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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暴露身份,泄露行蹤

  星期三,連續七十二個小時沒見到顧以宸和燕尋等人的蘇虞歡終於有點不淡定了,這天眼見天氣尚好,她就做好了拉著傅青出去轉轉的準備,打算給大家補充點生活必備品。


  劉哥十九歲的女兒一聽蘇虞歡和傅青想要出去轉轉,連忙自告奮勇要當導遊,她是在泰國出生的,七歲後隨著父母來到了清萊,對於當地極為熟悉,有她在,蘇虞歡和傅青都能少一些麻煩,對於此,兩人毫無異議。


  十九歲的少女十分崇拜319野戰偵察部隊的英雄們,故而一出門就拉著傅青嘰嘰喳喳的問問題,當然她的父親已經告誡過她不可以隨便說話,但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傅哥哥,蘇姐姐,我們居住的這片地區十分落後,你們若是想看繁華點的風景,最好去曼穀、清邁,現在嘛,我隻能帶你們逛超市了。”小丫頭的長相十分稚嫩,看上去就像十五六歲的學生,蹦蹦噠噠的極其活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遇到麻煩。


  逛超市也好,至少可以緩解蘇虞歡心下的不安焦躁,一日沒有得到顧以宸等人的消息,她就無法安心,因為最近這地方的毒梟實在太猖狂了,據說還經常發生衝突,一言不合很可能就是一場激烈的槍戰,比起顧以宸等人的安危,她更擔心他們會不會暴露身份,泄露行蹤。


  小丫頭熟門熟路的帶著蘇虞歡和傅青步行到了超市,瞧著對方精力充足的模樣,蘇虞歡和傅青不禁麵麵相覷,好笑不已。


  一個小時後,選購好了東西,蘇虞歡和傅青提著購物籃來到了收銀台,還沒將東西拿出來,就聽超市裏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槍響,視線的前方有一塊巨大的玻璃猛地被子彈射中,頃刻間炸裂成渣,數不清的細碎玻璃渣好似遽然砸下的冰雹,瞬間將收銀台附近的人席卷在內。


  見狀,蘇虞歡條件反射的推開了麵前的小丫頭,將對方推到了傅青的懷抱裏,那一刻勁風撲麵,她隻覺得無數玻璃渣猶如碎冰,無限放大在眼前,即將砸在她的身上。


  微怔之間,蘇虞歡心下不可避免的惶然,正要就地翻滾躲避,隻覺左肩處傳來了一股龐大的力量,有一雙大掌掰著她的頭,如狡兔般敏捷的將她按在了地上,那一瞬間,襲來的玻璃渣像是電影鏡頭中的慢動作般,劃過了蘇虞歡所在的上空,同一秒內,巨響消失,鼓膜微震,零星的玻璃渣嘩啦落地,像一場劇烈的風暴。


  “跟我走!”


  耳畔響起一道低沉淩厲的男聲,蘇虞歡有所防備的抬頭,視線驀地撞入了一雙鷹隼般凶猛的眸子裏,突兀一瞥,一股子充滿獸性的氣息當即籠罩了她,令她的心驟然緊縮,還來不及搜尋傅青和小丫頭的下落,就被對方推著往前走,那種令人無法忽略的危險感,更讓她無法拒絕。


  突然的槍擊已然過去,超市裏仍舊一片死寂,短暫的安靜後爆發出陣陣喧囂驚呼,被突如其來的子彈嚇壞的人們從地上狼狽爬起,再也沒顧得上先前選好的東西,個個爭相恐後、跌跌撞撞的湧向安全出口。


  蘇虞歡憋屈的被對方推向出口,望著發了瘋的人們,她本想借著人流的衝擊避開男人的挾持,卻不想對方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還沒等她跑兩步,手腕遽然一緊,心下一顫,本能的頓住腳步,巨大的拉力卻令她後退著撞入對方懷抱,頃刻間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上她的太陽Xue,扳機微動的聲音像是一種暗示,“想死,盡管動!”


