上!或者我幫你換!”
說話間,嚴凜修長的手指驀地劃過了蘇虞歡敏感的腰側,見她一個哆嗦,視線不禁一厲,禁不住上前攥住了蘇虞歡的手腕,單手鉗著她,空出來的右手則將她身上的衣服撕開扔到了一邊兒,這突然之間的爆發令蘇虞歡無法反應,直到褲子即將不保,秘密即將暴露,她才開始掙紮,“混蛋,你滾!”
頃刻間,遮體的衣服被撕了個粉碎,隻剩一件薄薄的黑色蕾絲內衣,束縛著那美妙的柔軟,嚴凜對這副勾魂的美景沒什麽反應,空閑的手已然摸到了蘇虞歡的腿側,細細地尋找著什麽。
蘇虞歡心慌不已,不能力敵隻能智取,腦海中雖然閃過了無數的方案,但卻沒有一個合適的,對付嚴凜這樣的男人,要麽比他強勢,要麽柔情似水媚惑如火,可她一個有夫之婦,豈能存心引誘別的男人呐?
心慌,腿軟,禁不住嚴凜不含情緒的挑弄,蘇虞歡一下子跌倒在床上,順帶著又將嚴凜勾到了身上,見他腹下仍是沒什麽反應,忍不住挑眉,挑釁道:“原來你沒法人道!”
“你比起我見過的女人,差遠了,胸型不夠好看,腰也不細,腿粗,就一張臉勉強能看,憑什麽要我反應?”嚴凜冷淡的嗓音透著促狹,他偏頭靠近了蘇虞歡的耳畔,耳語似的糾纏著她的心跳,呼出的熱氣猶如結繭的蠶絲,將蘇虞歡圍繞起來,在她臉頰爆紅的那刻,有人突然推開了房門,來人呆滯的瞧著向來冷淡的二哥壓在一姑娘身上,半晌才賠笑道:“二哥,巴頌老大和兩位貴客已經到了。”
沒說出口的是,那兩位貴客似乎對二哥的女人有點興趣。
嚴凜的手指僵在蘇虞歡的大腿內側,見來人出了房間這才起身,嫌惡道:“換衣服,別逼我做了你!”
眼見嚴凜轉身,蘇虞歡這才鬆了口拿起那色澤豔麗的薄紗裙,頗為狼狽的套在了身上,她抿著唇仍有心悸,好在剛才那個人很有眼色的打斷了嚴凜,否則,她不敢多想,快走幾步趕到了嚴凜的麵前,頭皮發麻的接受著他淩遲的冷眼,卻不想他竟撈住了她的腰肢,手臂一個用力,就將她扛在了肩上,這毛病跟顧以宸的一模一樣。
嚴凜一路扛著蘇虞歡來到了花園,花園的東邊有個很大的大廳,能容納數十人,裏麵的兄弟們早已知道了嚴凜上了一個姑娘,此時更是發出了曖昧的笑聲,有人吹起口哨,戲謔的哈哈大笑,直到嚴凜冷著臉步入房間,將蘇虞歡扣在自己的胸膛裏,對上了巴頌的視線,麵上恭敬道:“巴頌老大。”
“嗯,老二,坐。”巴頌笑了笑,旋即將目光轉到了顧以宸的身上,卻見他微微蹙眉,不由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嚴凜懷中的女人,笑問道:“老二,哪弄來的女人?”
嚴凜坐在雕花的木椅上,抬眼瞥了瞥一臉晦暗的顧以宸,一手抱緊了蘇虞歡,一手不動聲色的扣住了蘇虞歡的脖頸,淡淡笑道:“外麵撿來的小啞巴,不懂事,巴頌老大不要介意。”
一聽這個混蛋玩意說自己是個啞巴,蘇虞歡哪兒能忍得住,可無論她怎麽掙紮,嚴凜都能輕而易舉的掌控她,即便她想轉頭去看看坐在主位上的兩名年輕軍火商,都沒有機會。
半晌後,嚴凜身邊的一個赤膊男人,端起了顧以宸等人帶來的盒子,恭敬地跪在了巴頌的麵前,笑道:“巴頌老大,請試槍!”
盒子裏裝著319野戰偵察部隊最新研製的槍械,但對於顧以宸等人來說,隻不過是一件未曾通過試驗的失敗品,但就是這樣的失敗品,卻為顧以宸換來了巴頌的承諾,作為清萊的地頭蛇,巴頌若有心幫忙尋找容楚,抑製那幫子猖狂的毒梟,他們行動起來,將會更容易!
隨著男人的話音落下,周圍一幫彪形大漢異口同聲道:“請巴頌老大試槍!”
試槍是接受顧以宸等人饋贈完成承諾的一個環節,試槍時不能見血,否則等同失敗,故而巴頌讓人將玩膩的女人領到了花園裏站成了一排,每個人的頭頂上放置了一個蘋果,刹那瞄準,沒等那些個女人嚇得屁滾尿流,他就開了槍,隻聽砰地一聲,站在邊角處那個女人頭上的蘋果落地,而射出的子彈卻已透過了蘋果,嵌入了對麵的牆壁!
“顧兄弟,這是把好槍!”巴頌心滿意足的撫著這把槍,頗有些愛不釋手,待顧以宸輕輕頷首後,他高興的拍了拍手,掌聲落下的那刻,花園裏遽然迸發出一抹火光,緊接著便有身穿薄紗裙,手腳掛著鈴鐺的年輕女子從外魚貫而入,與此同時,顧以宸淡淡笑道:“巴頌老大,不要跟朋友客氣。”
聽得熟悉的聲音響起,蘇虞歡先是微微一愣,剛想開口喚他的名字,就見嚴凜眯起了眼,突然俯首咬住了她的唇角,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透過蘇虞歡的反應,嚴凜已然猜測到了懷裏的小女人跟巴頌的貴客相識,如果放了她,他就失去了一個很好玩的玩具,而且這個玩具還未發揮效用,他怎能罷休?
