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師徒
看著狐王消散而去的身影，白和陷入沉思。
“那些家夥”還是不死心嗎？不過算了，希望他們明智一些吧！不然，我會然他們想起我白和的手段來。
秦櫻看著那沉思的老者，看到他驚人的實力後有些不怎麽敢像以前那樣的同他開玩笑。白和像是察覺到秦櫻的局促，恢複了以往的笑容，對秦櫻說道。
“好侄女，剛剛被嚇壞了吧！我們道門的大陣厲害吧！”
秦櫻有些無言。這算是安慰自己嗎？怎麽聽著怪怪的？沒好氣的說道。
“白叔叔，你不是說在你們道門的地盤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嗎？我剛剛好像差點被你道門的大陣給幹掉了啊！”
白和爽朗的笑了起來。
“差點幹掉不就是沒被幹掉嗎！大丈夫和拘小節！”
秦櫻滿頭黑線，這，這我竟然無言以對，果然白和不管有多麽的強，骨子裏還是那麽的無賴。也不同他在是不是大丈夫的事上糾纏，問道。
“他就是你常對我說起的道門大第子？怎麽感覺這麽不講道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出手，還這麽狠。你們道門都這麽野蠻？”
白和尷尬的摸了摸鼻頭，居然被妖怪給說野蠻了呢，這突如其來的悲傷是怎麽回事？這逆徒還真是會給我們道門抹黑。看樣子還要多鎮壓一會，給他點教訓。
心裏這樣想到，臉上卻如同春風拂麵，笑著對秦櫻說道。
“好侄女，不要和那家夥一般見識，他腦子有病，有嚴重的被害妄想，整天都覺得有妖怪要害他。改天我介紹我兒子也就是道門的老二給你認識，那家夥可要比項銘善良多了。”
遠方的白淩雲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腳下踩著一隻掙紮的妖怪。誰在念叨道爺我？
不滿的給了腳下掙紮的妖怪一個巴掌，動什麽動，等道爺念完這段經，就送你見如來那個禿瓢。放心我專業的，保證沒有一點痛苦。
秦櫻的臉上明擺著不信，突然意識到同白和扯淡是一件很損耗修養的事，於是問道。
“那今後怎麽辦？你大徒弟要是天天找我的麻煩我可受不了。我說不定就會妖盟了。”
“不能，不能，我等會就對他進行思想教育，保證以後他以後見到誰都笑著說話。天真爛漫。”
白和連忙擺了擺手，生怕秦櫻跑了一樣。
秦櫻想到項銘天天要像個傻子一樣的對人就傻笑，不由有些同情起這個自己的老師來，看樣子自己老師那扭曲的心理，這根都在眼前這位身上。於是胡亂應了兩句，逃似的走了。
等秦櫻走了之後，白和臉上的笑容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看樣子空鴉真的已經到了不能在繼續放任的地步了。他看這那座法力化成的下山，心裏這樣想到。
白和手捏法印，小山散去。露出下麵那灰頭土臉的人來。
“臭老頭！”
項銘咆哮這從地上起來，向白和攻了過來。
白和隨意的將他重新打倒在地，怒道。
“逆徒，還不給我靜心凝神，想要失控嗎？”
項銘憤怒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清醒，也不多說，習地打坐，靜心凝神。肩上的空鴉還在作死的對著白和鳴叫，不滿之意十分明顯。
白和伸出手，空鴉就毫無反抗的被吸到他的手裏，白和看著在手裏掙紮的空鴉，臉上說不出的厭惡。
“雜毛鳥，在嗶嗶試試？老子秒秒鍾讓你變灰灰。”
空鴉顯然沒少被這老頭給變成灰灰，放棄了反抗，就這麽用它空洞的眼睛盯著白和。白和也不在意，就這麽任由它看著。惡趣味的開始扯空鴉的羽毛玩。
項銘運轉法力，漸漸平靜下來，眼神回歸清澈，再無剛剛的暴戾。看著被白和拔毛的空鴉，不由笑了起來。
空鴉在受不了白和的“折磨”主動化為一團黑色的火焰飛進項銘的身體中去。
“笑，你還有臉笑？你知道自己給我惹了多大麻煩嗎？逆徒，你不要給我說你不知道遠古血脈對妖盟意味著什麽？你是要氣死為師嗎？”
白和見項銘還有臉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大串責問就鋪天蓋地的像項銘撲來。
“我隻知道我是個道士，殺一個將來可能會成為人類大敵的妖怪，這邏輯上好像並沒什麽錯。反而是你，你身為道門掌門，居然讓妖怪混了進來，還大搖大擺的上課，我真不知道你是個什麽心態？”
項銘也不示弱，反聲回道。
“嗨呀，長本事了，還教訓起我來了。敢問項銘大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比起妖族遠古血脈，似乎想你死的人還要多些好吧！你知道我說了好話，使了多大力氣，才把你從調查局的調查名單中擦掉了？”