  身旁的驚呼聲越發刺耳,蘇虞歡乖巧地舉起雙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混亂之源,隻見眾多手持槍械的英武漢子抓了不少柔弱毫無反抗的人質,逼著他們舉起雙手麵朝牆壁,顫栗而緊張。


  須臾之間,偌大的超市隻剩下持槍的男人和小綿羊般的人質,盡管蘇虞歡心下焦躁,卻隻能隱忍不發,直到聽得外麵傳來陣陣警鈴聲,方才鬆了口氣,警察到了,這幫子強盜還要繼續橫行嗎?


  “二哥,大哥那邊有幾個形跡可疑的客人,正等著我們過去。”


  聽著這句蘊含了深意的訊息,蘇虞歡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思緒一閃放棄了反抗,熟料下一刻,男人不溫柔的揪起了她的長發,陰沉如水的嗓音透著凜冽的寒意,“接應的兄弟呢?”


  話音剛落,一個從安全出口中跑來的男人沉聲匯報道:“二哥,兄弟來了!”


  男人陰冷的眸子遽然湧現寒光,掃了忐忑不安的人質一眼,冷笑道:“這幾個漂亮妞兒帶回去,其他的扔掉不要!”


  聞言,蘇虞歡忍不住在心下琢磨起這幫子強盜的身份,肩膀突然傳來的劇痛令她回過神來,男人意味深長的冷笑就在眼前,視線一轉,落在了男人用來敲她的槍托上,沒等她反應,就被推到了兩名麵容猙獰的男人跟前,拖著無力反抗的她迅速從安全出口撤退離開。


  這幫子強盜顯然也懂的拿軟柿子捏,難不成她的外表太柔弱,所以才會淪落為人質?


  蘇虞歡強忍著雙臂被人緊拽的痛苦,心下有種肌肉被拉扯撕裂的錯覺,兩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力道實在太大,他們扯著她從安全出口進入了撤退的通道之中,七拐八拐地轉入了一個地下停車場,上了一輛三排的破舊麵包車後,車子猶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此時的蘇虞歡殊不知,命運有時很喜歡捉弄人。


  與此同時——


  湄公河岸對麵以北的一處別墅裏,顧以宸和燕尋正在此做客。


  橘黃色的燈光折射在水晶石上,均勻的籠罩了整個偌大的客廳,這間別墅的主人皮笑肉不笑的坐在沙發的正中,看著顧以宸和燕尋悠哉地隨意一坐,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周圍對準了他們眉心、太陽Xue以及心髒的槍口!

  不是沒被槍指過,但這位地頭蛇的待客之道卻十分特別,他的手下持著四五十把填了實彈的長槍指著顧以宸的胸口,本就凜寒的天氣瞬間凝冰,密密麻麻、林林總總的槍口就像吞噬了太陽的陰霾,將他和燕尋包圍了起來,這一刻他心裏突然有點不安,倒不是怕對方突然開槍,而是想到了得不到他們消息的蘇虞歡,她現在好嗎?

  思緒瞬轉,眯著眼的顧以宸看上去像一隻毫無危害性的豹子,趁著對麵的巴頌跟手下的交談時,他下意識地用膝蓋頂住了麵前的桌子,等巴頌下令開槍,他就會將這張桌子狠狠地踢出去,但即使踢出去,那些凶殘的子彈也會將桌子射穿,直麵而來,若能爭取點一點反抗的時間,也是好的,人在危險中,總要為自己尋找依靠。


  哪怕,他是顧以宸。


  這時,一旁的燕尋意味深長的舔了舔唇角,側目看向顧以宸,無奈道:“看來庫班先生將我們當成了敵人呢,要知道,無辜的我們應該是他的朋友!”


  他用的中文,巴頌庫班的人聽不懂。


  巴頌聽得動靜,終於停止了跟手下的交談,轉過頭蹙眉睨著送上門的顧以宸和燕尋,打心底裏不相信他們能弄到最先進的槍械,這兩個英俊的年輕人磨了他三天,對方偶爾展現的強勢又讓他不得不信,真是矛盾!