“嗬,難得有老二感性趣的女人,顧兄弟,我們喝酒。”巴頌注意到嚴凜抱著懷裏的女人當眾親熱,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旋即接過了薄紗女人遞來的酒杯,對著顧以宸輕輕揚了揚手,麵上笑意不減,可眼底卻多了幾分陰霾,他跟嚴凜的關係並非表麵那般和諧,這些年來雖時常有衝突發生,但還不到翻臉的地步,隻不過近來,嚴凜急功近利了些。
“好啊,喝酒。”說話之際,他借著舉杯的機會打量了一下二當家嚴凜懷中的女人,隻見那女人身穿著具有泰國特色的彩色薄紗裙,因為背對著他,故而沒法看清對方真正的長相,但顧以宸是什麽人,他的眼力可不差,自然能看出來,自己說話時,那個女人渾身的僵硬和掙紮,隻這麽一瞬,他就能判定出來,這個女人認識他。
認識他,又是同類,除了他的虞歡,還能是誰?
思及此,顧以宸輕輕瞥了瞥身旁的燕尋,兩人借著敬酒的機會,默契的達成了協議。
而下麵坐著的嚴凜也終於放開了對蘇虞歡的桎梏,睨著她鳳眼濕漉,嫣紅的小嘴兒微張喘息,小臉通紅的嬌豔樣兒,忍不住眯了眯眼,視線一掃對上顧以宸隱含探究冷凝的目光,不禁笑的開懷,在懷裏的女人張開嘴的刹那間,手指快速掃過麵前的桌子,夾起了一塊香噴噴的烤雞肉,猛地塞入了她的嘴裏,同時曖昧道:“女人,乖乖吃東西,餓壞你我可是會心疼的。”
蘇虞歡憤憤地咬著味道鮮美的烤雞肉,死死地瞪著越發詭異的嚴凜,心裏邊總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跟顧以宸和燕尋是一夥的,可是也不對勁啊,知道她的身份還不放了她?
如果說第一次掐著喉嚨是怕她開口驚擾了巴頌老大,那麽第二次強吻的目的就很明顯了,這個家夥不想讓自個兒跟顧以宸相認,再加上第三次喂食……
想明白,她焉了吧唧的垂下眼簾,無奈歎息,心下卻在琢磨著應該怎麽跟顧以宸相認,現在不行,這個高深莫測的嚴凜盯著她呢,一旦她有開口的意向,嘴裏就會被塞上食物,絲毫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真是個混蛋啊!
蘇虞歡這副焉了吧唧的妥協樣兒,被嚴凜看在眼底,見她老實了許多,他仍舊沒有放鬆對她的防備,一邊兒喝酒,一邊兒琢磨接下來的計劃。
這時又有幾個身穿著彩色薄裙的女人從外麵湧了進來,個個嬌豔美麗,她們畫著濃豔的妝容,身材玲瓏有致,容貌也可以稱得上豔麗無雙,在獲得了巴頌老大的允許後,嬌媚的從眾人之間繞了幾圈,瞧著前後的姐妹被男人粗魯的拽了出去,沒有人反抗哭泣,反倒越發嬌媚,像一朵綻放的罌粟,蠱惑著男人們的心神。
蘇虞歡看不見顧以宸做了什麽,但聽著女人們嬌媚的笑聲,就感覺異常的不舒服,抬眼瞥了瞥跪坐在嚴凜身邊的伺候他的女人,不像別的女人那般恬噪,她身穿著嫣紅色的薄裙,身姿優雅,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味道,很安靜地跪坐在蒲團墊上,時不時幫嚴凜斟酒挾菜,卻從沒得到過嚴凜的青睞。
一會功夫,嚴凜已將女人斟的酒喝盡,在對方還要繼續斟酒時擺了擺手,一邊兒把玩著精致的瓷杯,一邊兒抬起了蘇虞歡的下巴,眼神裏透著點戲弄意味和不屑,別有心思的探究道:“那兩個男人,哪個是你的姘頭?”
蘇虞歡咬了咬唇角,捕捉到嚴凜眼底越發清晰的促狹,又被身後如芒在背的視線刺得渾身發顫,她心思一動,知道顧以宸對她產生了懷疑,剛想開口,又見嚴凜伸出手指,強行闖入了她的嘴裏,按住了她不乖的舌頭,這個男人看來已經打定了讓她裝啞巴的主意,即使她佯裝乖巧也沒法騙過他,他的防備心很強,好像對巴頌還懷著點不屑,真是有趣咧。
嚴凜笑的越是戲謔邪氣,台上的顧以宸臉色就越是難看,隻不過礙著熱情的巴頌,並不好當場發難,睨著那眼裏劃過挑釁的男人,顧以宸眯了眯晦暗深沉的眸子,一瞬間殺氣四溢,驚得身旁斟酒的女奴禁不住顫栗起來,一杯酒驀地潑到了顧以宸的身上,女奴注意到顧以宸微沉的臉色,嚇得立刻跪倒在地,乖巧地伏在他的腳邊兒,姿態誘惑。
看到這一幕的嚴凜心思一動,一雙可惡的大掌驀地箍住了蘇虞歡的後頸,猶如鐵鉗似的收攏,稍稍一動就讓她疼的抽搐,同時還扔給台上臉色遽變的顧以宸一個眼神,仿佛在說,你敢動,我就殺了她!
