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黃金令
“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威脅了,尤其是被妖怪威脅,就算你手持黃金令也不代表就能把我給嚇著。”
項銘捏了捏下巴看似雲淡風輕,可心裏卻十分凝重。
妖族的妖牌分為金銀銅鐵四個等級,像蜘蛛妖的黑色令牌就是最低等的黑鐵令,基本就是起個證明身份的作用,最多就是有生死危機的時候可以叫老大出來撐撐場麵。
赤銅令與白銀令則要高級很多,不僅意味著其在妖盟的身份不一般,而且還能自由的通過妖牌與“王”們交流,屬於妖盟真正的核心層次。
就拿叫“老大”出來撐場麵來說,普通黑鐵令可以“降臨”妖王的一個念頭,而赤銅令可以“降臨”妖王力量的一成,白銀令則可以“降臨”三成。不要小看這數成力量,那可是妖族的王,這個世界最巔峰的力量,就算是一兩成也非常可怕了。
而淩駕於所有令牌之上的黃金令,就不在是等閑可以輕易接觸的到的了,那是妖王才有資格擁有的令牌。世界上也僅有那麽七塊而已。
拋開黃金令種種詭秘莫測的能力不說,單單是“降臨”,就能承受妖王五成的力量。可以這樣說,有黃金令的保護下,除了白和等幾個為數不多的變態,世間少有誰可以將之強行殺死。
項銘也不行,就算他能夠戰勝五成力量的妖王,但也絕對不可能誅殺在妖王保護下的秦櫻。能讓妖王將隨身攜帶的黃金令賜予秦櫻保命,其遠古血脈在妖盟的重要程度可見一斑。
如果她今天真的死在項銘手上,妖族絕對會瘋狂的開戰,這讓項銘不得不慎重。
秦櫻手持黃金令,一臉戒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暗自猜測他的身份。
白和那個老頭不是說這裏絕對安全嗎?怎麽突然冒出這麽個人來?莫非是北邊暗部的那群瘋子,還是說是調查局的那些死人臉?
“呱!”一聲難聽的鳥鳴響起。
秦櫻往頭頂樹枝上看去,一隻黑色的烏鴉停在那裏,用它那空洞的眼睛注視著樹下的一人一妖。沒來由的秦櫻感到一絲不安。
“真是的,我到底在顧忌些什麽?隻要是妖怪殺掉不就好了嗎?更何況還是一隻潛力巨大的妖怪,婆婆媽媽的這可真不像我。”
項銘像是自嘲的搖搖頭,樹上的空鴉發出歡快的鳴叫,飛到他的肩頭。項銘看著秦櫻,臉上在無虛假的溫和笑意,隻有最真實的沒有一絲色彩的冷漠。
殺吧!亂吧!將一切都摧毀破壞。
道與妖哪裏有所謂的和平?從來都隻不過是你死我活而已。
妖,這種東西,本就不該留在這個世上。
在空鴉的影響下,項銘仇恨妖族的負麵情緒被不斷的擴大,直到占據整個心靈。他也不在去思考之後的慘烈後果。
放下理智,此刻的他隻想盡情的宣泄心中那股不斷湧上的對妖刻骨的仇與怨。
右手衣袖中飛出一道黃符,食指與中指夾住。在空鴉的鳴叫聲中,項銘冰冷的聲音響起。
“陣,起!”
隨著項銘的話音落下,黃符發出淡白色的光芒,四周的天地元素頓時翻滾澎湃,像是受到某種莫名的力量牽引,向著他們的頭頂匯集。
“哢!哢!哢!”像是什麽東西開始了運轉。秦櫻呆滯的看著頭頂的天空,一個隻有他們看得見的巨大八卦陣圖浮現。口中不可置信的說道。
“五行乾坤陣!你……你是道門的人?”
項銘催動的赫然是道門的耗費巨資打造的五行乾坤陣法!
不依靠山川地勢,僅靠一個接著一個陣法組成,五行乾坤陣可不比任何依靠山川地勢建成的陣法差,甚至在某方麵來說還要超過那些法陣。
秦櫻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緊緊握住,無法動彈,毫不猶豫的就像黃金令發出求救信息。
就在秦櫻消息發出後沒過多久,黃金令發出耀眼的光芒,黃金令背麵雕刻的狐狸雕像如同活過來一樣,一隻白狐虛影從令牌裏直接跳了出來,迎風變大,直到遮天蔽日。
項銘默默注視著那巨大的白狐,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悠悠說道。
“妖王之首,萬年狐王。真的是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家夥啊!”