  “閉嘴。”顧以宸瞥了瞥找死的燕尋,很想將找死兩個字拍在他的腦門上,可惜這個場合不太合適,會讓巴頌庫班誤會他們對他有敵意,雖然,敵意是真的。


  燕尋不怒反笑,燦爛的笑容令巴頌十分疑惑,望著被槍指著的兩人,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對著手下招了招手,讓對方去找個翻譯過來。


  沉默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


  顧以宸抬了抬眼,從桌上拿起一支包著金箔的雪茄煙,慢條斯理的剝開包裝紙露出了深棕色的茄體,爾後迷醉似的放在鼻端輕輕嗅吸,突兀卻又符合邏輯。


  “嘿,要來一支嗎?”他揚了揚手,衝著巴頌,看向被押來麵帶不忿的翻譯,笑的十分無辜。


  翻譯無奈的將顧以宸的中文翻譯成了泰語,話音未落,就見巴頌的神色微微一變,沾染了點莫名其妙的疑惑,又有點被戲弄的怒意,總之,格外複雜。


  顧以宸聽著那句變了味道的泰語,忍不住輕聲一嗤,旋即拿起精致盤子裏的雪茄剪,將帽頂的圓弧剪了三分之一,又燃起一根長梗火柴,隻聽火柴刺啦一聲響,略顯刺耳,遽然間冒出的火花很快點燃了雪茄。


  LA FLOR DE CANO,混合著植物的風味、清甜的口感與令人振奮的感受。


  “味道真的不錯!”顧以宸微微一笑,悠哉的闔著眼,似在假寐,實則觀察巴頌。


  巴頌庫班可以說是整個清萊的地頭蛇,但十五年前的他還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混混,顧以宸和燕尋聽說了對方傳奇的崛起史,心下不僅對他產生了興趣,據說他是靠著一個女人才得以掌控清萊,顧以宸很懷疑那個女人就是他們要找的容楚。


  巴頌是顏梟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庫班先生,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是的,顧以宸和燕尋是巴頌庫班的救命恩人,三天前在湄公河的碼頭順手救下了他,但這人卻將他們當成了顏梟的人,一直對他們嚴防死守,真是煩透了。


  蹙眉,巴頌看向麵帶憤怒的翻譯,對方說了一串泰語,話音剛落——


  “砰——”


  一聲砰然槍響遽然響徹大廳,未等震撼的巴頌反應過來,翻譯的腦門上多出了一顆子彈,一朵璀璨嫣然的花朵在對方的眉心中綻開,回過神的巴頌冷厲的望向突然開槍的燕尋,卻見對方漫不經心的淺笑,一句流利的泰語出口,瞬間將死去的翻譯的狼子野心暴露在巴頌的麵前!


  對方不是他的人。


  巴頌麵色一冷,剛要嗬斥手下,又聽顧以宸驟然問道:“容楚,她在哪兒?”


  這個問題十分的突然,卻將巴頌問懵了,不是不知道這個名字,而是沒想到對方認識容楚,容楚啊,她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怎麽,這兩個人是為了瞻仰他的女神而來?


  “你們是誰?”他警惕的眯了眯眼,長滿絡腮胡子的臉龐皺了皺。


  不管是還是不是,最起碼,巴頌對待顧以宸的態度好了許多,可仍舊沒放下戒備心,他隻是輕輕揮手,讓手下的收了槍,然後聽顧以宸講了一通讚美女神的話語。


  這人,真是不著調。


  就在巴頌心下有了對顧以宸的評語後,與此同時,蘇虞歡也被一幫子看上去不是普通歹徒的強盜押著坐了船,這一行人將她趕到了一輛快艇上,望著足以跨國的湄公河,她的心驀地一沉,突然苦笑了下,這次的綁架可不是電影裏演的那樣,一幫強盜會在逃跑時聯係她的朋友家人,讓人準備贖金,等談判完畢,要麽放了她,要麽誤殺了她。


  憑借蘇虞歡的眼力,還是可以看出這幫人不是普通歹徒的,就說那個叫做二哥的男人,他擁有著不亞於顧以宸的強大武力,而他的手下也不是沒腦子的那種炮灰,從他們用了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路線離開超市,就足以看出一切。


  隻不過須臾,快艇就深入了湄公河,蘇虞歡視線一掃,隻見河麵上翻湧起一排排的白色浪花,她在兩名男人的看守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前往的方向,終於確定他們往北前行。