“女人,巴頌是我的殺父仇人。”
聞言,蘇虞歡霎時呆滯,有些摸不清嚴凜將這件事告訴她的目的,沒等她回過神,就聽嚴凜突兀開口,漫不經心道:“巴頌老大,我突然有點事要處理,你不會怪罪我中途退場吧?”
她輕聲驚呼,可惜聲音太小,立刻被一幫子大老爺們響亮的打趣聲遮蓋了過去。
巴頌眯了眯眼,沒有開口,看向嚴凜的目光卻有點冷淡,視線掃過一旁含笑不語的顧以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頷首道:“當然,這一個女人夠嗎?你還看上哪個,帶回去就是了!”
嚴凜淺淡一笑,又從桌上拿起了一塊蛋糕,當著眾人的麵兒送到了蘇虞歡的嘴兒裏,香舌輕掃過粗糲指腹的瞬間,他微眯了眯眼,一貫冷淡的神色裏竟染上了些許渴求的欲色,瞬間起了純粹的生理反應,又險些逼得台上的顧以宸無法克製,此刻顧以宸心裏已做出了翻臉的打算,身為軍人,他早在部隊裏學會了逢場作戲,比起那些個玩的精致精巧的兄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因為出身不同,也能接受女人的逢場作戲,但身為男人,親眼看著蘇虞歡跟別的男人曖昧,他就恨不得一槍斃了那個……Jian夫。
“巴頌老大,我隻要這個小啞巴,聽說顏先生那邊要找一個精致的女人,我打算帶她過去,但這麽有趣的玩具,我豈能將第一口留給別人。”
巴頌一聽顏先生這三個字,臉色瞬間一變,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無視那聲砰然的巨響,他抓起顧以宸饋贈的那把槍,瞄準了抱著蘇虞歡起身的嚴凜!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眾人微愣,轉而就反應了過來,神色中沾染了點微妙的情緒。
巴頌和嚴凜不合,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兒,當年巴頌靠一個女人上位的事兒沒人不知道,有人擁戴,有人中立,亦有人鄙夷,而嚴凜和他的兄弟就是鄙夷巴頌的一派,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靠著女人上位?真是荒謬,他們實在看不慣巴頌把自個兒當成慈禧太後身邊的大太監李蓮英的懦弱狗腿行為!
“顧兄弟,燕子兄弟,實在照顧不周,我這兒還有點家事兒要處理,隻能請兩位先回去休息了,改日,我會再度給二位設宴賠禮道歉!”巴頌的臉色特別難看,凝視著無所畏懼的嚴凜,恨不得拿起手中這把槍當成斃了他,可是不行,他既需要嚴凜幫忙,又忌諱嚴凜的強大,之前他去過見過女神,可是女神早就不打算管他了,所以他隻能處於如此被動的局麵。
這話說的禮貌,可卻含著威脅的意思。
“可是……”顧以宸抿了抿唇,還想說些什麽,眼見巴頌的態度異常堅決,隻得放棄了做好的打算,作為一個旁觀者,他也看出了巴頌和二當家之間的不合,他和燕尋身為外人並不適合插手對方的矛盾,否則會得不償失,至於他的虞歡,他得另想辦法救她了,絕不能讓她陷入嚴凜這種不把生死當回事的瘋子手中,也許他可以先聯係等待消息的兄弟們,幫巴頌鏟除了嚴凜。
想到此,顧以宸隻得在旁人的帶領下離開大堂,擦過嚴凜的肩膀之際,他微微側目,看清了對方懷中女人的模樣,放了大半的心,沒等她喚出他的名字,便已踏出了大堂,他不能給巴頌傷害蘇虞歡的機會。
“巴頌老大,不要生氣,我嚴凜不會背叛你。”
回答他的是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驀地射入了嚴凜腳邊兒的地板之中,一瞬間空氣中蕩起近乎實質的殺氣,直白的包圍了看似孤立無援的嚴凜和蘇虞歡!
嚴凜冷臉抱著蘇虞歡,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犀利無比道:“巴頌,你可以瞄準我的眉心,但你要考慮好,從此以後你無法完全掌控清萊,那個女人當初說過,隻幫你上位,她不會再多管閑事,即便兄弟們替代你成為清萊的王者,她也不會再出手幫你。”
話音落下,空氣中蕩漾的冰冷驀地竄入蘇虞歡的肌膚,感覺到巴頌和嚴凜之間的對峙,她不禁為自己的安危提了一口氣……
大堂的氣氛遽然冷凝,硝煙味兒彌漫在空氣之中,不斷肆意彌漫。
即使猶如弱者被嚴凜抱在懷裏,蘇虞歡依舊能夠感受到從巴頌周身散發的殺氣,直逼而來,而嚴凜亦是不曾示弱,竟跟巴頌拚了個旗鼓相當,她直覺這隻是前奏,巴頌或嚴凜都不可能輕易結束這場交鋒,前者為了麵子,後者,她摸不清他的心思。
攥緊了嚴凜胸前的衣服,蘇虞歡緊緊咬住了唇,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整個大堂裏安靜的不像樣子,似乎都能聽見別人的心跳,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亦無比的清晰。
睨著麵目深沉的巴頌,嚴凜似笑非笑的掃了身旁的兄弟一眼,有幾個人在他逼人的視線下,很快站到了巴頌的那一方,涇渭分明的樣子似是害怕被牽連,而有些人仍舊站在他的這邊兒,明顯是他的人,無論氣勢還是人數,都能跟巴頌一拚。
嚴凜發現了這一幕,巴頌自然也能夠發現,抿了抿唇,他眯起眼緊盯嚴凜,仿佛要從那雙桀驁不馴的眸子裏看出誠意。
太暗,太沉,有冷虐、漠視,唯獨沒有誠意。
巴頌撇了撇唇角,不動聲色的勾住了手中短槍的扳機,眯眼之際,已然瞄準了嚴凜不曾發現的弱點,此刻,他的弱點就是蘇虞歡,也許他自己還沒發現,他對那個女人的關注已經越了線。很好,有弱點的人才好對付。
微妙的哢嚓聲很低,但依舊被嚴凜所覺察,恰到好處的抬眼睨著巴頌,他昂了昂首,周邊的兄弟們得到了二當家的示意,突然從腰間拔出了槍械,幾乎同時對準了巴頌,而巴頌的手下則因為落後了一步,生生成了入了狼口的綿羊!