那如同小山一般巨大的白狐幻影漂浮在天上,但這些也隻有項銘這些“開靈”的人才能看見,包括天上那運轉著的八卦陣圖。
這是雙方從遠古就保留下來的默契,不會在普通人麵前輕易現身。
巨大的狐眼沒有憤怒與凶殘,反倒充滿深邃與平靜,像是老邁的智者。白狐緩緩開口,用它蒼老的聲音說道。
“停手吧,玄明子。道妖早已簽訂條約現在是和平期間。”
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能質疑。
項銘冷漠的臉上笑了笑。
“如果狐王是真身到來說不定還真能破了這大陣,不過僅僅憑這妖牌裏的分身還不足以讓我害怕。”
狐王也不介意項銘的無禮,同樣是回之一笑,對項銘說道。
“那不知道小女犯了怎樣的過錯,讓你可以如此不顧一切的一定要殺了她?”
“不為什麽,僅僅因為我不能讓一個未來的強大妖魔成長起來罷了。”
項銘麵無表情,催動起大陣,無數風雷地火衍生出來,呼嘯怒吼,宛如煉獄。
狐王也不在意那些風暴雷霆,蝕骨烈焰。任憑它們攻擊自己的分身,隻是揮手製造出一個白色光罩將秦櫻保護在裏麵。
狐王用它那深邃的眼睛看著項銘,臉上始終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悠悠說道。
“要論威脅,又有誰能比的上做為所有生靈的死敵的空鴉?以及你這個空鴉的主人呢?玄明子,空鴉已經越來越無法控製了吧!你準備好變成一個怪物了嗎?”
項銘眼睛微咪,散發出危險的光。也沒有回話,隻是調動起全身的法力,天空的八卦旋轉的越來越快,風雷更加洶湧,火焰愈發熾熱。
狐王隻是默默的看著,沒有一點出手製止的意思。
就在項銘將大陣催動到極致的時候,一隻大手憑空出現將天空中的八卦捏的粉碎,還沒等項銘反應過來一座小型大山就憑空出現壓向項銘。
“老頭子,你……”
項銘像是不可置信一般,還不等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壓在山下,沒了聲息。
一切恢複原樣,天空還是那麽藍,空氣還是那麽清新,仿佛剛剛的鬥法都是一場幻覺。一個白發白須,像極了肯德基爺爺的白和,出現在秦櫻與狐王的麵前。
狐王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沒有絲毫動容。不過秦櫻卻張大了嘴巴,那座憑空出現的山丘需要怎樣高強的法力才能像白和做到這樣的雲淡風輕?
原來在自己印象中那個平易近人的老頭居然是這般的恐怖強大。
狐王的虛影慢慢變小直到變得和常人一般大小,它看著白和,像是等待著白和的解釋。
白和也是尷尬的咳嗽一聲,對狐王說道。
“這個逆徒腦子有病,那什麽,你不要和他計較。也怪我,忘了同他說秦櫻的事,這都是誤會,誤會!”
狐王也沒理白和,轉過頭對秦櫻柔聲說道。
“乖女兒,沒事吧。”
秦櫻搖了搖頭,她確實沒受什麽傷害。時間看似漫長,但從她拿出妖牌召喚狐王,在到白和出來關閉大陣,鎮壓項銘。也不過就幾分鍾罷了。
白和也沒計較狐王的無視,畢竟自己理虧。狐王見秦櫻沒事,這才轉過身對白和說道。
“空鴉失控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了?”
白和聞言,表情也凝重了起來,對狐王說道。
“應該是這段時間才逐漸失控的,但還在可以控製的地步。”
狐王看著白和,一雙深邃的眼睛絲毫想要看穿白和真正的想法。不過好像也看不出來,不由搖了搖頭。
“願你好自為之吧!你我都知道這和平是多麽的來之不易。我不希望項銘成為那些家夥從然戰火的借口,如果你沒有辦法抑製空鴉,又不下了手,那就隻有我來幫你這個忙了,老朋友。”
如果項銘能聽到這些話的話一點會震驚的目瞪口呆,妖盟最強的妖王與道門掌門居然一副相交多年,互為知己的樣子。真的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白和看著狐王,眼中有著執著。
“我不會放棄項銘的,哪怕全世界都同他為敵。他在我眼裏永遠都是那個當初絕望無助的孩子。他是我白和的弟子。”
狐王看著目光堅定的白和,也是無言,人類真是重感情的生物啊!明明知道那是潛藏著的巨大危險,仍不能做出理智的決斷,被所謂的情感左右。真是的,一個個,怎麽都是這樣……
狐王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歎了口氣。對白和說道。
“算了,看著你我誌同道合的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吧!那些家夥們坐不住了,背地裏好像在謀劃些什麽,你自己也注意一點。”