  腥風撲麵而來,快艇的馬達突突作響,蘇虞歡還想再看,卻見那名麵帶冷色的二哥走了過來,下一刻一條不知做什麽用的黑布蒙住了她的眼,她隻聽憑借聽力分辨,可惜對方格外精明,就連交流都用她聽不懂的語言,但她卻從那語氣中聽到了一絲絲興奮。


  半晌後,快艇隨便靠岸,二哥對著看守蘇虞歡的兩人擺了擺手,親自揪住了她的頭發,毫不憐惜的將她推向前方,一旁的兄弟見狀,不由笑道:“看來二哥是看上了這個妞兒,這妞有福氣了!”


  誰不知道二哥在那事兒上最憐香惜玉?從來都不會勉強女人!


  你小子臉皮真厚,說反話呢吧?有人斜了先前開口的那人一眼,卻被對方的嬉皮笑臉打敗了。


  一群男人回到了熟悉的地盤,緊繃的情緒不自覺鬆快了些,受了調侃的二哥不怒反笑,笑的陰冷又輕蔑,斜睨著蘇虞歡精致的小臉,淡淡道:“等我用完,就給你們幾個玩玩。”


  蘇虞歡這些天並沒有學習到幾句泰語,但用完和玩玩這兩個詞她還是能聽得懂的,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麽,她緊抿著唇,隻覺得那個二哥的眼神格外的陰冷,仿佛透過了眼罩,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情緒,不由自主的顫栗了下,下一刻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桎梏,近乎淡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透著濃鬱的占有欲,“巴頌,她是我的戰利品!”


  從大廳裏走出來的巴頌聞言,驚異的掃了蘇虞歡一眼,看清對方同樣精致的麵容後,不禁有些煩躁,又是個狡猾的狐狸,他在心裏暗下評語,被顧以宸和燕尋敲詐了一頓後,他幾乎將對方的同類都當成了狐狸。


  “老二,辛苦了。”


  聽著那道沙啞的嗓音,蘇虞歡忍不住蹙起眉,耳朵裏有點不舒服,這時,二哥終於扯下了擋住她視線的眼罩,等看清了這塊黑布的模樣,她的臉色驀地沉了,瞪著男人咬了咬牙,沒說出口的話是——你竟然用男士三角褲蒙我的眼!


  到了這時,蘇虞歡才有機會打量這個二哥的模樣,這個男人是個漂亮的混血,身穿著一件皮夾克和同色係長褲,腳下踩著略顯霸道的軍靴,暴露在外的肌膚呈現著迷人的古銅色,壯碩卻不會顯得魁梧,至少比那個絡腮胡子要帥氣多了。


  他有一雙陰沉的眸子,閃爍著令人渾身發冷的光澤,一舉手一投足都流露著殘忍的血腥味兒,猶如蠻荒時期嗜血殘暴的野人,若不順從他,就會被撕裂成渣!

  這一刻,她格外的想念顧以宸,殊不知,顧以宸就在這棟別墅裏,就算知道,恐怕也沒機會見到顧以宸。


  “巴頌,那幾個女人你隨意,她是我的,我現在要帶著我的戰利品去休息了。”二哥平靜的看著巴頌庫班,在對方點頭後,又將視線移到了蘇虞歡的身上,旋即用估價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考慮該怎麽玩她,從哪裏開始玩。


  “二哥,你玩完這個妞兒可要給我們嚐嚐滋味兒喲,或者三個人也是可以的嘛!”


  待老二擁著蘇虞歡轉身回房間後,巴頌方才覺得不對勁的蹙眉,他突然想到了女神年輕時的樣子,好像跟那個女人有點相似,嘖嘖,真是奇怪了!


  心思一閃,他轉身回了大廳,對著等待已久的顧以宸和燕尋兩位貴客笑著解釋道:“兩位,剛才我們的老二帶回了幾個不錯的妞兒,你們要不要嚐嚐第一口的滋味兒?”


  “哦,什麽樣的女人?”燕尋百無聊賴的挑眉,在他眼裏,郝瑟也不及蘇虞歡精致絕色。


  “同類,你們的同類,一個精致年輕的女人!”剛剛學會精致這個詞的巴頌誇張一笑。


  同類,他們的同類?