第一回合交鋒,嚴凜略勝一籌。
巴頌眼見自己這邊淪為了弱者,頓時不怒反笑,“嚴凜,你敢動手試試!”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篤定。
嚴凜似笑非笑的瞥了巴頌一眼,對著忠心的兄弟們示意了下,旋即抱著蘇虞歡不斷後退,直到退出了大堂,巴頌都不曾開槍,可見他心存顧忌,不敢將他得罪狠了。
望著嚴凜幹脆利落的轉身,巴頌憋屈的蹙眉冷哼一聲,淩厲的視線掃過眾人,冷淡道:“還不把槍收起來,自家人內訌像什麽樣!”
聽著巴頌憤怒的低吼,嚴凜無聲勾唇,掂了掂蘇虞歡的重量,淡淡的打擊道:“真沉!”
說罷,他身子一轉,無視了蘇虞歡的不忿,轉而拐入了另一個空寂的院子,殊不知心係蘇虞歡安危的顧以宸和燕尋,正趕往大堂……
方才那一幕緊張揪心的情緒還殘留在蘇虞歡的身體之中,下一刻,就被嚴凜帶回了房間,男人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拋到了大床上,開始慢條斯理的**服,像蓄勢待發的豹子,給蘇虞歡帶去一種極致的壓迫,她不自在的拉開被子裹住了自己,暗恨房間裏的燈光太耀眼,映襯著精壯的嚴凜,那身勻稱結實的肌肉在燈光的籠罩下,散發著誘惑的光澤,待他開始脫褲子的時候,蘇虞歡不淡定了。
拉起被子蒙住了頭,卻仍然能聽到那陣子窸窸窣窣的聲音,隨著橘黃色的燈光一點點陷入被子,嗅到那股子男人的氣味兒,身邊的位置略有些下陷,蘇虞歡的小臉驀地脹紅,渾身遽然僵硬,心下卻生出一種將嚴凜踹下床的衝動!
今晚,他不下床,那她也會主動下床的,但身為女人,總希望自己占據優勢和上風,盡管她為魚肉,他為刀俎。
就在蘇虞歡不斷的做著心理建設的時候,嚴凜笑著關了燈,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雖看不見,可還能感受,從他周身輻射出的溫度就能感受到那具昂藏的身體覆在她的麵前,還有種不容拒絕的危險氣息,不斷的灼燒著她脆弱的神經,她咬著牙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上了藏在腿間的手術刀,卻不想肩頭一沉,這個該死的混蛋男人竟將那隻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要做什麽?
“女人,真不乖!”嚴凜低聲輕笑,曖昧渾然,感受著手掌下這具年輕柔軟身體的緊繃,他眯了眯眼,借著微弱的月色,捕捉到了那雙狹長鳳眼裏的冷意,心下有點好笑,原來他無意中帶回來的女人還是一隻藏了爪子的小野貓呐,思及此,他對蘇虞歡的興趣又多了不止一點,甚至有點猶豫了,他要將這個難得的尤物交給顏梟那種變態嗎。
嚴凜思慮間,蘇虞歡悄無聲息的摸出了手術刀,佯裝乖巧地哼了一聲算作回答,卻沒等到男人的反應,不禁有點詫異,稍一挑眉,她神色堅定下來,趁著這個強大男人難得走神的機會,她突然抬起腿,用腿上最為堅硬的膝蓋去撞男人的脆弱!
在蘇虞歡有所異動的那刻,戒備心超強的嚴凜就回過了神,空閑的腿迅速挪動壓住了蘇虞歡,扣住她肩頭的雙手匯聚在她的胸前,在她驚異之中扯開了她身上的薄紗裙,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夜間十分刺耳,隻聽滋啦一聲,薄薄的裙子頃刻間變成了布條,從蘇虞歡的肩頭脫落,垂在她的腰間,見狀她心跳一窒,開始了掙紮與反抗,而嚴凜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反應,很快便趁機將那身礙事的裙子扔到了地上,又幾下子扯下了她的內衣,將她推倒……
蘇虞歡回過神立刻更加劇烈的掙紮,盯著那雙在夜色裏微微閃爍的墨綠色眸子,她狠狠地咬牙:“你是屬狼的嗎?”
第一次聽見女人這麽說他,嚴凜表示很有趣,他扯了扯唇角,心念一動,答非所問道:“我的母親是中國人,我的父親是混血,所以我的眼睛是墨綠色,在父親死後,我給自己改了名字。”
轉移話題,這是轉移話題!
蘇虞歡在心下告誡自己,而嚴凜注意到她的神色仍舊沒有半分緩和,不由嗤笑著微微起身,用手臂撐床,俯身睥睨著她,笑的意味深長,很快蘇虞歡就感覺到一股子冷空氣順著被子的縫隙湧了進來,此刻她的身上再無寸縷,幾乎是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凍得她渾身發顫。
該死的男人,這是故意玩她嗎!