白和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個逆徒，真的是不上道。
項銘聽著白和的話，低下了頭，就在白和以為他良心發現，幡然醒悟的時候。項銘冰冷的聲音響起。
“為什麽要這樣做？就讓調查局把我給抹除了不好嗎？我這種人還有什麽活下去的必要嗎？我不過就是一個逐漸被空鴉吞噬的怪物罷了，一個隻知道毀滅與破壞的怪物，一個被所有生靈厭惡的怪物。”
白和的臉刷的一下冷了，他走到項銘的麵前，抬起右手，然後狠狠落下。
“啪！”響亮的巴掌響起，項銘被白和抽飛，直到撞在身後的樹上才停止了勢頭，大叔被這力量震的沙沙作響，掉落許多樹葉。而項銘的嘴角也是流出鮮血。
不同平時的打鬧，白和這次動了真火。他一個箭步上前，抓著項銘的衣領將他提起，看著項銘那無神的雙眼，怒吼起來。
“你他媽的跟誰裝大頭蒜啊？老子吃飽了撐的啊，一張老臉不要，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給你求情，你到好，在這跟老子裝有性格，跟老子來一句不想活了。”
“你以為你的命是你的嗎？你以為你是給你自己活著的？你給老子清醒點，你這條命不是給你活的，是給你死去的父母，還有你妹妹活的。”
“你活著證明著他們活過，你活著證明著他們來過這個世界，你的命是他們的延續，是他們用命換來的，你想就這樣輕易的去死？那老子二十年前將你救下幹什麽？那老子辛苦把你養大，教你本事幹什麽？”
“你想死？你把你欠的都還完了嗎？你還的完嗎？”
白和在沒有平常的那種隨意，一聲接著一聲的怒罵與責問都在強調他的憤怒。
項銘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不知從哪裏冒出力氣，竟把白和抓著他衣領的手推開，整個人噗通一聲掉在地上。他同樣對著白和吼道。
“那還能怎麽樣？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麽樣？師傅，我真的沒辦法控製空鴉，我……輸了。失敗者將被空鴉吞噬一切，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我不想變成怪物，倒不如死了幹淨。”
項銘背靠大樹，就這麽癱坐在地上，吼著吼著，發現自己吼不出來了，內心無力與絕望抽空了所有力氣，就這麽平靜的說著後麵的話，兩眼無神，像是已經認命。
白和看著那雙眼無神的弟子，一切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那個雨夜，回到了那個被自己救下以後痛哭嚎啕的可憐孩子，一樣的那麽無助，一樣的那麽悲傷。讓人不忍放棄。
白和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搖晃他的肩旁，說道。
“逆徒，千萬不要放棄啊，為師都還沒有放棄，老二那小子也沒有放棄，你怎麽可以放棄？你是為師最滿意的弟子，是道門未來的掌門，你不能輸，更不能輸給一隻雜毛鳥。”
“你想想你那些死去的親人，他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你不能讓他們失望，你要相信你自己。”
活著！
項銘想起了母親死前那溫柔的笑臉，想起了妹妹推開他，代替他死去時的笑臉。他以為他失去了所有，他以為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但看著自己麵前那張日益蒼老的臉龐，聽著他口中說出的話。
原來我並非孤單一人，我並非一無所有。道門就是他的家，白和與白淩雲就是他的親人。項銘不由笑了笑，果然還是不想死啊！就這樣死了，一定會被小瑜嘲笑的吧！一定會被媽媽埋怨的吧！
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最後死在一隻鳥的手裏。這樣……真是太難看了些！
項銘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火苗，他的命從今天起不在隻是為了哪些死去的親人而活，也為現在這些親人而活。
空鴉我們就繼續這樣糾纏不休吧！你想要我的命，也得要看我願不願意給！
媽媽，我真的很幸運呢！遇上了這些家夥。小瑜，你在天上等著哥哥，雖然哥哥很想你，但不能這麽早的來找你，我現在也有親人舍不得我離去啊！
項銘看著白和，認真的問道。
“師傅，我現在到底該怎麽樣才能抑製空鴉的影響？”
白和看著項銘，認真的回到。
“去泡個妞，來場火辣辣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