  顧以宸和燕尋麵麵相覷,眉目間皆透著淺淡的驚異,沒等他們回答細想,巴頌就讓人將那幾個妞兒帶了回來,一瞬間別墅裏充斥著滿滿的低劣的香水味道,嗅覺靈敏的顧以宸猛地蹙眉,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將一旁的燕尋推到了那些個女人的麵前。


  對上巴頌隱含詫異的目光,他垂下眼簾,似是而非道:“我還是對同類比較感興趣。”


  “哦,真遺憾,那個女人已經有主兒了。”


  此時,有主的蘇虞歡正隨著二哥上山,山上原本是沒有路的,人走多了,就自然的踩出了一條崎嶇的泥路,周邊參天的林子洋溢著晦暗的神秘,隨著天色漸暗,蘇虞歡唯有邁過倒地的腐樹,踩著幾乎陷入泥土的樹枝和青草,緩緩前行。


  不知道這幫子人真正的身份,但瞧著他們的一身打扮也知道不是普通強盜,倒像是經常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那類人,似乎對這片密林也極為的熟悉,走在山地如履平地,看樣子他們的老巢就在這座不知名的山上!


  太陽完全落山後的二三個小時,夜色來襲之際,走在最前方的二哥終於停住了腳步,回首不經意掃過眾人的視線在蘇虞歡身上短暫停留,方才對著跟隨而來的兄弟們打了個手勢,因為森林裏幾乎沒了光源,所以蘇虞歡並不能看清對方打了個什麽樣的手勢,才能讓他們得以順利通過這個突然的暗哨。


  正在仔細分析,倏然間一道陰冷的視線如刃般劃過了肌膚,蘇虞歡心有餘悸的斂回視線,抿了抿唇老老實實跟在二哥身後繼續前行,她知道這個組織的嚴密性遠超一些不入流的存在,甚至還有些令人無法想象的秘密等待著她的挖掘,但有一句她從始至終都記得——


  好奇心害死貓!


  數十分鍾後,一條開闊的道路遽然出現在視線內,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深棕色的巨大木門,聳立在蜿蜒道路的上麵。這扇木門略顯奇特,仔細一看竟還有長頸龍的獸紋,雕工大氣,到處都充斥著原始的美麗,給人一種厚重神秘感,看到這兒,蘇虞歡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了一個念頭,她好像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裏了!

  泰國的北部有阿卡族、長頸族等,阿卡族信奉門神,而長頸族則更奇葩,因為長頸龍被長頸族人視為天地萬物之父,所以男人們會在女人的脖子上套上銅圈,借此束縛女人。


  看來,她被這個二哥帶到了長頸族的部落。


  “走!”神情冷淡的二哥推了蘇虞歡一把,不容她多想,就拽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瞥見她呲牙咧嘴的小模樣,原本籠罩在心頭的陰鬱頓時消散了些。


  半晌時間,距離部落越發近了。


  近了才發現這個部落幾乎占據了三個山頭,綿延的光禿禿的山連起來像一條長頸龍,長頸族的部落依山而建,一大片龐大的建築群掩在密密麻麻卻又稀疏的森林裏,隻露出染上深沉的屋頂,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稻草的土黃色。


  推開了沉重的木門,一抹顯眼的火光遽然竄入了蘇虞歡的視線,火光將天空映襯成暖藍色,妖異而神秘。一旁的二哥跟站崗的明哨交流完畢後,又固執的攥住了蘇虞歡的手腕,將她拉入了部落之中,這個部落簡直堪比一個小型的城鎮,雖然居於深山,卻並沒有給蘇虞歡一種封閉感,反倒部落裏麵的現代化設備讓她有些驚訝,更讓她吃驚的,卻是二哥對兄弟們軍事化的管理!