“喂,你跟巴頌的關係似乎不太好,你今天這樣做,不怕他對你下手嗎?”她眼睛一轉,攥緊了那把手術刀,似在等待時機,但卻忘了,嚴凜是個戒備心超強又謹慎的男人,同時也對殺氣特別敏感,所以在蘇虞歡對他動了殺念的那刻,他就感覺到了,但卻沒放在心上,隻覺得這小貓實在很好逗弄,怪不得那個跟他同樣強勢的男人,會將她收入懷中庇護起來。
“怕,是人都怕死,但是有你這個擋槍的,我就不怕了。”嚴凜麵無表情的調侃。
混蛋!
她被這混蛋氣的肺都要炸了!
蘇虞歡咬著牙憋屈道:“睡覺!”
“你確定你真的睡得著?嗯,藏了爪的貓兒!”嚴凜的手指輕輕滑過了蘇虞歡精致的鎖骨,仿佛透著曖昧的暗示,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不會太簡單,也知道今天那兩個年輕軍火商實際上是中國的軍人,就那一身銳不可當的正氣,他就能做出正確的判定了。
身上一癢,蘇虞歡不住地顫栗,心知這樣下去早晚會擦槍走火,咬了咬牙她截住了那隻還要往下的大掌,狠狠一拽的同時,空閑的手肘猛地撞上了嚴凜的小腹,利用自身較為堅硬的部位去反擊,這種經過改編的招式是顧以宸教她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暴露自己,可眼下正好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哼——”嚴凜遽然悶哼,做夢也沒想到這藏了爪的小貓竟是一隻野貓,小腹上蔓延的痛徹底消了他的火兒,眯了眯眼,睨著這隻小貓倔強陰狠的表情,他笑的格外詭異,“女人,你是不是忘記我說過什麽了?我不能人道,不會欺負你,但是在你聽話的前提下,你隻要乖乖聽話我就會放你離開,會將你交還到你的飼主手中,可你不聽話,是要接受懲罰的!”
這回沒等他的話音落下,蘇虞歡便摸著手術刀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冰冷的器具傳遞而來的涼意頃刻間滲入嚴凜的肌膚,垂下眼簾凝視著那把不知從何而來的手術刀,他的笑容不僅不減,反而增了三分,可周身陰冷的氣息卻也在瞬間將蘇虞歡包圍起來,這說明他是個表裏不一的人,表情和想法永遠不會同步、讓人猜測摸清。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蘇虞歡的嗓音格外的陰冷,跟嚴凜的不同。
“你信不信我上了你?”
這句話特別可笑,可蘇虞歡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深呼了一口氣,蘇虞歡將手術刀的刀鋒逼近了嚴凜,狠狠地抵住他的喉管,以示威脅,像呲著牙的小獸不斷叫囂。
“你不信嗎?真可惜,我這人就喜歡你這種女人,你掙紮的越猛,我就越是有感覺……”說罷,嚴凜笑著俯身,絲毫不在意被鋒利手術刀劃出痕跡的傷口,疼是疼了點,可卻很真實,真實到他發現自己的骨子裏叫囂著上了她,簡單點來說就是,他沉寂多年的欲望在這一刻覺醒了。
臥槽!
蘇虞歡終於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能人道,那麽此刻,抵在她小腹上的玩意兒是什麽,是假的嘛!
“嗯,不能人道?”蘇虞歡冷笑著蹭了蹭嚴凜的生理渴求,睨著他越來越暗的眸子,狹長的鳳眼裏寫滿了鄙夷,這個男人還真是有夠惡劣,為了降低她的防備心,竟然說自己沒法人道,她要是個單純的女人,還真被騙了過去,“騙我很好玩哦,信不信我閹了你!”
嚴凜玩味兒輕笑,氣息距離她愈來愈近,旋即聲音驀地冰冷:“關於這件事,我不想解釋,現在,睡覺!”
蘇虞歡不敢置信的挑眉,卻見嚴凜徑自後退,避開了鋒利的手術刀,而且也沒有奪過她的手術刀的打算,她將手術刀貼身藏好,扯過被子不斷後退,差點退到床邊,瞥了瞥那老老實實躺在另一邊的男人,她將信將疑的躺了下去,原以為會睡不著,豈料剛剛躺下,緊繃戒備的疲憊就反應到了身體上,閉上沉重的眼簾,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嚴凜,用那大大的被子將自己包裹的極為嚴密,不露一絲縫隙。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蘇虞歡睜開眼的時候,還發了一會呆,有些納悶自己這是在哪,等看清了穿著昨天那身衣服,端著托盤走進來的嚴凜後,這才清醒過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昨天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夢。
嚴凜將托盤放到床對麵的桌子上,回首淡淡的睨著蘇虞歡,麵無表情道:“給你十分鍾的時間穿衣服,吃飯,然後我帶你離開這裏。”
他昨天幾乎跟巴頌鬧僵了,趁著巴頌招待貴客離開才是上乘之策,當然,嚴凜沒有忘記,他要帶走蘇虞歡,這個可能特別麻煩的女人。
聞言,蘇虞歡抿了抿唇角,蹭蹭蹭地爬了起來,裹著被子接過了嚴凜遞來的衣服,往浴室走去,到了浴室才鬆了口氣,捏了捏渾身酸疼的肌肉,她苦笑著搖頭,一邊洗漱,一邊琢磨嚴凜接下來的行動,經過了昨晚的對峙,她很清楚,嚴凜不會繼續待在這兒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據說巴頌當年是靠著一個女人上位的,那樣的男人看似懦弱,實則有很大的野心,而嚴凜又跟巴頌有殺父之仇,豈會再受製於人?
可是走,又能走到哪裏?
蘇虞歡想不到,換好了衣服走出浴室,隻見嚴凜雙腿交疊,格外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正在擦著一把銀灰色小巧的**,蘇虞歡認出了這把一貫別在他腰間的沙漠之鷹,挑著眉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拿過嚴凜準備的麵包牛Nai,邊吃邊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嚴凜眯了眯眼,眼神裏透著野狼般的凶光,半晌後,墨綠色的眸子才恢複了如初的平靜,“逃命。”
蘇虞歡手一抖,幾乎將玻璃杯碰到,扶正了即將灑出牛Nai的杯子,她抬眼,敏感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不由問:“巴頌要對你下手了?”
清萊現今的地頭蛇巴頌,有著任何領導者共有的通病,多疑敏感。
即便此刻不對嚴凜下手,等他想起來嚴凜的忤逆,也不會再容下他,故而嚴凜提前離開,也算避免一場不必要的衝突。
問出這句話後,蘇虞歡明顯感覺到嚴凜的氣息越發凜然,想到接下來的逃命過程,她心不在焉的胡吃了幾口,忍不住問:“你真的要帶著我這麽個累贅逃命?”
“對,可以讓你擋槍,而且有你在比較方便,即使是個累贅,也沒關係。”嚴凜凝視著不情不願的蘇虞歡,禁不住勾起唇角,這傻女人不會以為他什麽準備也沒有吧,好歹他也有些自己的勢力,即便巴頌派人追殺他們,也不會討得了好。
聽著嚴凜無恥的腔調,蘇虞歡頓時頭疼的要命,不打算再跟他虛與委蛇,“嚴凜,我跟你不熟,雖然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我不想跟一個陌生人倉惶逃命。”
“你想見那兩個年輕的同類?”嚴凜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墨綠色的眸子卻寫滿了冷意,眼見蘇虞歡的鳳眼迸發出一抹璀璨的期待,他笑著殘忍的打破了她的希望,“我可以替你告知他們,但絕對不會讓你去見他們,死了這條心,跟我逃命吧,女人!”
“好……”
逃命?何必說的這麽極端,她隻不過是要借助他離開這裏,再找個機會將他一腳踹開!
“那我們走。”嚴凜並不打算深究蘇虞歡的心裏想法,微笑起身拉住了她的手,她掙紮了下,他反倒握的更緊,修長卻粗糲的手指緊緊地包裹著她的小手,令她無比窘迫,淡淡的不容拒絕,不像昨天初見時的那麽霸道,卻也讓她無法逃避。
穿過前院,嚴凜又恢複成了麵無表情的樣子,不時有路過的兄弟喊一聲二哥,隻得到他的輕輕頷首,就興奮的快要蹦起來,可見嚴凜平日裏偽裝的多好,隻有蘇虞歡清晰了他冷淡麵容下的惡劣,卻沒法跟任何人說,忒憋屈了。
半晌後,嚴凜帶著蘇虞歡來到了一處空地,前方停著一輛準備就緒的直升飛機,等嚴凜跟信任的兄弟打完了招呼,就帶著蘇虞歡上了直升飛機,他眯著眼將機師趕了下來,關上機艙門坐在了駕駛的位置,麵對著蘇虞歡一臉怕死的不信任,不由輕笑著摸了摸下巴,“我已經讓人將離開的事兒告訴你的飼主,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追來,你會跳傘嗎?不會也沒關係,摔死的話,是你的命。”
話音落下,不等蘇虞歡打開艙門逃跑,就聽直升機的轟鳴聲遽然響起,從舷窗望去,瞧著長頸族部落變成一個小小的螻蟻,不禁頭疼的歎息,想不到啊,她竟沒有機會逃離這個瘋子的身邊,那待會跳傘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找個機會逃走?