  長頸族的部落有種原始美感,坐落在山頭的建築群極為精致,布局也十分合理,看上去易守難攻。


  這時,有人開著車來到了二哥的麵前,坐在車上,蘇虞歡好奇的看著斜路兩側的商業街,從緊鄰的店麵中發現了小酒店、旅館等,而他們的正前方則是一個空曠的廣場,廣場的一側掠過了白鴿,視線緊隨飛翔的白鴿移動,蘇虞歡看向那早已幹涸老舊的小型噴泉,隻見那隻憨態可掬的鴿子正落在噴泉頭上整理羽毛。


  一路向北,蘇虞歡收回視線,看向麵無表情的二哥,疑惑道:“這是清邁還是清萊?”


  她隻聽說長頸族人都住在清邁,還從來不知道有一部分長頸族人會住在這個不知名的山頭,成為這幫強盜的掩護,回想著這些個強盜使用的槍械,蘇虞歡即使再無知也知道那都是好玩意,應該是從正兒八經軍火商那邊購買的,此時的她絕對想不到,顧以宸這次前來,就是想跟這幫子強盜合作一把的。


  二哥瞥及蘇虞歡眼底的晦暗,不由輕嗤,遽然掰過蘇虞歡的下巴,衝著她呲了呲牙,似笑非笑的用不太純屬的中文道:“女人,老老實實的……”


  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蘇虞歡決定不跟這個野蠻的家夥計較,最先做的事兒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樣才能聯係到傅青,或顧以宸和燕尋,想到這兒,她斂起疑惑,不客氣的拍開了男人的手,冷哼一聲:“我餓了,要吃飯!”


  之所以敢這樣對待男人,就是因為從始至終,這個男人都還沒實質的傷害她,故而蘇虞歡在用這種方法探尋男人的底線在哪,她是不是可以更過分一點?

  思慮間,車子停在了部落建築群中最高最大的一棟房子外,這裏依舊設有站崗的明哨,一下車蘇虞歡就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骨子裏的顫栗和緊繃是種本能,為了不讓男人看出她緊張的情緒而對她有所防備,她佯裝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興致勃勃的觀察著前方花園的雕塑,不出意外,也是一隻長頸龍。


  這時,二哥看也不看蘇虞歡,就對著手下擺了擺手,示意那幫子更不懂憐香惜玉的老爺們將她帶走,往大門的方向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將她關押看守起來了。


  這幫子大老爺們的反應令蘇虞歡心生出一股子恐懼,感受著那些人赤Luo中隱含不懷好意的目光,她開始拚命的掙紮起來,甚至摸上臨近一人的腰間,試圖將對方的槍械奪過來!


  然而,沒等她摸到保命的槍械,就被人推入了一間灰蒙蒙的房間,猛地摔倒在地,隻聽砰然一聲,房門驀地關閉,任憑她怎麽敲打,看守的男人也不搭理她。


  無奈之下,蘇虞歡終於泄氣,靠在一處較為幹淨的牆壁上,慢慢揉著酸疼的小腿肚子,視線透過破舊的窗戶,隻見到一望無際的黑暗,這個空曠的房間裏沒有柔軟的大床,甚至沒有桌椅,隻在地板上鋪了一塊看不出料子的布,看上去就是給蘇虞歡休息的床鋪。


  就在蘇虞歡思慮著該怎麽逃出這個部落的時候,禁閉的房門突然開了,隻見一個脖子上帶著多層銅圈的長頸族女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對著蘇虞歡友好的笑了笑,將托盤擺放在蘇虞歡的麵前,用著她聽不懂的泰語介紹著菜色,直到瞧見她臉上茫然的神情,眸中才劃過了一抹恍然。


  過了一會,又有人送來了洗漱的衣服和浴桶,來人一言不發的放好了東西,就退出了房間,一點也不給蘇虞歡探尋答案的機會。衣服是泰國特有的薄紗群,色澤豔麗質地較為柔軟,浴桶裏盛了三分之二的熱水,摸了摸水溫剛剛好,蘇虞歡抬眼看了看那扇緊閉的大門,咬了咬牙,脫光邁入浴桶之中,溫熱細膩的水令她有一些放鬆,一邊兒浸泡,一邊思考。