很快,嚴凜的預言就得到了驗證,等蘇虞歡發現後麵追來的直升飛機時,渾身瞬間緊繃起來,她下意識地從直升機中翻出了跳傘,以及一些野外生存時所用的東西,將之整理好背在了身後,方才抬頭看向嚴凜,此刻這個瘋子般的男人的表情十分冷凝,盡管麵無表情,可蘇虞歡仍舊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絲微妙殺意,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靜毫無波瀾,但待會,就會染上殺欲了吧。
“怕嗎?”嚴凜分出心斜睨著準備好跳傘的蘇虞歡,越發覺得她身份不平常,如果不是身手太弱,他都要懷疑她是諜報科的間諜了。
“誰不怕死?你放心,我不會陪你赴死!”蘇虞歡努力舒了舒唇角,視線再次掃過舷窗,隻見後麵追來的那架直升飛機已經距離他們這一架非常近了,跳傘棄機的時間要到了,她閉了閉眼,想著當初燕尋的所教,不禁想要感謝燕尋或顧以宸,沒有他們,她今天一定必死無疑。
又行了大約十分鍾,眼看著後麵那輛直升飛機即將不要命的撞上來,嚴凜終於放棄了Cao控飛機,在蘇虞歡的幫助下檢查好跳傘裝備,旋即打開了艙門,凝視著腳下蒼茫無際的野生森林,他回首看向蘇虞歡,強忍著悸動,神色淡漠的邀請道:“你先跳。”
如果她不會跳傘,那麽他……
蘇虞歡抿著唇角,不再多說什麽,沒等嚴凜交代如何跳傘,她便閉著眼跳了下去,將嚴凜到了嘴邊兒的關懷堵住了,望著一個勁兒墜落卻還沒有打開降落傘的蘇虞歡,嚴凜的心跟著一揪,覺察到直升飛機被撞之時,心裏明白不能再等下去了。
就在嚴凜跳下直升機的那刻,無人駕駛的直升飛機開始在天空中搖搖晃晃,經過另一架直升飛機的撞擊後,明顯的下墜。
下麵的山頭是一望無際的野生森林,嚴凜熟悉路線,故而早已決定駕駛到此棄機跳傘,隻要進了野生森林,巴頌的人就沒有機會捉住他們了,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兒的路線,但他卻顯然忘記了,帶著蘇虞歡這個變數,一切可能因此改變。
“哼——”
突然之間,一顆衝擊力極強的子彈不知從何射來,猛地嵌入了嚴凜的大腿,他忍痛悶哼一聲,眼見即將落地,連忙掏出匕首割破了降落傘的繩子,等來人對著緩慢落地的降落傘一陣掃射時,嚴凜已然墜地,趁勢打滾,滾入了幾株嚴絲合縫的樹木叢中,喘著氣睜開眼,小心翼翼的尋找著敵人的藏身之處。
而此時,早已落地的蘇虞歡也好不到哪兒去,呲著牙,她一邊兒將纏在身上的藤蔓扯掉,一邊觀察著周圍,唯恐嚴凜那混蛋下一刻就冒出來製住她,讓她剛剛生出的逃命思想就此夭折。
巴頌似乎早已料到了嚴凜會逃,卻沒想過嚴凜會帶著她一起走,故而派出的人手並不多,當顧以宸和燕尋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來不及阻攔巴頌了,隻能找個理由離開長頸族部落,想方設法冒著險去聯係劉哥,讓他將這事兒通知傅青,成熟的傅青自然知道該怎麽處理。
車上——
“顧隊,你說那小子會帶著嫂子去哪兒?”燕尋抱著筆記本聯係劉哥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我聽說昨晚上咱們離開後,巴頌差點跟二當家翻臉,想來這二當家要攀上個更大的勢力才能收拾了巴頌,在這兒除了顏梟,還有更大的勢力嗎?”
停頓了下,他強忍悸動,好笑道:“這事兒也是聽那些個大老爺們說的,那些家夥還當咱們是聽不懂泰語的土老帽呢。”
顧以宸專心開車,聞言眯了眯眼,“那我們就去顏梟的地盤守株待兔,反正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收拾他,虞歡那邊暫時不用擔心,她雖然打不過那位二當家,可也有法子自保。”
此時,顧以宸口中可以自保的蘇虞歡十分倒黴,還未尋到森林的出口呢,就被巴頌的人堵住了,而嚴凜仍然不知下落,對方是個刀疤漢子,手持長槍頂著她的太陽Xue,大大咧咧的仿佛是想將潛藏在森林裏的嚴凜逼出來。
蘇虞歡深深喘息,在槍械的威脅下隻得束手就擒,但她的視線卻黏在了刀疤漢子的身上,想捕捉些弱點,找機會幹掉這個人。
刀疤漢子的臉色十分難看,見她乖乖地站在枯草叢中,淩厲的神色才慢慢地緩和,他抿著唇用槍口頂了頂蘇虞歡的太陽Xue,冷喝道:“走!”
冰冷的槍口透著硝煙的味兒,輕輕磕在脆弱的太陽Xue上,疼感傳遞到神經,蘇虞歡不適應地蹙了蹙眉,轉身跟上了刀疤漢子的腳步,心裏邊卻在罵著嚴凜,也不知道這個死混蛋掉到哪兒去了,會不會也被巴頌的人製住了?
刀疤漢子凜然的視線掃過了空曠無際的野生森林,殊不知自己也變成了獵人眼中的獵物,而那個獵人,就是他苦心尋找的嚴凜。
藏身灌木叢的嚴凜小心翼翼跟上了刀疤漢子和蘇虞歡,一邊兒計算著射擊的角度,一邊兒借著無數的高大樹木掩護自己,他的眼力很好,能清晰的瞧見蘇虞歡的神情,凝重的眉目間沾染了點冷意,狹長的鳳眼寫滿了算計,盡管她的動作微妙的讓人無法覺察,但嚴凜仍舊能夠看清,她在身上摸索著什麽,想到昨晚那把破壞氣氛的手術刀,他輕輕地勾起唇角,笑的意味深長。
“該死的!”刀疤漢子找不到嚴凜,口中不由嘀咕了一句,瞥了瞥一旁仍舊沒什麽反抗的蘇虞歡,他放心的將長槍扛在了肩上,失去了槍械的威脅,不管蘇虞歡此刻心情如何,都為之鬆了口氣,擦槍可是會走火的,交代了小命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一個不熟悉森林的人要憑借兩條腿走出這片近乎原始的野生森林,簡直是說笑,刀疤漢子倒也沒有這種打算,他們一行四人,都是巴頌最得力的手下,也極為的熟悉嚴凜,這個麵上冷冷淡淡的二當家,其實心黑的很,指不定這會在哪兒埋伏著等待時機,要取走他們的小命呢。
故而,他們一行四人幹脆分開,總不至於四個全部折在嚴凜的手中。
“嘿,我們走了那麽久,是不是可以休息會了?”蘇虞歡不知道這個刀疤漢子能否聽懂她的話,隻抱著試試的態度,心下倒沒多大的期待,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不管嚴凜這個混蛋再怎麽混蛋,至少他跟她對話時是用的中文,他們的溝通沒有障礙,她這會倒是寧願落在嚴凜的手裏了。
聞聲,刀疤漢子抬了抬眼,旋即從兜裏摸出了隨身攜帶的秘密武器,蘇虞歡一瞧,竟是一隻耳麥,隻見他一拉一擰,那耳麥就有了聲波,那邊兒傳來了陣陣地滋啦聲,過了一會才有正常人說話的聲音,隻聽這刀疤漢子對著耳麥說了幾句話,“我是三號,我抓住了俘虜一隻,還有最大的那條魚不知所蹤,你們的情況如何?”
許是蘇虞歡給他的印象太過無害,他說話時竟沒注意蘇虞歡從身上摸出了什麽,等他將耳麥塞入耳朵的時候,蘇虞歡已將手術刀藏在了手中,而注意到這一幕的嚴凜又是一笑,心說小狐狸終於暴露了底牌,他是不是也不用著急救她了,怎麽著也得讓她玩玩吧?
這家夥不會虐待俘虜嗎?
蘇虞歡輕輕蹙眉,指腹劃過手術刀的側麵,金屬器具的冰冷感瞬間透過肌膚傳達而來,她抿著唇角,側過身麵對著刀疤漢子,看準了他彎腰拾槍的機會,在那一刻突然抬腳踩住了那把槍,是的,是踩住,而不是踢開!
視線內遽然出現了一隻小巧秀氣的腳,穩穩地踩住了他保命的槍械,手指觸及長槍的那刻,一根修長的手指突然輕輕地劃過了他的手腕內側,來不及多想,刀疤漢子神色一變,迅速抬頭,沒等看清蘇虞歡的神情,就覺得手腕內側一陣酥麻,一種無力感瞬間襲來,感受著這種邪性的無力,他的神色遽然一變,來不及拾起槍械,就覺得一把鋒利的刀子抵住了他的喉管,對方隻需稍稍用力,就能割開他的喉嚨!
該死的!
一瞬間,刀疤漢子肌膚緊繃,卻見那無害的女人冷冷一笑,那雙狹長的鳳眼閃爍著邪性的光澤,好像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心髒,令他無法喘息,垂下眼簾,盡管無法看到喉嚨處的傷口,但鮮血流淌過的黏膩感,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栽了,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裏?
天啊,這不是笑話吧!
蘇虞歡此刻哪有閑工夫去琢磨刀疤漢子的想法,隻想著快點擺脫當俘虜的尷尬境地,下起手來黑的要命,就連使用截Xue術,也沒跟這家夥客氣,手術刀更是割開了對方喉嚨處的肌膚,眼看著那嫣然的鮮血肆意流淌,她勾起唇角,睨著刀疤漢子越發驚恐的眼眸,對著不遠處的灌木叢喊道:“混蛋男人,你還打算看戲?”
是的,就是因為發現了嚴凜正在這附近,她才會有恃無恐,別以為她不知道,嚴凜手上可是揣著沙漠之鷹的,遠程射擊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難度,但她等了會卻還不見動靜,就知道了,這混蛋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兒的看戲呢!
刀疤漢子雖然聽不懂她說了什麽,但瞧見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那個矯健昂藏的身影,臉色遽然一變,注意到二當家閃過了陰霾的墨綠色眸子,他倏爾有種被野狼盯上的錯覺,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撕裂成肉渣!
想到此,他強忍著痛,迅速地伸手去抓蘇虞歡持著手術刀的手腕,那纖細的手腕像是一隻鉛筆,很容易就能折斷,他的耳邊似乎已經傳來了骨頭碎裂的美妙聲音!
刀疤漢子笑的猙獰,一雙狠戾的眸子呈現出陰冷之色。
蘇虞歡眸光一閃,看穿了對方的意圖,有了嚴凜的幫助,她並不介意將殺人的機會讓給對方!
“嚴凜,還不動手嗎!”
一聲厲喝打斷了嚴凜的欣賞,瞧著蘇虞歡猶如脫兔般躍開,他不忿的撇了撇唇角,沙漠之鷹瞬間瞄準了刀疤漢子的心髒,輕輕扣動了扳機,隻聽砰然一聲槍響,似震地這片森林也跟著為之顫栗,看著子彈猛地射入對方的心髒,噴泉般湧出的鮮血在對方灰綠色的衣服上綻開成一朵花,甚至噴濺到了來不及退開的蘇虞歡的小臉上,她伸手抹去那透著腥味兒的鮮血,玩味兒道:“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要殺了我呢!”
“嗤,膽小的丫頭,我要想殺了你,何必等到現在?”嚴凜笑著上前,看都不看倒地不起的刀疤漢子,徑自拾起了地上的那把長槍,把玩了一會,竟遞到了蘇虞歡的麵前,迎上那雙驚異的狹長鳳眼,他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麽,不想要嗎?”
怎麽會不想要,這可是保命的東西啊!
蘇虞歡不客氣的接了過來,熟稔的玩了會,才挑眉道:“不怕我對你下黑手?”
是啊,他不怕她下黑手嗎,畢竟他們不是朋友,最後也是要為敵的!
嚴凜望著蘇虞歡但笑不語,墨綠色的眸子裏滿是自信,他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將這把槍交給她了。
怎麽辦呢,又發現了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讓他都有些舍不得將她送給顏梟那個變態了,可是不行,兒女情長是最沒用的東西!
“現在我們聯係另外三個人,將他們騙到這兒,一起殺了。”說話間,嚴凜從死去的刀疤漢子的耳中翻出了耳麥,他從最初就打算將巴頌最得力的手下一個個幹掉,這送上門的機會不要,那絕對是浪費。
“雜碎們,三號死了,現在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