  毫無疑問,此刻她身處強盜窩,首要任務就是活著,想到不知蹤跡的顧以宸,她的眉眼柔和了些,不知道顧以宸有沒有接到她失蹤的消息,她相信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簡單的泡了個澡,蘇虞歡瞥了瞥那件熏香熏過的薄紗群,輕聲一嗤後仍舊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抹了抹濕漉漉的長發,過度放鬆的結果就是沒一會就困倦了,她坐回牆角,雙臂抱住了膝蓋,埋頭在腿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夢之中,蘇虞歡隻覺得自己跌入了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如果不是對方的氣息極為陌生,她一定會放縱自己繼續沉睡,當後背抵住柔軟的床被時,她飄忽的神智遽然回歸,猛地睜眼,隻見似笑非笑的二哥正在把玩她的頭發,見她醒來,挑眉問道:“巴頌的貴客來了,你要跟我一起去瞧瞧嗎?”


  蘇虞歡沒有回答,二哥繼續自言自語,一邊邪惡的誘惑著她,一邊兒粉碎了她的希望,“那是兩名英俊的年輕軍火商,是你的同類,對,我不能讓你去見他們,免得被勾了魂兒。”


  她在下,他在上,呼吸相聞,一股子獨特的男性氣息闖入鼻息,蘇虞歡一動不動的盯著二哥,試圖從他的眸子裏看出些許異樣,她知道,這個男人在戲弄她,不會真的讓她去見什麽同類的!


  同類?該死的,不會是……


  不容細想,二哥注意到蘇虞歡眼底一閃而過的遐思,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著她仰起了頭,瞧著她刹那間回神,狹長鳳眼透著不悅,不禁微微俯首,玩味兒的唇角一彎,與周身那與生俱來的危險氣息融合,邪氣凜然,令人心跳、心悸。


  “在想什麽?”他沉聲逼問,神色中卻透著一抹篤定,仿佛篤定了蘇虞歡的回答,是他心底的那個答案。


  “唔,簡單介紹下,我姓蘇,你呢?”蘇虞歡鳳眼一轉,打定了跟著這個男人去見巴頌貴客的主意,她對對方口中的英俊年輕軍火商非常的有興趣,她想知道,他們會不會是顧以宸和燕尋。


  隻是,要怎麽樣說,這個狡猾不輸於她的家夥才會同意帶著她呢?


  禮尚往來,這句話傳承自中國的老祖宗,二哥微微蹙眉,簡短道:“嚴凜。”


  這個女人想玩什麽把戲?

  半晌,兩人心思各異。


  嚴凜最先回過神,緊盯著那雙狹長卻清澈的鳳眼,唇角的笑容更深,蘇虞歡條件反射的蹙了蹙眉,心頭有那麽一絲絲的怪異,直到抽絲剝繭,才想起方才忽略的問題,這個男人壓在她身上很久了,她的身材也不差吧,為什麽……他沒什麽反應?

  她一邊猜測著嚴凜的身份,一邊戲謔的想,最好這家夥不能人道,這樣她才能安心的拉他當保護傘,但據說不能人道的男人內心非常變態,就像古時候的太監,即使不能做那事兒,還能找個女人玩對食,嘖嘖……


  嚴凜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蘇虞歡,見她眉目間劃過怪異,精致的小臉上一會好笑一會哀愁,他心裏也跟著染了點好笑,卻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若是讓他知道這會蘇虞歡心裏的猜測,絕對會將父親灌輸的那一套思想拋到天邊兒。


  嚴凜的視線平靜玩味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蘇虞歡越發不自然,終於抵抗不住他探尋的目光,轉過頭若無其事道:“二哥,我還是叫你二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我會告訴你,帶你回來隻是個誤會嗎?不過現在我改變注意了,我雖然不能碰你,但有一個人卻可以。”說到這兒,他眸光一閃,眼眸裏滲出絲絲冷意,可語氣裏卻分明夾雜戲謔,眼見蘇虞歡的表情瞬變,他笑著起身整理衣服,剛要轉身就被叫住了。


  “二哥,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裏,我想跟著你。”最重要的是找個機會聯絡劉哥,讓他通知319野戰偵察部隊的精英,過來剿匪。


  嚴凜淡淡的瞥了蘇虞歡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濃,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蘇虞歡的心像被人緊緊攥住了似的,“跟著我就要做好隨時隨地獻身的準備,巴頌老大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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